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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请你加入我的帮派——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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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韩国汉城,玄玄棋室,一个秀气的青年摘下金丝眼镜揉着眼睛,一边对几个盯着电脑的同伴说道:“以后这个‘思颖’的对局不能押分。”
“你是说……”边上一个长得很厚实的中年人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两个人在下这个号,现在坐在电脑面前的那个,是绵羊,我至少可以让他两子,但他边上守侯着一头猛虎。”秀气的青年戴上了眼镜,转头看着窗外,“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家伙,要是没猜错的话,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他会是我这次北京之行第三轮的对手。”
二—14
更新时间200699 9:30:00 字数:2878
孔子纪元2574年8月,第六届银河杯世界围棋赛本赛在北京拉开序幕,由于银河杯总奖金高达1亿人民币,为五大世界围棋赛事中奖金最高的棋赛,加之四年才举办一次,与足球世界杯类似,故又号称围棋世界杯,历来最为各国棋手所重视。特别是中国棋手,更是为银河杯寝食难安,因为在这由华人斥巨资举办的比赛中,中国棋手已经连续四次打入决赛,却没有一次获得过冠军。
老话说:过三不过四,中国棋手却连第四次都过不去,为此中国棋界已经反思了整整四年。本届比赛,中国棋院已是志在必得。为选出参加本届比赛的选手,棋院进行了规模空前的选拔赛。选拔赛开始于去年10月,除上届进入八强的三位棋手外(根据规则,上届八强将直接进入本赛),等级分前67位的棋手都参加了这次选拔,经过三轮淘汰外加一个单循环附加赛,最后王岱等六人脱颖而出,他们和上届前八名柳式辉、程日新、马斌组成了中国本届的参战阵容。同时,为避免棋手因赛事频繁而疲劳以至影响状态,今年的国内比赛也纷纷为本次世界大赛“让道”,天元战番棋决战提前到三月举行,名人战则推迟到10月举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述说着一句话:这次,我们一定要赢!
“再拿不下银河杯,我也没脸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了。”棋院院长陆建国是否真讲过这句话已经无人考证了,各新闻媒体一边抱怨着院长大人在这个时候还给棋手加压,一边帮院长拼命掩饰着这句话。但在自由的网络上,它已被棋迷们复制了无数遍,更有一个围棋论坛把这句话加了大红固顶,不到一周时间,已有10万点击率,上千回帖。国人就用这样的方式刺激着国手们,期望他们在比赛中实现突破。
比赛在北京龙潭大酒店举行,赛前一天,各国棋手均已入驻龙潭,在各自的新闻发布会上,中日韩三方代表团均放出大话誓夺银河杯,一时八月炽热的空气里弥漫了紧张的味道。行走在大酒店附近的人们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兴奋,唯一显得宁静的,似乎只有大酒店附近那波光闪烁的龙潭。
“这里春节的时候可热闹了,”《围棋报》年轻的北京记者项锋热情地为外地同行李春海、林斐清介绍着龙潭典故,只是他不自觉的总是要靠向林斐清那边,“每年庙会的时候,国手都要在这里——喏,就是这个位置——设点摆擂,以一对五和业余棋手过招。这可是每年庙会上的品牌节目,来下棋看棋的人那叫真多!大冷的天,每天早上六点钟就得到庙会排队拿号,否则你休想有棋下;上午下完棋,下午想继续下的话得接着排队拿号,中饭就只能吃干粮了。现在学棋的小孩特别多,经常是一人下棋,全家出动。那些家长早上5点多就来排队,刚把孩子送上棋桌,又马不停蹄地去排下午的号,一人排着太辛苦,就全家轮班,七天庙会,天天不落。”
“应该的,跟国家队的高手请教一盘,那是值得回忆一生的,外地的棋迷一辈子也碰不到这好事啊。”李春海感慨着。“不过这种一对五的对局对那些想上进的小孩子没多大好处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为了报导这四年一届的棋坛盛事,杭州晚报体育版出动了一男一女两个记者,李春海还把林斐清也带到北京,让她有机会接触棋界风云人物以增加文章深广度,这会儿两个记者已分头忙乎去了,他却带着林斐清游起了龙潭。烈日之下,龙潭游客稀少,此刻龙吟阁中除他们三人之外,只有一桌坐有三人,正悠闲的品茶聊天。 林斐清这会儿心里却记挂着下午去清华园与好朋友会合的事,大学生围棋赛将于两天后在清华大学拉开帷幕,萧云、方圆今天下午就将到达北京入住清华园。所以虽然在这装有空调的龙吟阁里享受着阁外一览无遗的龙潭风光,边上还有项锋的生动讲解,可她颇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棋院张老先生就劝告过这些用心良苦的家长,可是没用,参加庙会的小孩一年比一年多,连边上城市都有家长带了孩子跑来,现在年纪大点的棋迷都不好意思跟这些孩子抢位置了。”项锋接了李春海的话题继续说道,“不过这庙会里还真走出一位人物,今年的新天元王岱十岁那年到庙会下棋,上午和奥运冠军周昂下了一盘棋,下午他没排到周昂的号,周昂居然主动要求换了位置去王岱那组,下午这盘结束后周昂就提出要收他做弟子,为着他父母都下了岗,周昂一分钱没要就收下了这个弟子,要知道一般国手的拜师费至少是上万的,为这事,王岱妈妈至今念叨着周昂的好处!”
李春海点点头:“周昂好人呐,可惜好人没好报,要不是他妻子的事,他可能现在都还是叱咤棋坛的风云人物,就象金世新,想不到沉寂两年后,他居然又打进了银河杯本赛,周昂比他可还年轻好几岁呢。”
听到王岱二字,阁子里闲坐着喝茶的另几个人忽然停住了聊天,转过脸来看着站在窗口的三人,不过李春海三人并没有注意。听到王岱二字,林斐清的注意力也集中起来了,记得方圆说过,王岱就是网络上有名的“战斧”,与他下一盘是方圆梦寐以求的事。
“那王岱现在还来庙会吗?”林斐清问道。
“当然来啊,他可是庙会的一个传奇,是赶庙会的孩子们崇拜羡慕的偶像,再怎么忙,每年的庙会他都必到!”项锋说着有点兴奋,“说来我采访过他两次,跟他还算得朋友,比赛之后我可以带你见见他。”
林斐清点点头,李春海一笑,心道小伙子忙乎半天,终于找到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了。他转过身来看龙吟阁中挂着的字画,这些字画有不少是出自国手手笔,一幅狂草条幅引起了他的注意。
“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绝之意;弃小而不救者,有图大之心。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诗》云:‘惴惴小心,如临于谷。’”李春海念完,转头考林斐清道,“这幅字很奇怪,知道奇怪在哪里吗?”
作为围棋写手,这幅字的内容林斐清与项锋都很熟悉,是《棋经》十三篇中的文字,但李春海问的是条幅奇怪在何处,却让他们颇费思量了。
林斐清念了两篇,忽笑道:“这幅字的意思说的是下棋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所用书体却是奔放不羁的狂草,这样的搭配显得非常便忸。”
李春海含笑点头,项锋却不仅多看了林斐清一眼,心下对这个女孩更看重了几分。
“博弈之道,贵乎严谨。虽说有‘以奇胜’,但终需‘以正合’。”李春海指点着条幅上的落款,对两人解释着,“这幅字用狂放的笔调书写战战兢兢的意思,正反映了作者内心的不调和,他脑子里知道下棋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心里想着的却是要自由自在、狂放不羁。作者姚陈阳的一生颇为令人感慨啊,他开始‘以正合’,走扎实稳健的路子,倒也取得一定成就,最好成绩是全国个人赛冠军。后来花费心思去研究六路布局,想创立以他名字命名的‘姚之局’。虽然在网上也曾轰动一时,但在现实棋战中却屡屡碰壁,正所谓‘奇而不胜非奇’,如今这一代冠军已不知流落何方,看这幅字落款年月,应该就是他屡败之后退出一线的时候了。”
一时间,阁子里显得十分安静,那没有任何装饰的有些陈旧的条幅似乎正述说着一代奇人的心迹,那张扬到几乎要飞出纸外的字迹代表着他渴望自由飞翔的心,而那‘惴惴小心,如临于谷’几字却述说着严酷的现实。
林斐清突然发现,条幅里写的最大最醒目的,是“败”字。
二—15
更新时间2006910 19:56:00 字数:3320
火车似乎是悄无声息的就穿越了大地,第一次出远门的方圆趴在窗口三个多小时,他想把大地装入胸口,但大地有山有水,这里看到的却永远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庄稼,虽然地理知识早就告诉他了这个结果,方圆还是略感失望,连江南常见小山丘小溪都没有啊!
不过爷爷说过,他是江苏人,可能这片土地才是我的家吧,带着这个想法,偶尔闯入视线的几个村庄让方圆倍感亲切,那些村庄看过去灰仆仆的,很多村庄都是由平房组成,没有西式洋楼,没有五颜六色的瓷砖,但是有树,村内村外都是树。
方圆正幻想着自己到这里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边上的萧云拿着报纸捅了捅他的腰:“看看,有郑恪飞的名字。”
萧云递过来的是一篇银河杯本赛选手的采访,她折好的那一段是这样的:“6年前,杭州最强的围棋少年无疑是郑恪飞,他是三届市少年赛的冠军,全国少年赛的八强,杭州市最年轻的六段。虽然在韩老师围棋教室平时的练习赛里我们难分仲伯,但他几乎在所有的市内正式比赛中夺冠,而我,则似乎永远是第二。然而在最为关键的定段赛上,我赢了,正式比赛里我就赢过他这一盘,但很多时候一盘棋就可以改变人的一生。这盘棋后他三连败,失去了定段资格,从此放弃棋道,埋头学业。而我则三连胜,有幸成为一名职业棋手。”
是他啊,想不到到这个程度了,不必看那选手的名字,方圆就知道是谁了——章迥,另一个让他在中学生联赛上尝到失败滋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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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棋就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么?小伙子还没有品尝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啊。
龙潭宾馆5楼洒满阳光的一个单人房里,本届比赛年龄最大的参赛选手金世新也在看着这篇报道。赛前研究对手棋盘外的资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然而有关明天对手章迥的资料太少了,别说棋盘外,就是对局棋谱,他都只拿到六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一个初生之犊,呵呵,金世新笑了,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的年华。
快30年了啊,看完一切资料,金世新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楼去,一边回忆着往事,记忆总能在某一时刻找到相关联的某个点闯入你的心。那个日本的大酒店里,同样是5楼,空气里蔓延着一种似乎包容有很多嘈杂人声的味道——是他在楼梯里提前预想开幕式所产生的错觉吧,反正从此之后这种味道一直跟随着他,每到国际大赛前夕他都能在楼梯里嗅道,他拒绝一切人在这个时候走在他身边破坏这种味道。
那一天,13岁的他没有和领队一起坐电梯,而是一个人顺着楼梯从5楼走到2楼去参加开幕式,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切悬空的事物,比如飞机、电梯、缆车,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不愿意把生命交给机器去把握,走在实地上让他感觉塌实。开幕式上,漂亮的女主持人觉得他非常可爱,还把他领到台上当着大家的面亲了他一口,把他闹得面红耳赤。“一个还有乳香的少年,谁也不能让他哭哦。”女主持人的话引起了全场的爆笑,他也傻傻的笑着,然而第二天的比赛他就流出了眼泪。
失败,一个接着一个的失败,连续五年的失败。五年里他获得过韩国国内的所有头衔,甚至有一年包揽了所有的7大头衔,并且以82连胜的战绩得到了“不败少年”的称号,毫无争议的成为国内第一人。但在国际赛场上他却出人意料的颗粒无收,而且基本上是第一、二轮即被淘汰,用“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句话都已经不适合了,他知道很多记者在背后说他内战为王,外战成虫。很多韩国棋手甚至觉得让他占据一个国际比赛名额是一种浪费,让他夺得一个头衔是一种耻辱。是啊,全国第一人屡屡屈拜于他人脚下,那已经是国家的耻辱。
24年前的上海银河杯大赛就好象是一部电影、一部历时一月的洒满了笑声与泪水的电影。那是第一届围棋世界杯,他才18岁,却已经肩负了5年的屈辱。那一届他的运气似乎特别好,第一轮抽到了一个欧洲业余选手,不费吹灰之力就闯入16强,第二轮对手大优之局出了一手昏招被他翻盘,连续的好运让他精神焕发,接着连下两城杀入决赛。杀入决赛的另一方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