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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灵点点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在听那“杨公子”在说什么、呆呆地看着大厅的东南角,满面迷惑。
那东南角上嵌着一个东西,一支银质的筷子。这种筷子并不奇怪,官府人家惧怕有人下毒,往往都有防范,但是这筷子怎会到屋角上去了呢──而且这筷子把附身灵钉在了东南角上让它动弹不得,若不是这一支筷子,可能王家就更惨了。
“家里有很厉害的法师啊。”降灵自言自语,转头对着杨公子,“你家里有很厉害的法师,邪灵都怕银器、附身魂被钉在东南角遭受每日阳光,不必我来,再过三五日就会魂飞魄散了。”
“我义父家中除我之外无人会武,更不必说法术。”那位“杨公子”满面惊讶,“这筷子是……”
“咦?”师宴指着门外的椅子和花架,“不会武功?这些椅子和花架如果没有练过十来年武功怎么会被掷得出来?”
“那是……”杨公子面露窘色,看似有难言之隐。
师宴聪明乖巧最善扮演知书达理的角色,见之微微一笑,拉住降灵的手,“既然公子有难言之隐,我们也就不再打搅,府上无事,我们这就走了。”
“把筷子拔下来。”降灵还在想用银筷钉住邪灵的法子,那掷筷子的人真厉害。
师宴闻言纵身而起拔下那支筷子,降灵横袖一挥,“炎精式降。”
“呼──”的一声,东南角空中有什么事物惨叫一声凭空起火,降灵眼眸微闭,清风徐来,他的衣袂微飘,起了一阵沙沙的微响。杨公子目瞪肖呆地看着,刚才在街上他还当这男子无用,被女子如此拖拽,此刻才知这两人的厉害。
”爹爹。”后院突然跑出来一个泪眼汪汪的小姑娘,“爹爹,奶奶打我、奶奶打我。”
嗯?师宴喜欢孩子,留心一看:好可爱的女孩子啊,简直是另外一个寿桃包子,粉粉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竟然和降灵有一两分相似。眼珠子一转,她瞪了降灵一眼,心里似笑非笑──这个难道也是你托梦给哪一个无知少女生下来的?
降灵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看了那跑出来的小姑娘一眼,“啊呀。”他叫了一声。
喂,小姑娘可爱是可爱,但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生一个,干什么对着人家的女儿叫“啊呀”?师宴有些不满,那小姑娘望着降灵,突然清清脆脆地叫了一声:“降灵。”
啊?她这下真的挑高眉头怀疑这是降灵托梦生下来的女儿了,“你认识他?”她指着降灵问那小姑娘。
小姑娘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师宴,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鸦啊。”
“阿鸦?”她突然眼前发黑,世界泛白──当年那个老老实实有点儿冷酷但是经常大吼大叫的阿鸦?那个娶了温柔女子去过幸福生活的阿鸦?“你真的是阿鸦?”
“你们到我家来干什么?”那个自称是“阿鸦”
还不到六岁的小女孩望着降灵,“为了那个附身魂?”
此话一出师宴不得不相信她是阿鸦,除非她是天生奇才赌彩的高手,否则怎能说出从没听过的“附身魂”,怎能叫出降灵和师宴的名字?“真的是阿鸦?”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那个小姑娘“阿鸦”皱着眉,就像当年阿鸦一样稍微有些勉强冷淡的表情,和她刚才出来哭哭啼啼“奶奶打我”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怎么可能投胎转世变成女的?”师宴指着小女孩的鼻子,“而且长成这种样子──你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故意长成这样。”“阿鸦”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师宴,“我这一世就长这样,不行吗?”
“不行!”她和六岁的小女孩眼对眼,“你明明在模仿他,说!这一世你有什么阴谋?他是我的,就算你有保姆癖也不能和我抢。”
“等我长大以后那个哥哥就是我的!”小女孩的声音和神态突然回来了,指着降灵大声地说,一副和师宴宣战的眼神。
师宴捏住小女孩的脸,“等你长大?哼!休想。”
正当两个女人吵架的时候,“杨公子”满面恐俱地问降灵:“我女儿她怎么……”
“我刚才呼唤出她一千多年而前世。”降灵淡淡地说,“只有片刻时间,不要紧。”
“你捏我?你这个坏女人。”小女孩用力地捏住师宴的脸,大声说出了也许“阿鸦”在一千年前想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
“这位大师,”那巧位杨公子满面尴尬,“小女无知,在下代她谢罪。”说着一抱拳,甚是利落。
那两个女人还在对瞪捏着彼此的脸颊,降灵转身往外走,既然邪灵已除,他就不会留下。
“等我长大了,哥哥就是我的。”小女孩指着门口,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似乎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没有用的,小姑娘。”师宴得意地更加用力捏着她的脸,“你来不及了,我已经长大了。”说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陡然发现降灵已经走出门口,刹那间展开轻功追了上法,“等等我。”
降灵走出了门口,突然说:“用银筷钉住附身魂的人阵了不起。”
师宴叹了口气,她始终是追在降灵身边的女人,他不会为她改变什么。她闻言微笑,“大概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嗯。”降灵忽然在想,“不过我在杨公子身上看到的黑气,和附身魂没有关系,难道那黑气指的是阿鸦的转世?”
“肯定是肯定是。”师宴笑吟吟地说,“他转世成了那么刁蛮的小丫头,居然还要和我抢你,那黑气肯定指的就是她。杨公子要倒霉了,生了那么刁蛮的女儿。”
“不是啊……”降灵茫然地看着汪大人府,“那是灾祸临头的预兆……”
“砰──”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从后院被掷出府门口,打断了降灵的话。
师宴目瞪口呆,这瓷瓶至少百来斤,要轻易被掷出门口那真不知道是什么臂力,府上有这等高手实是可敬可佩。
正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底里有人使尽力气惶惶地大喊:“杨少爷啊──夫人又发酒疯了啊──”随之“乒乓叮咚”作响,最终传来的是杨公子“啊—”的一声惨叫,生死不明。
师宴和降灵面面相觑,师宴捂着嘴闷笑得快要抽筋──夫人发酒疯?原来那就是高手啊……亏降灵想得那么认真。好不容易笑完了,握住疑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的降灵的手,她笑脸盈盈地说:“我们走完一条街就找到阿鸦的转世,看来只要再走几条街你想见的那些朋友很快都会遇到了。”
“哦。”降灵反握住她的手,习惯地让她带着走。
“明天再出来散步好吗?”师宴望着眼前的阳光,白天真美啊。
“哦。”降灵随口说,“我饿了。”
“我没钱了。”师宴摸摸口袋,她仅有的两个饰物都给了人,“你说我们怎么赚钱呢?”她举起一根手指,试真地说:“街头卖艺好不好?”
“卖艺?”
“对啊,卖艺,钻火圈啊、转大球啊、咬绣球啊……”
阳光之下,他侗两个人的影子渐渐被拉长,最后叠在了一起,证明走得很近很近。
番外终及内幕
圣香:我发现一个问题。
祁阳:什么?
圣香:降灵的身体是用师宴的血长出来的是不是?
祁阳:听说是。
圣香:那么他们就是近亲结婚,有血缘关系,会生怪胎的。
祁阳:……
圣香:应该叫他们离婚。
祁阳:他们还没结婚呢。
圣香:非法同居。
祁阳:不要紧。
圣香:嗯?
祁阳:我会给他们做试管婴儿,保证生出来的不是怪胎。
圣香:真的?手术费谁付?
祁阳:免费。
圣香,免费?你?
祁阳:我想知道活了千年的人体和密封组织培植长出来的人体所产生的后代是什么东西。
圣香:哦,手术费我会向师宴收,到时候分你一半;你的实验样本提供报酬交给我,我付给师宴一半。因为手术费和试验样本报酬一样多,所以你的那半份和师宴的那半份抵消,最后你要付给我实验样本提供费一步,师宴要付给我手术费一半。
祁阳(头昏中):为什么我要给你钱……
圣香:对了,还有这个课题的研发费要全额给我,这个问题是我发现的。
“咕咚”一声,周围旁听的人们全部晕倒。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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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玩游戏呢?说了多少次,这玩意儿费眼睛。”邵峰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似乎成了习惯,男人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不来就什么时候不来,再也不用提前知会。经常是薛琥酣战正欢,人家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然后,薛琥就得直接丢下鼠标,忙前忙后的开始热饭,等邵峰吃上,他则回到电脑前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今天也是一样。
邵峰坐桌前吃饭,薛琥坐旁边打电脑。
邵峰吃完饭,薛琥收拾碗筷,然后继续打电脑。
邵峰看电视,薛琥还是打电脑。
邵峰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咱别捂得跟熊似的成么。”不只影响视觉美观,关键是下手也很不方便啊。
薛琥飞快的点着鼠标,目不斜视,好容易把怪物砍死了,才抽空搭理邵峰:“你自己跟移动火炉似的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怀疑这屋子风水有问题,靠,阴气儿能钻进骨头缝……”
薛琥还没说完,就觉得整个身体被人环住。棉被太厚,以至于邵峰的胳膊实在难以收拢,可薛琥就是忽然觉得暖了,什么阴气凉气通通不见,只剩下邵峰喘息的温度。
“你要是胖成这样也挺有喜剧效果哈……”邵峰不知道那根弦没搭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见薛琥没反应,一抬头,果然又在厮杀,“我说你这么的不累啊,一手还得抓着被,一手还得摧残鼠标。”
“我倒是想趴被窝,你问这破台式机跟我走不。”薛琥笑着。眼看着终极BOSS就剩一格血,食指抬起还没来得及给与最后一击,人却忽然腾空了,得,邵峰仗着蛮力,连人带棉被一起接收了。
薛琥被丢到床上,邵峰抓起棉被一角抖落抖落,薛琥就骨碌骨碌现了真身。邵峰总算能把人环进怀里,拿过薛琥的手,就捂在了自己手心。
暖,一下子从手心蔓延到了心脏。薛琥眨眨眼,忽然没了言语。
那厢邵峰还在嘟囔:“我说,你这手刚从冰窖里出来吧。靠,都这温度了那鼠标还点的啪啪的,你八成中邪了。”
薛琥乐着,有些傻傻的。他忽然觉得不亲热,光这样就很好。邵峰搂着他,给他捂着手,就这么的一辈子,也不错。
早上六点,闹钟温柔的唱歌。薛琥故意把它放在了枕头旁,以便第一时间按掉,免得吵着邵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男人正睡得呼呼的。轻手轻脚的起床,套上衣服,薛琥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蝉。操,真他妈的冷。
先把鸡肉切好,然后淘米。这是薛琥总结的经验,不然等淘完米手都冻得没知觉了,那就不是切鸡肉而是切手指头的问题了。折腾了六七分钟,终于把粥煮上了,薛琥又蹬蹬蹬的跑回屋,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好半天,身上才恢复热乎气儿。
十分钟后,薛琥估摸着水应该开了,起身又蹬蹬蹬的跑过去改小火,然后再钻回来。
再十五分钟,该下鸡肉了,薛琥又跑出去,然后接续钻回来。
冬天的被窝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薛琥其实一刻都不想离开。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粥总算好了。薛琥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推了推邵峰:“老爷,起床了。”
一般这种时候的邵峰都迷迷糊糊的,压根听不清薛琥说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儿,就是啃薛琥一口。然后在薛琥的督促下,刷牙,洗脸,喝粥。貌似薛琥的手艺里,邵峰就对此粥最钟情,看着男人吃得哈皮,薛琥就会觉得之前忙活的一小时物超所值。
“看啥呢,再不吃我把你这份儿也喝了。”邵峰冲着薛琥笑。
薛琥眨眨眼,舀起一勺,放进了自己嘴里。粥很香,香得薛琥想掉眼泪。
想起去年回家的时候,老妈念叨着以后找媳妇儿可得找个听话的,不然就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脾气,哪个姑娘受得住。薛琥忽然扬起了嘴角。他想说,妈,你还真没什么预见性。你儿子现在是伺候人家大老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呵,早他妈没了。
第28章
这个新年,薛琥过得浑浑噩噩。
年后,邵峰更忙了。一星期两三天的历史已经过去,慢慢的,发展成一星期只过来一次,再后来十天半个月才能过来一次。薛琥忽然想到了温水煮青蛙。如果一开始邵峰就这样,他肯定会受不了,甚至疯掉。可是现在,他除了难受一小下,似乎没了多大的感觉。
薛琥知道邵峰忙,要忙着考试,忙着全力以赴的背书,忙着一大堆可能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