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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咏还没说话,旁边沈慕古抢着道:“这不一样。钱正昂和我是前后脚来崖山的(他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初他可是以俘虏的身份被王路带进崖山的。而钱正昂可是堂堂正正受到王路邀请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他的丧尸老妈跟别的丧尸不一样,一直保留着对钱正昂深厚的母爱,不仅从来没袭击过钱正昂。还保护他,攻击对钱正昂不利的人类和丧尸。黄冬华,你爸爸变异后,已经完全忘记你和你的妈妈了,把他带回家去养,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事的。现在崖山人口居住这样密集,要是你们管理不善,让它跑出了家门,那可真是要闯祸的。唉,我刚才也是头脑一热,就帮你找李咏说情,现在看起来,这事风险太大还是算了吧。”
黄冬华见原本支持自己的沈慕古打起了退堂鼓,心里急了--他虽然是领养的,但养母对自己却不错,虽然没有那种天然的血脉相连的亲近感,却也从来没有饿着冷着自己。自从崖山实施谢亚国主导的改革以来,因为养父母都不是有技术在身的人,定的级别比较低,家里过日子有些紧巴,可养母也都是尽量让黄冬华吃饱,为了补贴家用,养母还经常外出搜索物资,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好母亲。这次养母突然提出来要把丧尸养父带回家,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可看她一意坚持,黄冬华只得托沈慕古找上了李咏。
黄冬华企求地道:“没问题的,我们一定会把爸爸管好的,我妈妈已经托人去做一扇防盗铁门了,还准备把所有的窗户都安上防盗窗。这样爸爸就算是回到家也等于住在铁笼子里一样,绝对不会乱跑的。”
沈慕古连连摇头:“那和住大棚不是差不多吗?你和你妈妈要是念着你爸爸,时不时地去看看他不就行了?何必整得这样麻烦?”
李咏突然道:“你要我做什么?”
黄冬华一怔,李咏再次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你来找我,必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黄冬华看看养母,那妇人上前一步道:“李咏……老师,我知道你们效能办的人能够指挥那个……丧尸不胡乱伤人,我想着,能不能麻烦你能定期到我家来,训练我老公不要乱来,训练的时间长了,我想着,他一定能象正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的。”
李咏毫无表情地道:“正常人一样的工作和生活?黄冬华妈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崖山使用丧尸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至今为止,丧尸还是需要智尸的指挥才能老实工作不去吃人。没错,我们的脑电波能影响它们,可这种影响时间很短暂,一般也就一到两天时间,而且这其间如果有什么外界的刺激--比如突然让丧尸接触到新鲜的血肉时,它们还是会失控的。效能办花了大量时间用在管理和控制丧尸上,而你现在,居然提出将一只丧尸带回家里,过家庭生活?”
黄冬华和养母互相对视着,黄冬华养母吞吞吐吐道:“李咏老师要是觉得麻烦,那、那就算了……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着就当是把老公当一个精神病人来护理,也许时间长了,真的会有好转也说不定……给李咏老师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好,我答应了。”李咏道。
“什么?”黄冬华、中年妇人和沈慕古都大吃一惊。
李咏道:“走吧,我们去沙林的大棚,这就把你们的家人接出来。”
黄冬华养母眼含热泪,连声道着谢谢,黄冬华冲着目瞪口呆的沈慕古道了声谢谢,连忙头前带路,向丧尸大棚而去。
沈慕古呆在原地,看着李咏、黄冬华以及黄冬华养母匆匆而去,想追上劝说几句,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在崖山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要不是看在自己资历老的份上,王路队长高看一眼,其实论起信任程度,自己远远不如李咏这只智尸。算了,李咏身为智尸,从来不会干愚蠢的事,自己又何必插手,反而坏了自己和黄冬华一家的情分。
李咏边走边问道:“你和你老公结婚很长时间了吧,这感情倒的确深厚。”--这话,却是冲着黄冬华养母问的。
第九百零八章死丧尸强过活老公
黄冬华养母摇摇头:“我和黄冬华他爸爸也是到了崖山以后,听了王路队长的号召才结的婚,接着又领养了黄冬华。其实咱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我对他了解也不深,如今这世道,大家天天在忙着怎么活下来,怎么多吃口饭,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其实我们两夫妻很少谈以前旧世界的过往,也算是种默契,就想让那些伤心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养母看了看黄冬华:“其实我们也不算好母亲和好父亲,因为伤过心,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孩子才算是好,毕竟三个人原本来自三个不同的家庭,要不是有崖山有王路队长,一辈子不可能相聚。可我们想着,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这年头,能聚在一起本身就是种缘分,所以磕磕绊绊一起生活到了现在。”
李咏沉默了片刻:“回家后,安生过日子吧,我会每天定时到你们家去的。”
三人很快来到了丧尸大棚前,沙林正带着人手在忙碌,新来了一批丧尸,它们原本都是沙林熟悉的崖山人众,见了不免让人有些嘘唏,也有人家如黄冬华家那样,哭着一路送行来到大棚,旁边还有赵科、张春锐等效能办的人员“现场调教”新丧尸。
沙林听黄冬华等人说明来意,一个劲摇头:“这怎么行?丧尸夜间必须回大棚统一管理,这是规矩。”
李咏道:“我会给他们做担保。只要有我在,黄冬华的养父绝不会有危险。”
沙林挠着头道:“李咏老弟。不是我不容情,你是王路队长眼中的大红人,在特种部队任职,经常需要出外执行任务,又不可能天天在崖山,这黄冬华的养父要是缺了你们脑电波的调教,失了控可怎么办?不行不行,我担不起这责任。”
旁边突然有人插话道:“这事算我一份,李咏不在时,我到黄冬华家走一趟就是了。反正我就住在他家不远。”说话的。正是张春锐。
“我也算一个。”赵科也在旁边道。
黄冬华养母连声道:“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黄冬华忙对沙林道:“沙叔叔,你看,有这样多效能办的叔叔愿意帮我家的忙。你就高抬个手。让我妈妈把爸爸带回家吧。我们保证每天准时将他送到大棚来工作,再说有我们家人照顾,肯定比大棚里的毛手毛脚的队员们要强。我爸爸被照顾得好一点,也能更好地工作不是。”
沙林为难地看看众人,最后一摊手:“我要是再拦着,倒好象就我一人做恶人一样,得了,我这就把你爸爸带出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最基本的防护措施要做好--护具就是在家里也得带上。”
所谓的护具,又是沙林的一项新发明--其实就是嘴套和手套,和以前周子彦指挥的丧尸狗戴的玩意儿是同一个道理。很简单的东西,却从物理上隔绝了丧尸伤人的可能性。
黄冬华的养父被从大棚里带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被炮火炸得稀烂的衣物,光着一只脚,表情有些呆滞,看到生人时,虽然没有扑上来,却依然隔着嘴罩呵呵吼着,两只死灰的眼珠子盯着众人,依然有着几分的凶光。
沙林对黄冬华和他的养母道:“看见了没,你爸爸这已经经过了赵科、张春锐的初步脑电波影响,还是这个德性,你们带回家去,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黄冬华养母千恩万谢地向沙林、李咏、赵科、张春锐道了谢,很自然地挽起自己老公的戴着手套的手,转身往家而回。
黄冬华的养父丧尸在与自己的妻子接触时,身形一顿,摆出扑击的架势,顿时,好几道脑电波冲进了它的脑海,顿时将它的本能**深深压制住了,养尸丧尸低吼了几声,蹒跚着跟着黄冬华和妻子离开了。
李咏、赵科和张春锐目前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李咏突然道:“也许我们在做一件蠢事。”
赵科道:“但这件蠢事如果成功了,却是符合王路队长的最高利益的,旧人类与丧尸完美地生活在一起,不正是王路队长追求的三位一体世界的一部分吗?我相信我们做的是对的,一切,都是为了王路队长。”
张春锐道:“这对我们也有好处,如果连丧尸都能和旧人类相处,那么我们受到的歧视也会少一点。”
赵科道:“歧视?”
张春锐道:“没错,就是歧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什么东西,就是智尸。我在变异之前,对李咏、赵科你们也是很看不落眼的,总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路队长放手使用你们,还搞了个什么效能办,老子以前在机械部工作时,没少在你们背后骂你们。一群智尸,人模狗样地爬到了老子头,逼急了老子,往你眼窝里捅一刀--这样的劳骚话,老子以前私底下可也没少说。”
赵科点点头:“我知道。”他瞟了张春锐一眼:“我的听力比你们想象得更好。”
张春锐道:“我们知道,其实我们是故意让你们听见的,因为我们知道,有王路队长的命令,你们不会伤害我们,更重要的是,你们没情感,就算是点着你们鼻子骂,你们也不会生气。我们之所以这样在背后发劳骚,只是发泄一下不满而已。智尸不伤害人,反而能帮助人,这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在王路队长手下,你们智尸个个爬到了我们人类头上,地位甚至比一些部长还高,这才是让我们心怀不满的地方。”
李咏淡淡地道:“那是因为我们比你们更服从王路队长--完全的无条件的服从,其实人类如果也能对王路队长忠心耿耿。同样能得到重用。”
张春锐道:“是啊,我现在身为智尸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做人时,私心杂念太重,总想些有的没的,顾此失彼,不象你们智尸,不受外界的干扰,一心做事。幸运的是,在这次战争后。我成为了你们的一员。从现在起。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我相信,今后还会有更多智尸丧尸加入我们的队伍。黄冬华的养父只是个开始,我们必须促成这件事的成功。也许有一天。人类、丧尸、智尸。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赵科突然道:“这件事我会写在报告里。例行送交王路队长。”
李咏和张春锐同时点点头:“那是当然,王路队长的意志就是最高命令。”
黄冬华陪着养母和丧尸养父回到家里时,防盗门和防盗窗已经由机械部的工作人员装好了。养母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防盗门钥匙时,没口子的道谢--其实,她完全不用谢,因为,装这些劳什子,花了她好大一笔物资为代价。
下个月,家里的吃用又会紧张很多了--只不过做为一个残缺的家庭,她不得不事事都顾忌几分,无论面对谁,自己先矮了几分。
黄冬华和养父养母如今居住在一幢筒子楼的四楼,隔壁的邻居都有意无意趴在楼道口,看着这一对母子将一只丧尸接进了门,然后,咚,重重一声,新装的铁防盗门关上了。
有个邻居哼了一声:“真是不要命了,把只丧尸养在家里,自己作死也算了,别害人啊。”重重把自己的门也关上了。
也有几个老实的邻居,叹了口气:“谁知道我们自己今后落个什么下场,有人要是这样照顾变成丧尸的我,也算是值了。咱们看紧着他们一家子就是了,有什么急事,也好帮个忙。”
黄冬华和养母对外面隐隐传来的邻居的嘀咕充耳不闻,两人决定把养父接回家时,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自邻居的非议,只是一道必经的小坎儿。如果连这点闲言碎语也吃不消,趁早收手。
进了家后,黄冬华就和养母一起,将丧尸养尸送进了淋浴间,养母亲自动手,将满身是污秽的养父丧尸洗了一忆遍又一遍。
养父丧尸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经过治疗--其实也没有人会去治疗,反正你没死对不对--最致命的伤口在背部,几个弹洞几乎将他的后背到前胸部打个稀烂,尸液不停地流着。
黄冬华取来几块丧尸皮,一针一线把养父丧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补了起来,他是个很认真的学生,这些手艺不比郑佳彦差。缝补完了后,虽然线脚里还不停有尸液渗出来,但多少有点人样了,而不是一个破布娃娃。
养母又取来一块塑料薄膜,如同裹木乃伊一样,将养父从头到脚包了起来,她一边包扎一边问黄冬华:“冬华,这样子真能保护这个死鬼吗?”
黄冬华点点头:“多少能防止外界污染、水分流失吧,换塑料薄膜总比天天洗澡好。妈,我到丧尸大棚实习过,沙林叔叔手下的人有时用力太粗暴,把丧尸的外皮弄破的事常有发生。”
包裹上了薄膜,又穿上了全新的衣服,养父除了脸部狰狞了一点,外表几乎和常人无疑了。
养母轻轻抚摸着养父丧尸的胸脯,似乎依然能感受到这胸膛的起伏、温度和里面心脏的跳动。突然,她的手一抬,啪,扇了养父丧尸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