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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比安把红肠藏到怀里:“那是因为你刚刚到我家来,我妈妈经常对我说,对客人上门要客气。现在你都在我家住下了,就算不得是客人了,我当然用不着再对你客气了。”
王路满是白沫的大嘴呆呆地张着――果然,个个都是人精!
第八十七章谁剪了你的长发
这天吃过早饭后,王路从带上山的双肩包里翻出了一把剃刀,摸着满脸的毛毛胡子――该打理打理自身形象了,再不剃须,真成了山顶洞人了。
剃刀是从鄞江镇一家临街的小理发店里找到的。
这里的乡镇居民很少用吉利剃刀这样的家庭安全刮胡刀,多用电动刮胡刀,王路此前虽然也陆续找到过几把电动刮胡刀,但一直不舍得用电池。搜集来的各类干电池,都被他用一个泡沫箱收了起来,外面包了件雨衣,放在了大殿的梁架上,那儿通风干燥,保存时间能更长点――以后,肯定有需要它们派上大用场的时候。
刮胡子嘛,用刀片挺好的。
卧室里光线很暗,又没有镜子,王路可不敢拿自己“下”刀子,转身去找陈薇。
四年前,王路因为不耐烦坐在满地都是头发屑的小区理发店里,翻着软塌塌的美容期刊,排在几个阿巴桑后面,等着花5分钟剃个15元钱的光头。
干脆上网买了套89元的电动陶瓷理发刀来。
鼓动陈薇给自己理发。
陈薇自然不敢在他头上动刀,王路再三怂恿――不就是剃个光头嘛,直接拿理发刀一路推到底就是,小区理发店的理发师忙时,还不是叫扫地洗头的小妹给自己刨的。小妹刨得,娘子大人刨不得?
也就试了一次手,陈薇就信心大增,摸着王路青光光的头皮兴奋道:“等以后退休了,我也开个理发店,就开在我们家的楼下车棚里,5元钱一个,保准把周边小区理发店的生意都抢光。”
陈薇剃熟了王路的头后,又拿王比安的头开练,居然也像模像样,早早就把买理发刀具的钱赚了回来。
崖山上没电,就让陈薇试着用刮胡剃刀给自己刮胡子,顺便再试着打理打理头发,不止是王路自己,连王比安的头发也该好好剃剃了。
虽然陈薇时不时用剪刀随手剪剪,但剪刀毕竟不如剃刀,剪得头发像狗啃过一般,王路想好了,以后啊,父子两人都剃光头――又清爽又干净――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住的是龙王庙,龙王庙也是庙,不剃光头怎么行。
王路转出卧室,一打眼,看到陈薇正站在院子里,不止她一个,谢玲也在。
谢玲坐在椅子上,背朝陈薇,脖子上围了块毛巾。
陈薇一手拿着把剪刀,一手托着谢玲的长发,正在迟疑着问:“真要把这头长发剪了?你都养了很长时间了吧?剪了多可惜啊。”
谢玲轻笑着道:“头发留得长了,做事情不方便,陈薇姐你自己不也是短发嘛。”
陈薇笑道:“你说的是。自打生了王比安后,我就把长发剪了,还越剪越短,王路为了这事,没少说我,说什么长发才有女人味。他知道什么啊,我天天喂孩子洗尿片买菜洗衣服拖地擦桌子,这一头长发,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光洗一个头,就得费我多少时间啊,剪了,那才叫痛快啊。我总不能为了王路这家伙看着好看,让自己受罪吧。”
谢玲接口道:“还是陈薇姐你想得开,我以前早就想剪短发了,都是同寝室的姐妹嚷嚷什么长头发才能在美容院里做花式出来,才留下的。现在,这长头发还留给谁看啊。再说了,我和王哥经常要下山打丧尸,这长发尽碍手碍脚的,还是剪了来得干净。”
王路一愣,“王哥”?这是对自己的新称呼吗?是了,那个什么“叔叔”,是谢玲当初装无知时故意乱叫的,如今自然不能再出口。
叫“哥哥”,却太亲密了,连王路自己也觉得听了嗝应;直接称呼名字“王路”,又不太合适;甬港人惯常称呼的“师傅”、“爷叔”,又太疏离。
“王哥”,带着一丝尊重,熟悉中透着亲热,却又不会给人太过狎昵的感觉。挺好的。
王路抱着胳膊,看着陈薇托起了谢玲的长发:“那我真剪了啊。”
“剪。”谢玲利落地道。
陈薇举起剪刀,把长发拢起,照着齐颈的高度,正要下刀。
“等等。”谢玲道。
她抬手在颈后比了比:“陈薇姐,再高一点。”
陈薇抬高了点手。
“再高点。”
“再高点。”
“行,就这儿。”
陈薇低呼了声:“不会吧?这也太短了。”
谢玲爽利地道:“没事,陈薇姐,你就剪吧。”
陈薇听出了谢玲话里的坚决,也不再迟疑,尽量用手收起谢玲的长发,握拢,咔嚓一声,落下了剪刀。
一缕缕长发很快落到了地上。
陈薇又用剪刀理了理后颈的发根,退后看了几眼,“好了。”
谢玲取下了围在脖子上挡碎发的毛巾,站起身,用手指顺了顺发丝:“太好了,就是要这个样子。”
王路看清了,那是个俗称的蘑菇头,发脚几乎与耳垂齐平。这种老得掉渣的发型,除了个别非主流,也就是在民国题材影视剧里才能看到了。
谢玲回过身来:“我去洗个发。”
陈薇忙道:“别贪图凉快光用冷水,灶上的锅里还有热水,我下剪刀时,落了不少碎发,热水洗好清理。”
谢玲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王路,坦然一笑:“王哥,我这个发型怎么样?陈薇姐替我剪的。”
王路点点头:“不错。下次再到镇上,楼上楼下钻来钻去的,可再不会有头发缠住这儿挂上那儿了。”
谢玲拂着沾在额头的碎发:“就是王哥说的这理。我去洗头了。王比安,帮我拿个脸盆来。”
看着谢玲拉着王比安进了厨房,陈薇一边扫地上谢玲剪下的长发,一边问王路:“找我有事?”
“嗯,没事儿。”王路心不在焉地挠了挠胡子。
这胡子和头发,还是留着的好。
让陈薇打理干净了,虽然自己清爽了,可却从大胡子拉灯大叔,变回了都市半个小白脸。
人与人打交道,第一印象很重要。
面对小白脸,对方必有轻慢之心,轻易就敢折辱你,伤害你。
但是面对一个毛脸大叔,不用开口,就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方总该掂掂分量。
自己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更多的末世幸存者,与对方第一次打交道时,有这一头乱发满脸毛毛的“我不是好人”的形象示人,多多少少能威慑对方一下。
哪怕只有一下下。
谢玲为生存,为战斗,甘愿弃一头青丝。
我王路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古之兰陵王,为了威吓敌人,都特意带上青铜面具,以遮盖自己的“花容月貌”。
今有王路,养发留须,震敌于当面,不让古人专美于前。
王路正陶醉在自己的YY之中,陈薇盯着他的脸道:“这胡子怎么这样长了。过来,我给你剪剪,再不剪,都可以上花果山当猴子去了。”
王路头冒黑烟,娘子,你咋就不夸为夫我的一脸大胡子像雄狮一样威猛呢?
居然把我比成猴子!你啥时候见过猴子有胡子的--人家那是天生毛毛脸!
第八十八章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谢玲擦着发梢上的水滴,和王比安一起从厨房里出来时,正好看到陈薇拎着剪刀满院子追王路。
王路跳来跳去的象只大马猴。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老妈,我来帮你抓老爸。”
说着,挽起袖子就要扑进院中,谢玲连忙一把扯住了王比安的胳膊,扬声道:“王哥,今天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啊?”
王路还来不及回答,陈薇先吓了一跳,把王路撩开手,转身道:“还下什么山啊?!你手上磨破了这样大一块皮,腿上大块乌青,你王哥掌心用砍柴刀划的口子,今儿早上还在渗血。两个人弱的弱,残的残,让你们下山,我能放心吗?昨天那是万不得已,王路不敢把你一个没经过考验的外人留在山上,这才……”
陈薇一时口快,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谢玲站在院子中,低着眉,看不出表情,王路早就在旁边挤眉毛揉鼻子了。
陈薇尴尬之中,一跺脚:“唉,看我这说的。”走上前,拉起谢玲的手:“话说开了也好,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该放下就放下。最重要的是,大家现在还活着,以后,也要更好的活着。”
谢玲抬起眼:“陈薇姐,我懂的。”她顿了顿:“你放心好了,这次下山,我会好好帮着王哥的,绝不会再去冒险了。原来我嘲笑王哥不敢和丧尸面对面对战,只会用些钓鱼的小手段,那是我自己太幼稚了。昨天的事教训我,对上丧尸,再怎么小心都不过份。我的一个小小疏忽,不但会害了王哥,也会害了陈薇姐你和王比安。”
谢玲认真地道:“以后下山,我保证听王哥的话,躲得远远的,用弩箭射丧尸,我的箭法好,再远的丧尸也射得着。我和王哥都不会有危险。”
陈薇拍了拍谢玲的手,看她三句话不离下山,劝道:“可别再提下山的事了。”边说,边瞪了眼傻站在旁边的王路。
王路知道,这是陈薇让自己也劝劝,其实,王路对谢玲争着下山的心思摸得门儿清――就是想趁热打铁,利用现在堪称良好的开端,快速稳定和自己一家人的关系。而下山和自己一起打丧尸,无疑是见效最快的中南捷径。
王路自己是不用说了,肩并肩的战斗中产生的情谊最快也最稳固,在山上的陈薇和王比安,在享受着谢玲打生打死收集来的物资时,除了心怀感激,绝不会生出二念。
不过,王路并不想责怪谢玲的这些小心思。这很正常,人,谁不抱点私心呢。谢玲此举,虽然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在崖山上更好的生存下去的一种特殊手段,但话说到底,收益最大的,还是王路一家。
啥叫双赢,这就是。
不过,王路还是打算顺着陈薇的话说,一来是帮亲不帮理向来是王路这“妻管严”的不二法门,二来……
“谢玲,这几天我们用不着下山了,好好休息休息吧。”王路道:“昨天找到的物资足够多了。原本我一直担心一件事――农田里的物资虽然充足,但保存是个很大的问题,在没有大型冷库的情况下,等到天气转寒,估计大家又得回到酱油泡饭的悲催岁月。”
“现在就不用愁了,那幢小楼整整一个楼面的各类物资,真是叫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谢玲不无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又立刻叹息了一声:“可惜王哥你找来的东西大多鸡零狗碎的,象成袋的大米啊面粉啊就很少见,甚至连成箱的方便面都没有,害得我们带着上山都不方便。”
谢玲此话,王路也心有同感,在亲手大扫荡时,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颇有些奇怪的现象,按理说,这种乡间小镇上的临街小店,虽然不像大超市,成箱成件地进货,但象方便面、大米、面粉等常用食品,还是会备上不少。可自己现在找到的,多是拆零的,连大米,都是散装的――就像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成袋易搬运的商品。
陈薇在旁边不以为然地道:“嘿,这算什么事,农村小店本钱少,进货当然不多啦,再说,现在多是送货上门的,象方便面这类货品,有专人每星期来送一次,同时结账,存货不多,也很正常。等你们找到镇中心的超市时,东西肯定多得你们搬都搬不动。我早想过了,凭着山下的农田,和镇上的物质,咱们一家三口――不,现在是四口了,支撑上三四年没问题。”
王路在旁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插话道:“何止三四年,如果能解决耕种的问题的话,比如种子、化肥、农药以及农用机械,我们一家子在这里安居的梦想,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王比安好奇地道:“老爸,那我们算不算是农民啊?那我们不是变成乡下人啦,我们本来可是城里人啊。”
陈薇失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还看不起农民?现在还有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的分别,只有死人和活人……”话说到一半,自觉不吉利,陈薇住了口,迁怒于王比安道:“当乡下人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还想去背英语学奥数啊?”
王比安一缩脖子,立刻变节:“我要当农民,我要当农民。”
既然一家子下定决心非转农,王路立马就向积年老农学习,抱着胳膊就想蹲大殿阴凉处看蚂蚁搬家。
陈薇叫住了他:“老公,咱们家这房子,该修一修了,上次下雨,左侧的墙壁都漏水了。”
王路“啊”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陈薇轻轻一笑:“你天天在山下打生打死的,这种小事,我也不想烦着你,反正漏得不算厉害。不过,现在你正空着,也该抓紧这段时间天气还好,修一修。”
陈薇话音未落,王比安嚷嚷起来:“爸爸,你能不能从山下弄张床来?我要一个人睡。”
王路有点窘色,这两天,天天和陈薇赖一张床上,把王比安硬挤到了谢玲的钢丝床上,王比安原睡着还感觉新鲜,等醒过神来想回归,已经被王路以“这样大男生了,不能和妈妈一起睡”给赶走了。
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