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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客卿,实不相瞒,我等前几日随剑主前往上善观兴师问罪,然而观中那些牛鼻子道士们实在太过胆小,数日闭门不出。剑主为激他们开门,数次邀战,双方往来数次,那叛徒昨日便提出,所有事情他都一肩挑下,要与剑主一决雌雄!”
所谓“往来数次”云云,显然省略了不少过程,但这些不是叶阳驰要关心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刘坛主口中“一决雌雄”四个字所占据了,当下一掀车帘探出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离开——”
“带路!”叶阳驰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他最担忧的事情无非就是邑修澜和江离辟杠上,如今担忧成真,他的脑海中此时已经忍不住开始脑补游戏中的结局真正发生在梦境世界里了。尽管在来的路上他不停的说服自己,如今事情已经有所改变,邑修澜没再见过慕容莎,江离辟也没见过——但,天杀的为何这里偏偏就是庆山镇!
几乎所有的麻烦都是来自于这座破镇子,他们又因为错开的缘故先前分开了数日,几天不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慕容莎再次出现了,也许江离辟已经得到了《醒神录》,也许……
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叶阳驰只是连声催促刘坛主,让他尽快带着他们去往邑修澜和江离辟约定的地点,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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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辟和邑修澜所约定的地点,巧的很,正是在上善观的后山。
这个地点是叶阳御风出面约定的,对于邑修澜而言,也算是故地重游。他与上善观之间,本身就有一本说不清的烂帐,上善观众人觉得他叛出师门,勾结邪教气死师父。他却觉得当年上善观弟子欺人太甚在前,狗眼看人低在后,至于清秋子之死,别说他根本就没亲身经历过,就算经历了,恐怕也不会有丝毫所谓的“愧疚”之类的情绪产生。
如今叶阳御风仗着江离辟拜入他门下,以东道主的身份选择了这么个地方,其用心不言而喻,分明便是想藉此提醒他本身就是上善观弃徒,如今以“追捕弃徒”的借口前来自是站不稳脚跟。邑修澜也不与他争论这些,对他来说,那些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没必要耿耿于怀,再说当年清秋子逼迫他交出破穹剑一事,谁是谁非,他心中还是通透的很。
倒是江离辟,这个少年和他当年所作所为,倒是有些相仿佛,也不枉他们师徒一场,所作所为,总有些相似的影子——走在前往禁地的山路上,邑修澜无视周遭守山的弟子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嘴角微挑,大步向前,说不出的风流气度。
与此同时,叶阳御风带着江离辟站在禁地入口,看着那个大步走过来的青年,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徐痴子”在他心中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他可以彻底的无视他,也可以当他完全不存在。即便是小师妹对于这个人多有关注,一旦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小师妹的目光也多会停留在自己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一身玄衣,气度不凡的走过来的青年,他几乎无法将之与当初上善观中那个默默无闻的青年联系起来。虽然这几年里两人时常相见,可是他依旧如故,眼前这个人,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已经成长到了与过去判若两人的地步。
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两个人不再像从前那边天壤之别,可是小师妹已经不见了。看着青年冷若冰霜的面色,他不禁轻轻一笑,头也不转的低声询问身边的少年:
“离辟,你害怕么?”
江离辟目光凛然的望着步步走近之人,沉声道:“大仇将报,何言畏惧?!”
“好!”叶阳御风转过头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记住,不管何时,师父和师兄弟们都站在你身后!正邪不两立,此次你出手诛敌,为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家仇,还有正派的尊严!”
江离辟低下头:“弟子定当竭尽所能!”
他说完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走近之人,双手握拳,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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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打开专栏的时候总会提示我网页错误,每次都得去翻浏览记录,找到之前的管理文章页面才能进来。大家遇上这种问题了吗?
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另,明天我要出门考试,预计为期三天,明日的更新已提前存入存稿箱,但我手里存稿也就一章半,若是三天后我还没回来……咳,拉下的更新我肯定会补上的!
挨个抱抱大家
125Level 125:救场
“你来了!”
等到双方相距丈余;叶阳御风长剑一摆,望着邑修澜等人朗声开口。
邑修澜不置一词;径自站定;目光顺着禁地的山峰向上望去。他抬手制止了跟在身后的林二与章四的脚步,目光直接望向江离辟:“走罢!”
江离辟眼一眯,高声道:“请!”言罢向着叶阳御风微微一揖,转过身脚尖用力,便向着山上纵去。
昨日他们双方约定在此汇合,只他二人前往山顶对决,生死不论,且无论结果如何;此次上善观与邪剑派来使都不得再以此事为由有所冲突。如今叶阳御风亲自送他到山腰;剩下的路途;就要靠他自己了。
叶阳御风望着少年离开后,目光才转向邑修澜,微微一笑:“今日不能与邑剑主对决,某甚遗憾。”
邑修澜知道他指的是这些年来自己三番两次前来找这人比剑之事,轻哼一声,目光在他面上微扫,摇摇头:“你不是他。”
叶阳御风被他说得一怔。
可惜邑修澜根本不打算向他解释,说完这一句后,低声吩咐身后两人留下,这才纵身上山。留下叶阳御风在背后站定,目光望着他二人远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什么叫做“你不是他” ?这些年里这人三番两次撩拨挑衅,结果就这一句话便了结了么?
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思索着,一时似乎想到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到。叶阳御风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何会对这句话如此念兹在兹,入魔一般翻来覆去思索,只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道心似乎有些乱了。
——若是叶阳驰此时知晓了叶阳御风的情况,恐怕定会嗤之以鼻:六年来反复的撩拨,加上之前数年的敌对,交锋的次数多了,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很多感情,都是从“在意”“在乎”开始的,这两个人,无论先前如何,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对立,若要产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情绪,实在是太正常了!
但是这些叶阳御风都不可能知晓,所以此时的他只能静静站在这里,任由脑海中一阵清明一阵混乱,有时想到的是过去,有时又想到未来,心中一时空荡一时满溢,理智告诉他不宜多加思索,可是……
如此想了不知多久,叶阳御风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喧哗与呵斥。他诧异的转过身,就见远处一辆马车飞快地向着这边赶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守山弟子,正高声让闯入者止步。
见状叶阳御风顿时面色一沉,脚下一跺,纵身便落在了那辆马车面前:
“放肆!什么人敢擅闯上善观!”
他此言一摞,仿佛应和他的呵斥一般,纵马之人一声长啸,竟真的将马匹去势生生勒住。而赶车之人停住马车后,惊疑不定的望了他一眼,随后便镇定下来,对着他抱了抱拳:“原来是叶阳观主!邪剑派李一有礼了!”
几乎是同时原本守在旁边的林二和章四也已看清来者的面目,双双赶了过来:“李一!你怎么也来了?”
李一向着他二人点了点头,跳下马车看向叶阳御风:“观主在此,请问我家剑主何在?”
叶阳御风此时的面色实在称不上好,任是谁被对头的手下如此大咧咧闯入派中恐怕都不会太高兴。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众弟子们,他的神色更加难看了,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邪派的护卫,贵派邑剑主与我门下弟子江离辟先前有约,双方比斗之时,不得有丝毫干扰,阁下此举,恐怕违约了罢!”
李一中规中矩的抱了抱拳,“有所僭越,还请恕罪。然而——”他说着看了眼身边的马车,“事急从权,江离辟本就是我派中人,剑主此次前来又是为了捉拿弃徒,所以有所叨扰,还请见谅。”
“叨扰?”叶阳御风怒极反笑,一挥袍袖道:“贵派一句‘叨扰’便能欺上门来,这是欺我门下无人不成?!”
他此言一出,那些追着马车刚刚赶到的上善观弟子们顿时拔剑而出,将马车连同李一、林二和章四一同围了起来,虎视眈眈而立。
李一正色道:“确有要事。观主……”
“你们继续废话,我先走一步!”
不等他说完,马车中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话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接着车帘一掀,叶阳驰便扶着有些晕头转脑的何氏跳了下来,后者还捂着额头“哎呀哎呀”的呻吟片刻:“可晕死我老婆子喽!”
这一幕看的上善观众人一怔,便是林二和章四也吃了一惊,齐齐道:“叶阳公子?!”这货不是在派中养伤吗?怎么会跟着李一跑出来了?
倒是叶阳御风,听见两人这一声喊眯起眼,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青年身上,继而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微微皱起眉。
要说叶阳御风还要比邑修澜早一步见到叶阳驰,然而当初青年一身外门弟子的道袍,看起来毫不起眼,虽然后来先是私闯密室后又失踪,但没多久便被叶阳御风遗忘了。而如今他在邪剑派养了数日,衣着形象都与过去截然不同,加上有伤在身,面色苍白,他一时间竟没能认出,只是皱了皱眉:“这位是?”
叶阳驰没时间跟他解释,看着眼前的状况加上之前几人的对话,就知道邑修澜和江离辟已经上去了。他心焦如焚,将何氏交给李一,道:“我先走一步,等下你立刻带何大娘上去会合!”随即便展开轻功向上冲去。
“站住!”见青年说走就走,叶阳御风气极,脚步一错便欲拦他,“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了吧?!”
他本想着眼前青年看起来孱弱年幼,多半武功一般,谁知自己才一动,对方竟像早有预料般,身形一晃便从他步法的空隙中闪了过去。见状叶阳御风不由得“咦”了一声,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当下他便一扫先前的轻率再度拦截。
对于叶阳驰来说,他最不惧的大概就是叶阳御风的武功,他二人功夫系出同源,说的难听点,对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人要拉什么屎,这完全是刻印在身体上的本能,所以对方这一动,叶阳驰便再度闪了开来。
一而再再而三,叶阳御风从最初的惊异,到看清楚对方的身法,面色顿时一变: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我上善观的轻功?”说着“锵”的一声,长剑出鞘,笔直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叶阳驰被他三番两次拦截的心烦,他本就忧虑山上情况,此时又被拦住,顿时恼道:“好狗不挡道!”
比起之前李一和叶阳御风的对话,他开口所言堪称粗鄙,叶阳御风的眉头顿时皱得更高,脸色也冷了下来:“邑修澜教给你的?”说着神色也跟着越发严肃起来。
对于叶阳御风来说,邑修澜的存在本身就是上善观的耻辱,但毕竟相识多年,他也清楚,那个人是不会也不屑于将上善观的武功外传的,更何况他在观中多年,始终也不见学会一招半式,就连当初叛出师门用的武功也非上善观武学,是以最初他并不虞派中武功被泄露出去。
然而此时叶阳御风看到青年所用的功夫,分明便是正统的上善观武学,轻功身法更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学到的,顿时心中疑虑重重,忍不住便想到,莫非之前邑修澜在上善观潜伏多年,就是为了盗取内门武功?
这样一想,他的神色越发不善,也更坚定了要将面前青年擒下的决心。
叶阳驰再迟钝也发现了面前之人来者不善,恐怕不打发了眼前这货,他就无法顺利上去。于是深吸口气,道:“你要干嘛?”
叶阳御风冷声道:“你的武功……”
叶阳驰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跟我比试?”
“……不错。”多过几招,正好可以确认对方究竟学到了什么程度。
闻言叶阳驰顿时挑起眉来,嘴角翘起,他抬起空空如也的双手:“你拿了剑我却没有,不公平!”
“那好,我不用剑便是……”叶阳御风被他的话语一噎,反射性便想收剑,但下一刻随即醒悟,眉峰一皱:他本就要擒拿对方,何必收剑?
“这可是你说的!”叶阳驰趁机抓住对方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