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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她不行。
喀嚓一声,手电筒的光线又回来了。光线射进餐桌下方,小惠瞬间觉得一阵眼花。就趁现在,站起身来,朝光线的来源,将刀子刺向前去就行了。
可是,小惠预计的行动却因为事态的发展出人意料,而被突然打断了。
手电筒的光线落向较低的位置,微光中,看到相马光子瘫坐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眼睛里还泛著泪光。
“太好了!”不停发抖的嘴唇终于动了起来,她垂头丧气说道:
“人家……人家……好害怕!”
光子的声音带著呜咽。双手伸向前,像是要向小惠求救似的。手上没有任何像是武器之类的物品。
接著光子一口气说:“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不要紧吧?你不会想要杀害我才对吧?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小惠一瞬间陷入茫然。“那个”相马光子正在哭泣。她在乞求我的协助。
啊啊。身体的颤抖轻快地消失了,小惠心中转而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是啊,原来如此。不管人家说她有多坏;不管传闻把她说得多难听,相马光子也不过和自己一样,只是个中学三年级的女孩子罢了。就算是相马光子,也没有办法做出杀害同班同学这种敎人恐怖的事情吧?她现在单独一人,害怕得、害怕得不得了。
而我呢,我是多么过份的人啊?
一股自我嫌恶感,以及有人作伴、自己不必单独一人的安心感,此刻充满了小惠胸中。小惠也跟著掉下眼泪。
潜水刀自小惠的手中滑落。离开餐桌下,趴在地上用膝盖爬向前,握住了光子伸出来的手。内心深处的堤防像是崩溃了似的高声喊着:“相马同学!相马同学!”
小惠全身发抖,但心里明白这次是因为另一种感情所致。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毫不重要了。我……我……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会和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一起行动吧。”
“嗯,嗯。”光子用手随意抹了抹沾满泪水的脸颊,回握住小惠的手。“嗯嗯。”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小惠保持这样的姿势在厨房地板上抱住光子。光子的体温传了过来。透过手臂感受到因害怕而发抖的光子身体时,她的罪恶感愈来愈强烈。
我的想法真是太可怕了,怎么可以如此过分,居然想要杀了她!
“那个……”小惠的口中流露出话语。
“我……我……”
“咦?”光子充满泪水的眼向上看著小惠。
小惠左右摇摇头,用力闭紧嘴唇,以免呜咽出声。
“我……我觉得自己好可耻。有一瞬间,我居然差一点杀了你。那时心里想著,一定要杀了你。因为我也好害怕。”
听到这里,光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起来。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满脸泪水不停微微点着头。然后微笑着说:
“没关系,没关系的,不要在意。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事情演变得这么可怕呀。不要在意。和我在一起好吗?求求你。”
光子说完后,左手将小惠的脸抱了过来,将她的左颊和自己的左颊靠在一起。光子脸颊上的泪水,沾到小惠的肌肤上。
嗯嗯。小惠心想:原来我以前都误会了。没想到相马光子竟然是心地如此善良的女孩子。面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人,居然还能宽大为怀地说不要在意。啊啊,记得已经被杀害的林田老师总是对我们说:“不可以拿传闻来判断一个人。那是内心丑恶的人才会做的事。”
小惠想到这里,内心又是五味杂陈。只有紧紧抱住光子的身体。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个内心丑陋的人。我真的是……
唰的一声,小惠好像听到柠檬切开的声音。
是一个很俐落的声音。在电视的料理节目中,如果不是用全新的上等菜刀、刚采收回来的新鲜柠檬,是不会有这种声音的。大家请看,今天的料理是柠檬和鲑鱼的法式油醋沙拉。
经过了两、三秒,她才理解到发生了什麼事。
小惠瞥见光子的右手,在自己的下额左侧。她手上拿着一个长得像香蕉、角度和缓的刀刃。刀将手电筒的光线,反射出一片雾光。是镰刀——采收稻作时用的工具。而且,那把镰刀的尖端已刺进入了自己的喉咙。
光子用左手按住小惠的头部后方,右手握著的镰刀再向深处用力刺入。又传来唰的一声。
小惠的喉咙猛然一阵热流,但那并没有持续很久。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到胸口一带因为自己的鲜血而暖暖的。小惠失去了意识。就连自己的喉咙插入了刀刃这种状况代表什麼意思,都还来不及正确地理解呢。最后一刻,完全没有想起父母或是七原秋也的事,小惠就这么死在光子的怀抱里。
光子将手放开,小惠的身体立刻横倒在地上。
光子快速将手电筒关掉,站了起来。擦掉碍事的眼泪(眼泪这种东西,随时可以流得出来,这根本就是她的特技之一),将右手握著的镰刀高举至自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下,咻的一声将血甩开。血滴溅落地面时,反弹了一下,传来细细的啪嚓啪嚓声。
以初次出手来说,还不错。光子心想。原本打算找更好拿的菜刀之类的东西来当武器,看来这把镰刀比想像中好用许多。只不过,冒然进入一栋不知有谁在里面的房屋,稍嫌粗心大意了一点。下次一定要多加小心戒备才行。
接下来她低头看著小惠的尸体,静静地说道:
“对不起。我也想把你给杀了。”
'残存人数31人'
⑩玛俐?赛莉斯特号(Mary Celestial),一八七二年十二月四日,在大西洋上发现的漂流船,所有船员及生物都莫名失踪,真相至今不明。
⑾原文为“缘侧”,日式建筑设置在落底窗或拉门外的户外小走廊。
⑿原文为“雨户”,为防风雨罩在窗外的木板套窗。
⒀Bruce Springsteen,美国摇滚巨星,有“工人皇帝”之称。
至此大逃杀原著小说第一部完结。 原文一共有四部(其中第二部 分两部分)。我打算每一部录入一个文档(全部录入一个文档的话实在太长了,第一部就一百五十多页了。)
所以呢,想要第一部(已经录入结束了嘛)电子版的请留下邮箱地址。
另外,第一部结束,所以稍事休息(太累了嘛),第二部从后天——4月3日星期六开始更新,我没弃楼哦。
最后,以上所说全部都是认真的,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第二部' 中盘战
目前剩余学生三十一人
14
天空泛白,游戏开始后第一个夜晚过去了。
七原秋也透过林木间,抬头看着天空由蓝黑色逐渐变化称为亮白。乌岗栎、山茶树,还有大概是樱花的一种,以及其他许多种类的林木枝叶,将周围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网目,覆盖自己和典子两人的所在地。
再次确认地图,岛的地形大致上是一个略圆的菱形,南北方各有一处山地。二人目前的所在地是北侧山脉的南边,靠西侧斜面的山麓部分。如果用地图上划分的网目来看,应该是C4区。地图上除了有等高线以外,还标示着村落与其他民家(以浅蓝色的点表示)、各种设施(虽说如此,也只不过是诊所、消防队据点和灯塔……等记号,再来就是自治会的集会场、渔会……诸如此类的地方),大小道路都有详细记载。根据周遭的地形、道路,或是四处散置的民家位置,总还可以判断自己目前到底身处哪个区域。
同时,这里的确就如同地图所示,是一座岛屿。秋也趁夜已经在山势较高的位置确认过了。幽黑的大海中,可以看到一点、一点大小的岛影。而且,就像坂持所说,有个看起来像是将灯火全部熄灭的监视船的黑影(那个方向刚好是正西方)。
秋也两人所在的树丛西侧不远处,是个陡急的下坡地形,林木只生长到坡边。下面有一小片野地,地势一路倾斜直通到海。趁夜通过的野地里有一个像是高屋式建筑的小小房舍,附近十公尺左右的地方立着一座木制的老旧鸟居,看样子那里应该是个小神社吧(地图上也有神社的标记)。正面的门扉敞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不管是躲在那个神社,或是在途中看到的其他房舍,都不是个好主意。一方面很难说不会有其他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二来入口只有一个,如果被敌人发现的话,根本跑不掉。
秋也最后在离海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一处包围在林木中,可以容两个人平躺的空间,坐了下来。再往山上走,林木虽然比较茂密,但是,总觉得会有很多人集中在那一带。万一敌人出现的话,逃跑时地势起伏过大也会造成负担。再说还得顾虑到典子的脚伤。
秋也背靠在一株直径十公分左右的树干上。左侧紧邻着典子。她和秋也一样背靠在树干上,将受伤的右脚缓缓地向前伸展。两个人都已经十分的疲倦。典子静静闭上眼睛。
秋也虽然与典子讨论了许多接下来的因应对策,但是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结果。
要逃离这里,得先找到船。可是,秋也马上就发现到这根本不可行。除了海上有监视船之外,再加上……
秋也手伸向自己的脖子,触摸了“那东西”的冰冷表面。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那个触感,但是那东西背后代表着将自己束缚住的悲惨命运,所以始终让人感到十分沉重。
没错,项圈。
一旦设置在分校的某个装置传来特定的电波,里面的炸弹就会立刻爆炸。在坂持的规则说明中虽然只说进入禁区时会启动,但也不见得不会应用在学生一旦企图由海路逃走的时候。反过来说,只要有这个项圈,那些监视船甚至根本没有配置的必要。就算是有船,如果没有办法处理这个项圈,根本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这么说来,只剩下攻击位在分校的坂持、想办法先将项圈解开这个方法。可是,即使打算这么做,分校所在的G7区域在游戏一开始之后就因为被指定为禁区而无法接近。就算不是这样,自己的动向也随时在他们的掌握中。
就这么东想西想,周遭马上就亮了起来。在阳光底下到处活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等到夜晚再次到来。秋也心想。
可是,还有一个时间限制的问题:“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任何人死亡……”距离秋也最后一次看到有人死亡——也就是自己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如果接下来时间就这样流逝,大家不再继续互相残杀的话,只剩二十个小时再多一点,自己就完蛋了。假使要逃离这里,等到夜晚再行动说不定已经太迟。说来讽刺,只要同学死得愈多,自己存活的时限就会不断增加。可是,秋也不希望这么想。
看样子,是走投无路了。
秋也好几次想着,一定要设法和三村信史会合。以他广博的知识和能够充分发挥那些知识的无穷智慧,一定可以设法脱离目前的处境。
同时间又想到:当初被赤松义生袭击时,果然还是应该冒着危险等候信史出来才对吗?后悔的情绪好几次就这样扑向秋也。我做的决定真的正确吗?待在那里就会被“敌人”袭击的可能性,是真的存在的吗?赤松义生难道不是唯一的特例?
不。像那种事,毕竟还是不能一口断定。其他“敌人”仍然可能存在。只是根本无从得知到底谁是敌人。到底谁还保持正常,而谁又已经不正常了呢?不,这个游戏本身就已经是不正常的。根本就可以说是疯狂。
脑袋愈想愈奇怪。
到头来自己也只能静静待在这里。最少也得先观察一阵子再说。也许待会能想到些什么吧?如果实在没办法,等到晚上再去寻找三村信史。可是,这真的办得到吗?虽说这里是个方圆不过六公里的小岛,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要找出某个特定的人也不是很容易。再说,像这样一直耗到晚上,届时距离“时间到”为止,还能有多少时间呢?
更何况,就算万一(真讨厌用这个词)真能和三村信史顺利会合,平安逃出这个地方,我们也会成为犯罪者。如果不亡命海外,一辈子都要过着被追捕的生活。最后某一天,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巷子里,被政府的走狗射杀吧?秋也心里仿佛已经看到指尖被肥胖的街鼠啃食的景象……
秋也想起国信庆时。庆时的死虽然让人感到哀伤,但是用不着体验这种近乎完全绝望的疯狂处境,不也是极为幸福的吗?
干脆自杀好了。典子也会同意一起自我了断吧?
秋也侧倾着脸,在逐渐四周笼罩的柔和光线下,首次仔细观察着典子的侧脸。
清楚俊秀的眉毛,闭上眼睛后柔美的睫毛线条,前端圆润、可爱的鼻梁,饱满的嘴唇。好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也难怪庆时会觉得她好了。
可是如今,她的脸上沾上了细砂,略长过肩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当然,还有那个项圈。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古代的奴隶,脖子上还箍着一个淫邪的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