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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没有感觉,一点也没有。
她,没有人,该有的感觉。
几只智尸一直走到女人面前,才停了下来,就象最忠诚的卫兵,一动不动地肃立在她面前。
女人还着看着自己手指的黑色液体发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直愣愣地看了看身边的几只智尸她已经知道,这几个“男人”并不是“人”,因为没有男人在面对着一个裸女时,能够这样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珠也不往自己最隐秘的部位瞟一眼。
“你们是谁?你们是人吗?我是谁?我是人吗?”女人喃喃地问。
这又是一连串没有明晰指向的命令,智尸们无从反应,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
女人又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黑色的液体还在流,但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喃喃地道:“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没有感觉?我怎么能没有感觉?”
女人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从身边的花盆里折了一段树枝,在旁边“男人”脸戳了几下她现在已经确认这几个古怪的“男人”并不会伤害自己,甚至从一定程,“他们”还很服从自己。
树枝戳破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脸,小小的伤口里,流出的也是黑色液体。
树枝掉落到了地,女人身体抖得像一片枯叶:“你、你们和我一样,难道,难道我们是同类?难道我们不是人?”
女人捂住自己的嘴,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然后,她立刻就发现,自己眼里流出来的,也是黑色的液体。这诡异的液体流过自己的脸颊,滴落到光滑细腻的身体,斑斑黑点,显得如此醒目,丑陋。
女人一把推开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直冲进办公室的淋浴间,打开水龙头,拼命洗刷着身的黑色液体,似乎要把这种可怕的东西从自己体表乃至体内冲洗出去。
当她终于走出淋浴房,想去取浴巾时,突然一呆,她想起来了,自己最初有记忆时,就是在拿毛巾时,在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脸,然后,她就“觉醒”了。
女人虽然缺失了大量记忆,但她的智力得到了很大的觉醒,她在飞速思考着,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头自己是在看镜子时“觉醒”的,为什么要看镜子?因为自己在洗澡。为什么要洗澡,因为自己感觉不舒服。对了!自己在洗澡时,还无意识地说过句“好舒服”!等等,不舒服?好舒服!不舒服和好舒服都是感觉!自己如果能感受到“不舒服”,又能感觉“好舒服”,那么说明自己是有感觉的,最起码,在自己洗澡时,是有感觉的!
只是现在,自己又没感觉了。
为什么会这样?女人无从了解,她的思绪再一次走到了死胡同。
但她此刻的心思,已经缓解了不少,不管如何,她已经证明,自己曾经有过感觉,只是现在丢失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回“感觉”。
就象找到传说中的伊甸园。
女人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套西装,很新的西装,连标签也没有剪掉,男式的,女人把西装穿了,虽然太过宽大,而且里面没有内衣,但总比好。虽然旁边几个“男人”完全不在意女人和穿西装的区别,但女人还是觉得,穿衣服,让自己更有“人”的感觉。
女人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坐在沙发,端详着站在身前的四个“男人”,又看看门外,她知道,要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推开门,走出去,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但她并没有冒冒然就出门,而是决定从这四个“男人”入手。在弄清楚自己是谁前,她必须确保自己的生存,而自己从阳台看到的外面的环境,已经说明,这是个危险的世界。
在没有掌握必要的信息前,女人并不想立刻出门。
未知的,永远是最危险的。
女人打量着面前的四个“男人”,衣着很整洁,还是品牌货,只是明显没有经过打理,比如说,衣服的商标都没有处理掉,脖子还挂着标签,裤管也没有剪裁过,哪怕是穿着皮鞋,这裤管也长得拖到了地。头发、胡须,也些凌乱,虽然说如今的男人流行艺术家风格的长发和络腮胡,但这几个“男人”的发须近期明显没有打理过。
还是他好,虽然剃了个光头,看起来有些好笑,可也挺清爽的。
女人突然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谁是“他”!?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
第三百六十一章我暂时叫冯臻臻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女人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一个形象模糊但能辨认得出剃了个光头的男人正在喂自己吃东西;自己紧紧和那男子拥抱在一起;和那男子亲吻(王路跳出来大吼,冤枉啊,明明没有碰到的说);自己以羞人又大胆的姿态坐在男子胯上,而那男子正在抚摸自己的乳房……
女人捂着自己的脸,俏脸晕红,他是谁?他是谁?是自己的丈夫吗?不!那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更特殊,因为在想到他时,自己居然情不自禁涌起一股欲望,想要,吃他――吃他的血!
这感觉是如此猛烈而又奇特,让女人一阵晕眩。
女人死死闭上眼,大口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风从窗口吹进来,已近入秋,有点凉意,女人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下意识地撩了撩头发,怦然心跳的感觉似乎被这阵风吹拂得渐渐平息了下来。
办公桌上有便签纸,女人随手取过铅笔,撕下一张便签,潦草地在上面写了“光头男”三个字,还打了个圈,旁边加了个重重的感叹号。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对自己非常重要。
――嗯,话说回来,如果那光头男和自己这样亲昵,做的都是夫妻情人间才做的事,为什么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难道是他抛弃自己不顾?难道他是个陈世美?如果光头男真是这样的人,自己再次遇上他后,一定要给他好看!在危难中抛弃爱人的男人,都是该死一万遍的混蛋!――百里之外,正在龙王庙的王路菊花突然一紧,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只不过,对那个不知名的光头男的怒气,只是一闪而过,女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回面前几个“男人”身上,当务之急是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女人停下笔,若有所思地盯着旁边几个“男人”看了看,光头男很显然与这几个“男人”不同,只不过,自己现在最迫切地不是寻找这个光头男,而是生存下去,而需要生存,就要从这几个“男人”身上下手。
女人习惯性地用笔头轻轻敲打着桌子,打量着几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她轻咳了一声,缓慢又清晰地开口问道:“你们会说话吗?”
四个“男人”中,有三个无动于衷,但其中一个穿着“雅戈尔” 西服的男人动了动嘴,但他并没有发出声音。
但这已经够了,观察敏锐的女子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立刻指着他道:“你,到我前面来。”
“雅戈尔”男立刻走到了办公桌前,看到对方这样服从自己,女人很是满意,她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们能听懂我的话,可惜,只是个别。”
她指着“雅戈尔”男再次问道:“你会说话吗?”
“雅戈尔”男张了张嘴,但只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吼声。
女人点了点头,不无失望地道:“能听懂我的话,服从我的指挥,给予一定的回应,但语言能力很差。”
她在便签字上又写了几个字,“具有相当服从性的下属”,又打了个问号。
女人放下笔,把便签字折叠了一下,放到了西装口袋里,她抬头看了看四个男人,问道:“你们愿意保护我吗?”
保护女人,是联盛广场里所有智尸和丧尸最基本的能力,女人的话才一出口,四个“男人”立刻给予了回复,有吼叫的,有点头的。
“那么。”女人长吸了一口气:“让我们出去走走吧。”
女人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突然叹了口气:“光想着那个他是谁了,却忘了,如今我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无意中看到办公桌的玻璃台面下,压着几张名片,其中有一张上面印着“经济观察周刊”,“主任记者”,“冯臻臻”。
“冯臻臻?”女人在嘴里念叨了几遍,轻轻点了点头:“这名字还行,我暂时就叫冯臻臻吧。”说着,又掏出便签字,写了“我是冯臻臻”四个字。
冯臻臻站起身,当先向门口走去,身后四个智尸连忙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冯臻臻吁了长长一口气,伸手,扭动门把手,门开了。
走廊里没有灯,但光线从透明玻璃幕墙外照进来,视线很好,冯臻臻向电梯走去,一路行来,旁边标着副总经理室,经理助理等房间的门或者关着,或者打开了却里面空无一人,走廊上散乱地铺满了纸屑、文件夹等杂物,有一道长长的黑色的印迹抹过一面墙,冯臻臻下意识地离墙远了点。
走到电梯前,冯臻臻按下了电梯按钮,然而按钮灯并没有亮,她等了等,又试着按了按,依然没有反应,冯臻臻嘀咕了一句:“没电了吗?”
转身向消防通道走去,光着脚走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冯臻臻皱了皱眉――需要弄双鞋子。不过,自己光着脚,但脚却并不脏,而且脚底也没什么伤痕,这说明自己并没有光着脚在野外长时间行走。难道自己一直就待在这座大楼里?
消防通道的门并不都全是开的,冯臻臻一直走到四楼,才找到打开着的门,她推门而入。
四楼家具馆的智尸们早就已经感应到了她的到来,一些觉醒较早的智尸立刻涌了过来,以此表现自己对她的忠心,冯臻臻门一开,就见到一群“人”冲了过来,吓得差点转身就跑,可看到那群“人”走到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恭敬地站在那儿时,她明白过来,这些“人”和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四个“男人”是同类。
冯臻臻放眼打量,这才发现,这一层大楼里,还有不少同样打扮的“男人”、“女人”,虽然衣着不一,但却有不少共同点,比如面容呆滞,眼睛发红,行为举止略有呆板,虽然穿着的衣服较新,但隐隐身上还是有股臭味,似乎长久没有洗澡。
更重要的是,这些“男人”“女人”看向自己的神情,除了服从,就是服从。
冯臻臻心里有万千的疑问,但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惊喜――这些,都是自己的下属吗?好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他们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一家人?不可能,谁会有那样多的亲戚啊。而且,这些男女年龄相貌各异,不像亲戚,勉强说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还差不多。
冯臻臻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前行,还向周边的“人”点头微笑,智尸自然无法理解这一举动,它们只能以木然回应。
冯臻臻已经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装璜极精致的家具馆,富有家庭气息的装修风格让她的脚步不禁轻快起来,她已经想到,既然这里有家具馆,那肯定也有卖服装和鞋子的地方,自己可以把这套不合身的男式西装换下了。
这时,一只智尸带着十几只丧尸匆匆迎了上来,这批丧尸是新来的且经过吃罐头考验的新伙伴,为了等女智尸检阅,已经等了好几天了,看到女智尸大驾光临,这位极有责任心的智尸立刻带着新伙伴来“请安”。
冯臻臻猛然间看到一群丧尸向自己挨挨挤挤涌来,顿时连退几步,脚踩在过长的西装裤上,失足绊倒在地。
紧跟在冯臻臻身后的那只能初步听懂她的话的“雅戈尔”男智尸立刻上前,扶起了她,同时向丧尸的带领者吼了一声,那只智尸立刻停下了脚步,跟在它身后的丧尸们也立刻停了下来。
冯臻臻站起身,略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那群丧尸――这、这难道也是自己的下属?
在阳台上时,冯臻臻已经看到这些可怕的丧尸,但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还是第一次,看着丧尸各种腐烂的残缺的肢体,她恶心欲呕,连忙转过身,随手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带队的智尸理解了这个动作,立刻带着丧尸们退下了。
这时,不断有智尸带领丧尸前来接受冯臻臻的检阅,冯臻臻多少能够明白,这似乎是某种仪式,这些怪物虽然恐怖恶心,但丝毫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相反,它们都极为恭顺。
最后一批丧尸终于完成了“检阅”,离开了大楼,智尸们忙碌起来,整理被弄脏的现场。
冯臻臻不无好奇地看着智尸们忙碌着,这个场景,如果不是有刚才那些丧尸的话,就是一普通的家具馆,在顾客离开,快要下班前,员工们忙碌着打扫卫生准备重新布展。
冯臻臻轻叹了口气,扭头对身边的“雅戈尔”男智尸道:“刚才那群――那群东西,真的和你们是同类吗?为什么看过去是这样不同?奇怪,我以前好像在电影里看过同样的东西,它们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丧尸’!等一下,什么叫‘电影’?该死,我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却偏偏又想不起来!”
围绕在冯臻臻身边的智尸们一动不动站着,对这样复杂的语言,就连“雅戈尔”男智尸,也难以回复,只能报以沉默。
冯臻臻知道自己似乎是失去记忆了,现在急也急不来,只能等记忆慢慢恢复。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