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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路狂奔下了宿舍楼,在奔跑的过程中,终于听见何箫又颤颤巍巍地说了句。
“——只有你了。”
62、第六十二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五)
白宇泽找到何箫的时候,被蜷在角落狼狈的那人吓了一跳。等再上前一细看那肿起的脸颊;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倒是听到声响的何箫回头对他惨然一笑;又好像是触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皱眉,好一会才小声道:“我腿软了。爬不起来。”
白宇泽从车后座拿过毛毯,把何箫整个人裹起来,然后拦腰一个公主抱就把他抱了个满怀。走到车边,白宇泽没急着把何箫放进车里;他低头在何箫脸上逡巡了半天,终于找到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地方;然后低下头,温柔地将唇抵在何箫的眉心。
何箫被裹在温暖的毛毯里,就算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他还是高高扬起了嘴角。
上了车,白宇泽发动车子往市中心开去,何箫裹着毯子靠在副驾驶上,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一片住宅区下,何箫惊讶地扭头看白宇泽,白宇泽把车钥匙□,言简意赅道:“我舅舅的一处房产,我偶尔来这边过夜。”
何箫点点头,没有多问,把自己这边的车门打开,扶着车门努力下了车。白宇泽赶忙也下了车,小区门口有保安,何箫也不肯再让他公主抱了,他只好一手揽住何箫的腰,一手搀住他,两人有些跌跌撞撞进了小区。
毛毯被何箫留在车上了,等到了电梯里他才觉得暖和了点,白宇泽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部,惹得他一阵抽痛的冷嘶。白宇泽被吓了一跳,疑心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一直到了房间里,白宇泽才算稍稍放下心来,扶着何箫在主卧的床上躺下,给他掖好被角,怕他冷着,从橱柜里又取出一床羽绒被压在上面。把房间的空调打开,调到暖和的温度才罢休。
这房子有段时间没来了,白宇泽摸摸桌上的薄灰,对自家舅舅十分无语,自力更生地取了壶水来烧,才坐回何箫床头:“除了脸上还有哪里伤到了?给我看看好不好,痛不痛?”
何箫摇摇头,哑着声音说不痛。白宇泽倒了杯热水,何箫喝下后,腹部终于好受了点。虽然还是浑身都疼,再躺下的时候,总算舒坦了点。白宇泽伸手拂过他的眉间,俯身到他耳边喃喃道:“小白,你很勇敢,做得很好。”
何箫偏过头看他,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白宇泽的手指摸到他肿起来的脸,动作温柔得不得了:“但是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你首先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么?”
何箫睁大了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白宇泽,白宇泽笑了,又道:“乖,相信我,好不好?”
闻言何箫顺从地点点头,白宇泽又摸摸他的发端,言语间是说不出的柔和:“晚饭还没吃吧。我去给你煮点粥,你先休息下,等会我叫你起来。”
何箫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道了句好。
白宇泽起身去厨房把厨具找出来,冰箱里还有点食材,他一一翻出来,一边淘米一边暗自出神。早在他决定跟何箫在一起的时候,就把两人的家庭方面一并考虑进去了。他爸爸根本管不了他了,现在唯一有点联系的亲人是早就移居美国的外公,和十九岁时从美国回国发展的舅舅。这两人久居国外,思想也比较开放。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向,也慢慢能接受了。
但是何箫家的情况不一样,何箫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像自己家长那么好说话。何家唯一比较好说动的只有一心为了自家少爷的何叔,所以白宇泽一早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对何叔也礼待有加。
谁想到何小白这家伙,闷声不吭地就把这事一个人抗下来了,说他笨吧,这种事情反而一点含糊都容不得,说他不笨吧,哪有人不在乎未来更多的承诺,就这么傻愣愣地出柜了。
白宇泽想起何箫整个人都漾在一种柔和的气场里,勾起嘴角,何箫这个家伙啊,每次都让他又惊讶又感动。
可惜等白宇泽用有限的材料做好了一顿清淡又精致的晚餐,再进房间叫何箫起床的时候,发现何箫的额头滚烫成一片。
随着何箫越长越大,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每年生病的次数也很有限了。今年算是个特例,先是被胖子带进水里,发了场高烧,再就是这次。不同于往的是,白宇泽都在他身边。
何箫觉得这是他近几年来烧过最严重的一次了,整个人就像卧在热炭上一样煎熬。身上还压着厚重的被子,每次他热得想扯开被子的时候,就会有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帮他把被角重新掖好。到后面他烧得燥热,嘴巴里干成一片,又有人把他搂起来,温热的水顺着嘴巴流入干渴的喉咙,然后是肺腑。
后来周围又有些吵闹,好像有好几个人在说话,何箫努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夜他烧得昏昏沉沉,体温也反反复复的。到后面,他感觉有人拉开自己的衣服,然后在自己痛得不行的腹部涂了什么东西。何箫本来觉得疼,但是那人的手一直在他腹部轻轻摩擦着,后来变成了揉,揉着揉着,何箫也觉得舒服了点。
那人揉完腹部,帮他把衣服穿好,又把手伸上了何箫的脸颊,凉凉的药酒敷在脸上,何箫疼得皱眉,那人就轻轻帮他吹伤口。脸上皮肤不比其他地方,娇嫩得很。何箫疼得不行,那人也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很快何箫感觉自己没涂药的那边脸颊被什么轻轻触碰着。不是指腹,而是更加柔软细腻的东西。何箫迷迷糊糊地想,这么软又这么热,是嘴唇吧……
他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就有液体从上而下滴落在他脸上,不同于凉凉的药酒,这是温热的,滑落到嘴边,何箫舔了舔,居然是咸的。
所以,白宇泽这是在哭么……是为了他在哭么……
何箫这么想着,又昏昏沉沉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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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箫这一烧就烧了两天,等他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白宇泽就伏在床头,一手还拉着他的手。
像是察觉到什么,白宇泽猛然抬起头,看到何箫醒了,咧开嘴笑得开怀,眼睛里倒是满满的血丝。他把何箫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吻了下他的指节,“小白,我们同居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何箫:“我给你做饭,我还会做家务,赚钱养你,照顾你,不让你再生病了。”
何箫大病初愈就收获了这么盛大的告白,惊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介于他全身都酸软无力的情况下,他只能瞪大了他的眼睛,一副呆蠢到不行的模样。
白宇泽看着他,很耐心地在等他的回答。何箫在白宇泽认真的注视下,脸迅速地红了,手足无措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好……好。”
看何箫那副紧张的小样子,白宇泽难得没再逗他,拉开被子,扶他起来:“我熬了点粥,起来吃点吧。”
何箫被他伺候着穿外套,脸上还是一副幸福得不敢置信的样子。
白宇泽动作很快,几天之后就把何箫领到城西一栋老公寓里。虽然是老公寓,附近的基础设施却很完备,房子也没显得多旧,倒是离他们学校和市中心都挺近的。
屋子是两室一厅的,还附送顶层的小花园一个。里面明显有被好好收拾过一番,何箫打开主卧的门就感觉铺天盖地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
“我拜托一个朋友找的房子,也是他找人帮忙收拾房子的。”白宇泽把大大敞开的窗户关上一半,眉目柔和:“喜欢么,不喜欢我们明天自己再装饰下。好不好?”
何箫走过去,摇摇头:“不用,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那天晚上白宇泽洗手作羹汤,烧了一桌好菜,两人还没开吃,就有人来敲门,何箫打开门,居然是林祁和吊着右手臂的舒斐。
“何小白啊!听说你跟家人勇敢地出柜了!真是精神可嘉啊!”林祁用力拍拍何箫的肩膀:“所以我们来看看你!给你打气加油啊!”
白宇泽在何箫身后似笑非笑:“来看望病人什么都不带你好意思么。”
林祁老脸一红,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往里走:“哇,好香啊!真是凑巧,我和大姨夫也没吃饭。好久没尝阿泽的手艺了!今天真是走运啊哈哈哈!”
白宇泽扶额,他就知道这家伙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何箫则看见他家大师兄身边迅速积攒起了怨念的气场:“等我手好了我也要去—学—做—饭!”
于是四人吃了一顿欢快又怨念,总之气氛怪异的晚餐。
吃完饭白宇泽撵走了两个电灯泡,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宇泽给何箫剥橙子,何箫看着白痴的综艺节目也能哈哈笑得很开心。白宇泽看何箫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连带着自己心情都好了不少。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箫本来期待了一番,结果白宇泽把他送到主卧门口,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转身去客房了。何箫虽然有点遗憾,但不可否认,刚刚他是真的很紧张的。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何箫做了个美美的梦。
63、第六十三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一)
何箫这次出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上。刚开始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借白宇泽的;白宇泽本打算抽空带他去买几件衣服的;不过还没来得及;何叔就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登门拜访了。
“少爷你平时穿的衣服,用的玩意儿我都给你收好了放在这箱子里面了。你再看还差点什么我再回家去取。”何叔仔细打量了下两人的小窝,确定是干净整洁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这次老爷很生气,依我看,少爷你可能要在外面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说着他转头看坐在沙发上专注发呆的何箫,几乎要无奈地叹气了;“少爷,其实这么多年,老爷打心底里是疼你的。你要服个软认个错;夫人再说两句好话;老爷的气也就消了。”
何箫双手抱着膝盖,脸撇到另外一边,用一种像是别扭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口气道:“他心里永远是自己最重要,然后是公司事业。这么多年了,他也从来没关心过我半点,这次生气也是觉得我掉他面子了。我不想做他的儿子了。”
何叔听着这略带稚气的抱怨,不免有些失笑,又努力板起脸:“但是少爷你现在跟……白少爷住在一起,也不太好吧。”
何箫疑惑地抬头看他,何叔调整了下词措,委婉道:“我前两天听老爷说了,那白少爷他舅舅这两年生意做得挺大的,膝下无子就着这一个外甥捧着了。白少爷现在也算是咱市的名流圈子里的新贵了,听说他还跟城东的纪家关系甚好。”
瞧见何箫略微皱起的眉头,何叔压低身子跟何箫的眼睛对视:“而且白少爷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未来的路会怎么走还不一定呢。我还听说啊,早有好几家心急的跟白少爷他舅舅提白少爷的亲事,都被他舅舅用年纪尚小推脱了。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过两年还指不定怎么翻腾呢。少爷你这么早就下这么大的决心,真不怕哪天白少爷变卦了,输得血本无归?”
何箫把头垫在膝盖上,闷声不发。何叔见状继续再接再厉:“不是我嘴碎,我是看在少爷你长大的。少爷你心思单纯,不喜欢把人想坏,但是偶尔你也要为自己考虑打算下不是么……”
何箫仰头,眼睛里好像有星光在闪,明亮又柔和:“他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我想相信他。”
何叔被他的坚定的眼神弄得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说了句但愿如此。
这时候白宇泽手里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开门进来了,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白宇泽见到何叔在也有点惊讶,不过一闪而过,平易近人地微笑道:“何叔你也在啊,今天干脆在我们家吃中饭吧,我做松鼠桂鱼给你们尝尝。”
何箫最近被白宇泽的厨艺彻底征服了,一听有好吃的急忙跳下沙发拉着白宇泽冲进厨房。何叔呆滞地看着自家少爷饿死鬼投胎的架势,这么蠢爆了的少爷要他肿么放心得下啊!
鉴于何箫童鞋对厨房的杀伤力巨大,白宇泽只把他牵进厨房亲亲小嘴揩了揩油,再摸摸他的脑袋,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做的寿司装在盘里让何箫端出去招待何叔。吃了点小豆腐就心满意足的名流新贵白少爷撸起袖子开始洗菜准备下厨了。
何叔这一餐吃得并不舒坦,对面的白宇泽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自家少爷就闷头吃饭,那种就差没把舌头吃掉的样子,让何叔深刻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虐待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