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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声吼,那些围观看好戏的脑袋差不多都缩了回去,尽管肚子里还澎湃着八卦的心,表面上至少是不敢造次了。
这就是强权的力量。
不过还有几个人敢于忤逆强权的人杵在走廊里没挪窝。
“还不滚?”冥河怒吼。
“赵……赵总……上午那组平面拍完了。你昨天说打算找他洽谈下一期那个封面的拍摄,我就把人带上来了……那个……要改期么?”
雷熠心里咯噔一声,迅速把视线从冥河身上转过来,果然对上了那双眼睛。
像一场不期而遇的雨在眼眸里温润氤氲那种彻骨的温柔,已经彻底化成了最寒冷凛冽的刀锋。
“不用改期,去我办公室。”冥河扭头就走,只是瞥了雷熠一眼,冷冷的说道,“滚吧,你被开除了。”
雷熠这会儿也没空去管实习报告好不好看了,连忙朝江辰逸走过去。可刚朝他迈近了一步,立刻就收获了江辰逸无情的瞪视。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确——你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就宰了你。
雷熠无语望苍天,为什么这一切就真的这么巧,完全是nono die的典型例子,实在是太励志了!
回到学校公寓,看着那些熟悉的摆设和临走的时候忘了扔而已经发出*气味的盒饭,雷熠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天的时间,他的世界就像彻底崩塌过一样。
“老大,你回来了?”陆翎站在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进来,“我听到门响,就想着过来看看。”
“进来吧,我保证不揍你。”雷熠疲惫的横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直翻白眼。
陆翎又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畏畏缩缩的进来了:“邵航说你出去找我了,我……我挺欣慰的。谢谢你能原谅我。”
“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了?”雷熠冷哼一声,“够胆出卖我,你要死也是被我揍死,拖着针水死在下水道里实在太便宜你了。”
陆翎被噎住了:“老大,你这么说,让我怎么接?”
“没打算让你接。”
“老大,你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看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混了个脸熟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陆翎装出一付可怜样。
雷熠听着他说话,过了很久才忽然搭腔:“找到去处没有?”
“我以前本来想读师范的,因为你……总之毕业之后我打算当老师,就算是小学老师也行啊。”
“洛行川出身书香门第,爹妈都是大学教授,他自己也是双学位硕士,还没毕业就被邀请留校认教。你从小学老师开始奋斗,一辈子都入不了他眼吧。”雷熠枕着胳膊揶揄道,“要不是你家家道中落,成功商人配经济学教授倒是还衬得过来。”
陆翎又傻了:“老大,你调查我们!”
“你把我卖了个一干二净,还不许我查查你们?”雷熠继续冷哼,“行了,别指望当什么老师了,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跟班,哪也别想去。”
陆翎一声怒吼:“老大,这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我查过你这些年欠老头子的钱,除非你彩票中头奖,否则你这辈子都还不完。欠债还钱,还不上就用人来抵,很公平。”
“我这些年……这些年……”陆翎实在没胆子接下去了。
雷熠根本也没打算给他分辩的机会:“你这些年替老头子卖命,算你抵消一半。你出卖我这个朋友兄弟兼未来的债主,翻倍!”
“雷熠!”陆翎终于爆发了,“你个混蛋!老子诅咒你一辈子也得不到江辰逸!”
“你诅咒晚了,我已经完事了。”雷熠想了想,“其实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个导火索,我还真不能这么顺溜的得手,给你记一功。”
陆翎喜出望外:“记功多少次可以赎身?”
“十万次太多,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吧。”
“……滚!”
就在陆翎暴走之前雷熠忽然想起一件事:“站住,你伤怎么样了?”
“其他还好,肋骨折了两根。”
“还有呢?”
“轻微脑震荡。”
“还有呢?”
“没了。”
“你活该。”雷熠对他嗤之以鼻,“难受就回医院里躺着去,要是人废了我拒绝签收,直接给你扔垃圾堆去。”
“哦,知道了。”陆翎点着头出去,十秒钟之后又跑回来了,“我不告你故意伤害已经够意思了,怎么都得你谢我,怎么还闹得我谢你啊!”
雷熠这会儿已经笑崩了:“这脑子还有救吗?”
陆翎:……
陆翎拂袖而去之后,雷熠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三界。
熟悉的登陆界面刷出来之后他又傻了,唯与尊前笑不成又被扒了个精光,包袱里仓库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转走了,身上转不走的装备全部都分解成了垃圾材料。
想起上次登陆的场景,雷熠顿悟了。
黑网吧木马遍地,谁用谁中招,江辰逸在那里玩了那么久都没被盗号,只能用他人品好这一个理由来解释了。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江辰逸订了一台专用机器,而且每次去都是自备杀毒软件滴。…_…!
幸好这回盗号的智商捉急,只动了他号里的东西,没对帮会仓库下手,损失和上次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走程序申请帐号恢复,填资料,间或和会里欢迎他回归的人插科打诨耍耍嘴皮。
屏幕切来切去,忽然间他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黑甲刺客。
无法无天。
这是唯尊凌霄的会址,他居然就当自己的地盘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雷熠每次看见这个人都恨得牙痒痒,可是现在这个状态是真的打不过无法无天,只能自取其辱。
【当前】无法无天:别装死,我知道你在。
好吧,就当他是个苍蝇,无视他就行了。
系统:无法无天正在攻击你。一气山河,自然伤害7090,附加状态迟滞。
人不惹苍蝇,苍蝇自惹人,唯与尊前笑不成这个德行再被他砍上几刀就真的要挂了。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撂倒实在是太丢人了,雷熠不得不操纵着笑不成鹰扬加轻功三连跳飞上了屋顶。
无法无天紧跟着就飞上来了。
【当前】无法无天:难得我千里迢迢跑过来欢迎你,最关心你的人还是我啊。
他的口气还是那么阴阳怪气,雷熠立刻就想起他像埋伏在阴影里的毒蛇般阴郁的眼神。
【当前】无法无天:装备呢?又被盗号了?
【当前】唯与尊前笑不成:呵呵,滚。
雷熠面无表情的打完字,桌上放着的电话忽然响了。看那号码那么陌生,可响了又响,就像那些充满了诚意的诈骗电话。
“喂,有p快放,没p挂机!”
“……”对面被他吼懵了,几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你是雷熠吗?这里是情迷pub,你朋友在这里喝醉了,你管不管?不管我们就扔外面垃圾堆了!”
“哪个sb这么没品?”
“他说他叫江辰逸。”
雷熠:……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赶文头晕脑胀,如果有bug,欢迎提出么么哒!
第49章 跳个贵妃醉酒吧
雷熠狂奔前去拯救江辰逸的气势堪称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一小时后终于赶到了那个叫情迷的小酒吧。
酒吧很小,红与黑两种色彩充斥在略显压抑的空间里;就像演绎着鲜血与黑暗的疯狂厮杀;就连那些音乐也充满了野兽般的攻击性。雷熠绕开了舞池里疯狂舞动的人们一直挤向吧台;可沿路还是有各色男女态度暧昧的过来搭讪。
“我是雷熠!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想说点什么真得靠吼,雷熠一句话吼完;嗓子都快冒烟了。
酒保淡定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领着他从侧边绕出去了。
隔着一堵墙,海啸般的音乐终于减轻到了人类可以承受的范围。
“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在这儿习惯了;看得懂唇语。”酒保指了指那条漆黑肮脏的巷道;“人在后面躺着呢;自己去看吧。”
江辰逸的酒量应该算相当不错了,上次雪舞楼线下集会,他躺倒的时候雷熠已经阵亡了,他醒过来的时候雷熠还在断片。说实在的,雷熠还真想不出江辰逸喝醉会是什么模样。看酒保那不慌不忙的样子,他还真以为江辰逸就躺在那里懵圈,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小酒吧是那种老式的家属院改的,后边带着一个小院,原主人用水泥砌的桌子椅子早已经不知所踪,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桃树斜着身子横在院子里,枝桠上正挂着一个人,乱七八糟的哼着曲子。
雷熠靠过去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辰逸?”
树上的人听到呼唤,慢慢的把头扭过来看他,然后跟触电似的忽然坐了起来:“你跑到我梦里来干什么?真tm烦!”
雷熠听到老桃树发出了不胜重负的脆裂声,连忙安抚他:“有话下来再说,先下来。”
“白天烦我,晚上烦我,做梦你还要烦我,你tm有完没完?”江辰逸怒气冲天的冲着他吼,“猴急起来就犯浑强来,不知道我疼呢?不知道我疼呢!”
雷熠大囧,多年磨练而成的厚脸皮都给扫成了筛子,只能陪着笑继续劝:“下来吧,下次我不逼你了行么?你不同意,我绝不碰你一指头。”
“滚!老子不信你!”江辰逸起劲的在树干上怒吼,树叶都给摇得哗啦啦的乱响。
树不太高,雷熠倒不担心他摔残,只是刚刚下过雨,院子里的泥地都成了泥潭,万一真要摔进去了,他那身唯一的战场装估计也救不回来了。
“你先下来,刚下过雨,树上都是湿的,你坐那儿不难受吗?”雷熠耐着性子慢慢伸出手,“还有啊,你那身衣服要是弄脏了……”
话音未落,江辰逸就跟炮弹一样直砸进他怀里。
雷熠被砸了一个趔趄,幸亏他反应快,退开了几步死活给撑住了。他吓出一身冷汗,江辰逸倒乐了,在他怀里笑得前仰后合。
“闭嘴,回家!”江辰逸衣服外面全是水,就连头发都湿漉漉的,身上除了刺鼻的酒味就是阴冷深沉的苔藓味。江辰逸这回倒也没抗拒,雷熠拖着扯着他就乖乖跟着,坐在出租车上也挺老实,只是赌气似的故意远远的挤在车门边上,闹得雷熠又好气又好笑。
“小伙子,看着点你哥,别掉下去。”司机看得心惊肉跳,忙不迭的提醒。
“他不是我哥。”雷熠瞥了江辰逸一眼,“他是我叔。”
这个恶劣的玩笑果然吸引了仇恨,换来江辰逸朝他腰上狠狠一击:“滚!”
“噗哈哈哈哈……”随着雷熠肆无忌惮的狂笑,车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从出租车上下来,江辰逸忽然不干了:“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你家太远了,明早再回去行不?”雷熠把他连胳膊带人一起箍在怀里,一步步朝公寓那边拖。
江辰逸哪肯乖乖就范,一路嘶喊:“救命啊!非礼啊!抢人啦!”
面对各色路人复杂的眼光,雷熠顿时觉得鸭梨山大,压低了声音在江辰逸耳边低声威胁:“再敢给我瞎喊,我就敢把你拖花园里就地正法信不信?”
“混蛋,你不是答应不逼我吗!”人是醉了,记忆力还满不错。
雷熠贼贼的笑着:“这次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的。”
江辰逸:……
江辰逸没敢再扯着嗓子嘶喊,就这么被雷熠连拖带拽弄回了窝里。
雷熠开亮了灯,江辰逸立刻用胳膊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关掉!快关掉!”于是那边只好又乖乖的把灯关了。
屋子重新沉浸在一片漆黑当中。
江辰逸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黑暗的包裹令他觉得安全。
可下一秒他就觉察到雷熠正在解自己的衣扣,想都没想,横着一脚踹了过去,雷熠倒是机灵的闪过去了,可床头的烟灰缸被踢了个正着,当场壮烈牺牲。
“乖一点行吗?”雷熠俯□子低语道,“我不打算对你怎么样,只想把你的衣服拿去洗。”
“衣服怎么了?”
“全都湿了,你没感觉吗?”
“没关系,我穿着!”江辰逸来了脾气,死拽着衣服不肯就范。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这是老子的床!”雷熠也火了,拽住他衣服蹭蹭的朝下扒,才扒了几下就听到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呕吐声。
雷熠:……
光收拾地板和屋子已经花去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等雷熠洗了个澡出来,江辰逸已经在床上铺成一个大字,显然没打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