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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早五百年就是黑旋风李逵。”
“不过我还以为你知道了那帖子之后可能会逃跑呢。”
“靠，我是你介绍来做这工作的，怎么能不来？”
我当然不是没想过跑路，甚至在接到通知事情败露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好汉更没想过要当英雄好汉。不过我思量了下却并没有跑，原因之一就是这工作完全就是因为阿酷的介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是我的担保人。
这家伙我在所有同学里算是我最看得起的一个家伙。头脑聪明悟性不错，中学毕业之后没把宝贵的少年时光浪费在学校书本里而在社会上打滚磨练，很懂得人情世故，关键是本性也好，所以才被斌老大看中当他的直接手下信任有加。他在我要饿死的关键时刻介绍我来吃这碗饭，我没道理让他关键时刻因为我影响前途饭碗吧？我自己弄出的漏子必须自己去担下来，虽然这担子确实不轻。
“怎么了，来找我什么事？老大让你来检查我跑路没有？”
阿酷笑了笑说：“之前你都没跑，现在怎么会呢。”
“请不要对我的人格抱有太高希望。之前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现在我说不定吃完饭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了。十几万，你真以为我赔得出来？难保说哪天斌老大他老人家心情一不顺畅逼我卖颗肾卖几米肠子之类抵账之类的。”
“你以为老大真会让你赔十多万？他从一开始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吓唬你呢，你还看不出来？你一个月两千的工资还经常向我借钱，哪儿去弄十多万来赔给他？那张桌子也不过值两三万罢了。”
干你娘的，果然真是这样。
其实这些道理仔细想想就早该明白了，只是斌老大的威名实在太大杀气实在太重，加之我又做贼心虚一心想的就是怎么样主动认错以争取宽大处理，最后加之以前黑帮电影看多了，脑袋里全是家法什么之类的东西，这才气血上涌主动要以指头交待。
“最值钱的三件东西你们还是上交给老大，既说明你们心中老大的位置还是首位，也说明那抬价不可能是你干的了。那三件东西老大已经很满意，至于你们自己弄些东西去卖了赚外快老大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和你们那样斤斤计较。只是拍卖会上的事老大有些发火，所以把你叫来训斥你一下，哪知道你这家伙居然这样认真……你走之后他笑得肚子都痛了。”
果然，果然，又是果然……那当时办公室里老大的表现宛如上世纪香港黑帮片，连说话都是电影里的口吻，还有走出后隐约的笑声，我就应该知道他是在‘玩’。
一个只是为了自己玩游戏就愿意花几十万买几十个游戏头盔给几十号人发工资让他们一起玩的人，绝对是个很随性，很喜欢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拿着个打火机吓得别人满头冷汗，几句话吓得别人脚肚子抽筋，确实很好玩。只是这被玩的人却绝对不会觉得好玩，我现在在想像中一拳猛击在了斌老大那笑得很开心的脸上。
**的，很好玩是吗。
不过发火是发火，窝囊是窝囊，我不得不承认老大的心胸还够，至少人家没和我较真。
“照你这么说，老大就完全免我的单了？那十几万就不用我赔了？”
“家有家规，有些东西可没办法，不处罚你其他人怎么看？之前可是有言在先，游戏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老大的，那二百五十个白金币你还得还回来，卖掉的所有东西你也得把钱交出来，那被抽掉的税就慢慢从你工资里扣了。”
“怎么，不炒我的鱿鱼？”这点我很吃惊。更吃惊的是他居然还要在我工资里扣这钱。“一共要扣一万多块钱，你让我一整年喝自来水吗？过两天还交不出房租刚才那老头会把我赶去睡大街。”
“只是象征性地扣你三个月的工资，毕竟这事闹这么大了，不处罚你团队里的人说不过去。”阿酷顿了顿，突然一笑，说。“放心好了，老大其实很看得起你，不会让你没钱吃饭的。”
“看得起我？”我夹起碗里珍藏留下的最后一片肉丢入嘴里，细嚼起来似乎有些微微的臭味旋绕在口鼻之间。
“今天你走后我看得出来老大瞧得起你。他说你这个人有头脑有胆子，没像萝卜头那样吓得话都说不出，也有担当，像个男人。”
“我们还年轻，这是个好机会。”阿酷拍拍我的肩，我看他的眼神在发亮。这不是斌老大让他传达的意思，是他自己的意思。
确实是个好机会。虽然只是陪着老大玩乐，但中国这个社会有什么生意业务机会不是玩乐出来的。
斌老大今年才四十出头，事业还大有前景，这个时候就当上随身护法之一得了他信任，以后可以慢慢接触正经事业方面积累经验管理两个工程……最后还可以另起炉灶自立门户也不是不可能……这是阿酷，应该说也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不过我没有这种想法，有的只有股邪火。
作为老大，作为身家数千万的老板，似乎开开我们这些员工的玩笑，吓唬吓唬下平头老百姓取乐，好像也无伤大雅。然后找人传个旨说朕看得起你射你无罪，这杀威棒之后自有重用还不快谢主隆恩，这在上下级之间好像也是平常之极自然得很的事……但是我***就是不顺气，干。
具体也说不上哪里不顺气，但是我就是不舒服。一股压抑了一整天的火气在胸腹间乱窜，不知道怎么突然窜进了脑子里和刚才老神棍说的什么天高地陷上下之分混杂在一起我管你***天有多高地有好厚……轰的一下爆开，我腾的一下站起来。
“告诉斌老大，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他的。”我拍拍阿酷的肩膀，指着他包扎的手。“这一刀我记下了，一定加上利息还给你。”
“你……怎么了？”阿酷看着我。
“多谢他老人家看得起我，老子不干了。”我拿筷子往碗上猛的一敲，叮的一声脆响，青花大瓷碗崩了个口子。
你把我当人看，我也就把你当人看。你要压我一头，好，承认你比我强比我厉害比我有钱，不过那是你的事，我买不买你的帐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不是说事在人为么，老子就不信不在你手下就混不到饭吃。日。
第十八章 去死去死团
‘老魏，听说你不干了？’这个短信已经是第十次发过来了。
‘妈的个x，你们问了十几次了。是眼睛有毛病还是老年痴呆症犯了？’
‘你是我们的精神是领袖我们心目中的榜样，失去你我们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团队的灵魂。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走了呢？’恐龙特急克塞号措辞激动，好像真是那回事。
‘飞哥，你这一走我们怎么整？这就不好玩了啊，出去泡妞没有你老人家镇场面我们的手脚可展不开啊。’我爱大咪咪关注的始终是这类问题。
‘听说你大义凛然一人做事一人当把黑锅自己一个人全部扛下来，老大这才没有责怪我们让我们继续上班，大恩大德我们这群兄弟可真是铭记于心，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了。但不是说老大没把你炒鱿鱼么？你怎么就不干了呢？’
‘你走了真的就不好玩了。只有萝卜头来当我们这一组的领班，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路程爱祖国爱人民……以后不能再叫萝卜头，直接叫头，书面化一点就叫脑袋，脑壳……’
‘喂，老魏，这个事情你让我怎么办？我真的是对不起啊。’罗霖小心翼翼满带愧疚地传话过来。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空了把那一千万给老子汇过来，老子现在不干了还欠十几万，没钱吃饭了。’
说是这样说，我也没真的把这事的责任归咎在萝卜头找来恐龙拍摄下录像上，仔细想想即便没有恐龙的录像这事穿帮也是迟早而已。而且只从结果来看这样似乎也不错。
‘不干了那你还上游戏来干什么？你人呢？跑哪去了？’
‘去死。告诉那几个家伙别再发短信了，麻烦让我死得清静点。’
关掉短信信箱，我已经来到了这一次的去死去死团的集合地点，甜水镇的镇口。那里高矮胖瘦站着三十来个各式各样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玩家。
“青果山圣斗士前来报道，加入这次的去死去死团。”我对镇口酒馆前那一帮人挥挥手，脑袋上冒出‘青果山圣斗士’几个大字证明乃是真人，立刻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私语加上仰慕眼光十数道。那张视频帖子的广告作用非凡，现在在西南地区本人已经是号称美女杀手禽兽不如乃是大名鼎鼎的名人，可惜就是没人上来献吻要求签名。
“谁是这次的团长？”我问。
“我。”走上来一个矮人战士，五大三粗满身肌肉疙瘩，如果不是声音娇柔还有胸前那一对玩意勘比篮球我还真看不出是个女玩家。大约是那篇视频的效果，她对我又是好奇更有戒备。“你真的要去死？你不是那个什么鹰之团的打手头目么？听说是职业打手级别很高的……”
“不死来这里干啥？少废话，是不是马上起团？”
“等一下，我朋友说还有一个人要来。”
“还要等？不是在帖子上说好了下午三点起团么？我还担心来迟了。”
“就一个人，马上就来了。”
“滚你娘的，肯定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这样喜欢迟到。老子迟早要把这些喜欢迟到的娘皮些全部给……”我毫不理会团长的心情，我的心情比她更坏，谁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候让老子站在这里傻等。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咒骂，左右张望，大喝。“三分钟，不来我们就全部出发。时间就是生命，大家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是不是？没必要为一个女人在这里浪费我们的生命。早死早超生。”
虽然只有两三个人出声表示赞同，没有出现全体群众轰然叫好拜服在我惊人魅力下的动人场面，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有人出声赞同那不出声的就只能代表默认。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来就报上凶名的原因可并不是只是想秀一下而已，气势占了上风接下来都是顺水推舟。
系统只给女团长显示一个愤怒的表情，我来这里十秒钟之内就剥夺了她团长职务，虽然去死去死团本来就是临时的松散组织几乎不能算个真正团体，但她的遭遇绝对可以列入全世界本年十大最凄惨领导人之一名次仅次于今年日本首相。
幸好那位迟来的队员很够义气地没有让矮人团长有更进一步丢脸的机会，不到两分钟就从镇子外就冲来一个人，女矮人团长连忙以团长名义宣布我们这一次的去死去死团全员集合，可以开团了
对这个耽搁两分钟宝贵生命的人我忍不住要仔细看上两眼，但是只一眼就让我大吃一惊。这位玩家果然如我所料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精灵美女，容颜俏丽美若天仙，身姿曼妙一身法师袍奔跑过来时**翻飞，但是她一看到我脑袋上的几个大字顿时花容失色，看着我和我一起同时惊呼：“是你？”
这迟到美女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被我猥亵勒索，一同因为那篇帖子而成为西南区现在最红玩家的魔法美少女。
虽然不像我这样把名字顶在头上，但美少女的容姿确实比我这臭男人要出众得多，立刻团员中就有人认出了她来，又是一阵骚动惊呼议论纷纷。这最红dv作品的最佳男女主角居然同时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同为本次去死去死团的成员，确实是件稀罕事，明天想必又有无数帖子出现在论坛上。
美少女看见我是像兔子见了老虎，一个后跳左右张望看看我那群手下是不是也在附近，然后上下打量我：“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靠，她还以为我是来这里找她的？我不耐烦地挥手指挥团员前进：“谁***有空理你，爱来不来？发团了发团了。”
美少女犹豫了一下也终于加入革命的队伍中，似乎想通了这反正也是去自杀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我们这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北进发，前往我们的目的地，枯萎之林后灰骨山谷中的奈落神庙，我们这群人要去那里自杀。
西南片区一直都是我们的培罗老大爷的势力范围，稍大些的城镇里都有太阳神庙，太阳神牧师和信徒玩家更是多如蚂蚁老鼠满地乱爬四处乱窜，此外第二大势力的神祗就是维持秩序的惩戒之神库斯伯特，所以包括死神奈落在内一干邪恶神祗们在这里都只有偷偷摸摸，神庙极端稀少而且都建立在不容易找到的隐秘之处。这个灰骨山谷中的神庙都还是不久之前被发现的，也仅仅是现在西南片区已知的第二个奈落神庙。
虽然在这俗世混得很惨，但奈落毕竟也还是大名鼎鼎的死神，掌管死亡领域的扛把子，有时候即便是我们这些良善之辈也不得不借助他老人家的神力。和直接删除游戏角色资料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新人不一样，如果是在这奈落神庙中自杀，可以遗留下部分经验值给下一个创立的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