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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明儿个要回门子?”冷华庭拿着帕子擦着儿子唇边的泡泡水,问道。
“嗯呢,想抱了扬哥儿给老太太和娘亲看,如今爹爹不在家,老太太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以往爹爹出征,老太太就在家里念佛,生怕爹爹出了事,这一次……不知道边关的局势又紧张到了何总地步了。”锦娘随口应道,眉宇间,一丝忧愁滑过,冷华庭看着就心疼。
推了轮椅过去,握住锦娘的手道:“无事的,岳父是大帅呢,大锦怎么说也有雄兵十万,就算打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就败了的。”
话虽是这么说,担忧还是会有的,冷华庭明天就要与父王上朝去,该和皇上谈一谈了,若是谈得拢,拨些银手给朝庭也是可以的,若是谈不拢,那就只好暗中派兵去护着大老爷回京了,朝庭打死打活都不干自己的事,皇上不求自己,绝不把底牌都交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冷华庭就与王爷一起上朝去了,锦娘东西没有整理完,便打算着迟一点,等冷华庭回府之后再一同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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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惦记着扬哥儿,一大早儿,也不等锦娘去请安,巴巴地自己便来了锦娘屋里,秀姑正在给扬哥儿换尿布,这小子吃得多,撒得也多,不过还好,每次要撒尿了他都会不停地扭身子,谁抱他都会揪谁的耳朵,小嘴儿不停地吁吁着,正像大人催尿尿时发出的声音,秀姑如今带得久了,摸清了他的习惯,倒是很少让扬哥儿尿湿,不过,有时扬哥儿玩疯了,就会忘了,那尿就会射出老远,抱着他的若是没防备,冷会被他弄了一身。
偏那小子一见大人被他弄苦了脸,就会咧了嘴笑,呀呀伊伊的,像在幸灾乐祸,让锦娘好不气恼,为这事,没少打他小屁屁呢。
刚换好干净的尿布的扬哥儿,远远地看王妃来了,一双小手就张得老开,小腿在秀姑身上登得欢实,扬着灿烂的笑脸,想要王妃抱。
王妃特意检查了自己的发式,她今天梳了一个云髻,将头发尽量盘紧一些,只在脑后插了根簪子,前面什么首饰也没戴,可真是怕死了那小家伙了,见什么扯什么,就没消停过。
又太喜欢他了,忍不住要抱一抱,不然,一天都觉得没劲,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做。
接过秀姑手里的扬哥儿,王妃便使劲在他漂亮的小粉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笑得张开无齿的小嘴,小胖手抱住王妃的头,叭唧一下,糊了王妃一脸的口水,王妃却是笑得眼都眯了,高兴地哄着他道:“我们扬哥儿多聪明啊,真会学样呢,哎呀呀,四个月不到,就是个小人精子呢。”
秀姑听得眉花眼笑,附合道:“可不是么,这小子也坏,还会看人说事呢,奴婢抱着他怎么亲,他也没说亲奴婢一口,可是一到王妃怀里,他就变了样儿,真真是气死奴婢了。”
王妃听得更是得意,正要再显摆下她的乖孙,那边青石一脸犹豫地来报:“主子,王妈妈求上门来了。您看,要不要带她来见见?”
王妃听得一怔,看了一眼正在屋里忙碌着的锦娘,沉吟片刻才道:“好吧,让来进来。”
青玉出去,将王妈妈领了进来,王妃正捏了点心在喂扬哥儿,一抬眸,看到一个苍老憔悴,衣衫不整,满脸是伤的婆子进来,王妃先还未注意,继续将绿豆饼捏成小点儿去喂扬哥儿,扬哥儿边吃边吧唧着嘴,不时的把点心混在泡泡里吹出来,王妃笑着又用帕子去拭他的嘴,祖孙俩玩得不亦乐乎。
王妈妈一进门便跪了下去,半晌,见王妃看来自己一眼却没什么表情,心中更是惶恐,颤着声音道:“主子,老奴给您请安来了。”
王妃听了这才仔细看她,一看之下,怔住了,王妈妈以前在她身边时,何等的尊贵嚣张,可如今,竟然像个讨饭婆子一样,原本红润的老脸,如今干瘪,皱纹爬满了她的额头眼角,王妃差点就没认出她来。
“恭喜主子喜得贵孙。”王妈妈见王妃仍没开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着讨好道。
她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托人找到了青石,求她看着以往多年共事的情份上,帮自己一把,让自己能来见王妃一面,王妃向来心软,自己也受了这么些时候的苦了,应该会免了自己的罚责才是,再在那浣洗房呆下去,她的这条老命都会折腾完了去。
“你来做什么?”王妃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对王妈妈说道,这个老货,是想在自己这里求怜悯,好脱离罪罚吧,当初,自己待她一如亲母,可是结果又如何?她合着别人来整自己不说,还想着法子害锦娘,真真着人恨。
王妈妈被问得一窒,原以为自己这副可怜模样会引得王妃的同情,没想到,王妃神情很淡漠……
“老奴久未见主子,实在想念,所以……”王妈妈哽噎着说道。
“那如今你已经见着了,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扬哥儿坐在王妃腿上一点也不老实,见王妃停了手没有喂他了,他便使劲揪王妃衣袖,嘴里啊啊地叫着,王妃见了忙哄他,又捏了点心喂他。
王妃的话像一盆冰水直浇在王妈妈头上,震得半晌也没吱声,如今的王妃比之以前,好像变了很多,温柔恬静依旧,却是能将情绪收敛得很好了。
“主子,小少爷可和您小时候长得真像,不过,主子小时没这么欢实,可乖巧了,静静地坐着,从来也不闹腾呢。”王妈妈边说,那眼泪水便开始往下掉。
王妃听了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回主子的话,是被人打的,老奴做不动那粗活了,所以……被管事娘手打的。”王妈妈终于听到王妃略带关心的话语了,喜不自胜,忙回道。
“那就少做点吧,你且回去,我让青石去给管事娘子打声招呼,让她不再欺负你就是。”王妃语气仍是淡淡的。
“主子,求主子开恩,老奴实在是受不了浣洗房里的苦了,那地儿太潮,老奴的老寒腿又犯了,主子……老奴错了,给老奴一条生路吧。”王妈妈说完猛地磕起头来。
王妃淡淡地看着她道:“你不是有新主子么?怎么不求她去?你当初不是眼光很好,弃了我,去护着她么?”
“老奴错了,老奴此来,有很多话要和主子讲的,老奴不敢再有半点隐瞒了。”王妈妈抽注着,老眼泪汪地看着王妃,如一条乞食的老狗一般。
“哦,你不会是又来骗娘亲的同情的吧。”这时,锦娘自屋里转了出来,看了王妈妈一眼,将扬哥儿抱过去,该喂他奶了。
“老奴想明白了,当年那些事情,老奴确实还有些瞒着主子的,主子,老奴愿意全部坦白。”王妈妈跪爬到王妃面前,扯着王妃的衣裙说道。
“那好,你到内堂来,有什么事情,好生说,若有半句妄言,小心你这条老命。”锦娘抱着扬哥儿起了身,对王妃点了点头道。
到了内堂,屋里便只有王妃和锦娘两人在,王妈妈仍跪在地上,思索半天开了口:“主子,王爷当年……王爷当年并没有对不起主子。”
锦娘听了立即看了王妃一眼,当初青玉死时,便说过,陈姨娘是发现了刘姨娘的秘密,所以,才下毒害死陈姨娘的,如今看来,那刘姨娘真的是下贱无耻到了极致,也不知当初是用了什么法子,骗倒了糊涂王爷,竟然让他承认个野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道来。”王妃听得一滞,心都呯呯跳了起来,这辈子她最伤心的便是王爷与刘姨娘的那一段,尽管王爷不断地解释,他是无辜受骗的,但事实已经造成,让她怎么都难以释怀,这事折磨了王妃二十多年,没想到,今天听到的竟然会是……
“主子,当年刘姨娘只是在王爷身上用了迷幻药,她也想与王爷……但王爷吃过药后便呼呼大睡,哪里能够……所以,王爷是清白的,老奴当初守在门外,虽未亲见,但屋里一点声响也没有,自然是……是不可能有那事了。”
“那华堂是谁的种?”王妃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样的真相让她惊喜的同时,又有了恨,王爷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养了个野种二十几年,竟然无知无觉,最让她气恨的是,竟然还让那野种害得庭儿残疾了六年之久,真真可恨啊!
“世子爷他……他可能是……”王妈妈正要接着说,突然后背一僵,身手猝然倒在了地上,锦娘看着觉得诧异,忙叫人来看,王妃也是惊得站了起来,却见王妈妈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珠子向上翻,身子连连抽畜着,没一会,便不动了。
张妈妈几个听到动静,慌忙进来,看到王妈妈那惨相,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问道:“怎么会如此!像是……中了毒……”
“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锦娘真的很不解,王妈妈进来后,并未吃任何东西,怎么会突然中毒?
昨夜冷华庭回来后,便与她商议过,要出手反击的,而切入点,便是王妈妈,王妈妈是当年的老人,定然是知道很多有关刘姨娘与王爷,还有二老爷之间的内幕的,但王妈妈那人太过狡猾,如若不将她逼至绝地,她定然是不会开口的,毕竟,那些事情说出来,也有她一份的罪过,她是存着侥幸心里,能逃得过,便逃过,所以,她过去所谓的坦白,不过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关键问题一直没有吐露半句。
昨儿晚上,冷华庭便使人虐打了王妈妈一顿,而那个人,正是找的刘姨娘的手下,借口刘姨娘要灭她的口,她才会一大早儿便拼了老命求到了锦娘屋里来,但是……她又怎么会中毒了呢?
锦娘心里思虑着,人是青石带进来的……一扬声,她唤了青石进来。
青石在外屋听说王妈妈猝死,也是一头霎水,进来后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等锦娘发问便道:“她是使了浣洗房的一个小丫头来求我的,那丫头以前也是王家的人,应该不会害她才对啊。”
“张妈妈,请忠林叔来瞧瞧吧。”锦娘听得头疼,刚要揭露真相的时候,竟然又让那些人下手了,让她好不气恼。
一会子忠林叔进来,给王妈妈查探了一番后道:“她真的是中毒而死的,这毒应该是昨儿晚上就下到她身上去了的,只是,今儿早就才发,又是西凉毒药,老奴想不通,为何不直接用剧毒,让她直接就死了,非得让她到了这院子里来,又说了那许多话后才死呢,怪事啊。”
“您是说,她中的是慢性毒药么?”锦娘皱着眉头问。
“依老奴查看,确实是慢性的,而且,按说,也不会死得如此之怪才是,这种药,人服下去,得好几天才会发作的,怎地又突然死得如此急了?真是奇怪呢。”忠林叔百思不得其解,又在王妈妈身上查探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的。
“哼,那人是生了杀死王妈妈的心,所以,昨儿就给王妈妈下了药了,原是想让王妈妈慢慢的死,因为,她昨日与王妈妈接触过,而且是,浣洗房里很多人看到的,
所以,为了避开嫌疑而如此做的,只是,她没想到,王妈妈昨夜会遭人暴打,而王妈妈又受不了虐,只好来拼了命来求王妃,她如今,只怕是急得不行了,怕王妈妈吐露了她的秘密呢。
哼,她可真是好运气,那顿暴打,引得王妈妈身上的毒性提前发作,害得我们只听了一半,最关键的地方竟然就断了,真真可气啊。”锦娘很在屋里踱着步子,又气又恨地说道,刚刚要听到真相了,偏生这老狗人定然死了,可惜了啊。
忠林叔听了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也只人如此才好解释了,下一步,要如何做?”
锦娘长叹一口气,如今王妈妈死了,倒真是失去了一个最好的证人,就算她方才吐了些真情出来,那也只是当着自己的王妃的面说的,如今拿她临死之前的话作证据,必定是无人相信的,那个人,还真是有天相助呢。
“方才有谁人知道王妈妈的死讯?”锦娘严肃地问道。
忠林叔一听便知她的用意,忙道:“应该只有青石几个知道,正堂里也只有双儿和丰儿在,那两个丫头,夫人可是信得过?”
锦娘点了点头,丰儿那是不用说的,她是自己的陪嫁,经了这么些事,已经不用再考验她了,双儿是自江南带来的,与刘姨娘王妈妈也不熟,更不可能会泄了密去,“麻烦您,将她的尸体先藏起来,封锁王妈妈的死讥,青石,你一会子去浣洗院说,王妃已经免了王妈妈的责罚,接回院里将养了。”
忠林叔点头,让两名暗卫进来,将王妈妈的尸体拖走,而青石也行礼退下了,王妃仍怔怔的坐在堂中,好在扬哥儿吃过奶后睡着了,并没有看到王妈妈死时的惨相,不然,对孩子的心灵可是会有影响的。
看一切都办妥之后,锦娘安慰王妃道:“娘,这种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