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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是什么啊？”女人法师兴奋地蹦到了夏总身边。
“一台热情似火的发动机，”夏总龇牙咧嘴地回道，虽说背上的翅膀已经消失，但那种灼热的感觉并未消退，他迅速把感官调成了100％，对女人法师说道：“妹子快给我弄点冰块，妈的，简直就跟我小时候手贱去摸汽车发动机一个感想。”
“……你别说了，光听就觉得肉疼。”
女人法师说完，立刻和老牛发起决斗，一阵狂轰乱炸后，把落在地上的碎冰块捡了起来，跟老牛一人一边捂在了夏总的背上。
好不容易把背上的不适感逼退，夏总才有了说话的心情：“我他妈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全息网游。”
“前辈，淡定，你已经连爆三句粗口了，”老牛本来想拍拍夏总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又怕他背上还疼，只好改了个方向拍向膝盖，“虽然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觉得我能理解你。”
“你能理解我？”夏总不爽地抖了抖眉毛，“就不说抽象的，你被车门夹过手吗？”
“……没有。”
“那你先去被夹个十次再来跟我说话。”
“……”
“……别说了好吗？”女人法师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哭丧着脸，“我昨天怎么就挖耳屎了呢我，我存一天不行么我，拿耳屎塞死我算了。”
“怎么了妹子……”刘星刚从竞技场出来，就看见一脸苦逼的三人蹲在npc旁边的墙角种蘑菇，“……你们都怎么了？集体便秘？”
夏总没回话，女人法师捂着耳朵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老牛只好担起重任，负责把事情的原委巨细靡遗地说了一遍，末了还不想把夏总的例子补上，来强调疼度，却被夏总捂住了嘴。
刘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可能是我当初提到的一个想法。”
闻言，心情低落三人组的视线立刻射到了刘星身上。
“呃……就是说，当初在写这个游戏的策划案的时候，针对游戏特色方面我提过一些建议，里面就有一个叫契合度的东西——你们也知道愤怒值可以开启种族的特殊状态吧？”
三人组点了点头。
“我当初的想法是在进入了这个状态后，会额外有一个状态叫契合度，是根据玩家对技能熟悉度以及使用连贯性等因素增加或减少的，当契合度增加到一定程度时，就能增加玩家的各项属性。因为这是比较考验操作和意识的东西，所以我当初提的时候是说，如果这款游戏以后无法避免走向圈钱运动，可以用这套系统留住一些不习惯在游戏里花钱的玩家。”
“我也能听吗？”
陌生的声音忽然插入他们的对话中，让众人都忍不住扭头。
“来，过来坐，”夏总一看到是暗杀者，就抬手招呼他过来，“孩子他妈，翅膀这个想法也是你提的？”
“不是，”刘星摇了摇头，“我那时候说的都是初步想法，只是给开发组提了点建议，后来忙着弄程序和软件也没空跟进。现在看来……这套系统的核心应该没变，只是在经过他们的讨论，再加上可能投资方那边又给了点意见，在表现形式上更能吸引平民玩家的眼球。”
“行，不是你就行，我可以安心跟畅游要赔偿了，”夏总这么说着，偏过头看坐在他身边的暗杀者，“你刚才热不？”
“热，”暗杀者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点点。”
女人法师紧跟着说道：“我也是，但就那么一下。”
夏总想也不想就回道：“是啊，因为你死了嘛，地上挺凉的，下次带床毯子进去。”
“……”
老牛挠了挠头，傻笑了两声：“听起来好像很难，我连你们说的有点热都没感觉到，看来我是不可能了。”
夏总两手一摊：“也不用想得太复杂，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契合度是在愤怒值达到了标准之后才开始累计的，你们可以试试在竞技场外面先把愤怒值刷上去了再进去，或者你们组两个队伍约战，在里面刷好了愤怒值认真打一场，使用方法什么的很快就能知道了。”
“嗯，就按你说的办，”刘星看了看在场的人头，“除去小莫，这里有五个人，暗杀者的队伍刚才有个牧师吧？你能把他叫过来吗？还是我们进22？”
夏总深吸了一口气，堆出笑脸：“你们去吧，我休息休息。”
女人法师和老牛都脸色一变，开始有些犹豫。
暗杀者倒是没什么反应，虽然他看过夏总痛苦的样子，可毕竟这种事没办法感同身受。
刘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但直觉告诉他，他可能又要被卖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卖我了？”
夏总蹭地一下跳起来，严肃地吼了一句“卧槽”后，登出了游戏。
老牛一看，傻眼了：“怎么办？前辈下线了，他生气了？”
刘星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老牛的想法：“不可能！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是典型的好脾气，有事背地里黑的类型。”
“……”小星星前辈难道没觉得这话听起来前后矛盾吗？
尤其是后半句……太可怕了……宁可他是暴君有事明着来啊……嗯，最好像小莫那种的。
暗杀者抬起头，眨了眨眼：“还打不打？”
“打吧，”女人法师纠结了半天，终于想通了，“你们也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是突然想起来现实有事。”
老牛一看女人法师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了，他一个男子汉也不能畏畏缩缩的。
“嗯，也对，去吧。”
“噢，对了，”女人法师忽然问道：“我已经让030去洗冰法了，一个够不够？还是多找几个冰法备用？”
“……”
能别在别人下定决心后说这么可怕的事情么？老牛不无幽怨地想着。
另一方面，正如女人法师所猜想的那样，夏总突然下线的确是因为现实里有事。
很大一件事——他们家老太太给他来电话了。
一接起电话，夏总就听到了老太太那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啊就是啊。”
“外婆？”
“我家那个兔崽子就不让我省心。”
夏总提高音量又试探性地问了句：“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老太太似乎在跟谁说话，却完全没对夏总的问题产生反应，难道是按错了不小心打过来的？夏总把电话开了扩音，音量调到最大，仔细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内容。
“现在的小孩都搞什么早恋晚婚，了不得哟。”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老太太立刻回道：“就是啊就是啊，我家那个小王八蛋也是，老大不小了，从来没见过他领女朋友回家，我还指望着他让我过上四代同堂的生活呢。”
“您够幸福的了，都有三个孙子外孙了，我家那个小畜生几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跟我说他要当那个什么……什么……哦对，丁克儿一族，得，我们家直接就绝后了，气得我差点儿就想把他给阉了，让你丁克儿，让你个狗东西丁克儿。”
“哎哟，司机师傅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是狗东西，你不就是狗东西他爸了？”
司机师傅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
司机师傅？
弄了半天他家老太太跟司机聊得正嗨？
还到处跟人家说自己是兔崽子和小王八蛋？
夏总挑眉——对，我就是小王八蛋，您千万别忘了您是王八蛋蛋他祖宗。
“所以我这不是偷偷跑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了吗？”
外婆我觉得您绝对搞错惊喜的定义了。
这他妈绝对不是惊喜，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绝对是惊吓！恐吓！恐怖分子！
听到老太太的“送惊喜”宣言后，夏总皮一紧就竖起耳朵，觉得自己不能漏听任何一个字。
“对，给他来个软硬兼施，再安排几场相亲，逼良为娼。”
老太太一击掌：“哎，我怎么没想到呢，司机师傅你太聪明了，就这么办！”
……
您哪位啊？
小学毕业了吗？逼良为娼什么意思您知道吗？
路人就老实跑龙套好吗？没事出什么馊主意？
夏总在电话的这一头咬牙切齿。
“哎，司机师傅，那边那个是啥东西？”老太太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询问道。
“噢，那个是新建的游乐场。”
“什么？啥时候建成的？我怎么不知道？不行，回头得让我们家那个熊孩子带我过来玩。”
姑奶奶！祖宗！您行行好！别吓我了好吗？
您这个岁数这把老骨头去游乐场是玩游戏啊还是玩命啊？
夏总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面目狰狞地掐了电话。
……
救命啊！
当万千思绪只汇聚成了这三个字，夏总强打起精神，爬起来钻进了游戏舱里，打算给游戏里新认识的基友们留个遗言再赴汤蹈火。
只是他上线时，基友们都在竞技场里打得水深火热，找了半天竟然只发现了杵在竞技场npc旁的小莫，没办法，他只好逐一给他们留言。
“老板，我要辞职了，工资什么的你看我可怜就打赏我两个钱吧。”
显然，“老板”、“辞职”、“打赏”这几个关键词让小莫有了搭理夏总的好心情。
“终于知道你这种没专业技术的人混不下去了？”
夏总看着小莫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他不但没有不爽，反而衍生出几分忧伤：“是啊，混不下去了啊。”
大魔王要来了啊，世界都要毁灭了啊，他还怎么混下去啊？
“……”夏总反常的伤感神情让小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的事我听小星星说了一些。”夏总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小莫放松的神经也像上了箭的弓弦一样绷紧：“他说了什么？”
“你别紧张，他也没说什么，他说的我基本也都猜到了，”夏总笑了笑，“我跟他是认识好几年的好基友了，他说要全力帮你，我就不会做妨碍他的事。我跟你也认识了一段时间，现在我要走了，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说了，你可以选择不听。”
小莫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决定听一下：“……你说吧。”
“你这个人太简单了，或许你在工作上有非常好的能力，这个我不清楚，但作为一个人，你太简单了，最简单的说法，就是喜形于色，别人一眼就能看穿。我不清楚你想朝哪个方向发展，但如果你想继承家业做个商人，你这种低情商绝对能让你破产破回姥姥家。”
“你才情商低！你不但情商低！你智商也低！”
夏总两手一摊道：“你看吧，我一说你就生气了，这明显就是情商低的表现。”
“……”
小莫很想反驳，但他学聪明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情商低！
“你很讨厌我是吧？”
夏总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小莫一愣，随即怒不可遏——他又要下什么圈套让自己跳了？
“你直接说吧，是或不是，绝对没圈套。”似乎是看出了小莫的想法，夏总拍着胸脯打包票。
夏总这么说，小莫也豁出去了：“是！就是讨厌你这种人！”
“可是我喜欢你。”
“……”
小莫彻底呆住。
夏总朝小莫逼近了一步：“我喜欢你的话，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莫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一步。
夏总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小莫瞪大眼睛瞪着夏总的下文。
“算了，世界都要毁灭了，我还跟你扯这个干吗？”夏总转身背对小莫，抬起手挥了挥，“等你能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是个勉强合格的商人了，加油，骚年。”
没等小莫做出任何反应，夏总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29 现实（中）
夏总爬出游戏舱后；立刻动手开始收拾房间。
过期的食品——扔！
浏览过的游戏网站记录——删！
弄出有女人生存在这个房子里的痕迹——呃……有点难。
就在他摸着下巴；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出门买套女性性感内衣，再去跟楼上的女邻居借几搓头发的时候；大魔王的圣谕到达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姑奶奶。
“宝贝呀。”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太太难得的轻声细语。
夏总毕恭毕敬地回道：“祖宗呀。”
电话那头的语气听起来心满意足：“乖；在干啥呢？”
夏总的眼珠子飞快转了转：“没干啥。”
“噢——你不出去逛逛呀？”
夏总一紧张，就脱口而出：“在外边呢。”
……
我特么脑子有病吧！
话一说出口；就让夏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太太似乎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