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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直属的虎贲营,卫箭营,骑兵营都按照年初订的训练计划,前往南边密林。
叶落轻敲了下桌子,冷笑,“原来,这才是目的。”
苏婉儿之事的确不足以扳倒她,但是,只要她在狱中呆上这几日,陆威远孤军深入,粮草供给不上,兵部调动最快且最有战斗力的队伍,也依计划外出,到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她察觉,也已经于事无补,大局已定。
“粮草的事倒不急,”君泓看她脸色难看,连忙安慰道,“我早猜到粮草的事会有人从中作手脚,所以让君诺暗中送了另一批粮草秘密前往。”
“至于无涯所带领的飞絮军?”君泓脸色沉重,“不知道实力如何。”
易惊鸿看向叶落,“当日叶相曾经断言,不出五日,事情定然有转机,不知可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今日之事?”
叶落垂下眼去,“我猜的。风飞絮的八大亲卫之中,无涯是宁可抗命也绝不会与我动手的人。”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陆威远带领的那十万人不是泛泛之辈,礼亲王虽然在与宁展舒的较量中略占上风,但是这点上风还不足以抵挡这外来的打击,要保礼亲王的优势不灭,花间国是定然要出兵的。花间国出兵翼国,无涯是最佳的统帅人选,因为风飞絮早算到,如果我们两国起了冲突,我定然会亲临一线,彼时,无涯不会出手,他的能力也就大打折扣。”
“他如何能算到,你会亲临前线?你是我一朝之相,又不是将军。”君泓道。
叶落忽然站起身来,一掀衣袍,跪了下去。
“叶知,你这是干什么?”君泓一惊,连忙下来扶她。
叶落却没有动,她的背挺得直直的,“皇上,朝中的事,有易大人辅佐你足够了。我要去边关,无涯出现在翼国,还说明另外一件事,那便是,风飞絮留下了其他七卫,开始布署对崇兴的攻击了。”
“边关有叶星扬,你去干什么?”
“叶星扬的确天纵其才,但是面对飞絮军,他还欠缺些经验。对风飞絮,我比谁都了解,所以,我必须要去。”
君泓想扶她起来,她却固执的跪在那里不动,半响,君泓叹了一口气,“叶知,与风飞絮为敌,你,你心里不会难受吗?”
叶落缓缓笑了开来,“不,能与他作对手,是我此生之幸。”
君泓看了她很久,最后,他说,“好。”
当夜,等叶落回到府中,天下已经睡了。她躺到床上,将他小小的身子搂到怀中,一夜无眠。
清晨,当第一缕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天下睡得正香,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叶落心中爱怜横溢,忍不住,俯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脸蛋。小家伙砸巴了下嘴巴,竟然没被吵醒。
“天下,乖乖等姑姑回来哦。”她又亲了两下,才万般不舍的放开他,披衣而起。再回过头来看了他两眼,她才强迫自己迈开双腿,走出门去。
桑榆和叶十二,叶十九等人都已经候在院中,虽然她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早已经从易惊鸿传回来的消息中知道了大概。
“十九,”
“是。”
“你收集到的任何信息,同时提供给桑榆和惊鸿。”
“是,十九明白。”
“桑榆,我会带走五百府兵,其他的交由你全权调度,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和惊鸿的安全。”
“是。”
“十二,天下交给你了,府兵暗卫也由你统领,一旦有什么事,你只须顾好天下。”
“小姐,你放心,小少爷会毫发无伤的等你回来的。”
叶落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我房间里暗屉的钥匙,里面,有一块羊脂玉和两份圣旨。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
“小姐!”三人眼圈红红的,都朝前跨出一步。
“小姐,”十二最先嚷了出来,“那个人会心狠到连你的命也要拿走吗?”
叶落深吸一口气,“战场无情,又有谁能顾及到谁的性命。胜败生死,本是兵家常事,我只是要提前作好准备罢了。两份圣旨,一份是说明我女儿身却入朝为官的缘由,一份是无论我犯什么了错,都罪不及叶家。那羊脂玉,是苍雾山无人之巅的入门令牌,你只须在迷雾阵中,找到入口,将羊脂玉放置于入口处的锁孔,便可以进入,暗屉中有地图。到了山上,你说明缘因,求我师傅苍雾老人收天下为徒。”
“小姐,不会的,你一定会回来的,小少爷已经没有爹娘了,如果连你都失去,他……。”叶十二面容悲悽。
叶落深吸了一口气,逼回已经快要涌出的泪意,“我当然会活着,十二,和天下一起等我回来。”
世事本就无法预料,她只是,要作好最坏的打算。
当日,早朝。
叶落提出前往边关,苏诚第一个不同意,“你嫌疑未清,如何能再涉军机要务。边关之事,事关国之存亡,岂能如此作为。”
君诺也皱着眉头,“皇上,叶相与风飞絮交情如此之深,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请皇止三思。”
兵部的几个官员,也纷纷出列,要皇帝三思而后行。
君泓的目光扫过众人,“如果风飞絮当真宣战,你们,可有与之对抗的合适人选?”
风飞絮其人,用兵如神,城府极深,再加上飞絮军由其亲自调教,由他的八大亲卫掌管,更是如虎添翼。在其征战周边小国及部落的战役中,从未有败绩,想要对付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支军队,的确是无人敢说大话。
君泓“哼”了一声,“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怎么不见去做?你们没有合适的人选,朕有,那便是叶知。”
“可是,皇上……。。”
苏诚的话还没有说完,君泓便打断了他,“苏婉儿之事,不会是叶知所为,朕作担保,不知苏爱卿可否接受?”
顿时,满堂寂静,叶落心神一震,半响无语。
而苏诚,怔了一下之后,拱手退回自己的位置,再也没有说话。
君泓满意的笑了,再看向兵部的那些人,“你们也不必担心,既然叶知与风飞絮交情不浅,那么就算要担心,花间国的国主也该担心,不是吗?他既然肯对风飞絮倾全国之兵信任,朕又如何不能信任叶知?”
“叶知!”他提高了声音。
“臣在。”叶落跪了下去。
“朕命你为监军,与叶星扬一道,处理边关事务。”
“臣遵旨。”
“叶知。”
“臣在。”
君泓看着她,目光温暖,“祝你早日凯旋归来,朕将在凤凰城下,率百官相迎。”
“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望。”
退朝后,君泓告诉她,“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不归,我便御驾亲征。”
“不行,边关如此危险之地,你一国之君,怎么能轻易涉险?”叶落脸色一变。
“就是因为是危险之地,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君泓站起身来,走到叶落面前,“这三个月,我会逼出君诺隐藏的力量,然后,到边关与你会合。叶知,我们要并肩而战。”
78。君红袖的嫁妆
出发前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叶落担心的,还有两件事。
一是她离开后,后备粮草的供应;
二是京城的安危。
前者还好,有君诲在后方坐镇户部她用不着太愁,可是京城的兵力,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她仔细的计算过户部前几年失踪的库银,用来养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几年肯定不成问题。兵部统领全国兵马,布防点遍及全国,一时之间来不及细细梳理,如果君诺当真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旦三国交战,重兵前移,那么京城的防守就弱了。就算她们在边关大胜敌国,若是京城失守,也是虽胜犹败。
所以她与韦崎,易惊鸿三人,一直在研究京城和皇宫的守卫。
而在这段时日里,苏婉儿的病情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转。
简凡专门与她讨论过她的病情,按照他的诊断,苏婉儿应该就在这几日便可以苏醒。
叶落撑着腮帮子,愣愣的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简凡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答,简凡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小姐?”
“嗯?”叶落回过神来,问了一句,“简凡,苏婉儿真的,失去了清白么?”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问,或许是潜意识里,她真的不希望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因为这样一场阴谋而失去了一个女人最为珍贵的东西。
简凡点了点头。
叶落沉默了,好半响,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算计,真的可以不计手段到如此地步么?”
“小姐,计之所以称之为计,便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叶落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但是苏婉儿之事,我终究也难逃干系。明天我想去一下苏府。”
“小姐,你暂时别去了,”简凡皱皱眉,“那个苏老头简直不可理喻,老糊涂了。”天天去看那个苏老头的脸色,他简直是窝火,如此拙劣的手法,明眼人早看出来不对劲了,偏偏那个苏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直扭着他家小姐不放。亏以前他还觉得这个苏诚为人不错,在翰林院时对他家小姐照顾有加的,现在看来,当初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叶落摇了摇头,“你当真以为苏大学士察觉不出来有问题么?”
“他早看出来了?”幸亏简凡忍功了得,才没有当场跳起来,“那他怎么看见你还是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吃了你的表情?”
“他初时的确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是后来证明无涯的确未来过崇兴之后,他就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了。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真的对我心里有怨,若不是我,苏婉儿怎么会有此无妄之灾?二来,他怕是为了掩饰。装作一副认定了我有罪的样子,私下里却暗中调察事情的真相。”
简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还是适合呆在医书和药材的世界里。”
叶落呵呵笑了,“这怪不得你,苏大学士城府之深,一般人哪里能看得透?”
“那小姐的意思是你就不是一般人了?”简凡斜眼看她。
“我当然也是一般人,”叶落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君泓告诉我的。”
简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个傻皇帝居然能看出来?”
“谁说他傻了?”
“可不是小姐你整天臭小子,死小子,傻小子的念么?”
叶落默了半响,“以后叫皇上!”
“是。”
苏婉儿终于醒来,可是,叶落,还是失望了。
苏婉儿一见到她便开始哭,一个劲儿的往后躲,问她什么也不答,但是明显是在害怕的样子。
叶落将声音放得很轻,“苏小姐,那天我离开后,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婉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你走,你走。”苏诚看不下去了,给叶落下了逐客令。
叶落走出门来,心情沉重。
苏婉儿如果说不是她,那当然很好,她便彻底洗去了最后的嫌疑。苏婉儿如果说是她,那也好办,她自然有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她偏偏,是这样一副态度。
叶落抬头望天,这个时候,战事未明,她还不能坦露自己的女儿身。
“没事的,等过几天她情绪好点,见到你没再那么激动的时候,我们再来。”简凡安慰着她。
旁边的君泓却一直眉头紧锁,刚刚叶落问话的时候,他一直冷眼旁观。苏婉儿之前的情绪都还算正常,是从看到叶知始才变得激动起来,紧张或许有点,但是说到害怕?
“你想到什么了?”叶落正要回答简凡的话,一转头,却看到了君泓的神色,心中微讶。
君泓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总觉得苏婉儿的眼泪,很熟悉。”
“熟悉?”
君泓点点头,“像是以前父皇的那些妃子们为了争宠而玩的把戏。眼泪是真,悲伤却太假。”自嘲的笑笑,“也或许是我见多了女子的这些神情,所以从内心里觉得不可相信。”
“皇上,您的意思是您看见女子的眼泪都会产生怀疑?”却是简凡插了句嘴进来。
君泓应道,“或许这就是在宫中长大的人的悲哀吧。”
简凡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叶落一爪掐在腰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缓不过劲来。
君泓不知道身边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苏婉儿似乎是在暗示叶知与此事有关,要不然她怎么会一见到叶知就情绪这么反常。她身为大学士之女,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更何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