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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贵望天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的笑道:“因为帝国需要时间啊。”
秋词明白了,果然和后世军事学者猜测的大致相同,帝国内乱需要时间来抚平,而联盟虎视眈眈,这颗导弹更多的是作为一个震慑存在。若是联盟落井下石,帝国便以这颗导弹相威胁,也不需要拖多长时间,半年便足够了。
“呵,陈副官对帝国的打算真是了如指掌。”秋词不无讽刺的说道。
陈副官笑而不语,半晌后才又问道:“秋词中尉可知帝国有一位廉亲王?”
秋词点头,帝国廉亲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在她前世,廉亲王曾经和帝国大将军霍夫曼共同辅佐太子继位。
“九一七军团便是廉亲王的嫡系军团,也是唯一的一支军团。”他看向秋词,眼神无比复杂,“所以秋词中尉,你对联盟立下大功,却也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大敌,这世上最恨你的人,恐怕就是廉亲王了。”
“据说神乌王朝的廉亲王,在皇室行了成年礼之后便微服游历,甚少出现在世人眼前,神秘程度都快赶上帝国太子了。得罪了这么一个人,似乎的确很麻烦。”
秋词嘴里说着麻烦,却是一脸轻松自在,看似没将所谓的廉亲王放在眼里。
陈富贵鼓掌笑道:“秋词中尉好胆识,若是你知道廉亲王另一个身份,或许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哦?”秋词好奇的问道:“廉亲王还有什么其他身份吗?”
陈富贵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秋词也不去纠缠,只是轻声道:“陈副官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要是我不下桥,陈副官要如何做呢?”
陈富贵再次回头,笑道:“秋词中尉身怀绝世利器,可如果没办法使用,又有何用呢?”
秋词脑子里忽的炸开,看向陈富贵的眼神明亮无比,陈富贵笑脸相对,丝毫没有避开她越来越冷的眼神。
他知道。秋词心里远不及她脸上平静,她知道陈富贵指的是什么,可她怎么也想不通陈富贵如何知道她能随身带着流火?
秋词脑子里走马灯般快速的闪过一幕幕使用流火的情景,她很小心的保证不被任何人看到这个秘密,只除了…零。
只有在三年多以前,在紫月星上遭遇紫音一族小王子零的偷袭,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当着零的面召唤了流火。随后又因为要用零换取流火进阶所需要的黑曜石,所以没有杀人灭口。
可是陈富贵如何得知了这件事?零虽然是魔族,但抓捕自己却是替帝国人做事,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也应该是告诉帝国人才对。难道面前的死胖子真的与帝国有关?
秋词脑子里思绪电转,手掌握紧又松开,犹豫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干掉面前这坨肥球。但是他既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岂会不防备自己?作为二十年前与张书华齐名的两大阴谋家,秋词不相信陈富贵会如此愚蠢。
“那台火红色机甲一出现,便在军部引起了轩然大*,因为这台机甲与三年多以前那台袭击尼纳星蔬菜培育基地,又打伤多名联盟军人的机甲分外相似。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莱昂教授才出来做出说明,指明这台红色机甲是冥月的另一种变化,威廉。乔治元帅也证明了此事属实,这才勉强压住了对这台红色机甲的质疑。”
陈富贵依然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满脑子杀人灭口的秋词,说完这句话后,他停下脚步道:“要见中尉的人便在前面的荷塘,中尉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秋词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青石小道通向前方的荷塘,四野悄然无声,有阿瞒在,她知道附近没有危险。
“陈副官今天和我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胖子,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陈富贵今天和她说的话,很有些摊牌的意思,她实在猜不透这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的胖子有什么想法。
陈富贵伸手揉了揉脸上的肥肉,有些疲惫的笑道:“只想让小姐明白,今日我放过小姐一次,他日小姐也请手下留情一回。”
秋词愣住,他也不打算再解释,转身大踏步离去。一头雾水的她只好沿着小道向前,穿过繁茂的绮罗花,朝着隐约可见的荷塘走去。
正值中秋时节,荷塘里的各色荷花处于末花期,竟有大半塘荷花花色未凋,山风吹过,卷起阵阵荷香。
荷塘边停泊了一叶扁舟,一位白发白袍的老人独坐于舟内,湖水幽绿,湖面上荷叶青青,加上微微摇摆的满塘荷花,一如画卷般和谐美好。
秋词笑了笑,她真的没想到要见自己的人竟然是帝国大祭司,如此更能说明陈富贵与帝国绝对脱不了关系。
大祭司转过头,白须随风扬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自从上次林枫石破天惊般说出了她母亲风荷与大祭司的关系后,她就猜到大祭司不会伤害她。尤其是上次在纸醉金迷,大祭司一再对她示好,虽然后来和连云山斗气,拿她做了战场,但秋词已经确定,大祭司果然不会伤害他。
于是,她欣然上前,踏上了白发白须白袍老人所在的小舟。
太感动了,谢谢天水仙月亲、铄仪亲、张扬帆亲的厚爱鼓励,连续两把桃花扇,必须加更一章。群么么…
285 六罐荷花茶
…285、六罐荷花茶…
山色锦绣,水色青青,一叶扁舟如湖面浮萍,随风飘荡在摇曳生姿的荷花丛中。
舟上放有一张矮桌,矮桌上摆放了一套茶具,红泥小火炉上茶壶冒着细白的水汽,茶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秋词与大祭司相对而坐,彼此默默无言。
见水开了,秋词伸手拿过茶壶,先替大祭司冲了一杯茶,再给自己也冲了一保褐色的茶叶在滚烫的水中翻滚浮沉,不一会儿,茶叶吸水饱满慢慢散开,那茶叶的颜色便化成粉红,一片片浮出水面,如一朵绽放的荷花。
联盟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贵族,甚少有人喜爱这类古旧的饮茶方式。不仅因为麻烦,更因为体会不出这类繁复的饮茶方式所带来的意境。
秋词自己就很少饮茶,家里秋老爷子倒是喜欢饮茶,却也只如常人一般,用电磁壶把水烧开,然后冲泡着喝。
她上船后一眼见到矮桌上一整套精致的茶具,顿时头大如斗,讲究颇多的泡茶手法她哪会呀?所幸就照着最原始最简单的方法给大祭司冲了杯茶。
喝茶源自于迪卡尔帝国,只有帝国人才真正精通茶道,他们懂茶,更爱喝茶。
大祭司呵呵一笑,也不在意眼前少女粗糙的冲茶手法,拿起面前茶杯感叹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此茶了。”
秋词看了一眼如小荷初绽的茶杯,奇道:“这茶很珍贵吗?”
大祭司笑了笑,叹道:“说珍贵也可,说不珍贵也可。比之帝国九种名茶,这茶色香味都差之甚远,但这茶却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秋词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茶水入口清香,生津止渴。放下茶杯,她并没有觉出这茶有什么稀奇之处。
“这茶叫做荷花茶,是收集刚刚绽放的荷花叶子烘焙制成,今天盛开,今天摘取,绝不能过夜,否则制成茶后便失了香。其次,茶叶颜色也会变为暗红,失了色。再来就是隔天的荷花制成的茶叶会有一次燥热,失了味,远不及现在这般生津止渴。”大祭司含笑解释道。
秋词听他说的这般玄乎,忍不住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回仔细的感受了一番,还是没觉得好在何处,皱了皱眉又放下茶保对她来说,寡淡的茶水远不及陈年红酒来的有吸引力。
大祭司微微摇头笑道:“你和你母亲长的很像,可是这性子,却是截然不同。”
秋词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这茶、是我母亲制的?”让她称呼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妈妈,她还是觉得说不出口,便以母亲称呼。
大祭司脸色有些黯然,点头道:“她小时候古灵精怪,捣鼓出了这荷花茶,自己却不爱喝,所以全进了我的肚子。”
秋词记起风荷离开帝国已有将近二十年,他刚才也说很久没有喝到过这荷花茶,想来大祭司是绝对不会喝别人制的荷花茶,那这茶就是风荷制的了?
可是风荷已经失踪了十年之久,那这茶出现,是不是表示大祭司找到了自己那个从没见过的母亲?
“这茶”
大祭司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摇头道:“我还没能找到你的母亲,这茶是你母亲还住在这里的时候,采摘这片荷塘中的荷花所制。据说她每年都会在荷花初放时亲自采摘荷花,亲手烘焙成一罐,然后保存起来,谁也不给喝。”他笑了笑,叹道:“足足六罐,原封不动。”
六罐荷花茶,代表风荷离开帝国,离开亦师亦父的大祭司,离开从小长大的国师府,来到联盟度过了六个春秋。原封不动,那是因为这茶是她为恩师所煎,旁人哪怕是亲如丈夫女儿,都没有资格喝。
当初逃离国师府时,林枫向秋词吐露出了她和大祭司之间深厚的渊源,同时讥讽秋词的母亲风荷是个薄情无义的女子。见到她父亲后便忘了将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大祭司,忘了那三座大山中与世隔绝的国师府。
当时秋词虽然讥嘲了回去,也只是因为风荷是原主的母亲,心里未尝不是如此认为。她但既然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顶替原主活在这个世上,那自然也要维护自己的母亲,哪怕这个母亲她从来没有见过,更谈不上母女之情。
可是现在,她知道不是,风荷对大祭司从来没有片刻忘记过,所有的私念都杂糅在亲手采摘的荷花叶中,然后一点一滴烘焙煎炒出一罐新茶。
如今新茶皆变成旧茶,大祭司也重新喝到了这满是女儿私念之情的荷花茶,然而荷花依旧,人事已非。
即使秋词长的再像风荷,毕竟不是她,毕竟不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
大祭司许久没有说话,看着秋词的眼神分外慈祥,也分外专注。秋词知道他看得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可惜她不是风荷,不是那个可以随时逗他笑,可以无法无天揪着他的白须胡闹撒娇的女子。她不会风荷精湛的茶艺,不会滚茶、不懂火候,不知手法、不晓茶仪…她只会直来直往的冲茶,于是她再次给大祭司的茶杯添上了一些茶水。
“我来到联盟之后,才知道你的父母失踪了十年之久,好孩子,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大祭司眼神温和,柔声问道。
秋词摇了摇头,她的母亲没有一张照片留下,她也没有见过风荷的长相,很多人都说两人极像,她却不知究竟有多像。
“苦了你了,那你想你的母亲吗?”大祭司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似乎生怕勾起她的伤怀。
这是他多虑了,秋词心里压根就没有母亲的概念,前世没有,今生亦如此。但她当然不能明白说从没想过,只怕这话说出去,白发老者便要将她这不慈不孝的后辈扔进荷塘里清醒清醒。
秋词端起茶杯送到大祭司手中,待他接过后,轻声道:“母亲未尽的孝道,我会替她完成。”无论如何,大祭司可是一个手段通天的大靠山,既然是便宜老妈留给自己的财富,要是错过了,秋词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富贵先前在浮桥上明目张胆的威胁她,不得不引起她的正视。流火和阿瞒再厉害,也不能每时每刻都待在机甲驾驶舱内。
帝国有句老话,帝王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她连陈富贵的杀心都感觉不到,如果他要不知不觉杀掉自己,相信不会太难。即使自己再怎么小心,被一个武力和大祭司相差不远的仇人盯住,只怕也难免阴沟里翻船。
大祭司端着茶杯的手指微颤,澄碧如荷塘之水的眸子微微一荡,叹道:“好孩子,原来你都知道了。”接着他有些愧疚的说道:“上一次在国师府,我差一点”
秋词打断他的话,笑道:“上次你不知我是谁,我也不知你是耍”
大祭司抚须微笑。
顿了顿,秋词犹豫着说道:“陈副官…似乎对我有敌意。”
大祭司收敛笑意,十分肯定的说道:“不用担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便不敢对你怎么样。”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而且很快他就威胁不了你的安全。到那个时候,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害怕他的报复。”
秋词还想趁机询问陈富贵到底是什么人,大祭司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笑道:“喜欢这个地方吗?”他伸出一点也不显得苍老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抚过船舷旁掠过的荷花,幽幽说道:“这别墅是你母亲以前在亚伯星的住处,这些荷花也都是你母亲亲手栽种。别墅的下人说,以前你母亲经常亲自打理这片荷塘,现在她不在,以后就需要你代为照护了。”
秋词心里吃惊,秋老爷子说过,她父母当初的军衔都是中尉,直到失踪后,联盟才授予秋阳少校军衔,风荷上尉军衔。凭他们的补贴,两个人如何能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星购置这么一栋别墅?别墅后还连着一座小山,附近还有一片银杉林,仅是每年要维护四周的园林绿化便需要一笔不菲的花费,他们如何支付得起?
不知为何,一旦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