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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了。
如今她既是孙锦娘口中所说的,污点证人,那么,那些东西很可能就到了孙锦娘的手里,这可如何是好啊,堂儿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是什么……若是使他去杀王婆子……没用,那死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说了,那就只有……偷回那证据了。
如此一想,刘姨娘下定了主意,咬牙一句话也不说,锦娘不过也讹她,见她狡猾得很,也心知在她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不过,看她并没有否认,心里便更是肯定冷华堂不是王爷的儿子,只是真的不知道,与刘姨娘芶合的野男人究竟是谁啊。
不过,王妈妈关得隐密,如此重要的证人,刘姨娘肯定不会放过的,她如今被困在了浣洗房,又使不了人帮她,看来,很可能会求助于她的儿子,嗯,得再好好布个局才是,可恶的一对母子,竟然骗了王爷和相公多年,残害了相公的身体不说,还抢了相公的世子之位,哼,哪一天,要让这个贱女人亲口当着世人的面,将她和她儿子的丑事公诸出来才好。
“将她送到洗衣房去,今天下人们的衣服会都由她洗,不洗完,没有饭吃,来两个人,给本夫人看住她,若有人敢再如荷香等包庇她,那就等着吃板子吧。”锦娘不再看刘姨娘一眼,冷冷地对一旁的婆子们吩咐道。
王妃一直轻蔑地看着刘姨娘,这个名为自己妹妹的女人,害得自己痛苦了二十多年不说,竟然为了她那个野种还害得庭儿残废了六年,今天,不管锦娘会对她如何,自己都不会再心软半分,锦娘的决定,就是自己的决定,不折磨折磨她,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不过,王妃不知道锦娘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放过刘姨娘,但她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如媳妇清明,更不如媳妇有谋略,所以,凡事只看着,问也不问一句。
婆子们将刘姨娘拖了出去,锦娘又道:“将这屋里的东西全都换了,哪有奴婢用如此贵重这物的道理,明儿个我再来,若看到她还住得如此奢华,你们就等着被卖了吧。”锦娘再次吩咐道。
自浣洗房出来,锦娘扶着王妃自屋里出来,王妃一言不发的走着,锦娘心知王妃此刻的心情很不好,于是便转了话题:“娘,您说,这会子扬哥儿不见了咱们两个,会不会哭闹呢?”
王妃听了果然神色缓和了些,一说扬哥儿,她脸上就不自觉得地带了笑意:“还真是没离过身呢,不知道会不会哭,那咱们快些走吧,别一会子又饿了,扬哥儿可是吃大食的呢。”
“可不,才三个多月,就有二十好几斤了,称砣儿样,老沉老沉的。”锦娘看着前面的路,笑着回道。
一回院里,果然听到扬哥儿的嚎声,哭得惊天动地的,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似的,王妃听了心就疼,也顾不得温婉贤淑的形象了,提了裙就小跑了起来,走了一半路,看锦娘还在后面,便沉了脸道:“你倒是快些个呀,得你喂奶呢。”
锦娘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秀姑抱着扬哥儿在穿堂前焦急地望着门外,一见锦娘回了,忙对扬哥儿道:“宝贝哥儿,别哭了,你娘回了哦。”
扬哥儿手里拽着秀姑的衣领子使劲在扯,小脸儿都哭红了,脸上鼻涕眼泪一把抓的,巴巴地看着窗外,一见锦娘自外面来,便松了秀姑的衣服,两只胖小手便大大的张开,张开嘴,哇哇大哭,可怜兮兮的,像是被锦娘遗弃了一样,那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
锦娘也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看他哭得直抽抽,心也酸了起来,忙过去抱过了他,拍着他的背哄着。
扬哥儿一进了锦娘怀里就停了哭,小手儿便去揪锦娘的胸襟,鼻泪糊糊的脸就往锦娘身上蹭,嘴巴就都糊着鼻涕了,王妃在一旁看着既心疼又好笑,忙拿了帕子帮他擦脸。
扬哥儿很不耐烦,小手儿就将王妃的帕子抓了往外扔,锦娘看着就无奈,抢过帕子在他脸上猛抹了一下。
扬哥儿看他娘亲还不给他吃,立即又瘪了嘴,漂亮的凤眼清满含委屈,像是在控诉着锦娘待他的不公正。
“他可是饿急了呢,哎,还是请个奶娘吧,这样你有事的时候,也不会饿着他了。”王妃见了便在一旁说道。
锦娘听了有些动心,扬哥儿越大,吃得越多,她的奶水有些不够了,所以,请一个身体健康,又靠得住的人来喂扬哥儿也是必要的了。
“娘,我听您的,请一个奶娘来吧,这小家伙太能吃了。”
王妃听着也高兴,在一旁等着扬哥儿吃饱后,将扬哥儿抱了过去。
秀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扬哥儿弄得乱糟糟的,便回去收拾去了,没多久,转来时,她身后跟着喜贵和绿柳。
因着富贵叔去了江南,喜贵如今一人打里着锦娘城东的铺子,锦娘才回来,也一直没有过问铺子中的生意如何,所以,秀姑便将喜贵带了来。
绿柳自然也是要跟着来给王妃和锦娘请安的,一进门,绿柳便乖巧地给王妃和锦娘都行了礼。
喜贵看着比以前更加俊秀了些,也没有了以前的拘谨和木呐,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整个人变得练达精明了起来,行礼说话落落大方,语气圆滑可亲,一听便是久于商场的样子,让锦娘看很是欣慰。
王妃倒是见过喜贵几回,但以前没太注意,不过,看是秀姑的儿子,便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抱着扬哥儿便在一边微笑着。
“喜贵哥哥,铺子里的生意如何?”锦娘笑着问喜贵。
“回夫人的话,奴才将铺子里一年的生意帐本全都拿来了,您现在就看看不?如今铺子里的中低档布料的生意很是红火,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咱们铺子里进的货,每月也有近千两银子的收成了。”喜贵说起铺子中的生意,语气就有点兴奋,人也变得更为自信了起来。
“可真是辛苦你了,这帐本先放着,赶明儿我有空再看吧,看来喜贵哥在这一年时间里,倒是操练出来了,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呢。以后那铺子你就是掌柜了,不过,怕是忙不过来吧,不如,你在府里家生子里头再挑挑,看看有没有能干些的,给你打个下手,帮衬帮衬也好。”
喜贵听了更是开心,说话也更是放得开了一些:“不瞒夫人,铺子里还真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呢,由其是遇上要进货的时候,谢夫人的体贴,一会子奴才便到大通院里去瞧瞧,看看有合适的人选没。”
绿柳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锦娘与喜贵的对话,这会子一听说喜贵要挑下手,神色便有些急,眼睛不时的便往喜贵身上睃,喜贵其实也看到了,却淡淡的并未回应她,绿柳便有些不豫了,看喜贵的眼神有了怨愤。
锦娘见了皱了皱眉,想起自己以前说过要认喜贵为义兄的话来,而那铺子也说过要分一半给喜贵的,只是去了江南,一直没时间兑现,如今喜贵看着并无半点怨言,做事认真老实,一丝不芶,这让锦娘越发的喜欢喜贵,欣赏喜贵了。
锦娘看了一眼喜贵,对王妃道,“娘亲,喜贵是我的奶兄,去江南之前,我曾跟您说过的,要……”
锦娘话只说了一半时,秀姑便大声的咳了下,像是在清嗓子,锦娘不禁看了过去,却见秀姑偷偷对她使着眼色,摇着手呢,不由怔住,不知道秀姑是什么意思,但看秀姑神色很急,便将话意一转,接着道:“要给喜贵办喜事的,让他早些成个家,秀姑心里也踏实一些。”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奶兄人不错,是得寻个好人给他配了,这绿柳是不是给他选好的人?长得倒是俊得很呢。”
王妃的话里有话,似乎不太喜欢绿柳的样子,锦娘听了便转了头问绿柳:“绿柳,选个好日子,把你和喜贵的事给办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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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正气喜贵呢,拿着眼正猛瞪喜贵,又听锦娘根本不言起认喜贵为义兄的事来,只说要办婚事,那心里便更是懊恼,锦娘一问,她恼子没转过筋来,半晌也没回话,那样子,便是很不情愿,锦娘看着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怎么,绿柳,你不喜欢喜贵么?”
绿柳听得一怔,喜贵她还是喜欢的,如今攀高枝,想做姨娘的愿望早就破了,能寻到喜贵这样能干的人才,将来一生也有个托付的,只是,夫人以前给过更好的愿景,她自然便会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于是,绿柳的小心思转得飞快,想看看自己犹豫一点,锦娘会不会就想起那事来,毕竟,喜贵如今再能干,也是个奴才,哪里比得上夫人的义兄那身份来得尊贵?
她可是肖想舅少奶奶的身份,想了一年多了呢,回娘家时,也总拿这个跟人显摆,原想着,夫人一回来就得对现了,没想到,根本言都不言起,这让她好生失望。
见绿柳半天也没回话,锦娘看着就更不喜了,而喜贵也有些伤感地看着绿柳,他们结识也有不少时间了,感情也是有了的,只是,绿柳太过功利,喜贵不喜她这一点,但他是个老实人,绿柳帮过夫人的,夫人既是将她配给自己,那自己就好生接纳她就是,再者,绿柳长得也不错,少年人心性,自然还是动了心的。
“这事也不急,你们先下去,我再跟秀姑商量商量着,看如何办吧。”锦娘于是说道,挥一挥手,让喜贵和绿柳退了下去。
一出门,绿柳便瞪着喜贵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那兄长在家闲着么?说了让你在夫人面前举荐他来着,你怎么一声都不吭,你什么意思啊。”
喜贵听了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道:“你小点子声,这还没出夫人的院子呢,你那兄长是个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那样的人进了夫人的铺子,怎么靠得住,那样爱赌,我事又多,一个不小心,让他将铺子里的货都拿去赌了,我怎么跟夫人交待去。”
绿柳听着便是气,跟在喜贵身后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
秀姑等喜贵和绿柳一走,便对锦娘和王妃行了一礼道:“王妃,夫人,奴婢有事想求。”
锦娘心中了然,看来,秀姑也是不喜绿柳了,但这事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好,毕竟秀姑才是喜贵的娘。
“秀姑,你我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如此客套么?你有话仅管开口就是。”
“奴婢请夫人再不要提那认义兄的事情,那绿柳不是什么好人,奴婢不喜她,想给喜贵找个真心实意过日子,又不嫌弃我家喜贵是奴才份的人做儿媳妇,奴婢如今想通了,这儿媳妇能不能干倒在其次,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喜贵太过老实厚道,奴婢不想找个母老虎压着他。”秀姑听了便坦然地对锦娘说道。
王妃听了不由高看了秀姑一眼,没想到秀姑还有这等胸襟,无论是谁,若是能得主子青睐,有机会由奴才升为主子,都会喜不自胜的,难得秀姑有那平常心,不但不钻机讨巧,往那上面死靠,反倒淡泊得很,嗯,真是个好人呢。心里倒是更想要将秀姑的身份提一提了。
锦娘听了也很是高兴,秀姑那意思她很明白,并非是不愿意喜贵成为自己的义兄,而是不想认得太早,让那些心思不纯的,为着这身份来上杆子的巴结,想成为喜贵的老婆,她是在认真的挑媳妇呢。
“秀姑,那认义兄之事我迟早是要办的,不过,我也听你的,先不急,等你给喜贵找着合意的了,我再办就是,绿柳嘛,将她送到乡下庄子去就是。”说着又顿了顿,对一旁的张妈妈道:“妈妈,这事烦劳您,将她送到远一些的庄子里吧,给她在那边配个庄户人家算了,若是她还不安份,那就卖了吧。”
却说冷华庭和王爷,一大早便去上朝,在宫门外等门时,碰到了冷华堂,他正与裕亲王,和亲王几个站在一起,礼貌地打着招呼,见王爷和冷华庭自马车上下来,也没过来给王爷行礼,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便继续与裕亲王说着话。
裕亲王上回犯了事,被太子押回了京城,但皇上只是斥责了他几句,罚了他一些奉银,罚得他不痛不痒的,只是个意思,给太子一些面子而已,这事冷华庭回来知道后,心下更是坚定了要与皇上好生周旋的心思,皇上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道理,他也无需跟皇上讲理。
裕亲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冷华庭,嘴角就带了讥诮,对冷华堂似乎说了些什么,让冷华堂眼睛都亮了,立即给裕亲王躬身行礼。
宫门打开,如今冷谦不在,一般的暗卫又不得进宫跟着上朝,所以,王爷便亲自大后面推着冷华庭。
一路上,有官员给王爷行礼问好,但也有不少人嘲弄地看着冷华庭,窃窃私语,大锦朝可是最讲究礼仪规整的,身有残疾之人少能入朝为官,虽说这简亲王二公子才华出众,真的在基地上干出了一番事情,但是,由四品立即升为二品,已然是皇上圣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