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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音。
封海齐提高嗓音再次问道:“有没有人被子弹打中的?”
有人应了声,“我没有。”“出有。”“没有人中弹。”
封海齐松了口气。
趴在污水纵横的地上,雨水很快浸湿了衣服,王路匍匐地封海齐身边,低声道:“这样子不成,丧尸来了就没法子还击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趴在街垒旁的武装部队员突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却是一只丧尸翻过街垒后,看到这样一大块肥美的鲜肉就一动不动躺在脚下,一头扑过去张嘴就咬。那队员想站起来厮杀,却又担心镇外躲在暗处的枪手,情急之下,大叫一声,跳起身就逃。
封海齐急道:“趴下!匍匐前进……”
呯,又是一声枪响传来。
那名落荒而逃的队员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王路心都揪了起来,他一咬牙,发动异能,冲着紧追而来的丧尸着地滚了过去。一直滚到那丧尸的脚下,一把搂住它的腿,硬生生将它摔倒在地,一人一尸在雨水里翻翻滚滚,虽然那丧尸并不咬王路,可王路几次想腾出手来杀它也不可得,最后是周春雨四肢着地爬过来一斧砍死了丧尸。
这时,关新也已经摸到了被枪击中的队员身边。伸手一探,大叫道:“他还活着,快送卫生院!”
然而,没人动弹,谁都知道,面对镇外的枪手。谁动,谁死。
王路当机立断:“关灯,关闭全镇的灯光!”
封海齐稍一迟疑,就知道王路的命令是惟一的办法,虽然黑暗中和丧尸拼斗不太方便。可总好过变成对方枪手的靶子。
封海齐举起对讲机:“卫生院,关闭发动机。”
片刻后,众人眼前一暗,全镇的灯光,再次熄灭了。
就连各处民宅里,蜡烛和手电筒。也纷纷熄灭了。
乘着夜色,沙林带人背起受伤的队员,匆匆向卫生院而去。
王路爬到一处楼房的墙角,确认自己在枪手射程外,这才抬起身,对身边的封海齐道:“这样子不行,太被动了,敌暗我明。我们是处处挨打,防不胜防啊。”
封海齐没吭声,这道理他自然明白,虽然借着黑暗的掩护,大伙儿重新鼓起勇气迎击突破防线的丧尸,可人人都畏手缩脚,生怕何时再挨黑枪,这样子,胆气越来越小,一旦有人被丧尸咬了,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封海齐沉声道:“让周春雨带几个人跟我摸出镇外,只有干掉他们,我们才能真正安全。”
王路一把拉住他:“绝对不行!老封,他们是人,不是丧尸,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几杆枪,你就是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出去就是送死!”
封海齐道:“但是等天亮后,局势就会更糟糕,就算是我们守住了防线不让丧尸进来,可对方拿枪打我们比打鸟还简单,倒是现在,好歹还有夜色掩护……”
就在这时,传来陈琼的声音:“爸,桥头方向有好多丧尸扑过来了……”
我操,王路怒骂一声,从墙角一跃而起:“快,先杀光这一波丧尸再说!”
封海齐等人立刻扑了过去,和已经翻过街垒的丧尸撞在了一起--几处关卡的高压电网虽然有小型柴油机支撑着,但毫无疑问,偷袭的人类刚才再次借着黑夜,将电线给剪断了,而李波临时堆的街垒并不够高,丧尸稍费手脚就翻了过来。
王路冲杀在最前锋,他有异能护身,根本不怕丧尸,只求尽快把丧尸杀完了事。
眼见着身边的丧尸越来越少,就在这时,呯,枪声再次响起。
王路正挥斧砍向一只高大的男丧尸,就听噗一声响,那丧尸胸口冒出一股黑色的尸液,他还在不明所以,身后一个身体重重扑了过来,将自己一把压倒在地,封海齐急促地声音从耳后传来:“小心,对方有夜视仪!”
王路吓出一头冷汗,死定了,连夜色都不能掩护自己。
封海齐急促地道:“周春雨、关新、王德承,你们和我、王队长掩护,其余人员撤退回镇内。”
周春雨急道:“怎么掩护,对方有枪有夜视仪!”
封海齐喝道:“冷静,慌什么慌?!看我的!”
说着一跃而起,就近抓住一只丧尸,双手紧紧搂住它的腰,将头盔顶在它的额下,借着丧尸的身体做挡箭牌,一步步缓缓向镇内退去。丧尸的双手拼命抓挠封海齐的背,但一时却挠不破防暴服。
这时,王路也跳了起来,依样画葫芦,抱住了一只高大的丧尸挡在自己身前,他自有异能,这一招倒也做得轻松。
周春雨等人也个个抓了一只丧尸挡在身前,有他们几个人掩护。身后的队员们终于全身而退,回到了桥头后。
这其间,枪手又开了一枪,但子弹只是徒劳地打在丧尸的肩膀上,没有伤到后面的封海齐分毫。枪手看起来并不想浪费子弹,并没有再开枪。
等大伙儿都退回防线后,借着围墙的掩护,王路和封海齐等人才好不容易杀了当肉盾的丧尸,狼狈地逃了回来。
王路喘着气道:“退回去,命令所有人员退回屋内。”
封海齐一怔。旋即大怒:“不行!那不等于将整个崖山拱手相让?”
王路厉声道:“呆在外面根本就是送死!他们有枪!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封海齐一怔,王路对他从来尊重有加,武装部的一应工作都是由自己说了算,可却没想到,今晚两人却翻了脸。
王路也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独断,他叹了口气道:“老封,你到现在难道还没发现?那群入侵者根本是在戏弄我们,以他们的武力。灭了我们完全不在话下。刚才我们没想到他们有夜视仪的时候冒然出击,他们其实可以从容狙杀我们,刚才那一枪,如果不是对准丧尸的胸口而是对准我的脑袋的话,老子早死了。”
封海齐稍稍冷静下来,他想起来。王路一早就说过,这次夜袭,更像是一种警告,既然是警告,那么对方就并不想大开杀戒。崖山众人反抗得越强烈,对方的进攻就越凶猛,反之,如果自己一方老老实实不做抵抗,也许,对方还会给一条生路。
可是。身为一个战士,不抵抗,不战而降,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王路似乎知道封海齐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多耽误一刻,我们的人在丧尸的围攻下就多危险一分,让我来下命令吧。”
说着,王路取过了对讲机:“所有人员。就近退入各处宅院,紧闭门窗,不得外出。”
这实际就是逃跑令了。
王路声音刚落,鄞江镇子里就是乱作一团,趴在地上的,躲在电线杆后的,还在和入侵的丧尸缠斗的,顿时个个鼠窜,只想立刻逃到就近的宅院里,有人情急之下来不及敲门,居然爬起了墙头,那墙头上原本是有高电压网的,只是因为如今断电,所以才没电死翻墙的家伙,可这样一来,硬生生就将好端端的电网给压坏了。
周春雨借着些微的天光,看着四下里人影乱跑,有的人甚至扔下了还在和丧尸战斗的伙伴,撒腿就逃,陷伙伴于危险之中,气得跳脚大骂:“孬种!孬种!居然有脸当逃兵!”
王路哀叹一声,怪不得看历史书,这大军溃败,都是在撤退的时候,实在是撤退令一下,战士们原来还有的与敌人面对面一战的一丝勇气荡然无存,行止失措,只顾争相逃命,甚至抱着“我不用比敌人逃的快,只要比伙伴逃得快”的心思,就此一溃千里。
以前看史书还嘲笑古人不知军,不懂得三项纪律八大注意,可看看自己手下,自己撤退令一下,前后判若两人,离草木皆兵也没多少差距了。
王路心里羞恼,人却站了起来,嘴里呼喊着:“都不要乱,以战斗小组队形有序撤退!”
可这时哪里还有人听得进他的话,人群在雨夜里越发混乱,甚至有人为了逃得快,将武器都扔掉了,王路仰天长叹,大吼道:“是男人的到这儿来,我是王路,我会战斗的最后一刻!”
封海齐紧随在王路身边,周春雨和关新跑了过来,王德承和沈慕古猫着腰来到了王路身边,沙林迟疑了一下,沙青推了他一把:“蠢货,王哥身边是最安全的。”两人也聚到了王路身边。
蔡春雷、陈老伯、卢锴……王路身边聚起了一个小小的团体,这时王路已经断定入侵者并不想对崖山众人赶尽杀绝,更多的只是玩弄他们于股掌之上,不再掩藏行踪,挺胸抬头在镇内呼喊着:“我在这里!王路在这里!”带着众人一一解救着被丧尸围攻的人们。
看到还有人在战斗,狼狈逃窜的人们渐渐安定下来,毕竟这是在熟悉的镇内作战,人们很快躲到了街边的住宅内,个别勇敢的人还堵在门口砍杀着尾随而来的丧尸。
入侵者似乎察觉了镇内的大戏并没有按着他给的脚本在演出,呯,又一声枪声传来。
王路挺直腰杆,瞪了萎缩地佝偻着腰的沙林:“他妈的,给老子站直了!老子就不信了,那些入侵者难道是三五支队,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周春雨也道:“别怕,就算对方有夜视仪,这镇内地形复杂,也不是说打就能打准的。”
关新机灵,这时凑到王路耳边道:“谢玲已经带着王比安和陈琼进了最近的一幢楼里。”
王路点了点头,刚才在一团忙乱中,他根本找不到谢玲和孩子们的人影,可他也知道,乱中寻人根本是最徒劳的事,关键是自己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惊慌失控的人群冷静下来,恢复镇内的秩序,这才能真正的拯救谢玲等人,要不然,众人看到王路只顾自己的二奶和孩子,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搞不好就连躲在住宅楼里的人也会失控。
幸运的是,自己这一次又赌对了。
第五百八十章一个人的战斗秀
鄞江镇街头,最后一个被丧尸围攻的人员也被安全送进了一幢楼内,王路回过头,听着雨幕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丧尸吼叫声,知道更多的丧尸,正在突破防线进入镇内。
他妈的,一败涂地。
周春雨拉了王路一把:“王哥,咱们也进楼里吧。”
王路突然顿住了脚:“不,我不进去。”
周春雨一怔,突然明白过来王路想干什么,他压低嗓子道:“王哥,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的异能,对上枪可一点用没有!”
王路苦笑道:“就算我是逞能,我也得呆在外面。我如果也和大家一样躲到楼房里,崖山上下的士气就全垮了,我得让所有人看到,崖山还是有人敢于战斗的。”
周春雨双目暴突,骂道:“他妈的王路,现在不是你做秀的时候!你懂不懂!人家有枪,给你来上一枪你就全完了!”
王路看着怒急失态的周春雨:“周春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不过,我真的不能进去。”他顿了顿道:“你还没明白吗?入侵者很强,强得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要让他们也看到崖山的实力,要让他们看到崖山还是有他们利用之处的。如果我们只是群羔羊,那他们会毫不迟疑宰了我们,只有我们让他们看到我们还是有用的,才能留下一条命。”
周春雨怔住了。这时,一直沉默的封海齐道:“王路说的没错。其实这末世里,真正能活下去的,不是什么勇敢战斗的英雄,也不是只会屈膝献媚的弱者,而是,有用的人。我们的实力不足以和入侵者一搏,那我们就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能力让他们所用。这是我们唯一求生之道。”
周春雨结巴道:“封所长,你、你怎么也说这种话?面对侵略我们不应该抗争到底吗?”
封海齐苦笑道:“如果我只有一个人。我会抗争到底,可是,诗琪也在崖山,同样,我相信王路并不是个胆小鬼,可是为了陈薇、王比安……他不会允许崖山成为一片焦土。周春雨,这就叫识实务,千古艰难唯一死。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必须活着。”
周春雨握着斧头的手,渐渐松开了,他想到了梨头。为了梨头,他愿意付出一切,相比之下。所谓的尊严,又值几斤几分。
王路拍了拍周春雨的肩:“相信我,我会让我们活下去的,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下去。”
封海齐冲着王路点了点头,把还在愣怔中的周春雨推进了门。然后自己也进入楼内,沉重的铁皮防盗门,关上了。
把王路一人,关在门外,面对无数的丧尸,和暗夜中的入侵者。
周春雨不敢置信地瞪着封海齐。半晌才道:“封所长,你、你真的让王哥一个人留在外面?”
在周春雨眼里看来,封海齐一直是王路最坚定的支持者,他陪伴着王路历经了无数艰险,可这一次,他却不在王路身边。
封海齐知道周春雨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小周,你还是没有王路聪明。崖山只需要一个强大的王路。接下来的时间。是王路的一场个人秀,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夺去他的风采。他所展现的能力越大,他活命的概率也就越大。”
凡事,过犹不及。如何把握住度,是做成一件事的关键。
这是王路的职场多年的血泪心得。
光有能力,仅凭一腔热血,是做不成事的。
王路站在街头,双手下垂,斧头松松地拎在手里,抬头,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自己要做到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