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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锴怒骂道:“你们他妈的都脑子有病!”说着强拉着郑佳彦,气冲冲地出了餐厅,连饭也不吃了。
徐天杨刚才正在述说自己和蜜岩村里杀丧尸的经历和心得,这些都不是皎口水库里的众人了解的,大伙儿听得很入神,徐天杨经常在外地打工,虽然语言不文,但颇有见识,用当地土话说,就是“很会来事儿”,所以就连裘韦琴在妗持了片刻后,也听得津津有味。
被卢锴这样一闹场,裘韦琴实在有些尴尬,对徐天杨道:“徐师傅,真是不好意思。”
徐天杨笑呵呵地道:“裘高工,叫我小徐好了,我有个姐姐和你年龄一样大呢,卢锴那是青春逆反期,没什么的。”
裘韦琴听徐天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认自己当姐姐,不知为什么,脸上居然微微一红,幸好周边众人都没察觉,连忙掩饰道:“吃饭吧吃饭吧。”
因为徐天杨的事儿,卢锴和裘韦琴顶上了牛,连着五、六天没见母亲一面,吃的都是郑佳希帮他带去的。
裘韦琴也不以为意,这几天,她可是看出“家”里有个强劳力的好处了,徐天杨做事极本份,伤口稍收了口后,他就帮着黄师傅烧饭菜,带着李波去村里寻找物资采摘新鲜蔬菜,甚至还在裘韦琴指点下,给水库墙头都拉上了电网。
这拉电网的活,裘韦琴等人早就想干了,但这活儿工程实在庞大,施工难度也高,要在数米高的墙头上爬来爬去,不是几个老人女人和孩子能干的活。徐天杨就不一样了,他以前曾在建筑队做过小工,爬架手脚高空施工那是小菜一碟,在裘韦琴的指点下,他由李波和黄师傅打下手,把环绕整个水库管理处的高压电网架了起来。
当徐天杨给电网通上最后一根电线,从墙头爬下来时,裘韦琴连忙递上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和一条毛巾:“小徐,快擦擦,看你一身汗。”
徐天杨大大方方地接过毛巾,撩起汗衫的下摆,在胸口上擦了几把汗,看着徐天杨的腹肌,裘韦琴悄悄别过了脸。
徐天杨打开矿泉水瓶,边喝边道:“过几天,我再想法子把库区那儿的电网也架一下,整个库区太大了,不可能全架上电网,捡几个关键地点架上就是了。裘姐,到时候你划张图纸给我就是了,也不用跟着我们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你看你这几天晒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天杨以“裘姐”称呼裘韦琴,而裘韦琴也默认了。
裘韦琴胡乱地应了声:“好,好,我先走了。”说着匆匆而去。
转进一条小路,裘韦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死了,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卢锴都到了追女朋友的时候了,自己居然还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反应,真正是白活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世中一切生存第一。
然而,有一个念头却像野草一样在裘韦琴心中滋长――正像卢锴说的,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你情我愿,什么事做不得?自己只不过比徐天杨大了那么几岁而已,还远远说不到老的地步。只是,不知道卢锴会有什么反映,这孩子非跳起来不可――裘韦琴突然觉得自己要疯了,徐天杨什么暗示都没有,自己就在这里有想没想,真是丢死人了!
这天晚上,裘韦琴决定找卢锴好好谈谈,这孩子一直这样顶牛下去也不行啊,在裘韦琴心里徐天杨已经是皎口水库里的一员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这样僵着也不是事儿啊。而且,裘韦琴心里隐隐有个希望,那就是卢锴能……算了算了,这事儿还太没谱,别想太多了。
因为担心卢锴说不了几句又和自己争吵起来,裘韦琴特意叫来了李波,她知道李波对徐天杨感觉一直很好,简直是到了赞不绝口的地步,有他在旁边敲敲边鼓,多少能让卢锴回转些心意。
卢锴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郑佳希――她是担心卢锴又和自己的妈妈吵架特意陪着来的。
裘韦琴一看到小尾巴一样跟在卢锴后面的郑佳希,立刻又是一阵头痛,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可这事儿不好管啊,郑佳希是个好女孩子,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有的事儿可是伤身体的,这孩子现在发育还不成熟,如果乱来……
卢锴一屁股坐到李波身边,勉强道了声:“李工。”转头问坐在书桌对面的裘韦琴:“妈,你找我啥事儿?”
裘韦琴板起脸,正要开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呵,大家都在啊。”
正是徐天杨走了进来,他双手托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水饺,这几天,他夜夜给裘韦琴送宵夜,裘韦琴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拒绝,如今却也习以为常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徐天杨送宵夜来得早了点,正好撞见母子二人为了他的事儿摆擂台。
卢锴一见到徐天杨立刻满脸厌恶,对裘韦琴冷哼道:“你这面首倒是会拍马屁啊。”
裘韦琴脸红了一下立刻变白了,卢锴居然骂徐天杨是“面首”,这个词很文雅,也很恶毒,不仅仅是在攻击徐天杨,更是在侮辱自己,但愿徐天杨不知道“面首”是啥意思。
就在裘韦琴又急又臊地看向徐天杨时,徐天杨却一点不在意卢锴的侮辱,他笑笑道:“太好了,你们都在这儿,也省得我到处乱找了。”
裘韦琴正不明白徐天杨话中之意,现场突变顿生,徐天杨一扬手把手里的托盘向办公桌后面的裘韦琴砸了过来,就在裘韦琴下意识地举起双臂遮挡连碗带盘以及汤汤水水时,徐天杨已经一刀子扎在目瞪口呆的李波背上,然后一回身用左臂牢牢卡住双眼怒突正在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卢锴脖子上,右手里还带着血的小刀已经顶上了他的肋部,与此同时,还不忘对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郑佳希狠狠蹬了一脚,将郑佳希连人带椅子踢到了墙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裘韦琴擦去眼睛上沾着的又热又粘的水饺汤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已经尘埃落定了,李波躺在地上,身下流淌着一股鲜血,双目紧闭生死未知,郑佳希抱着胳膊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而卢锴喉咙被卡,胁部顶着的刀尖已经有部分陷入了他的体内,一缕鲜血缓缓流出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裘韦琴看到徐天杨的眼睛时,心就沉入了一片黑暗,他的眼睛中早就不复有往日的憨厚朴实,有的只是凶猛和狡诈,还饱含着一只猛兽在长时间的埋伏后,突然跃起致命一击后的得意。
裘韦琴只哀求着说了一句话:“别伤我儿子。”
徐天杨狞笑着道:“放心,我不会杀他的,我知道在你心中这个儿子有多重要,只要有他在我手里,你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去做。是不是?裘姐。”
裘韦琴双眼无神喉咙发干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徐天杨道:“打电话,把别的人都叫来。”他接着道:“黄师傅就不用麻烦你打了。”
裘韦琴其实早猜到了黄师傅已经惨遭不测,她抖着手打起了内部电话,尽力用平静的语调,将林久和郑佳彦叫到自己办公室来。
在等林久、郑佳彦前来时,徐天杨让裘韦琴找来了绳索,将郑佳希和卢锴都绑了起来,裘韦琴自己,则是最后被徐天杨绑起来的。
裘韦琴在徐天杨眼皮子底下,乖乖听着他的一言一动行事,一点花样也不敢搞,因为儿子卢锴就在他手中,虽然她知道,林久和郑佳彦被骗来后,不会有好下场,但为了卢锴,她就是下地狱也愿意。
不过,裘韦琴心里有了点底,徐天杨,并不会杀大家,要不然,也用不着费劲用绳索绑人了,一刀一个不更方便。裘韦琴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徐天杨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需要技术人员帮他管理水库和电站,徐天杨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工,对现代化控制一窍不通,真要杀了水库里所有人,电站在他手里一样玩不转。
所以裘韦琴并不想反抗,拼死一搏不但没有胜算,反而只会激起徐天杨的凶性,只有老老实实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林久和郑佳彦是一前一后进办公室的,推开门时,走在前面的林久一眼见到办公室里狼籍一片,卢锴和郑佳希五花大绑倒在地上,李波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裘韦琴绑着双手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转身就想逃,但已经来不久了,躲在门边的徐天杨一拳就把他击倒在地,而被徐天杨反绑双手堵起嘴巴的卢锴只能徒劳地发出唔唔声。
徐天杨很利落地就将林久和郑佳彦也绑了起来,当他打完最后一个绳结站起身时,终于哈哈狂笑起来。
裘韦琴知道他为什么笑,徐天杨为了谋夺皎口水库,布下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从蜜岩村救李波起,这个局就启动了,雨夜受伤被丧尸追赶自然也是精心演的一场戏,为的是让李波起同情心放他入水库,进了水库后一连串卖力的表现,不但让大家不起警惕之心,反而对他大生好感。在所有人中,只有卢锴一人在徒劳地反对徐天杨。可叹自己不但没有听卢锴的话,还对徐天杨起了荒唐的想法,如今悔之晚矣。
既然已经大败溃输,裘韦琴为了保儿子和自己的命,只有认命,她喃喃地向还在狂笑的徐天杨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我们对你还有用。只要让我们活着,我们能帮你管好水库,管好电站,现在这乱世,你需要这些。”
徐天杨停止了大笑,冷笑着看向裘韦琴,正要说什么,躺在血泊里的李波突然呻吟了一声,动了动,裘韦琴大惊,她原以为李波已经丧命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连忙向徐天杨哀求道:“救救李工,救救他吧,他、他还活着,他还有救,他不该死。”
令裘韦琴没想到的是,这几句哀求之语,不知触着了徐天杨什么心事,他突然狂怒起来,一把扑过来拎起裘韦琴的衣领狠狠摇晃着:“你这个臭婊子,装什么好人,你现在想到要救人了?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那样心狠,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他的求救声又有谁听?!又有谁理?!你们这些城里人不该死,难道我们乡下人就该死吗?!”
裘韦琴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第一次看到徐天杨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惨死在自动门栏杆里的小男孩――他们两人分明有着相同的脸型!
裘韦琴被徐天杨拎着衣领剧烈摇晃着,边咳嗽边挣扎着道:“你、你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徐天杨重重一把将裘韦琴扔到了地上,俯身恶狠狠地对裘韦琴道:“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那个被你们关在门外被丧尸咬死被高压电电死的女人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老婆和儿子!”
裘韦琴就如头顶突然被浇下了一桶冰水,冷得骨子里都在发颤,她原本以为徐天杨只是要谋夺水库,万没想到,徐天杨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裘韦琴挣扎着道:“你的老婆孩子是丧尸咬死的,我们也没办法。”
徐天杨眼珠子血红地瞪着裘韦琴:“你这个臭婊子,那天的情景我都亲眼看见了!”
“那天我就在村子旁的一条小巷里,死死堵住了一群追过来的丧尸,想让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先走,我特意让老婆跑到你们水库管理处来求救,因为那时村里村外到处都有丧尸在咬人,根本没一处安全,只有你们水库管理水的大门口,没有丧尸袭击。我老婆和孩子跑到你们门口后,我亲耳听到她苦苦哀求,你们却关着门不理不睬。因为丧尸太多,我实在抵不住,只得退到了旁边的一幢小楼里,几只丧尸绕开我向我老婆孩子扑过去,只要有点人味儿,这时就该放我老婆孩子到门里躲避,可你们就这样忍心,居然眼睁睁看着丧尸咬他们母子,也不开门!我当时就在楼上,亲眼看到了我的老婆孩子被丧尸啃咬,亲耳听着他们的惨叫,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遭到报应!”
裘韦琴面如死灰,牙齿打战,她徒劳无力地道:“这不能怪我们,真的,我们也尽力了,你老婆当时已经被丧尸咬了,你应该知道,她也很快会变成丧尸的。我们是想救你的两个儿子的,可丧尸扑上来太快了,太快了,我们来不及救他们了。真的,我们并不是见死不救。”
徐天杨呸地冲裘韦琴脸上吐了口涶沫,大吼道:“臭婊子,你们何止见死不救,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我的儿子被高压电电成焦炭!他就是你亲手杀死的!”
徐天杨泪水长流:“我的儿子啊,他还只有小学三年级,那天语文刚刚考了个90分,拿来给我看,还说要努力学习当五星小能手,他就这样死了!就这样变成了一团焦炭!”
裘韦琴知道,完了,皎口水库里所有的人都将死去。
徐天杨根本志不在侵占水库、电站,他只是想报仇。他是个复仇者!
一个亲眼目睹妻子儿子死去的丈夫父亲,不是任何东西能收买的,更不是自己几句辞不达意的求饶就会心动的。
徐天杨只是要他们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裘韦琴绝望地看了一眼被捆得死死的卢锴――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她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