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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的、缓缓地向海底沉去。
咕嘟,王路吐出了肺部的最后一口气,失去了氧气的每一个肺细胞都痛得如钢针在扎一样,因为缺氧。脑子有些迷糊,视线也开始不清晰……突然一道修长的黑影划过,搂住了王路。
王路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凑到了自己嘴上,然后。一股新鲜的空气从嘴里吹进了肺部,一下子就缓解了自己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自己就被一个身体带着,飞速地向海面上升。哗一下,王路再次在海面上冒出了头。他连声咳嗽着,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带着咸咸味道的海风,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海面上的风雨已经停了,天空上甚至露出了一轮满月--台风眼,这是台风眼!肆虐的台风中心,唯一平静之地。
王路刚缓过气来,就被一双手从身后拖带着向磨盘山方向疾游而去,因为没有了风雨,那双手的主人并没有沉入海底,它只是挟着王路半沉半浮的游着,王路总算不用再憋气了。他感受着身下那两团丰满,松了口气,那女海丧尸总算又回来了。亏它那白痴的脑袋瓜还记得要把自己送过海峡。
只是,刚才在海底下的那口气,难道是女海丧尸用嘴巴渡给自己的?王路胸口涌上一阵恶心感,虽然说自己被这一口气救了命,但是一想到海丧尸其实是具内部腐烂的丧尸,总是让人反胃。唯一能安慰王路的是,那女海丧尸嘴巴并没有那种陆地丧尸惯有的腐烂的臭味。
那女海丧尸游得极快,不容王路多想,他已经看到了磨盘山码头,码头长长的栈桥边可以看到好几条船只黑乎乎的身影,果然如他所料,因为天文大潮,栈桥旁边的水位很高,原本码头两侧的泥滩全被海水淹没,可以一直游到堤坝上。
女海丧尸带着王路,灵巧地避开了海面上沉浮的杂物,借着一个浪头,轻轻一个鱼跃,上了石砌堤坝,王路这一番死里逃生,当真是腿都有些发软了,瘫倒在堤坝上,呕吐了好一会儿,将胃里的海水都吐了出来。
王路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女海丧尸就坐在自己身边没离开,他一怔,这女海丧尸居然上了陆地,但他立刻想到,要不是这女海丧尸,自己早就已经淹死了,当下也不管女海丧尸听得懂听不懂,向它抬了抬手:“谢谢啦,要没你,老子这次真的死定了。”那女海丧尸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王路也看不清它的相貌,并没察觉,其实面前的女海丧尸已经换了个人,最早和他“谈生意”的女海丧尸早就已经被鲨鱼咬死了。
透过垂落的发丝,女海丧尸直直地盯着王路的手指,确切地说,是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上发出的血腥味对它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但同时,王路强大的脑电波也让它忌讳。它从小岛上赶到狮子口海峡后,立刻通过脑电波,从正与鲨鱼混战的一众海丧尸处,了解到了王路等人的来历,甚至知道了血的交易。
王路这一存在令它迷惑,因为他感应起来是一个强大无比智尸,但从生理表现来看,却又与普通人类无疑,眼见着王路沉入海底,顷刻就会丧命,它毫不迟疑,立刻主动出手相救,并将他送上了码头。
王路并不知道面前的女海丧尸脑海里有着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摇摇晃晃从堤坝上撑起身,晃荡着胯下的那玩意儿,因为长时间泡在海水里有些失温而打了个哆嗦。见鬼,封海齐、李咏、丁伟去了哪里?该不会出事吧?特别是老封,这老家伙可千万不能死啊!自己虽然到了磨盘山码头,从码头上悄无声息来看,自己来得很及时,长城上总反攻的消息还没传到这儿,横渡海峡的登陆奇袭成功了一半,然而,如今自己身无寸缕,一个帮手都没有,又拿什么去制服渔船上的几个船老大呢?
王路正在发愁,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王队长。”
第七百五十四章祸福无门惟自招
是李咏!王路大喜,压低嗓子道:“我在这儿。”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三条黑影从堤坝下的芦苇丛里冒了出来,带头的,果真是李咏,后面两个则是丁伟和封海齐,王路又惊又喜,看到三人虽然浑身泥水,但是防弹衣、武器都一应俱全,显然他们在横渡海峡时,都非常顺利。
李咏跑到王路身边,看到王路全身赤裸,二话不说,抬手就解自己防弹衣和衣服,封海齐吃惊地道:“小王,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路苦笑道:“别提了,在海里遇到鲨鱼了,游泳圈也漏了,差点淹死,幸亏这只女海丧尸救了我……”他一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女海丧尸已经不见踪影了,显然它再次回到了海里。
王路怔了怔:“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按照原计划去抓捕三个船老大。”王路看向封海齐:“我的武器都丢了,咱们火力强度不够,大家要小心点,如果……该下杀手时就下杀手。”
封海齐道:“你就用李咏的枪吧,等会儿听从我的命令行事。”王路点了点头,上了战场,面对着人类对手,封海齐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自然一切行动听指挥。
丁伟在旁边道:“有32只丧尸也上了岸,它们也能派得上用场。”数百只丧尸,上了岸的只有32只,损员90%以上,这也就是丧尸组织的军队,才不会因为士气而垮掉。王路不知道几个船老大有什么样的异能,但有这32只丧尸助阵也好。
他重新穿好了衣服和防弹衣,还在滴着海水的八一杠握在手里,胆气重新回到了身上。他冲着封海齐点了点头:“走!”
四人带着30来只丧尸,匆匆潜入了芦苇丛里,半晌后,哗啦一声,海水里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它站起身,踮着脚,看着已经远去,只留下抖动的芦苇丛的王路一行。当李咏和丁伟、封海齐过来时。它立刻感应到了,自己只有孤身一人,对方人多势众,有智尸,有人类。更带着武器,它毫不迟疑就潜回了水中。只到王路等人离去后,才回到了岸上。
它思索着,这真是一队奇怪的组合,一个奇异的男人,他的手下有智尸、丧尸,也有人类。而他们袭击的目标,显然是这个半岛上的渔民。也许,自己很快又有机会和那个奇异的男人再见面。
借着一个打上堤坝的大浪,它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大海里。无数的海丧尸游了过来,拥着它向小岛游去。
王路跟着封海齐向栈桥扑去,这一带防守很松懈,也许因为是远离前线。而长城也从来没有被突破过,居然连个岗哨都没设立。
数条钢铁渔轮随着波涛起伏着。互相碰撞,不时发出咕嘎咕嘎的钢板磨擦声,弯腰前进的封海齐突然举起了左拳,然后贴着船身趴了下来,他身后的王路、李咏、丁伟一一照做,连带着丧尸们也趴了下来。
栈桥边,一条体型最大的船的舱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台风过了?”
后面又挤出一个人:“不像,好像是台风眼,过会儿还得起风,不过这台风只要上了岸,就没什么花头了,风浪会小得多。”
“是啊,这股台风风力可不小,少说在10级以上,幸亏老大们见机得早,在台风来之前,就将所有船只都加固了好几道缆绳,下了锚,这才把所有的船都保住了。要不然,这样多船只有我们几个人守着,哪里守得过来?他妈的,那帮子山里佬日夜不停攻打长城,连这台风天也不歇一歇,害得我们根本没足够人手来护船。”
“唉,这船就算是保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找来的柴油全都漏光了,没有柴油,这船就跟死鱼一样,根本出不了海。”
“嘘,你小子小声点,几个老大为了柴油漏光的事眼珠子都红了,认定咱们强蛟里有山里佬的内应,暗中捣蛋把柴油放光了。要不然,如果咱们的船能出海,就算是粮仓烧掉了,也能打些鱼来吃,不至于大家这段时间只能吃些蟹笼抓来的蟹胡乱填肚子。”
“内应?说到内应,咱们这里除了在船上讨生活的,谁和对面的山里佬没个沾亲带故的关系?这要是真要找什么内应,兜底翻出来都不够咧。几个老大也就是说说,连那粮仓被烧的事最后不也是没有细查吗?这要真查下去,搞得人心惶惶,这强蛟半岛能不能守住都成个问题了。幸好咱们老少爷们上下还挣气,虽然人数少,还是在长城上将那帮山里佬挡住了。熬着吧,我看山里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早晚得撤军。”
“对了,说到长城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阵枪声?长城上难得动用自动武器,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倒是没听到,刚才风雨这样大,又在船舱里,根本听不清长城上的动静。行了,你也别瞎操心了,如果长城上真出了什么事,早就有人来汇报了。你不会以为那些山里佬有实力将我们所有的人手都干掉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吧?咱们那些五六半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渔民正在议论,船舱里突然传出一阵嚎叫声:“痛死了!他妈的痛死了!快给老子白粉!快给我!给我!”
两个渔民面面相觑:“三哥的瘾儿又发作了,他中的那一枪弹头一直没取出来,全靠白粉镇着痛,前几天白粉断了货,他痛得死去活来的,连大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舱里又传出一阵打砸声,接着一个大粗嗓门吼道:“人都他妈死哪里去了?快来帮手啊!”
两个渔民匆匆进了船舱,连门都顾不上关。
确认船甲板上再无他人,封海齐长身而起,双手攀住船栏杆,双臂一叫劲儿,无声无息就上了船。他回身探出胳膊,将后面的王路也拉了上来,旁边,丁伟先上了船,李咏在下面,将一只一只丧尸托了上去。
封海齐带头,推开了船舱门,久没有上油的金属门铰链发出嘎嘎的声音,只不过。从船舱下传出的吼叫和打砸声音实在太重,将这嘎嘎声都掩盖住了。
封海齐毫不迟疑,沿着舷梯,向吼叫发出的舱室潜去,渔船的结构其实很简单。最上面是驾驶室,后面有个舷梯,通向船员生活室,再下面则是发动机舱和仓库。这条船显然是远洋渔船,船员生活室相比别的渔船较大,还分了隔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显然是船长室里。此时正从半掩的门里发出一阵阵喧闹声,有两个渔民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痛死了,痛死了,老大。求求你了,给我点白粉吧。”被渔民们称呼为三哥的人哀求着。
“老三,你忍忍,白粉早就被你用光了。再说,那玩意儿太伤身。对你的伤口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不管我不管,给我白粉给我白粉。老大,我跟你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看我痛死?他妈的,真痛啊。”
“老三,你再忍忍,等山里佬撤了包围,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去……去甬港市,基地拥有甬港市最大最先进的医院,一定能治好你的枪伤。”
“老大,你别蒙我!我就是被崖山的商队打伤的,他们的老大王路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他们给谁治伤也不会给我治伤啊!他妈的,我知道了,你们存心想让我死啊,等我死了,就可以吞了我名下的船队了!”
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呵斥道:“老三,你说什么胡话,我们兄弟三人打拼到现在,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吗?你妈和妹子还是老大拼死从丧尸嘴里救出来的呢!”
那老大的声音道:“老二,你别怪老三,他这是痛得受不了说胡话呢。老三,你放心,等山里佬撤了,我想办法搞到柴油后,开着船到甬港市三江口,拿一条船换基地救你的命。你虽然说是伤在崖山商队手里,可我们并没有伤着他们的人,这梁子也没结大,看在一条大马力钢质渔轮份上,他们肯定愿意救你的命。”
老三的毒瘾似乎缓了下来,他呻吟着道:“大哥,对不起,我、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啦,我都能嗅到腰里的伤口在化脓了,我知道我这次死定了,我等不到山里佬撤退了。大哥,我要是变成了丧尸,你千万别杀我,把我扔海里吧,让我也变成一只海丧尸,反正咱们好多叔伯乡亲都变成了海丧尸,我一辈子靠着海吃饭,变成海丧尸也算是有个归宿。大哥,我就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我妈和我妹子,我名下的船队都归你,你多给碗饭给我妈和妹子吃。”
老大叹了口气,他也看出来,老三这次撑不下去了,强蛟半岛上没有专门的医生,虽然有些药品,但没人有能耐做取子弹这样的专业手术,老三能苦苦撑这样长时间,已经算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了,他道:“老三,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吗?别说是你妈和妹子,就是对这岛上的每一个人,我都是一碗水端平。你放心,你的要求,我都会帮你做到。”
这时,老三的毒瘾再次发作,他嚎叫着在床上打着滚,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支用来照明的小型内置电池灯都刮到了地上,老大忙向门外嚷道:“站在外面挺尸啊!快进来,摁住你们三哥!”
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两个渔民正要进门,突然身后黑影一闪,两个渔民的头部受到了枪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