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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沉默一会儿,清清嗓子道:“你做了什么被打成这样。”
穆玄英攥着枕头两边,压在自个儿后脑勺上,小声道:“唔……坏事……”
“不说算了。”莫雨见指上干燥,便到桌边把陈月留下的药膏取来,打算再沾一点给他把其余部位抹抹。
突然,屋里两人听到陈月在外面很大声说:“哎呀,司空大叔你回来了?”
穆玄英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来,捞起半褪的裤子,一把抓住莫雨的胳膊往窗边溜,可是透过缝隙一瞅,外面站着俩武卫,不知窃窃私语说些甚么。如此一来,除非是只蚊子,不然怎么可能避过他们的耳目堂而皇之跳窗出去?
“碰到卖热包子的……”
“哎,大叔惦记着毛毛,怎么还非要打他不可呀?”
屋里两人四目相觑,晓得这是陈月在为他们拖延时间。环顾一圈,穆玄英发现墙角有个较大的储物箱,外面落些灰尘却没上锁。他掀开盖子,把莫雨推了进去,而后自己也跳到里面,幸好垫在下面都是些不用的被褥,若换了瓶瓶罐罐他们还不好藏身。
莫雨坐在箱子里,木然道:“我为什么要躲?”
穆玄英跪在他修长的双腿之间,一手抵着箱盖,一手按在凉冰冰的地方,苦笑道:“被司空大叔瞧见,免不了一场相杀。”
“那你进来做什么?”莫雨幽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是啊……穆玄英想了想,确实有点怪。他明明只要在外面趴着就好,为什么也跳进来?等下司空大叔看到他也不在,小月如何交待?
“我进去看他。”司空仲平似要推门。
陈月拦着他道:“大叔,毛毛刚睡着,咱们一进去他就又醒啦。”
“这——他伤怎么样了?”
“好在没出血,估计要挨几天才能坐。”
“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司空仲平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出来那会儿,谢盟主交待若是见到玄英,便要考验他一下,虽然我怎么问他都没道出此行目的,却在感情上还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行为。”
“大叔……”陈月若有所思道:“毛毛是用情极深之人,若他真心对谁,便是生死不改其志。”
“胡闹!”司空仲平不以为然,“对盟中兄弟好那是该然,对敌人仁慈便是愚蠢,雨卓承至今仍不悔改,玄英若是有样学样,如何了得?”
“以前,毛毛总说长大也要做一个甘霖瑞雪那样的大侠。”陈月叹气,“事情演变至此,也是始料未及。”
“哼——咦,里面有动静了!”司空仲平一凛神。
“他在翻身吧。”陈月吓了一跳,紧张道:“那样趴着肯定不大舒服。”
……
事实上,藏在屋中箱子里的穆玄英手有点麻,撑着箱顶的那只胳膊一松懈,盖子啪嗒扣下来,将最后一丝缝隙也给杜绝了。莫雨下意识护住他的脑袋,把人搂在怀里,听了听,隐约还有人在外交谈,却是无法分辨太多。
穆玄英贴在莫雨胸前,蓦然察觉方才掌心下的凉意全是来源于那人的胸膛,可这会儿,凉意不见,倒是一股热浪在手心悄然汇聚。他有点惊讶,关心地摸了摸,又没有其他异样,不禁低低地道:“莫雨哥哥你没事吧?”
他一开口,那喷出的气息拂起莫雨前襟的绒边,痒痒的,撩人心扉。莫雨拉开他的手,把穆玄英往上托了托,斥道:“别动!”
那一声有点急躁,穆玄英被他喝住,愣了愣,当真趴在他颈边不敢造次。
大热的天,箱子里又闷又难受,司空仲平在外跟陈月说起来没完,躲在里面的两个人不能有太大动静,只能蜷缩在一起苦苦等待时机。穆玄英臀上的淤血还没全数揉开,上了药的部分还好,其余部位灼痛难耐,于是有意无意地扭了扭腰,来回磨蹭。
莫雨刚抑下去的心又躁动起来,怦怦乱跳,咬牙切齿地唤:“毛毛。”
穆玄英飞快扭头,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哪知嘴唇擦过莫雨的耳垂,面颊,碰到一处柔软之地。他愣了,呆呆地僵在那里,已臻岿然不动的化境。莫雨同样发懵,揽在腰间的手滑了下去,落在穆玄英的大腿上,“你——”
他一开口便跟之前一样,也碰到对方的唇。两人只顿了一下,旋即分开各自后仰。莫雨倚着箱子还好,穆玄英压到腿根以上的患处,浑身发抖,未及出声就被莫雨一把拉回去,堵住了脱口而出的痛呼。
这下子有点突然,磕到牙,穆玄英上上下下都在疼,泪都要喷出来了,而那覆住他嘴的人却以下唇左右厮磨,这招果然见效,他分了神,甚至对那蜻蜓点水般的慰藉意犹未尽,不由得迎了上去,分开不久的唇又贴合在一起。
28
仅是触碰便已点燃内心的野望。
四片唇嚅嗫着彼此,瞬息间,脑袋都变得不怎么灵光,只是凭着本能在一口口啃啮,可惜不得其法,就像关键时刻差了那临门一脚,有些宣泄不出的郁闷。所以,他与他碰了碰又微微退开,再不死心地拉近距离。
穆玄英的唇很干,无意识地咽口口水,伸出舌头舔一舔。莫雨听到细小的水渍声,喉咙一痒,按捺不下去了,一把扣住穆玄英的后颈,将他揉向自己,不轻不重咬住他的舌,在他想要闭上嘴时,探进他的齿缝间。
穆玄英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各种不安袭来,他想把那不速之客推出去。但是,扑面而来的全是莫雨那股气息,那么熟悉,那么狂野,不由分说勾住他的神儿,霸占住他的舌头,猛地吮一下,令他的骨头也跟着酥了,彻底放下抗拒。
这就像是饿了很久的人在端起碗之后,吃下的第一口,必然贪婪而无所节制。
察觉到穆玄英的局促,莫雨放缓动作,一手伸到他背后沿着弓起的脊背上下抚摸,一手抬起他的下颌,暂时转移了目标,来回亲吻唇角两侧。这样的举动果然安抚了他,穆玄英长出一口气,下巴被舔得无比湿滑,不由得缩缩脖子,眯起眼呼气。一低眉,便瞅见那双始终盯着自己的眼,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中徐徐展开,那个花灯夜,他在烟花绽开之时见到过的眸子,即使是在绚烂的花火下也分毫不失其色。
想起在洱海那被自己所拒的寂寥身影,穆玄英兀地搂住莫雨的脖子,仿着之前他对自己所做的事,略带急切地亲起他的下巴。
虽是毫无章法的吻,却起最深沉的欲念。
下身渐渐抬头的欲望告诉莫雨,再这样下去绝难止住,于是狠了狠心侧过首,谁知穆玄英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执着地要把那个吻进行到底。莫雨哭笑不得地停下来,等他又吻上,干脆张开了口堵住去路。
有过方才的经验,穆玄英镇定许多,当滑腻的舌在自个儿的舌苔上缓缓滑过,他想卷起舌,奈何莫雨比他快得多,东一下西一下,防不胜防。被人再三逗弄,不及咽下的津液溢出唇角,他不禁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莫雨忍着笑停下来,故意让穆玄英勾住他的舌,却发现那人累得下颚发麻,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便又成为主导。
现下,交缠的唇舌虽然掠夺了穆玄英的呼吸,也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刺激。长这么大,他只在岳府那段日子听门客提到过男欢女爱的把戏,但也只局限于听闻,并没真正试过,也没往那边想过,如今被莫雨这么吻着,抱着,摸着,舒服得完全不想动,也明白为什么那帮子人都对这档子事津津乐道。
不过,越是食髓知味,随之而来的念想越多。穆玄英记得莫雨哥哥说,花灯夜有的谜底只有去过风月场所的人才晓得……他忽然有点失落,这种事是如此亲密,必然要非常喜欢对方才能办到吧,还是只有他才这么想?一分了神,搭在莫雨肩膀上的手隐隐推拒。
莫雨发现怀里的身子在若有似无向后撤,怕他重蹈覆辙又碰到屁股上的伤,索性按住穆玄英的腰,离开他快要无法喘息的唇,移到耳鬓处,沿耳廓落下一串细碎的吻。在碰到他的耳垂时,穆玄英明显一颤,莫雨注意到他汗毛竖起,料想是碰到了极为敏感的所在,便凑上去一口口啄吻。
“唔——”顿时,先前的小小心思烟消云散,穆玄英大口喘着气,晕头转向地拉扯起莫雨的头发。
耳边是那抑制不住的短促之音,让人心猿意马,莫雨按在穆玄英腰上的手钻进了衣裤里。掌下是抹过药的粘腻部位,小心翼翼揉过,并没带给他太大痛楚,往返的手指徘徊在后庭以外犹豫不决。
“毛毛……”莫雨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沉沉地吐纳。
穆玄英也注意到臀后抵着几根手指,与生俱来的直觉使得他匆匆抬身,一时忘了头顶是箱子盖,咚一下撞到了,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猛然坐下,不经意把莫雨的手指吞了进来,虽然指尖沾到点药膏,终究还是太少,干涩的体内没经过什么润滑,痛得他眼一黑,差点又背过气去。
莫雨也是一惊,赶紧撤手扶住他的身子——这番浑然忘我,谁也没注意有人靠近,直到那盖子被人掀开,才双双一震清醒过来。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那是陈月的声音,“吓我一跳,还说人怎么凭空不见啦。”
莫雨抬起头,适应着外面的光芒,不着痕迹拉好穆玄英那件外衫,“人走了?”真不该这么大意,若换了别人掀开箱子,他跟毛毛岂不是很被动?
“大叔是临时起意,买了毛毛爱吃的肉包子回来,一说他还在睡就先办事去了。”陈月说着瞄了眼还趴在莫雨身上一动不动的穆玄英,狐疑道:“怎么了?为什么还在里面不出来?”
莫雨摸着他的发顶,“可能是方才碰到哪里了。”
“我看看?”陈月伸手去扶。
莫雨挡住她的胳膊,“让他缓缓就好。”顿了顿,“毛毛,你说是不是?”
只见穆玄英抬起头,并没看他,满脸通红地点了一下。
陈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但既然他们都说没事,也没必要追根刨底,把热包子拿进来放在盘子里,“你们先趁热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了。”莫雨先出箱子,到门边瞅了瞅对面那间屋,“来时我见对面躺着个小女孩。”
“呃……”陈月瞅瞅慢吞吞从箱子里爬出来的穆玄英,心想叫你往箱子里跳,叫你玩,屁股疼得受不了了吧!“她受了伤。”
莫雨挑起眉,“是你在给她治病?”
“莫雨哥哥认为我治不好她吗?”陈月眨了眨眼。
“不。”是小月照顾莫菲那最好不过,反正他已给那丫头留下指示,司空来得突然,必有缘故,她外貌特殊,暂时留下养伤也好顺道观察动静。
至于雨卓承……
陈月见他神色不定,拉了拉还在揉着臀部的穆玄英,小声道:“会不会莫雨哥哥也知道了那件事?”
穆玄英苦笑道:“是吧,不然他为什么找来此地?”
“那怎么办?”莫雨哥哥要带走雨卓承,他俩一个是三脚猫功夫,一个受了伤,那是铁定拦不住的。
穆玄英摇摇头,不以为然,因为趁人之危不是那人的作风。
29
“我要见雨卓承。”
此话一出,把咬了满口包子的穆玄英噎个半死,他咳了咳,瞅向自己刚才一直在回避的莫雨,仿佛在确认什么。而陈月则一点点移向门口,她开始考虑要不要让毛毛再晕一次好让对面那个男人分心,以便磨到司空大叔回来。
“他应该在这里。”莫雨的眼神相当笃定,“让我跟他见一面。”
“莫雨哥哥——”
穆玄英示意陈月先冷静一下,起身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见他的原因。”
莫雨不置可否地抬起手。
穆玄英一惊,想起发生在箱子里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不觉心跳加快,眼神乱飘,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好在莫雨只是揉了揉他的发,除此以外并无其他,“谈一谈。”
穆玄英与陈月不约而同道:“你认识他?”
“昔日甘霖瑞雪拐走血魔堂堂主的义女,你们说我认识不认识。”莫雨也不转弯抹角,“别磨蹭了,见不到他我不会走。”
言外之意,即使是司空回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穆玄英干脆道:“好,我带你见他。”
“毛毛!?”陈月诧异不已。
穆玄英没有理会她,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莫雨,“我信你。”
不怕他趁机带走雨卓承?
莫雨勾起唇,“很快就会知道,值得不值得。”
什么值得不值得?穆玄英不懂,陈月更是茫然。
莫雨在他们的引领下避开埋伏,推开隔板走进地窖。被关在下面的雨卓承双目微垂,听到不同寻常的脚步声,睁开眼看了看,“你……是莫雨?”以前攻防时不是没有见过恶人谷的十大恶人,那会儿对方还小,已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疯子,如今大了,眉眼之间的戾气仍有几分未散,只不过当下没有太大波澜,负手站在他跟前,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放你走。”莫雨说。
雨卓承一皱眉,“你为什么帮我?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玄英他们俩应该在外面。”
“你认为他们是我的对手?”莫雨不答反问,“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穆玄英跟陈月都是你自幼的玩伴,你居然下的了手?”雨卓承当即大怒,“纵然是你放了我,雨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