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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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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谈事情呀?谈嘛,呵呵,谈事谈恋爱都是一样嘛!老大我们挺你哦!”小强这小子生怕这事太平淡一样,大声大气,搞得大家都听到了,自个嘿嘿笑着,我真是有股冲上去拿块臭抹布堵上他嘴的冲动。

“唉哟……”只听得一声猴急似地尖叫,小强传来的。一粒均匀有型的白色纸球从小强黑黑的头发上滚落下来 ,格外显眼,化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叫你嘴长,我们就是谈恋爱,就是去约会,咋了你还不乐意呀?哼。”淑兰坐在座位上得意的收回掷纸团的芊芊玉手,拍打了下双手,表现出一幅胜利的模样,似乎在说,小样,看你还乱说话不。

“小强,你也真活该,人家两人去谈谈情说说爱,很简单的一个约会,你瞎操什么心呀。学学我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嘛,是吧淑兰,呵呵!”客服小戴很正义的发话了,但这话却比小强有过之无不及呢,明面上是斥责小强,暗处不还是调侃的淑兰和我嘛。

“小戴,你可比小强还厉害,是不是也找扔呢……”淑兰急促的要找小戴麻烦,拿起给小强准备的纸团,故作掷出状。

“唉、唉,好了啦,我错了,我安静,求你不用扔我,还是留给小强吧,嘻嘻!”小戴忙双手作揖,缓解认错,欲躲过淑兰的晃动的兵器——纸团。

“嗯……嗯……”小强假意咳嗽了两声,然后无辜似地看着大家说:“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正安心在工作呢?嘿嘿!”

“得了吧你,卖什么乖呢!”小戴打趣起小强。

“好了,离下班还有一会呢,赶紧正经的做事吧!”我发话了,让大家离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一阵的喧闹,办公室是几乎都知道了我和淑兰中午去吃饭,而且都认定我们是“约会”,鬼才相信不是约会呢,没办法。

这样一个普通的中餐,被搅出这样的氛围,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呢,透过玻璃我发现淑兰却好像很开心的一直对着电脑在微笑,显然应该是比我受用刚才大家的调侃。

QQ头像闪动,淑兰的消息。

我打开,是一个大哭的自定义表情,她明明在自己位子上傻笑呢。

但我还是发过去一个安慰的头像,一个手掌拍着企鹅的脑袋,头像上还闪着三个字“乖,不哭”。
16,离开之心(三)
其实,我哪里知道,此时的淑兰笑容的背后,却是一颗酸酸的心。

淑兰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孩,原本以为可以在这朝夕相处的环境下,逐步的去互相了解,从相遇到相知到相爱,但是却很快要面对离别,心情很是受伤,淑兰真不知道未来的路上,如何把握自己的爱情,也不知道杨戈的心里有没有她存在的位置,她一切都不知道,所以她一切都想知道。

公司对面“恋雨中餐厅”内。

“这个……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

淑兰一口气点了好几个价格不菲的菜,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下我吃什么,然后自个拿着菜单点完了。

我知道淑兰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

淑兰是怕我担心她花多钱,故意点几个便宜的菜吧,所以自己才一个人决定了菜单。

“淑兰,不要点这么多,吃不完的!”看着淑兰一口气点那么多菜,我赶紧阻拦。

“好了,再来两瓶啤酒,请快点好吗?”淑兰显然像是没听见我的话,点毕,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然后用一双充满疑惑而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说:“杨主管,你刚说什么呢?”

我想晕掉。

“那个,”我有些紧张:“点的太多了吧,就我们两个吃不完就浪费了不是吗。还有两啤酒,女孩子可不要喝酒,再说我自己也喝不了两瓶……”

“哎呀,好了,都点了,别啰嗦了啦!你要说也该早点说嘛!”淑兰打断我的话,俏皮的说:“我才不会喝酒呢,从小到大一滴未粘,我可不想破例呢。全是给你点的,你得喝完,嘻嘻!”

我一愣一愣的,我不是想她点菜之前就“草说”了嘛,只是她“没听见”,这也怪我呀,难道声音太小了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想着。

“两瓶酒我可喝不了,况且下午还有事呢,只要一瓶吧?”我争取着减少一瓶啤酒。

“好呀,那我把另一瓶喝掉,你只喝一瓶,要么你两瓶都喝掉,你选择吧?”淑兰故作生气状。

其实我可以不用理会她的故意生气的,工作重要嘛,但是心里只是想想而已,现实里还是忍不住乖乖听话:“那我还是喝两瓶得了。”

“这就对了嘛,嘻嘻!”淑兰大胜似的笑道。

一颦一笑,让我此时有点些许着迷的错觉。

氛围很愉悦,但是这只是表象,淑兰心底的不开心,还未释放,只是暂时被这短暂的快乐风味所掩饰罢了。

话语间,饭菜也上的差不多了。

“杨主管,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淑兰终于忍不住的说出了压抑了良久的话。

“是的,我也是想有个更好的发展,在这里我感觉没有太大空间了。”我望着淑兰楚楚可怜的眼神,她回避开我的目光,夹了一口菜吃了。

“难道,这里就没有你可留恋的吗?”淑兰给我倒了满杯的啤酒,默默的说。

“在武汉好几年了,上学,工作,其实还是很留念这个地方的。”

我真诚的说出实话,在任何一个地方待过四五年,况且人又非草木,岂能无情,怎么的都会对这个地方有一丝眷念的。

但我仍然很坚定的说:“但是有留念不代表要留下,我工作也一年了,对这里也多少有一些了解,这里不适合我,或是我不能适应这里吧!我的梦想一直是去广东发展,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我相信在那里我能有更好的发展。”

接过淑兰倒满啤酒的杯子,我低头喝了一大口,也刻意躲过了淑兰黯然*的眼神。

“我问的是人,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人吗?”淑兰怨怨的略露出一些失望,却仍充满期待的问我。
17,我们恋爱吧
我知道我不能回避,因为我不想再回避了,因为我就要离开了。

就像很多大学生,在毕业的那一刻,单身的都会极力去向暗恋或心仪的女孩表白,反正要毕业了,要么表白成功,要么再也不见面了,无所谓的心里一样。

但是我最大的不同是,我没有表白,我只是没有拒绝,还留下了模糊的爱恋在风雨中徐徐飘荡。

“我……”我有些结巴,一时语塞,眼神莫名的慌张起来。

“有吗?”淑兰追问。

……

“有”。良久,我终于说出了这个铿锵无力的字。

但是在说出来后,我有一丝后悔,因为现在这个字是无法兑现的承诺。

“这个人是我吗?”淑兰眼睛一亮,刨根问底。

“嗯~”我微微点头。

我知道,我是喜欢淑兰的,所以此刻我不想再违背自己的情感,违背自己的良心,违背自己的潜意识。

但随之带来一阵紧张,真有点想唱忐忑神曲来平静此刻的心情,但是忐忑的音调之高难度却是我这凡人无法唱出口的,神曲嘛,只有神人才能唱,不然怎么叫神人呢。我就只能在心底“恩恩啊啊”的自我解脱了。

淑兰一下子兴奋起来,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掩饰不住喜悦的表情,“看来这顿饭没白请,嘻嘻。”淑兰在心里开心的陶醉着。

妾有情,郎有意。如此相互的感情怎能不激起一个爱情故事的开端呢。只是谁也想不到,世事的难料。

“那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淑兰话题急转,急切的问。

“淑兰,我是决意要离开这里了。”看着淑兰,我仍然坚定着初衷。

“好。但是,我们恋爱吧?”淑兰燃气希望,她希望彼此能确立恋爱关系,这样她心里更踏实,安心,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为他做一切事情。

我有些茫然。想,既然留恋,何不爱恋?但,若是爱恋,缘何离开?却,如若离开,何谈恋爱?我心惘然……

“淑兰,你不知道,我有过一段恋爱。大学里,很单纯,很平淡,但也刻骨铭心。因为这段感情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现实,让我知道了人不是光有感情就可以的,爱情是需要物质基础的,而我现在没有。”带着一丝丝感伤,我怅然的说出心里的话:“我只是一个贫穷农村的孩子,现在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我不在乎的,我也不会介意这些……”淑兰兴奋的神情在瞬间忧郁了很多,而且怕我听不见似地大声的告诉我。

“但是我在乎,淑兰!”我有些狠心打断她的话,心里却万分愧疚。

“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淑兰喃喃自语。

她并不明白钱对于一个贫穷农村出来的孩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农村出来的男孩子。也不能理解我们这些游离于城市和农村边缘,看不到未来的“农民工”一族,在面对社会的现实,生存的现实,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所承担的痛楚。

农民的孩子是朴实的是勤劳的,也是无奈的,他们没办法生来一个当某某局长的孩子,也不可以有富二代的爸妈,他们更多的是靠自己,去感受面对高官和富人的卑微,去挤数十万人的招聘会,去竞争数十数百名同龄人争夺的岗位。

我告诉淑兰:“淑兰,我希望自己在工作上有大的提升,至少在五年内,我肯定能建立自己的事业,我要挣很多的钱让我爱的人幸福,让我家人幸福。(那时)若有缘,我会主动争取你,给你我全部的幸福。”

我略微顿了一下语气,望着眼角咀嚼着泪水的淑兰,缓缓的继续说着:“现在的分开,我希望你能冷静的面对好吗?”

如是有缘,定会相见,若是无缘,注定无缘。

淑兰醒了一下鼻子,恨恨的看着我,无语凝噎。

“杨,你要铭记你今天说的话,我会一直等你!”淑兰说完,拿过为我倒的一满杯啤酒,一口气饮尽,放下杯子立马就不停的咳嗽。

“干什么这样,淑兰,你从没喝过酒……”我忙递过纸巾,拿回酒杯有点急躁的说。

“我高兴呀,至少今天得到你这样的承诺,我知足了。”

我的承诺?是啊,我不觉间给了淑兰四五年后的承诺,我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在牵绊着她,自私的占有着她的青春吗?如果她真的去追寻着这个承诺,那我又如何给的起?

淑兰已经脸色微红,从没喝过酒的她,在酒精面前很快沦陷,虽然是少少的啤酒,她真个人却已经出现微微慌动了。

扶着淑兰过了马路,淑兰说我请半天假吧,头晕晕的想睡觉,回去办公室被人笑话。我说好,我给人事说一声。淑兰说,马上到点上班了,让我先回办公室,我虽不放心他,但也倔不过她,就先走了。

淑兰掏出电话,拨了一通号码,说:“哥,我头晕,你来接我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8,噩耗传来(一)
上午,8点31分。

我刚坐上自己的办公椅。家里突然打来电话,我很是奇怪,家里从没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心生。电话那边,爸爸的声音,先是沉默片刻,慢慢告诉我“老二,你爷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我猛然一惊,似乎有些不信,“啊,先不是好好的吗?”

“早上,可能一口痰上来,噎住了,刚拉去医院急救去了……昨天你爷爷还说想念你这个大孙儿……”爸爸的话语有些噎住了“你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记得去年春节看到爷爷时,身体看似还硬朗。

但是爷爷毕竟是七十多岁了,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也多次入院治疗,想如今也是自然,只是太突然。

接到电话,我心里一阵痉挛,眼眶经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淑兰,你不是有朋友在票务中心吗,帮我订张去襄阳的飞机票,现在,快点好吗?”我记得上次淑兰和同事推荐,说她一个姐妹在票务中心上班,大家要订机票火车票都可以找她。

“好的,马上”。

淑兰听到了我的电话,也听到了话的内容,问我要了身份证号码,但没见她打电话,发了几个QQ消息,很快就告诉我:“好了,9点半的机票,一个小时就能到了,你快出发吧。”

我说:“好的,谢谢你,淑兰。那个票去哪拿呢?”

我没坐过飞机,总感觉飞机是很高端的东西,是有钱人坐的,所以对飞机的乘坐也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也不知道飞机机票是可以在机场自助终端上自己用身份证出票的。

淑兰咯咯的笑了:“你去机场用身份证就可以拿到票了,放心吧,有我呢,嘻嘻!”淑兰诡异的冲我笑了笑,我以为她在嘲笑我呢,没在意。

我马上和老板请了个假。

8点40分准时离开办公室。

“别把我丢啦,哈哈!”刚下楼,后面传来一句。

我回过头,一看是淑兰,便说:“你干嘛呢?我现在可是回家去的。”

“是啊,我不也是嘛,票都买了,咱走吧!”淑兰仍是一脸诡异的笑,拉着我的胳膊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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