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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10分钟,结果出来了,是J流。
女士很客气,有一种进口专治J流的药,但是,不能保证没副作用,你要不要,要的话,免费配给你。
看着王路苦着脸迟疑不决,那位女士又是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用把J流看得那样可怕,那些新闻报道中的死亡病例都是很极端的,不是患者本身年纪大了,就是有别的严重疾病,你要是相信我,开点普通的药,好好休息一星期包你没事。”
还能怎么的,王路带了和医院里开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药,回了家。
单位很快接到了有关部门的汇报――得,王路又为当地上报国家J流名额增添了光荣的一个数字――打来电话让王路就在家休息,工作会有人代替,所有工资奖金全部照发,连工会准备过立夏发的鸡蛋也不会少你一个。
潜台词是: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来祸害同事们了。
王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薇打电话――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和王比安去爷爷奶奶家住吧。
可想而知,这个电话招来多少鸡飞狗跳――电视台天天报哪里哪里J流又死了人,各省各城市的J流患者数据天天更新,弄得和倒计时似的――催命倒计时。
电话一个一个打进来――陈薇的、王比安的、爷爷的、奶奶的、部门主任的、负责部门的副总的、工会主席的……
带着哭音问好不好,语气慈祥叮嘱安心养身,一本正经代表组织慰问,同时通知,你的办公室已经专门消毒过了――靠,老子又不是快死了。
王路听得心烦,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说,谁不怕死啊。说什么百分之多少的几率,可到了你自己成为那个分子时,你试试看会不会害怕?对个体来说,不存在百分之几的问题,就是一半对一半,要嘛活着,要嘛死了。就象赌徒赌大小,一翻两瞪眼,不是赢了通吃,就是连内裤也输光。
接下来一星期,王路老老实实呆在自家五楼,连门也没出,一来家里还有吃的,二来――居委会居然也打了个电话来,说知道王路得了J流,让他安心养病,没事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打个电话,居委会工作人员会送上门,就差明着说――求你老人家别出来传染更多人了。
听得王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有心骂两句,可人家居委会也是一片好心,送东西上门听说还是白送的,得,蒙头睡大觉去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家都有病
有趣的是,当天王路看电视,电视上公布的各地最新J流患者数据榜上,王路所在城市并没有增加新的人数。嗯,这原因嘛,王路身为宣传系统人员以及当了这样多年的P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儿。
王路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发病症状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模一样:持续的低烧,轻微脱水,比较疲累。
然后――然后就没事了。J流果然是可防可控可治的。
王路痊愈了。
把这厮得意的,就差在家里和办公室横着走了――J流是终身免疫,得了一次,一辈子OK了。
王路把自己曾得过J流的事和谢玲一说,谢玲立刻问陈薇:“姐,那你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
陈薇明白谢玲话中之意:如果自己和王比安也得过J流,那么三人对生化病毒的免疫能力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但这个问题,陈薇却迟疑了半晌也没回答,她看了看王比安,又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有吧?”
谢玲快急死了:“姐,什么叫好像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没有得过J流,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说哥不知道我信,你这当**不知道,谁信啊。”
陈薇叹息了一声:“你别急啊,说真的,我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的事还真是蛮蹊跷的。”
王路也好奇起来:“陈薇,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只记得J流全国爆发时,你们学校一度要停课,但后来不是没停嘛。你和王比安一直在上学啊,住又住在爷爷奶奶家里,从没接触过我,怎么会感染J流了?”
陈薇暗叹一口气,这些男人啊,为什么他们总会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陈薇定了定神,看着王路道:“你还记得J流爆发时,病人最集中出现在哪里?”
“哪还用问吗?新闻报道里有啊,是学校啊。”王路脱口而出。这并不奇怪,学校是人群最密集的场所之一,孩子们又体弱没抵抗力,每年的一些流行病,什么流感、手足口病、腮腺炎,都是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爆发开来的。
王路突然明白了。
陈薇侧身对谢玲道:“那年J流爆发后,我所在的班级很快有学生病倒了,一病就是5个人,,我一边通知家长,一边把孩子们送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查,就说可能是J流。我当时也吓慌了,赶紧报告了学校,学校又一级级报告给了有关部门。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白大褂,和医务室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但第二天,就有消毒车到学校消毒,又有消息说,全校要停课。可不知为什么,除了让几个发病的孩子在家休息外,学校一直正常上课,不过――”
陈薇苦笑道:“我那个班后来陆续又有一半的学生病倒了,学校安排所有学生暂时放假,我也不用上课了,就在家休息着。你不知道,后来我为了给学生们补上课,牺牲了好几个双休日呢,连加班工资都没有。”
谢玲急道:“那姐你有没有得J流?”
陈薇迟疑道:“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啊,就我们班生病的情况,百分百是J流,可就没人来宣布,班级又是实质性停课,按理说,这样多学生病了,我九成九也会被感染,只是那几天我只是精神不是很好,睡得多了点,倒没其他问题。”
王路傻眼了:“陈薇,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薇白了他一眼:“你当时正病得厉害,在家里关禁闭,我怎么会拿这事来烦你。”
王路一转念:“那王比安呢?”
王比安不等陈薇发话,抢着道:“我们班里也有好多同学生病的,只是没停课,唉,我们隔壁班就停课了,他们可幸福死了。”
陈薇道:“王比安倒没生病,可当时J流传染的那样厉害――”
王路听懂了陈薇的潜台词――王比安身边的同学都病倒了,王比安就是没生病,也是个病毒携带者,或者更进一步,这小子免疫力超强,把J流给灭了王路喃喃道:“我得过J流,陈薇和王比安都和J流人群有过密集的接触――谢玲,你呢?”
谢玲连忙摆手:“我肯定没有,我们大学里当时煎了中药汤给我们预防,就放在食堂里,免费供应,我也天天喝,那东西可难喝了。”
王路道:“你再想想,我得过J流有经验,那病的来势并不凶猛,低烧只是让人比较疲累,比普通的感冒发烧表现还轻得多。我当时在家禁闭时,白天太无聊,就玩游戏打发时间。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感到比较累啊,特别想睡觉啊这样的症状。”
谢玲突然脸一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生的夜生活有多丰富……”
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谢玲的话,大学生的夜生活不要太闹猛啊,通宵打魔兽、K厅、蹦迪、真冰溜冰场、夜场电影、路边小吃摊……闹到凌晨甚至通宵才会睡。哪个大学生不是又累又嗜睡的。
这群家伙就是得了J流也不一定察觉
王路、陈薇、谢玲面面相觑――包括王比安在内,四人都有与J流接触的经历。
陈薇吞吞吐吐道:“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得过J流,所以对生化病毒也有了免疫力?”
王路沉思了半天,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谢玲轻轻咬着唇:“哥,你想想看,这生化病毒,其实表现很像流感啊。”
陈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玲这说的是什么啊,这样可怕的丧尸和流着鼻涕红着眼丝带咳嗽个不停,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一口浓痰的流感病人,哪里象啦?
王路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陈薇发昏――老公,你说的是什么啊,居然还这样一本正经的。
但一本正经的王路却更一本正经地道:“仔细想想,丧尸并不可怕。你看,虽然它们连枪的子弹打在身上都不怕。但那其实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枪弹打在它们的四肢和躯体上,造成的伤害不足以停止肉体的运行,消防斧剁了丧尸的双腿,它照样没法走路。所以,不是丧尸不怕肉体伤害,而是它们对伤害没有知觉。没有知觉的原因,就是大脑受到了损伤。但大脑又没有彻底死亡,它的本能还在发挥作用,那就是吃。进食,是所有动物最基本的本能。再看看流感病人,流感病毒也以侵袭大脑为主,让人持续发烧,过高过久的发烧会破坏人的大脑,就象大家经常说的‘发烧烧坏脑子了是吧’。我以前小时候住的大墙门里,就有个发烧烧坏脑子变成白痴的小孩子,他除了吃东西,什么都不会。”
生化病毒就是超级流感?
第一百七十七章太扯淡的想法
卧室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这也太扯淡了。
王路挥挥手:“嘿,这也太扯淡了,我看啊,我们这根本就是在有想没想的瞎想。生化病毒的恐怖性远远超过流感,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就象游戏里最终大*OSS和史莱姆比谁菜一样,没任何可比性。”
陈薇有些失望:“唉,如果生化病毒真和流感有关系就好了。”
王路知道陈薇的失望从何而来,但他硬起心肠没有安慰陈薇,因为他不想给陈薇任何一点点的希望。
没错,是希望。
生化病毒的真相就象杂草中的蛇迹,似有却若无,但你明明没有看见那蛇,直觉却知道它必定存在。
就象王路以前外出停车时,停在某条人行道上就是知道这里不会有城管来帖罚款单子――你问王路为什么?这厮也不知道。但奇就奇在自从甬港市设立城管以来,王路乱停车从来没被罚过一次。他最得意的是至今没买过咪表卡,在闹市区里停车就是乱停――你拿我怎么招吧。偏偏一张罚单都没吃过。可换了陈薇,在小区门口为了买个水果,一转身才几分钟就吃了罚单。事儿就这样离谱,你爱信不信。
反正,直觉告诉王路,J流与生化病毒有着莫名的关系。
但他并不想让陈薇对此抱以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拜托,看看崖山龙王庙里的是什么人吧。
王路,网站小编。废材。
陈薇,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别看在学生们面前抖擞得很,出了教室,也是废材王比安,初一学生,读书比别人早一年,同班同学没人愿意和他搭伙打篮球,上次语文考试考了个78分,挨了陈薇五下手心。废材。
谢玲,大学三年级学生,数学系。长得很漂亮――的废材。
总之,这崖山就是废材扎堆的地方。
让他们冲着这J流和生化病毒之间小得不能再小的一点联系,去搞什么终极解毒药――你老还是让王路想法子找颗原Z弹把鄞江镇的丧尸“核平”了更靠谱点,好歹原Z弹还有人造呢。
所以,王路干脆就让陈薇失望,失望得越彻底越好。咱还是老老实实在崖山打怪升级好了,我和谢玲打丧尸收集物资,你在山上打扫龙王庙管好王比安,把小日子过得美美的,那才实在。
说了这半天话,挺费神的,王路有些累,他往枕头上靠了靠,身体也往床上缩了缩,打了个哈欠。
陈薇连忙站起来:“王路你好好休息着。”
王路嘟噜了声:“嗯,好,反正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和以前一样就是了。”
陈薇给王路身上加了条毯子,就和谢玲、王比安出了门。
出了卧室后,陈薇离屋子远了,转身握着谢玲的手说:“谢天谢地,王路总算是平安了。谢玲啊,这几天你就不要下山了,好好修养几天吧。你这次可得听我的话。你想想,自打王比安这小鬼头偷偷跑下山后,出了多少事,就没点消停的时候,这人人都像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这样子可不行。听我的,你和王路一样,都得在山上好好休养休养。这以前还有双休日和大小长假呢,现在倒好,没单位没领导了,还天天奔命一样劳累。总得张弛结合啊。”
谢玲明白陈薇的意思,在王路清醒过来之前,谢玲不得不顶替他的位置,给陈薇和王比安好歹撑起一个天空,让陈薇能全力照顾王路而不用担心衣食。说实话,当时谢玲也未尝没有练兵的意思――如果王路挺不过去,那自己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让一个大学生去拖家带口的,她可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以前谢玲只是觉得,自己有弩在手,王路在旁边最多起个苦力的干活,等自己杀了丧尸,他再屁颠颠地蚂蚁搬家一样收集物资。可这几天独自下山才发现,自己没有王路陪在身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原本对上丧尸时满满的信心,就象气球里的氢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瘪。
谢玲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姐,我听你的。”
陈薇高高兴兴地说:“唉,就该这样,你就陪着我在山上忙点家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