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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臻臻突然一笑:“好。”
黄银凤走上前来,无视冯臻臻手里微微抬起的枪口,轻巧地在冯臻臻身前半蹲了下来,然后,她缓缓伸出了手,抚上了冯臻臻平坦的小腹。这时,冯臻臻手里的手枪枪口略一转,已经对准了黄银凤的额头,只要黄银凤稍有异常,一颗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就能掀开她的头盖骨。
然而黄银凤混如不知一样,不仅如此,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将头几乎贴到了冯臻臻的小腹上。
当黄银凤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双膝一曲,整个人跪在了冯臻臻身前:“大妹子,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怀孕,怎么才能让我真正的成为一个女人,成为一个母亲!”
叭,沐原的嘴角滴落了一滴口水,他半张着嘴已经呆立了半天,终于醒过神来,情不自禁大叫道:“我的妈呀,这个女智尸居然会生孩子!”虽然当着几只强横智尸的面大嚷什么智尸实在是和指着和尚骂秃驴有得一比,可沐原听到看到的实在匪夷所思,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王璐急上前几步,却又顿住了身形,冯臻臻手里的枪并没有放下,反而朝向了他,王璐直视着冯臻臻的眼睛:“让我感应一下,就感应一下。”
冯臻臻抿了抿嘴,终于点了点头,王璐也学着黄银凤的样子,将头凑到了冯臻臻腹部,他的脑电波比黄银凤的强得多,很快就从冯臻臻身上感应到一股极为不同寻常的存在。刚开始时,王璐还以为那是冯臻臻的脑电波,但再细细感应,在冯臻臻的脑电波中,还潜伏着另一股脉动,它似与冯臻臻yiti,细细感应,却又是独立存在,有着自己鲜明的节奏和频率。
王璐慢慢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冯臻臻的眼睛:“你怀孕了。”
冯臻臻知道,此时不必再隐瞒,也无从隐瞒,她坦然道:“是,我怀孕了,正好45天。”
王璐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一顿,侧耳一听:“有人从崖山方向来了,有摩托车,还有大型车辆。”
冯臻臻脱口而出道:“我不想见他……他们。”
王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一指路边的小村:“那儿有个我们暂居的落脚点,要不要去坐坐?”
冯臻臻点了点。当下王璐头前带路,命沐原先一步去打扫房间,黄银凤紧紧跟随在冯臻臻身边,几只功夫丧尸和冯臻臻的手下垫后,匆匆进了道旁的村子。
没一会儿,路上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车手正是光着头的王路,后面跟着两辆装甲车,当他们风驰电掣一般驰过小村庄时,王璐看看远去的王路的背影。又看看面无表情站在窗口的冯臻臻。不知为何,心下大定。
因为他知道,这一回合,王路输了。大输而特输。因为他的爱人。他的孩子。就在自己手里。自己不费一枪一弹,就控制了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亲人。
但这一切,在王璐眼里。简直跟脚底的泥土一样不值一提,这一切的一切,与冯臻臻怀里的胎儿相比,都是垃圾,都是泥渣!
冯臻臻怀孕了!冯臻臻有孩子了!一只智尸,一只在人类幸存者眼中的行尸走肉,居然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
这一刻,冯臻臻就是神,就是仙,就是佛,就是拯救众生的活菩萨,因为她,已经站在了生化病毒进化的最顶峰!
相比之下,自己原先所谓的圣餐论,就是异端,自己自封了个先知的称号,就是亵渎!
众神非神,冯臻臻,才是神,不,是圣母,而她腹内的孩子,才是所有丧尸智尸的神,他将开创一个新世纪!
王璐虽然是个演员,却有一桩好处,是常人所不及的,那就是知道何时该上台何时该下台,上台时,自然七情上面,演啥像啥,该下台时立刻拍屁股走人,绝不留恋不去,脱下戏服,抹去浓妆,依然还本我风采。
王璐知道,自己以及自己关于生化病毒进化的所有理论都该下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冯臻臻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对生化病毒进化实践的结果,这就是智尸进化的终途,就是真理,那自己又何苦另寻别径呢。
王璐缓缓走到冯臻臻面前,垂首,一鞠躬:“请让我追随你。”
黄银凤是不用说了,她追求的就是成为一个正常的能生孩子的女人,甚至不惜离开京城跟着王璐浪迹天涯,刚才那一跪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这时看到王璐干脆利落地向冯臻臻表示臣服,也忙站到冯臻臻面前鞠躬。
冯臻臻自觉醒以来,看多了智尸对进化的狂热追求和热衷,其实她自己以前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是智尸的悲哀,他们自认为是比旧人类更先进的物种,可他们不懈追求的,却又是恢复身为旧人类的一切:感觉、情感、生育……这是何等的矛盾又何等的荒诞。他们以人类为食,却又羡慕人类拥有的一切,他们嚎叫着灭绝旧人类,可离开了旧人类,他们的进化之途也同样走到了尽头。
冯臻臻淡然道:“你们俩想跟着我,也由你们,只是我如今只想安安稳稳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其他无论何事,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们,连我自己也说不明白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更重要的是,在我的孩子安全出世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进化是不是绝对完美的。所以,你们想清楚,愿不愿意跟着我?”
王璐毫不迟疑,直起身:“您想去哪里?”他是死心塌地跟定了冯臻臻,连场面话的效忠之言也不说,反正从今以后,鞍前马后,寸步不离。
冯臻臻瞟了王璐一眼,又看了看黄银凤,脑电波稍一接触就发现两人已经完全放开了自己脑电波的戒备--这对智尸而言,是无条件服从的姿态,只要自己愿意,就能像指挥丧尸一样指挥他们,冯臻臻略一沉吟,就通过脑电波将王璐与王路的恩怨,以及王璐在京城与黄银凤相识的过程了解得清清楚楚。
她轻笑一声:“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原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离奇的,却没想到,在京城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惊天大事发生。”
王璐立刻道:“和您取得的成就相比,京城那些使者的所做所为真正如缘木求鱼一样,都是歪门斜道。不足一晒,其实连我的合体法,如今看起来也是走了偏门。”
冯臻臻直视着王璐道:“你这话就过了,你这合体法也颇有可取之处,别的不说,这功夫丧尸就极罕见,王比安他可是印象深刻呢,他和我说……”冯臻臻突然顿住了话头,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崖山的人身上去了。自己已经离开崖山了。什么王比安王路从此已成路人。
冯臻臻咬了咬唇:“王璐。你也不用您来您去的,听着倒像台上唱戏一般,这样吧,从今后。你就叫我孙美萍。”
王璐立刻道:“是。孙美萍。”他根本不问冯臻臻突然改名的缘由。
黄银凤也在旁边叫了声:“美萍姐。你看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她倒乖巧:“要不要找个离崖山远点的地方?”
冯臻臻--不,孙美萍迟疑了好一会儿,突然道:“我有点想家了。”
王璐立刻道:“你是说雅戈尔动物园吗?那地方山清水秀。的确是个养胎的好地方。”
孙美萍脸上不动声色,自己说的家,也是山清水秀,可惜如今轻易是到不了了,不过雅戈尔动物园--说起来,自己刚刚觉醒时,还收了不少智尸小弟在那儿呢,它们也称得上是自己半个家人吧,也不知道它们把动物园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孙美萍突然冲着一直沉默地站在自己身旁的西服断臂智尸一笑:“你想不想回家?”
西服断臂智尸吼了一声,依稀是个“家”字,孙美萍长身而起:“走吧,我们回家去。”
当王路开着摩托车从奉化江边返回时,孙美萍和王璐、黄银凤,早已乘坐王璐备在那小村的一辆皮卡车,沿着一条小路,绝尘而去。
王路回到崖山时,陈薇、谢玲、王比安、陈琼早就等在了门口,谢玲看到王路安然无恙的身影,先是松了口气,继而板起脸,冷哼一声,自顾自就回家了。
陈薇迎上下了摩托车的王路:“怎么?没找到冯臻臻医生吗?她就这样走了?”
王路咧咧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陈薇叹了口气:“唉,咱们家真是对不起冯臻臻,你的命都是她救的,我却连一声道谢也来不及说。她如今孤身一人在外,可不知会出什么危险。要不,咱们发动一下大伙儿四下搜索一下?”
这时,从后面紧紧跟随的装甲车上跳下来的周春雨凑了过来,压着嗓子对陈薇道:“陈姐,不用了,冯臻臻是异能者,普通丧尸伤害不了她。”
陈薇一怔:“原来是这样……唉,总之,是我们一家对不起她。”
王路听不出陈薇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真正该说声对不起的,是自己这个混蛋。他知道冯臻臻为什么不告而别,是因为两人之间不该有那段感情--不,连感情也说不上,只是段疯狂的肉欲关系。
更混蛋的是,原本应该担起这件冤孽的责任的自己,在回到崖山后,却当了缩头乌龟,以为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能天下太平,想来肯定伤冯臻臻很深吧。
真正是混蛋加三级!
王路窝着脖子,也不敢正眼看陈薇:“我去办点公事。”说着匆匆而去。
王比安和陈琼看了看王路的背影,又看了看陈薇,王比安凑着陈琼的耳朵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爸爸妈妈都有些不太开心?”陈琼轻轻咬着唇:“大人的事,谁知道呢?”王比安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王路在办公室一直忙碌到半夜,也不回房睡,直接就在沙发上凑合着睡了一晚,而在他和陈薇的卧室里,灯,也是亮了整整一夜。
次日,崖山早稻收割了。虽然是机械化收割,但所有的人员全聚到了田头,在收割机压过的田块里,顶着大太阳用镰刀,将边边角角的稻穗都收割了下来,力争颗粒归仓。
看着一大袋一袋沉甸甸的谷袋,每个人都禁不住咧开嘴笑个不停。这些实打实的粮食,意味着饥荒永远远离了崖山。
陈老伯站在王路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天日头好,气象台说了什么副热带高压就压在我们头上,总之是没雨,连个午后雷阵雨也不会下,倒是晒谷子的好时候,等选出足够的稻种,一部分碾成米,一部分收仓。这碾米剩下的米糠,还可以榨米糠油,下脚料能用来喂猪喂牛……”
王路这只耳朵进这只耳朵出,混没在意陈老伯在说什么,他只是想起来,去年自己也曾抢收过稻谷,没想到辛辛苦苦打了几袋谷子,却因为尸潮来袭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又是一年过去了,如今自己眼前却是数百亩的粮田,而照着陈老伯的打算,晚稻的种植面积还要更大!
曾几何时,自己一家人还在无尽的恐慌中躲避着丧尸的捕杀,可现在,却在想着晚上能多吃几碗香喷喷的新米饭。而丧尸和智尸,更成了自己的盟友。
王路突然问陈老伯:“陈伯,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了?”
他并没有等陈老伯回答,自言自语道:“应该算是吧。是了,没错,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啊。”
第七百三十三章离人
忽忽已过9月,秋风渐起,几场秋雨一下,暑意顿消,倒称得上秋高气爽。
这一日,鄞江镇外的小路上,一个苗条的身影匆匆而行,却是郑佳彦。
郑佳彦抬了抬头,却看到天边有朵乌云,晓得很快就有场雷阵雨,不禁又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金陆村。
进村前,郑佳彦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滚蛋机,两只灵动的大眼睛略一扫视,就看到了村里的幢幢房屋内,都有人头在晃动,挨挨挤挤的,都是丧尸。
如今崖山周边5公里内,表面上看过去,连一只丧尸都没有,其实在村落里,都隐藏着无数的丧尸,王路叔叔说这是什么来着,噢,叫什么示之以弱,还是似弱实强来着,反正自己当时也没仔细听,只记得,王路叔叔再三保证,这些丧尸,都如崖山奚加朝手下的丧尸一样,实实在在是“自家尸”,绝不会胡乱伤人。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这躲藏在村落里的丧尸虽众,却至今没听说过伤人的事例。
这功劳,却要归功于康宁院出来的一些老兵们,他们在战场上受伤后,经王路叔叔的亲自治疗,好歹活了下来,又经过在康宁院的调养后,重新归队。只不过,原来的各部门是回不去了,毕竟受过伤,有的老兵伤口成了固疾,需要持续换药,用王路叔叔的话说,这叫什么战场创伤综合症,所以从康宁院出来的叔叔伯伯,大都神情呆板,不善言词。
既然有这种种不便,正常的工作是做不来了,王路又新设立了一个机构。叫什么“再就业中心”,派了一些轻松的活儿给他们,有人跟着郊能办公室王伯民叔叔他们到处闲逛的,拿着个小录音机收集什么“进一步改进工作的建议”,也有人跟着武装部到处巡逻的,其实走得也不远,就在鄞江左近散散步,更有几个人拿了机械部最新发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