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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的临时宾馆，只有洛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手里拿着蓝？依森之书，翻来覆去地看，连身上的盔甲都没有脱掉。一旁的桌子上，照例放着从鲁？高因皇宫里弄来的顶级红酒，搁在一个大冰盘上，还准备了两个酒杯。
“她们呢？”我搬椅子坐下，把书从疯丫头手里抽出来，问道。
“罗斯又去海里游泳看鱼，贝尔今天心情很糟糕，说要杀几个怪物散散心。”小凤凰从我手里抢回了书，但也不再看了，收回物品栏。
“贝尔这个家伙，搞什么鬼？”我仔细搜索，却无法感觉到魔女的气息。
“今天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不发泄一番，恐怕觉都睡不着。”洛娜转过身，倒了两杯红酒，自己拿了一杯，慢慢品尝。另一杯放在桌上，爱喝不喝，随便。
“见鬼，今天才知道，她原来最讨厌蛆虫一类的东西。在下水道她丢了脸，却总找不到机会出气，会不会又跑到库拉斯特商场去了？不对，那些小怪物她不大放在眼里，应该是跑到崔凡克去了吧？”我霍然站起，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有可能，谁叫你不疼她呢？贝尔年纪还小，而且，她……猜不透你的心思，就算在你身边，还是很孤独。她尝试着改变自己，照顾塔？拉夏，照顾曼蒂斯，但这两个人都不需要她了。”洛娜的声音变得幽幽的，既像怪我不懂风情，又像在为贝尔难过。
我呆住了，像吃了生大蒜，辣到了心里。尽管我已经向贝尔说明了我对她的真实想法，但在这个不到二十的少女听起来，应该效果还比不上她一向讨厌的甜言蜜语，她应该还没有摸透我是不是深爱着她。洛娜和我曾经是同一个人，更有凯恩和奥德修斯宠着她；罗斯除了我，还有泰戈这个好朋友；但是贝尔呢？魔女肯为别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别人却离她越来越远。除了我，她简直一无所有。可是，我与她之间，似乎很不公平，我了解她，她却并不了解我。洛娜说得没错，她，依然孤独寂寞。
“天黑了，贝尔还没有发泄够吗？”我望着门外，自言自语。
“她应该用不着你帮忙。不过，如果你今天晚上也去崔凡克看热闹，她会很开心吧？”洛娜说道。
如果我真的去了，贝尔当然会开心。这个魔女的感情也和她的人一样，炽热得能融掉一切，却被淋漓的鲜血牢牢遮盖住，叫人望而却步。不过，短暂的开心，有点治标不治本，我真正需要做的，是让她了解我，彻底拔除心底的孤寂。
“我如果去了，你呢？”我问道。今天晚上，本来是难得的机会陪伴洛娜啊，这个疯丫头，对我比任何人都眷恋，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却最少。她为什么还要把属于自己的时间让给贝尔？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关心的人，我一样关心。既然贝尔比我更需要你，你还等什么？人类中最强大的英雄，居然在这种小事上拖泥带水吗？”洛娜优雅地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没等她咽下去，我猛然抱住了疯丫头，狠狠吻上了她的樱唇，将她含在嘴里品味的红酒尽情啜光。洛娜和我心灵相通，舌头立即纠缠不休，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数分钟的长吻，我们已经在心灵中交换了几百句甜言蜜语，沉醉不已。虽然今天晚上不能相伴到天明，但至少我不能让她遗憾。
尽管饮酒不多，小凤凰也面红如火，醉眼朦胧，半躺在椅子上不想稍动，细细回味那深情一吻。我拿起桌上洛娜为我斟下的美酒，意念略动，红酒瞬间蒸发，酒杯见底，满屋都是醉人的芳香。深吸一口气后，我走出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要不要和罗斯说一声？是当面告诉她，还是打开情侣技能，在自己的手心里给她写信呢？
“是去找贝尔吗？”罗斯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对，以她的实力，就算在崔凡克，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对罗斯没有必要说假话，我直截了当回答。
罗斯没有说话，走到我面前，又绕过我的身体，从背后抱紧我的腰。
“我太贪心，一个人把你们三个都占有了，结果却不能每个都顾及，你们恨我吗？”我问了一句很久以前就想问的话。
“有一点点吧？可是，恨又有什么用？打败了地狱力量，你也会离开我们，是吗？”罗斯的声音还是轻柔而平静，没有一点幽怨之意。
我能说什么？除了我，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东西，在我结束这个游戏后，一切都会消失。也许以后真正痛苦的，不是罗斯她们，而是我，因为我已经付出了一个游戏玩家不该付出的东西。
“泰戈没有了罗琳，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如果你以后离开我，我也会留下对你的回忆，接着寻找属于我的生活。从你身上得到的，已经比一个平庸的女人多得多，这就够了。对不起，崔凡克的强制球体和魔法阵干扰得太厉害，我无法帮你找到贝尔的气息。”
罗斯一边慢声细语，一边和我一起缓缓移动着脚步，一直走到传送站旁边，她才放开了手。
“贝尔只会去库拉斯特的首都崔凡克，而以她的脾气，绝对不会偷偷摸摸，一定是翻天覆地。我找得到她。”我转过身来，轻轻抚摸着罗斯的脸，夜色下，罗斯脸上似乎有一层柔和的光芒，圣洁高雅而又极易亲近。也许，天使也不过如此吧？
第111章 集体魔法
再次踏上库拉斯特商场这座城市，天色已经漆黑如墨。
十里长街灯火通明，今晚这里的怪物应该胆战心惊，彻夜不眠。尽管有了强制球体提供邪恶能量，就算没有暗金领主，怪物也不会恐慌。但今天的震撼场面，以及下水道的传闻，够这些怪物回忆一辈子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以后它们没有被大队英雄和坦族法师全灭。
这里没有贝尔的气息，空气中还是那些“血色魔王”腐烂时留下的恶臭，并没有血腥味。无论天气如何潮湿影响嗅觉，贝尔光顾过的地方，是不会没有血腥味的，大自然根本掩盖不住魔女的凶残印记。这些撒卡兰姆教徒今晚是幸运的，贝尔一定乘乌鸦从它们头顶飞过去了。
一个“瞬间移动”，我出现在二百米高空。接着施展“时空追击”，悬浮不落。我的无间第四招和泰戈正好相反，他能让身体变成几十吨重，我能让自己比羽毛还轻。学会了这一招，我算是真正能够飞行了。
库拉斯特下层、库拉斯特商场、库拉斯特上层和崔凡克几座城池首位相连，我只要沿着脚下的灯火，不愁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十分钟后，我已经到达了库拉斯特上层的空中。
这里的房子，已经不是茅草顶，灯火下的石头建筑整齐划一，高度一致，整个城区呈放射性对称，很有一种美感，古代的设计师也并不简单嘛。城市中心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雄伟的祭坛，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的地方，也是唯一的高层建筑。
今天在库拉斯特商场大闹一场，库拉斯特上层的邻居们不会不知道，下边气氛紧张，怪物巡逻不断，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我坏水上来了，降低高度，在城墙外找到一快大石头，再升到二百米高空，往街道上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怪物的嗥叫声马上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库拉斯特上层以前是撒卡兰姆高级教徒居住的地方，现在的情况应该没变多少，只是人类变成怪物而已。看它们惊弓之鸟的模样，根本比不上库拉斯特商场井然有序。权力滋生腐败，想不到就算是怪物，这道理也适用。
库拉斯特上层和首都崔凡克之间，是一条长达几十公里的堤道。可以推测到，以前崔凡克是傍水而建，雄据天险，易守难攻的。不过今天，大江已经几乎成了死水，以前的霸气不复存在。
空间魔法“无间七式”最大的优点，就是消耗小得出奇，我可以长时间悬浮在空中，精力消耗没有赫拉迪克芳块补充快，飞行上百公里，依旧轻松自如。崔凡克城就在前方，火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气势宏伟，颇有王者风范。
隔着老远，终于感应到了贝尔的气息。魔女当然也知道我的到来，放出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把附近灯光绞得支离破碎，算是和我打了个招呼。
不断拉近距离，发觉崔凡克城门碎烂，满地死尸，通往中心宫殿的路全被鲜血染红，在火光下分外刺眼。这才是贝尔的特色，也算这些怪物倒霉，怎么会迎战心情恶劣的魔女呢，钻进憎恨囚牢伺候墨菲斯托多好。
看见贝尔了，她并不是乘坐十一路车，而是骑着巨熊，威风凛凛。魔女召唤出来的棕熊体型分外巨大，速度却一点都不慢，上吨重的身躯，却快得如同烈马，冲击力可想而知。身前的怪物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已经离崔凡克最大的宫殿不远。
魔女是想用最直接的方法杀到撒卡兰姆的皇宫？这一招确实不错。库拉斯特商场那边的恶战，崔凡克肯定收到消息，把重兵全调集到库拉斯特的另外两个城市，首都反而相对空虚。贝尔虽然暴躁，但脑袋瓜并没有生锈，灵活得很呢。
不过撒卡蓝姆的最高评议会是不会挪窝的，再怎么说，它们也是墨菲斯托的亲卫队，实力不俗啊。我记得（当然记得，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在玩暗黑游戏嘛），评议会看守强制球体的三大长老都是暗金领主级别，分别叫做邪恶之手—伊斯梅尔、冰拳—托克和火焰之指—吉列布。贝尔今天晚上，就是想拿它们三个来开刀，出口恶气。
最大的中心宫殿前，有一个百米见方的刑台，上面各式刑具沾满了血污。也许，在怪物看来，这是个看戏找乐子的舞台吧？折磨人类或它们的同类，弄得血肉横飞，是无上的乐趣；如果这种机会不多，能看一看，也可以稍微缓解一下遗憾的坏心情。谁想得到，今晚，弱小的人类居然用同样的残忍手段来对付它们？
贝尔的坐骑三蹦两跳，上了离地大约三米高的刑台。三大领主已经恭候多时了，它们身后的高台下，一左一右两个荒废的喷泉大水池之间，整整齐齐站着数百个议会成员。在这个梦幻世界，怪物的领主大多数都身先士卒，与随从同甘共苦，像裂缝之翼—冰鹰那种不体恤小弟的异类还真不多。难怪那家伙没有同类的幽暗蝙蝠跟随，这样的老大，不值得跟随卖命！
撒卡兰姆最高评议会的这些家伙还真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它们的右半边身子还没有脱离人类的形态，但左手左脚已经被鳞片重重覆盖，关节处尽是尖锐的骨刺，一张脸也变得狰狞可怖，如同被硫酸毁容的霸王恐龙。整条左臂变异得更是厉害，长得不用屈膝弯腰就可以拖到地上。这些家伙走起路来还真是一瘸一拐，我曾经问过师母沙利娜是不是她的杰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贝尔跳下了熊背，一反刚才的凶狂嗜血，向那三位领主欠身行礼，三个怪物领主居然也回礼。我看在眼里，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扫视四周，除了议会成员外，所有的怪物都退到几百米外，不来骚扰，就明白了。人家是要堂堂正正与贝尔决战，不玩偷袭这类龌龊的把戏。
对敌人尊重，也就是对自己尊重。这几个议会长老变成恶魔前也是威震一方，傲视苍生的强者，尽管被控制了神智，却依然傲骨嶙峋，境界比冰鹰高得多。贝尔兼有人类、野兽和恶魔的本能，感受得到这份残余的自尊，竟有惺惺相惜之意，白天的不快已经全部放下。痛快一战，已经是共同的愿望。
我说贝尔，防人之心不可无，它们不打算偷袭，但没说不打算群殴吧？不然那几百个议会成员站那里干什么？希望你一开始不要用尽全力，弄得后劲不继，我没打算破坏你的兴致，但你也别让我太担心。
三大领主呈品字形站立，气度从容。邪恶之手—伊斯梅尔站在最前，它左后方的火焰之指—吉列布却跨上一步，拿出一把巨大的镰刀，准备单挑贝尔。这几个家伙一开始还不打算以多胜少，对自己的实力真的这么有信心？难道沙利娜送的耻辱，反而刺激了它们的斗志？
议会成员精通紫色闪电和法师的技能“九头海蛇”，贝尔是知道的。吉列布竟然舍弃所长，与她玩近战，当然是有这个能耐，贝尔的气息也兴奋起来。
远远望见镰刀上闪烁的暗金光芒，我“咕”地吞了口馋涎。从人类转变的怪物，当然知道武器的重要，这个家伙手里的东西估计不一般。要是我对阵，早就用“心灵传动”抢过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和贝尔都大吃一惊：只见吉列布仰天长嗥，身体迅速变化，瞬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人狼，镰刀也从手上消失！狼嗥未停，它已化成一条黑线，直扑贝尔，速度之快，绝对不在魔女之下！
德鲁依的“狼人变身”！游戏中的怪物是绝对不会这一招的，难道这个吉列布入魔前也是德鲁依？
尽管愕然，身经百战的贝尔及时反应，不闪不避，“岛击”迎头直劈。不料敌手竟然是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