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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了。”
原木一号“老子长老子短”却并没有激怒王路。
王路沉吟了片刻,原木一号如果真像他所说的不再自杀,倒也是件好事,灌肠毕竟不是一个长远的法子,如果原木一号运气好,在他身上,可是有许多试验要进行,这好吃好睡的养着,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王路盯着原木一号:“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我们一转身出门你就自杀了怎么办?”
原木一号嘎嘎的怪笑起来:“老子还不想就这样死了呢。除非老子运气不好,中了生化病毒变成丧尸了。姓王的,老子告诉你,老子要活着,要想办法逃出去,等以后老子杀回来。奸了你的老婆,杀了你的儿子,再把你关起来,将你在我身上做过的试验。一样儿一样儿还到你身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好恶毒的诅咒。
看着原木一号双目尽赤,咬牙切齿的神情,王路却笑了,扭头对钱正昂道:“以后咱们自己吃什么,给原木一号也来一份,绑也不用绑了。我办公室那儿有幅手铐,给他拷上就行了。平时原木一号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份,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王路很满意,不错不错,原木一号有这样强烈的求生意志,倒能更好地配合他们今后的人体实验了。至于诅咒,那只是弱者最无助的反抗。如果诅咒管用的话,那以往天涯论坛上发帖子的各路jy和五毛早就死光光了,可惜啊。在这世道,实力才是王道,没有实力的诅咒,和放个屁差不多,不,比屁也不如,屁还闻个臭咧。
王路很客气地问了句:“吃完了吗?”
原木一号面对着王路发出恶毒的诅咒后,原以为王路会甩自己一个巴掌什么的,但只要能让王路生气上火,原木一号就开心。这几天来。自己被连着做了两次生化病毒试验,虽然最终活了下来,可每次都像从天堂到地狱打了个来回,其精神压力不是常人忍受得了的。可偏偏,原木一号拿始作俑者王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无论自己怎样愤怒欲狂,在实验者眼中看来,只不过叫了吱吱两声而已。可没想到,自己骂得再怎么恶毒,王路也像过耳东风,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原木一号突然有些泄气,不过,他可不想再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他点了点头:“来。”
很好,很配合。
王路向钱正昂点了点头。
钱正昂立刻开始丧尸口水感染的实验。
半截丧尸的嘴里被塞入了和原木一号用过的一样的扩张器械,随着钱正昂旋动螺丝,丧尸的嘴一点点打开了。
钱正昂头上戴着一面带着灯的镜子,凑到丧尸嘴巴口瞄了瞄:“该死,口腔里的口水不多。”
王路在旁边张望着也看到了,丧尸的身体一般脱水较严重,相应的,口腔里分泌的体液也很少,半截丧尸嘴里干巴巴的,那一截舌头跟块枯木差不多。
王路想了想:“往丧尸嘴里灌注一些蒸馏水。”
钱正昂立刻明白了王路意思,用针筒汲取了一管蒸馏水,流入了丧尸的嘴里,还有意识地往它的牙齿上注射,过了一会儿,又用针筒将丧尸嘴里清洗过牙齿的脏水吸取出来,注入了原木一号面前桌子上的一个水杯。
钱正昂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术刀刮了些丧尸牙齿上的牙垢,也搅拌在了水杯里。
王路对原木一号点点头:“喝。”
原木一号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水杯,那杯水看起来很普通,就象一杯从办公室热水机里放出来的温水,水色些混浊,因为被钱正昂搅拌了一下,杯里的水还在微微打转,带动里面的细末颗粒在浮沉。但就是这样一杯貌似再普通不过的水,里面却充满了致命的生化病毒。原木一号曾经看过无数的人,就因为被丧尸咬了一口,有时候,那一口只不过咬出了一个带血的牙印,但中者,无不变成了丧尸。
原木一号的瞳孔缩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微微颤抖。
有那么一刹那,原木一号似乎想跳起来,把面前的杯子,砸到王路脸上,但这几天实验做下来,他也知道,体表接触的方法是不可能造成生化病毒的感染的,更何况王路和钱正昂都站在距离自己足够安全的地方,而自己贴身就站着一只智尸,一只极端服从王路的智尸,自己只要一有异动,它就会扑过来咬到自己身上。
原木一号苦笑着,端起了茶杯,一仰脖,将杯里的水咕嘟嘟一气喝了下去,重重将空杯子往桌子上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原木一号的挑衅,王路只是耸了耸肩。
钱正昂从王路办公室拿来了手铐。将原木一号的一只手铐在了病床上,虽然还拘禁着,但这已经比原来的五花大绑舒服多了。
王路并没有走,丧尸咬人后感染的生化病毒变异非常迅速。受伤者很快就会出现发高烧,伤口发黑,眼睛流血等现象,他想守着原木一号,看看最初几个小时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的变化。
突然,在寂静的卫生院里,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王路一怔,钱正昂也跳了起来:“王哥,是院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在响。”
王路勃然变色:“肯定是鸣凤山庄的电话,黄琼那孩子有麻烦了!”
电话果然是谢玲打来的,她告诉王路,黄琼体温突然反弹,已经有39度8了,吃了降温药也压不下去。
钱正昂在旁边听了连忙道:“赶紧用物理降温的办法。去厨房拿些冰块,装在塑料袋子里,让陈姐放在黄琼身边降温。我这就带着退烧针过去。”
王路急促地在电话里向谢玲转告了钱正昂的话。末了道:“让陈薇别担心,我这就回来,对了,让她注意安全。”
王路放下电话时,抬眼看到钱正昂的眼神,两人都苦着脸,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黄琼,搞不好真是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
王路和钱正昂带着药品星夜赶到鸣凤山庄的隔离室时,看到黄琼整个人埋在用塑料袋子装起来的冰块里。陈薇正站在床边举着一个温度计在看,听到王路开门进来,她慌急地道:“王路,这孩子的体温还是降不下来,都快40度了,这再烧下去。都要把脑子烧坏了。”
王路心沉甸甸的,但嘴里还安慰着:“别急,钱医生这就给黄琼挂点滴。”
钱正昂给黄琼打的点滴是阿奇霉素,这药是小儿常用的退烧药,只是黄琼实在太瘦了,钱正昂在扎针时,不是找不到静脉,就是用力过猛戳破了血管,把旁边的陈薇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终于,退烧药一滴一滴进入了黄琼的体内,王路、陈薇、钱正昂都守在房间里,看着黄琼的反应。
黄琼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突然,她瘦小的身子在床上剧烈地抽搐起来,绑着毛巾的手腕胡乱摔打着,被子都掉落到了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王路一个前扑,紧紧压住黄琼的肩膀,扭头对呆愣着的陈薇吼道:“快,拿样东西来,塞住这孩子的嘴,她这是高烧惊厥!”
陈薇忙乱之下一时拿里找得到塞嘴的东西,王路眼见着陈薇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翻,正在着急,钱正昂一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正是陈薇睡前给黄琼诵读的《嬗变》,一把抢过来,手一撕就撕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塞到了黄琼嘴里,以免她在抽搐时,咬伤自己。
黄琼身体虽然瘦小,这时却暴发出极大的力气,她在王路的掌下疯狂地扭动着,头咚咚地撞着床头的墙壁,王路死死压着她的双肩,黄琼皮肤下的骨头都咯痛了他的手。
黄琼的抽搐终于停止了,这阵惊厥只不过5分钟不到,但黄琼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大汗,陈薇腿都有些发软了,自己认识黄琼这孩子满打满算起来只不过几天,可已经隐隐有些喜欢上这孩子了,实在是不忍心她有什么不测。
陈薇抓着王路的手道:“王路,你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啊。”
王路刚要说什么安抚一下陈薇,钱正昂突然叫道:“王哥,你快看!”
王路扭头只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气,黄琼的鼻孔下缓缓流出两道血迹。
这一幕,对王路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他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也是这样发烧后又鼻孔出血。
黄琼并不是发烧,而是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
王路长叹一口气,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生化病毒,一直死死的,死死的纠缠着幸存者们。从来没有一天放松过。
当崖山的人们在努力建设着自己的家园时,生化病毒再次冒了出来,它要用黄琼的变异来提醒所有人,这是生化末世,你们所有的反抗,努力,挣扎,在生化病毒面前,就是渣。坐以待毙,是你们唯一的天命。
咚,钱正昂狠狠砸了床头柜一拳,他手里还握着针筒,里面是剂安乃近,安乃近退烧有奇效,可幅作用很大,严重时会引发再生障碍性贫血,所以现在医院都已经停止使用该药了,钱正昂也是无意中在药房角落里找到了一盒,都快过药效期了,他是想到最后不得以时给黄琼用上,可如今这样子,黄琼什么药都用不上了。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人胸口闷闷的,黄琼一动不动躺在一堆冰袋中,双目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陈薇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她轻轻走到黄琼身边,将她身边的冰袋一个个收了起来,王路低沉着嗓子道:“陈薇你这是做什么?”
陈薇抽了抽鼻子:“我们为这孩子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了,就让她好好去。”说着,自顾自给黄琼收拾起来,收了冰袋,又小心翼翼抽出了她嘴里已经咬烂了脊的半本《嬗变》,自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开始默默地给黄琼擦身。
第四百二十章胳膊肘往外拐的王比安
王路正在发怔,钱正昂扯了扯他衣袖,附耳悄声道:“王哥,我们得把这事儿和市区来的那些人支会一声儿”
王路猛然惊醒,没错,现在不是自己发呆的时候,陈薇可以不管不顾继续做照顾黄琼这样毫无意义的事儿,可自己得想法子把黄琼感染生化病毒变异这件事儿的幅作用,压制到最低状态,钱正昂提醒得对,现在就要把黄琼的情况通知市区来者,要不然,他们看到黄琼晚饭前还好好的,才几个小时就变成这样,那自己真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王路叹口气:“钱医生啊,你和我一起去,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等会儿见到大伙儿,你把黄琼这孩子情况说道说道,不是我们不尽心,实在是回天无力啊,你是医生,大伙儿信任你的专业知识”
钱正昂点头道:“我明白,王哥,你放心,这生化病毒的凶险大伙儿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只要把话交待明白了,都能体谅的”
王路苦笑着,瞟了一眼床上的黄琼,一跺脚,向门外而去刚跨出房门,王路就是一怔,只见走廊两侧有不少门已经打开了,门后不时有人探头探脑,看到王路和钱正昂出来,有人忙不迭缩回头,但也有人大胆地看过来,这并不奇怪,山庄的房间之间壁板极薄,说话声稍大点,旁边房间就听得一清二楚王路和钱正昂星夜而来又在隔离病房里折腾出了这样大的动静,但凡长了耳朵的,都听见了这时,其中一间房里匆匆出来一个老人,正是老俞头,面带忧色地道:“王首领,是不是黄琼这孩子――”
王路叹口气:“把大伙儿都叫醒,到餐厅集合,我有事宣布”
半刻钟后,所有崖山众都齐聚在餐厅王路咳嗽了一声,坦率地道:“黄琼感染生化病毒了”
虽然大家已经隐隐猜到结果了,但听着王路亲自宣布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感受有人悲伤,有人狐疑,有也人拧着眉瞪视着王路的神色,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色来哇一声,有人哭起来,王路一看,却是年龄最小的叫黄冬华的孩子王路也是身心疲惫,他强撑着精神道:“钱医生,你将抢救黄琼的过程和大家说一说”
钱正昂走上前,一板一眼将黄琼发高烧物理降温无效,大剂量退烧药也同样无效,突发惊厥,以及鼻孔流血的情况一一细说了,甚至连自己用的是什么退烧药也交待得一清二楚此时,只要持一颗平常心的人,都明白,王路等人是尽心尽力抢救黄琼了,王路冷眼打量着,皎口水库的裘韦琴、李波等人与黄琼并没有深交,虽然有些伤感,但多的是同情,市区来者众人的反应就复杂多了,一些女人和孩子听了钱正昂这样详细的解说后脸上的愤愤之色减弱了许多,只有一两个男子还是僵硬地板着脸,一幅“老子不信”
这时,一个人影排众而出,王路一看,却是刀疤女张丽梅,张丽梅朗声道:“王哥,多谢你和陈姐为黄琼做了这样多事,只可惜这孩子是个没福的,眼见着过上好日子了,却……”她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不过,我有一件事想问问王哥”
王路虽然不知张丽梅要说什么,但想来,自己好歹和她算得上是“熟人”,以她到崖山一贯的表现来看,也不是那种有非分之想的人,相反,张丽梅多少称得上有正义感,而且,她挑头几句话就承了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