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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保重吧!”张梁心事重重的说完,转身就走,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深情地注视着兰嫂说道:“凤兰。你们村寨的困难,县委领导都很清楚,也非常关心。你回去后写一个材料,一个山寨重建的远景计划报告,然后直接送到县委来。”
兰嫂听了心里很宽慰“好吧!我尽快写好送去。”“你先电话联系我,把报告给我也行。”张梁说。他没等兰嫂回答,转身就离开了。兰嫂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点依依不舍的留恋。
“这位张书记是个很正直的人,并且,还是个非常重感情的男人呢!”周娉娉感慨地说。凭她以前接待男人的经验,她看出,这位堂堂县官,竟然连看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兰嫂也深有感触地说“他是我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刚刚从部队转业到县委工作。”
周娉娉注视着兰嫂那张红润又有些伤感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兰姐。我看得出他对你还一往情深呢。”她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兰嫂的心扉,“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哦。妹子。你还不知道吧,张书记一家人都在这场大灾难中遇难了呀!”
“啊!”周娉娉惊得叫了起来“这么惨呀!”兰嫂看了她一眼,把她拉进了一家小餐馆里,“我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然后赶回寨子吧。”周娉娉点点头,她还沉浸在惊恐的会忆中。“水根哥的遭遇也很惨啊!现在好多人都在谈论他的事情,他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她喃喃的说。
兰嫂似乎看出了这个年轻姑娘的心事,问道:“妹子。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周娉娉回答说“不走了。和大家一起把家园建设好,然后找个男人过ri子吧。”
“妹子。你的选择是对的那,我们一定会努力建起一个崭新的山寨。哦。水根还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妹子你多点时间去找他谈谈吧!”兰嫂心里宽慰地说。
周娉娉脸上升起了一点红润,山谷里风吹起了她那头秀发,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俞水根那张英俊的脸容和强壮的身影。“兰嫂。我···想请你帮个忙呢!”从餐馆里出来,她有些羞涩地对兰嫂说。
“啥事呀?”兰嫂问。“我···想请你给我做个媒。哎呀!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哪!”周娉娉很是羞怯的说。兰嫂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问“这有啥不好意思嘛。妹子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你就说吧,看上了哪个小伙子?”
“我还能看上谁呀?就是水根嘛。”周娉娉低着头,望着脚前的路面,沉浸在她和俞水根的一段美好回忆中。兰嫂也知道她和水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不知道在两人身上发生过什么爱情纠葛。但她记得,周娉娉离家出走和她以后的不幸生活,好像都与水根有关系。
“好呀!这个媒嫂子给你做定了。”兰嫂兴奋地点点头说。但她心里同时又有些为难,俞水根对阿秀那么重情,他会接受周娉娉吗?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秋天的天气还很热,山谷里的空气却很是清爽。一辆小车突然停在她们身边,张梁从车窗上探出头来说道:“你们快上车吧!这么热的天气,那娃娃会受不了的啊!”兰嫂见了心里一阵激动,感激的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张梁见她呆着不动,就开了车门下来,帮她把背上的婴儿放下来,然后让她们母女坐进了车里。
“你下午不是还有会议吗?这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兰嫂激动地说。小车在临时抢修的公路上颠簸着向前行驶。张梁盯着车前的路面说“不会。现在是休息时间,回去还赶得上。”
兰嫂心里本来有一肚子的话,但当着车里这个年轻妹子的面,她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寨。她压抑着一颗留恋的心,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身边这个在她梦里经常出现的男人。张梁好像也有些话要说,他给兰嫂开了车门,又默默地给她把娃娃背上,然后从后车厢里拿出几袋东西塞在她手里,才说道:“这是给两个孩子买的nǎi粉和水果,以后你缺什么,就打个电话给我吧!”
说完,他很快走进了驾驶台,把车子发动后,又从车窗上盯着兰嫂说道:“保重!”兰嫂还没有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出了十几米远了。“哎!梁子。”她紧追了几步,眼睁睁地望着心上人的小车消失在河谷深处。
第一二二章 留不住亲情留住了爱
邱凤兰每天都要收到张梁的几条短信,他那些话虽然很短,但每个字都充满着一股激情和关爱。兰嫂读着那些短信,心里就燃烧起一股,也激起了一股力量。那天她刚刚把儿子东东安顿好,刚刚把那个女婴的奶喂完,她的手机又响了。她知道一定又是张梁发来的短信,就急忙打开看,那小小的荧屏上只有几个字:
“小兰。我们结婚吧!”她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那激动的心情就像天空那轮燃烧的太阳。她捂着扑扑跳动的胸口,满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新的希望在向她呼唤。在经历了几个月的痛苦磨难后,她脸上终于又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夏老师拿着一封信来到兰嫂的板房里,激动地对她说“邱书记。你快看看那!阿珍来信了,还寄回来这些钱呢!”兰嫂急忙看了信,又看了看那张汇款单,沉默了一阵才说“夏老师。你就按照珍珍的意思,先给学生们制作一套新校服吧!”
“嗯。我晓得了。”夏老师感叹地说“真想不到啊!陈丽珍老师才刚刚出去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的工资啦。整整五千块钱哪!她可能是全部都捐献给了我们学校呀!”
兰嫂听了,心里极其沉痛。她知道这些钱是阿珍用血泪和痛苦挣来的,“哦。夏老师。以后凡是她寄回来的钱,你都把账记好,等村寨里有了钱,我们还是要还给她。另外,以后阿珍回来,也好对她有个交代嘛。”夏老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一分钱我也不会乱用的啊!”说完,他就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兰嫂望着夏老师的背影,心情又沉重起来。她不光是因为阿珍的不幸遭遇,还因为寨子里的几百名村民往后的生活。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了,山区的天气也越来越冷,离冬天不远了。村寨里各家各户的防寒保暖问题还没有解决。她已经把山寨的重建计划报告交了上去,但至今还没有得到上级的答复。
她正在心事重重地想着,徐素贞突然撞了进来。“哎呀!兰嫂你快去看看吧。崔大哥他们要走啦!”兰嫂听了心里一凉,她早就猜测到崔大哥夫妻两人可能会离开山寨,重新出去打工。崔光耀前些天和她大吵了一场,原因是他没有被选举进村委会。他责怪兰嫂没有帮忙,还从中作梗。
“唉!算了吧。他们犟着要走,我也莫得办法留住。”兰嫂叹息说。徐素贞也晓得她们姑嫂之间有矛盾,就拉起兰嫂往外走,刚出门却撞上了春桃。她眼里流着焦急的泪说“兰姨。崔洪哥要离开山寨了,求求你快去留住他吧!”
兰嫂还有些犹豫,但看着春桃那伤心的模样,就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一见哥嫂了。“走吧!万一留不住,你们可别怪我那!”她说。徐素贞边走边唠叨说“这才是我们的村支书嘛。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和崔大哥即使有天大的隔阂,毕竟还是一家人呀!你就大量些,去给哥哥嫂嫂说点好话,兴许他们就留下了。”
深秋的山谷呈现出一种秋高气爽的景色,一片片的金黄和殷红漂浮在白云缭绕的山岭上。一群白鹭在云层下面的河面上翱翔,被撕裂的山坡上重新长满了绿草和树木。经历了一场浩劫的大地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复苏。
那条通向白龙河深处的小公路上,急匆匆地走着三个人,他们都背着沉重的包袱,崔光耀走在前面,他脸上涌现出一股心中的怒气,目光里蕴藏着恼怒和愤懑。他的身后是俞秀春,她仍然打扮的很时髦,脸上的脂粉被汗水珠覆盖了,她就边走边用纸巾擦着脸。
崔洪走在他母亲的后面,还拉了一段距离。他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地回头望着山岭上的寨子。他是舍不得离开山寨的,更舍不得离开那些患难与共的同伴,还有他刚刚才开始初恋的情人春桃。他猛然看见有人向他们追来,是兰姨和春桃,还有徐婶。“妈。姨她们追来了。”他朝前面喊着,就干脆蹲下不走了。
俞秀春回过头来说“洪儿。快走呀!等哈儿就赶不到班车了。”崔洪望着后面说“我不走了。你们要走就自己走嘛。”崔光耀也停下来,看了一眼后面快要跑拢来的兰嫂,火冒三丈地说“孽种!再不走,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子啦!”
兰嫂已经走过来了,她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大哥大嫂,情真意切地说道:“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还在生妹子的气。妹子有啥地方,对不起你们,还希望大哥大嫂谅解那!妹子求求大哥留下来吧。山寨往后的建设需要你们那!”
春桃走到崔洪面前,拉着他的手恳求说“洪哥。你别走呀!”崔洪低着头不吭声。徐素贞跑到崔光耀前面,拦住他生气地劝说道:“崔大哥。你也也太无情了吧!人家兰嫂好心好意的留你,你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声就走了。”
崔光耀推开徐素贞,又闷着头往前走去,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让开!你们都是村干部,是领导。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兰嫂听了,知道他在怨恨自己,她心里有委屈,可是无法向亲人诉说。
“崔大哥。选村委会领导干部,那是上面审查批准的呀!你怎么怪在邱风兰头上啊!”徐素贞也明白崔光耀为什么如此生气,就替兰嫂解释。一直闷着头不吭声的俞秀春冷嘲热讽地说道:“人家陈宏春都知道把自己兄弟弄到村委会当官,也是啊!他们是亲兄弟,我们算什么呀?外人嘛!”
“我晓得你邱风兰的心思已经在别人身上了,”崔光耀闷着头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断了关系,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前途啊!算了。秀春。洪娃。不要说了,快走吧!”
俞秀春鼻子里哼了一声,瞪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兰嫂,就和崔光耀继续往前走去。崔洪却犹豫着没有动身,春桃在他面前无声地哭泣着。徐素贞看了一眼离去的两夫妻,又看了一眼被委屈和痛苦折磨得伤心落泪的兰嫂。恼火地说“真是一对犟牛。好吧!你们走!走了就永远也别回来!”
崔光耀听了就回过头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儿子跟前,啪地打了崔洪一巴掌“你娃娃还留恋什么哇?这个连鸟都飞不进来的穷山沟,有啥好稀罕的呀!”他骂完,拉起崔洪就气冲冲地从兰嫂面前走过去了。
春桃紧跟着追了几步,流着泪动情地喊道:“洪哥。你别走呀!你如果留下来,我就嫁给你啊!”崔洪回过头来说“春桃妹妹。你等着我吧!我挣到了钱就回来和你结婚!”
第一一五章 月光下的送别情
傍晚时分,兰嫂她们才回到山寨。她心情沉重地吩咐俞会计,把温医生三人安排去休息了,然后又把同样处在痛苦和沮丧中的阿珍护送到陈大嫂身边,才往张团长的帐篷那里走去。
帐篷外面聚集了好多人。他们好像在为什么事争执不休。闹嚷嚷的声音吓跑了挂在山岭上那轮红彤彤的太阳,天色一下子就暗淡下来。兰嫂刚刚走进人群里,张梁就迎着她走来说“你总算回来了。快劝劝这位大叔和乡亲们吧!”“什么事呀?”兰嫂注视着他问。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说道:“哦。你就是邱书记吧!正好,请你给我们评评理吧。我才从大老远的赶来山寨。要用高价买你们这头叫猪坚强的肥猪哪!可是他们却不卖,这不是让我白跑一趟了吗?”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是一个养殖大户,他是从姜玲玲报道的新闻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急忙开车赶到了这里,出了一万元要从老芋头手里买走这头神奇的大肥猪。可是老芋头说什么也不卖,他要杀了肥猪给部队的战士们打牙祭。张团长知道后,就极力阻止和劝说。
“原来是这样啊!”兰嫂感慨的说。她走到老芋头面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小鱼缸手里端着一个接猪血的盆子,几个战士用身子护住那头肥猪。看来他们已经僵持了好久“俞叔。你再考虑一下,这是一笔好价钱哪!一万元哪,可以买回四五头肥猪了呀!”
老芋头握着刀的手在发抖,他激动地说“钱多又能这样?能买到我们对战士们的感,感念之心吗?解放军同志给我们做出那么多的牺牲,今天又为大家割了一天的麦子,却连一口汤也没有喝过我们的啊!我这心里能过意得去么?”
他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说到了兰嫂和羌民们的心坎里。兰嫂也感到有些为难,她没想到俞老汉的变化会这么大,他以前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呀!她回头望着张梁说“首长。解放军同志们。你们就满足一下我们羌族灾民对大家的一片诚心吧!”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