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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哈德尔，所有在场的天使都被我诡异的“无间空间”唬住。这些天使可能太过圣洁，没有人类的邪恶心思，所以也没有那种叫做“情调”的东西。在赫拉迪克的法师眼里，魔法并非为了杀人而研究，而是作为一种艺术来不断开发，任何荒诞不经的设想，都会得到尝试，天使哪里比得上呢？
经过一人一天使的尽力而为，不受控制的光明能量终于被完全回收。哈德尔汗出如浆，地上湿了一大片。也许从做天使开始到十分钟前那段漫长的岁月，他出的汗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分钟出的汗多。
“如果她不珍惜你的爱，你可以为了她而痛苦，却没有必要为了她而毁灭自己！”我的身体已经重新组合，这个时候放开双手，用只有哈德尔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们人类有难以想象的才能。但不珍惜我不要紧，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人类，不惜背叛天堂？”哈德尔本来已经松弛的脸再度绷紧。
背叛天堂？暗黑的故事里没有听说过有女性天使背叛天堂啊？谷斌这个活见鬼，又弄出什么特别的剧情来了？
原来哈德尔的痛苦，不仅是因为失恋，而且他素来钦佩爱慕的女性天使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是在痛恨自己没有眼光，看不到她的真面目，还是因为心中的丰碑倒塌，精神接近崩溃？
“不可能发生的事，一定有它的原因，与其陷入痛苦，不如主动去查明。在这场苦恋中，你的付出已经够多，马上停止糟蹋自己的心吧。爱是双方的事，只有爱，没有被爱，你的爱也是不完整的。幸福也许就在身边，为什么要去追求虚无的东西？”我低声说着，眼角一扫周围，发现好几个极美貌的女性天使直盯着哈德尔，关切现于颜色，这个家伙，真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哈德尔迟疑着，脸上时红时白，阴晴不定。
“我们人类，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珍惜，原来天使也是一样啊。”我笑了笑，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这个醉天使如果够聪明，会想通的。太执着的话，我也懒得去开导他，他痛苦不痛苦关我什么事？
“人类，你不会知道，她绝对值得我这么做，因为她就是……”哈德尔踌躇半天，似乎还是决定不接受我的劝解，但他的话刚说到紧要关头，就被泰瑞尔的喝声打断。
“哈德尔！你又在发酒疯，想伤害我尊贵的客人吗？”泰瑞尔此时的声音，只有威严，不见温和。
醉天使马上单膝跪下，静候责罚，与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不，判若两天使。
“伊格尔阁下拥有连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你挑衅他，根本就是找死！暗黑破坏神已经回到地狱，等它在自己的宫殿恢复全部力量，它可以轻易看见我们的堡垒，一旦战事再起，天堂和地狱间的平衡将被重新打乱，维持了多年的成果会一无所有，你知道吗？人类中最强悍的英雄，就是为了杀死暗黑破坏神，才背井离乡踏进群魔堡垒，你太令我的客人失望了！”泰瑞尔语气激动，声音震得堡垒嗡嗡作响，四周的天使溜了个干净。
哈德尔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嚎叫，自群魔堡垒的门外传入，紧接着，一个庞大的黑影，带着邪恶的气息，展翅飞了进来。
又是一只大恶魔！而且这个家伙气息更加强大，比刚才泰戈杀死的可怜虫厉害何止一倍，不用说，是黄金统领的贴身随从。
“大恶魔怎么可能看得见群魔堡垒？”泰瑞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但随即醒悟，自己刚才盛怒之下，声音太大，碰巧一队大恶魔飞翔游荡到了附近，引起了它们的注意。而门口守卫的天使也因为惧怕大天使发怒而分神，没有在恶魔发现堡垒前使用远程魔法对付死敌。
不过区区一头大恶魔，怎么能够威胁到天堂第一高手呢？泰瑞尔手指轻轻一弹，白光闪动，那位恶魔先锋已经被光明能量轰得粉身碎骨。
事情还没有完，群魔堡垒的门口又出现了十几条铁青色的身影。为首的恶魔横剑在自己的胸口一划，腥臭不堪的鲜血沿路猛洒，把圣洁的天堂前站弄得血雨腥风，这家伙，是自虐狂吗？
不对！看到其余恶魔也学着样子，到处泼洒鲜血，我猛然醒悟过来：那不是和库拉斯特的怪物一样吗？用自己鲜血的特殊味道，指引后面的怪物继续攻击！
“可恶！”我能想得到，泰瑞尔和哈德尔当然想得到。可这个时候发怒已经于事无补，最要紧的，是把所有知道群魔堡垒具体地址的怪物全部歼灭，否则后患无穷！哈德尔轻声咒骂着，展翅飞出大门。大本营里的入侵者，泰瑞尔一个就能对付了！
“看来天堂也出现了疏忽啊。”我瞬间出现在哈德尔的背后，揶揄道。
哈德尔没有答话，盯着前方的大恶魔统领，严阵以待。本来以他的实力，对付郊外大草原的一个统领根本不在话下，但刚才的闹剧令他消耗巨大，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大恶魔统领的肤色和随从有点差别，是火焰一般的红色。它手里拿的不是巨剑和大弯刀，而是一张大弓。稀奇的是，大恶魔统领的肩膀上，还蹲着另一只怪物，是郊外大草原常见的峭壁潜伏者，长得很像没有尾巴的鬣蜥，体长约一米左右，弹跳力极佳，可以随便蹦个十几米高，灵活至极。这个峭壁潜伏者，居然也是黄金怪物统领的级别。看来地狱里的怪物也开始明白，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强强联合，可以大大增加生存的几率。
四周似乎没有别的大恶魔随从了。不过从统领手里的武器来看，它绝对是善于远程攻击和逃跑的家伙，哈德尔目前的状态，追不追得上它呢？
黄金怪物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别扭，叫做“沸腾之开膛手的”，属于大恶魔中等级较低的邪魔之王。这家伙看见眼前的天使，忙不叠开弓放箭，动作看起来手忙脚乱，完全没有高手风范，但射出的箭矢却是既准且狠，杀伤力绝不能小看。
哈德尔也拿出了长剑，不住拨挡躲闪，每个动作都像经过详细计算，一点体力都不肯多耗。这位仅次于泰瑞尔的大天使，似乎已经疲倦到了极点，虽然尽力掩饰，还是左支右绌，隐现败象。
大恶魔统领有“特别快速”的属性，飞行技术更是高超，忽左忽右，滑溜无比，弓箭尽朝着每一个可能的破绽射去。渐渐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多少还手之力，胆子开始大了起来，开始试探着一步步接近。哈德尔每次攻击，都被它轻松闪开。这位酒醒了的醉天使，已经喘起了粗气，明显后力不继。但多年的应敌经验帮了他的大忙，所有箭矢都被挡开避过，伤他不得。
远程攻击奈何不得这天使，大恶魔也开始不耐烦了。经过多次试探，确定眼前这高级天使对自己根本没有威胁，难道本统领连这难得的提升实力机会也要放弃？大恶魔终于收起巨弓，拿出巨剑，蓄力欺近，准备取下这天使的脑袋。肩膀上的峭壁潜伏者也配合着腾空跃起，先行攻击。
哈德尔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手中长剑光芒大盛，闪电般穿透了峭壁潜伏者统领的身体，攻势未停，剑尖没入了大恶魔统领的咽喉。大恶魔呆了呆，长剑瞬间从两具躯体上撤回，紧接着横劈而至，将峭壁潜伏者一分为二后，削去了大恶魔的上半截脑袋。
厉害！这个哈德尔早就看出大恶魔速度快，且准备随时逃走，便假装力竭，等它疑心尽去后，再出其不意，将两个黄金统领轻松杀死。
大恶魔统领也过于大意，当年泰瑞尔、衣卒尔和哈德尔三大天使倚靠群魔堡垒的光明能量，与地狱三魔神对抗相持，实力何等强悍？这个哈德尔，在地狱里能发挥的力量还比不上人间，却依然横行地狱深处的火焰之河，岂是它们两个统领能够小看的？现在在天使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啪！啪！啪！哈德尔的头顶上方响起了鼓掌声。
“想不到伊格尔阁下也懂得飞行啊？”哈德尔当然知道是我，虽然没有抬头仰视，语气却客气多了。
“大天使确实名不虚传。不过，似乎还是疏忽了一点，那个峭壁潜伏者统领应该也有随从吧？我刚发现，它们都在山脚下传递消息呢。”我笑着说道。
“什么！山下的怪物已经知道堡垒的位置了吗？”哈德尔脸色大变，低头望去。
只见山脚下黑压压的大片地狱生物，已经停止了相互间的厮杀，往群魔堡垒方向集结着。那些峭壁潜伏者随从应该也用上了泼洒鲜血的手段，指明了道路。数十万计的怪物，因为与天堂的世仇，暂时团结起来，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血洗仇家的殿堂！绵延数公里的怪物大军，这时候一齐跺脚怒吼，整个群魔堡垒都在摇晃。
“群魔堡垒已经暴露了！天堂的前线极度危险！这一次，全是我的错！”哈德尔挥拳猛击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
第120章 地狱里的噩梦
“天堂为了帮助你们人类提升实力，损失了数量众多的天使。现在群魔堡垒防守远不如以前，新的战士还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培养起来，天堂的领土，将要被地狱侵占了。”泰瑞尔缓步走出堡垒的大门，不失镇静，眉间的沮丧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是我的错，请泰瑞尔阁下惩罚。”哈德尔抛下长剑，落地听候处置。
“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怪物是我引进来的，不能全怪你。所有天使必须尽力防守，就算群魔堡垒失陷，也要地狱付出沉重的代价！”泰瑞尔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哈德尔的肩膀。
“泰瑞尔阁下，天堂损失大量的天使，是我造成的吧？”贝尔出现在泰瑞尔身后，问道。魔女自从进入群魔堡垒后，一直沉默寡言，连头都不敢多抬，这个时候终于鼓起了勇气。
哦？天堂战斗力减退是因为被贝尔那条带霍乱菌的食尸藤感染，导致数千天使死亡的后果？我说贝尔，那件事其实子虚乌有，全是谷斌那混小子埋到你脑海中的记忆，别再责怪自己了！
“贝尔？”泰瑞尔眉头微微一皱，“看来我多嘴了，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战争，本不需要人类来插手。”
“那泰瑞尔大人召唤我们下地狱是为了干什么？少废话了，地狱怪物由我们挡住，你安排清理被玷污的魔法阵就行了。”洛娜也冒了出来，已经戴好头盔，声音因嘴巴被遮挡而变的嗡声嗡气。
“地狱的怪物并不是洛娜阁下想象得那么简单，刚才泰戈阁下与大恶魔的战斗，你也是亲眼看见了的。而那种程度的怪物，地狱根本就无穷无尽，只有尽量消灭黄金统领，才能算打击了地狱的势力。我知道人类的潜力，但你们必须有适应地狱的时间。”泰瑞尔自知对贝尔的态度引起了疯丫头的反感，连忙解释。
“伊格尔，泰戈和曼蒂斯已经回库拉斯特海港去了，这里用不着太多的人，就我们四个够了吧？”洛娜没有理会泰瑞尔，直接对我说话。小凤凰一向嘻嘻哈哈，很少不给别人面子，看来今天天使们待客的方式，让她很不高兴。
“泰瑞尔大人，既然地狱的怪物已经知道了群魔堡垒的确切位置，我们无法让它们忘记，那就干脆让它们产生极度的恐惧好了。”俺是大男人，不会像女儿家这么小心眼，开战前还是要对地主打个招呼的。
“贝尔，走！”洛娜拉走了贝尔，大模大样沿台阶下了山。地狱？有什么大不了的！库拉斯特大陆被墨菲斯托控制了近千年，和地狱差得了多少？
“真的不要紧吗？伊格尔阁下？”泰瑞尔目送两大美女走远，回头低声问我。
“泰戈刚才并没有用上任何技能，只用了本身的力量拼斗。他的真正实力，是刚才的一千倍。至于贝尔和洛娜，她们的技能是可以配合的，威力比单独出手还要强个十来倍吧。”我淡淡地回答。
泰瑞尔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我说，天使还真是孤陋寡闻啊，贝尔用风，洛娜用火，风助火势，相辅相成，你们竟然想象不到？我虽然没有见过，也大致猜到那气势磅礴的场面了，好嘛，也给这些固步自封的天使见识一番人类的强大！
三米宽的台阶，两个人并排散步当然没有问题，打起架开肯定施展不开。贝尔在前，洛娜在后，居高临下，硬生生遏制了怪物潮水般的攻势。魔女贝尔得洛娜“狂热”灵气光环相助，暗金高级双刃斧摧枯拉朽，直如无魔之境，所过之处，死伤狼藉一片，没多久就到了阶梯的尽头，真正进入了地狱的地盘。
“泰瑞尔大人还不安排清洗玷污了的隐身魔法阵？”我微笑着问道。
“她们被包围了，不用支援？”泰瑞尔笑而不答，哈德尔勉强咽了口唾沫，问我。
话刚说完，山下紫光耀眼，刚才的热身运动已经做完，该来点真的了。洛娜面前出现了大片紫色的火海，焰浪翻腾，层层相叠，不住推高直至十几米，真有铺天盖地之势。法师本就不凡的火墙魔法在小凤凰手里，真的如同烈焰组成的惊涛骇浪。就算我这个职业法师，火系魔法也绝对达不到这种声势。当然，核魔法不在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