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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才谈到合作问题。
娜塔妮慢悠悠地说：“现在的毛皮市场很紧俏，货源都是供不应求。这次能和郁先生合作，但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毕竟，和亚洲那方面的合作，我们还是第一次。”
果然和郁习寒想的一模一样。
郁习寒马上说：“有机会和您合作一次，我已经感到非常的荣幸。”
接下来，由娜塔妮的助理带领，两个人换上消毒过的专用服参观了养殖场。
果然是规模宏大。
尤其是紫貂，彩狐和乌苏里貉，光是那色泽，就知道不是寻常的品种。
如果能与娜塔妮长久合作，郁习寒有信心把郁氏集团的皮草推到国际领先行列。
参观结束，娜塔妮在餐厅招待两个人吃饭。全黑的面包、盐渍鲱鱼、开放式三明治，并不复杂，但味道很纯正。
分别的时候，娜塔妮微笑着说：“这批毛皮，将在八月底出货。第一次和郁习寒合作，这批货的数量有限，希望郁先生能够谅解。”
郁习寒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郁先生放心，我们提供的货源质量绝对上乘，也保证是市场底价。”
“非常感谢。”
“到时候，我的助理会和你签署协议。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看到娜塔妮脸上出现倦色，郁习寒和尹允儿站起来告辞。
回去的路上，尹允儿看着郁习寒沉默不语，笑着问：“是不是对这次会面不满意？”
☆、悲绝转身36
郁习寒微微一笑说：“为什么不满意？”
“丹麦人都很聪明，从来不许诺长远。”
“贪心不足蛇吞象。即便是合作一次，我也知足。”郁习寒笑着说。
“这可不是郁习寒的作风。”
郁习寒没有说话，把脸转向窗外。哥本哈根的新港，在明媚的阳光下，处处都散发着迷人的优雅。透过开着的车窗，可以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海鲜的味道。
他的心中，渐渐勾画出一个轮廓。他不仅要来过这个城市，还要在这个城市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虽然这里迷人，但还不是欣赏这里美景的时候。
尹允儿把头靠在郁习寒的肩头，一脸沉醉的模样。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两人离开时娜塔妮说的那句话：你们真是般配的一对。
如果能够和郁习寒守候在一起，她真的知足了。
郁习寒果然细心。
晚上，两个人就留宿在雕塑着美人鱼雕像的长堤公园附近。两个人还专程去看了这条闻名于世的美人鱼。
（）
远望这个人身鱼尾的美人鱼，她坐在一块巨大的花岗石上，恬静娴雅，悠闲自得；走近这座铜像，郁习寒看到的却是一个神情忧郁、冥思苦想的少女。
尹允儿痴痴地看着美人鱼，脸上呈现出的也是落寞的神色。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拉住郁习寒的胳膊。
“如果没有王子的爱情，我宁愿也化成泡沫。”她喃喃地说。为了能够和王子在一起，小人鱼用美丽的嗓音换来了人类的两条腿。而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希望，她的王子，能够守候在她的身边。
她期待郁习寒回应，可郁习寒盯着美人鱼，一脸沉思。
小人鱼，注定只是小人鱼。既然是鱼的尾巴，即便是美人，也不能奢望人类的爱情。
夜宿的酒店，离海边很近。在安静的夜晚，甚至可以听到波浪翻滚的声音。
打开落地窗，可以闻到浓郁的海风气息。这个晚上，郁习寒虽然依旧热烈，但只有情欲。这个欲仙欲死的夜晚，让尹允儿从心里眷恋。
第二天，两个人返回海州。郁习寒体贴地将尹允儿送到公司门口。很多人都见证了郁习寒对尹允儿的柔情。
等坐到宽大的办公室里，郁习寒脸上的温情也彻底消失殆尽。
他当即拿出手机，给依然留在哥本哈根的王翰打去电话。
“情况怎么样？”
按照二号方案，就在他和尹允儿登机的时候，王翰带着礼物去拜见娜塔妮。
王翰简短地说：“郁总，她不见。”
“没有联系她的助理吗？”
“她的助理说她没有时间。”
和尹允儿去拜访娜塔妮的时候，之所以没有亮出礼物，就是怕节外生枝。而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个大型养殖场的场主，又怎么会把寻常人物看到眼里？
郁习寒当即把李天佑叫来，让他现在去订赶往哥本哈根的机票。
李天佑看到他脸上坚定的神色，也没有多问，赶紧出去办理。
这次的丹麦之行，他志在必得。
☆、悲绝转身37
随后，郁习寒亲自给环宇组的组长打电话。
“你现在快点给我查丹麦大型毛皮动物养殖场场主娜塔妮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她和她的丈夫感情极好，可她的丈夫早年去世，她一直都没有再嫁。如果能在这方面找到突破口，也是最好不过。”
环宇组是郁习寒亲自招集的高手。小组里的每个人，不仅身手不凡，而且都有着卓越的能力。这个小组专门帮郁习寒搜集各种材料，还做一些郁习寒没法出面的地下事情。除了郁习寒本人，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这个小组的内幕。也只有郁习寒可以随时调动每个成员。
虽然这个小组的每次行动，都无异于一次烧钱举动。但完成到每件事情，都让人无可挑剔。
李天佑订的是夜班的飞机。
郁习寒在离开之前，专门交代李天佑，如果尹允儿来公司找他，就告诉她，老太爷身体有恙，他专门陪他看病。涉及公司的事情，由两个副总负责。之后，他又给两个副总专门做了交代。当然，谈及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至于工作之外的事情，由李天佑全盘负责。
赶夜班的飞机，郁习寒在周六早上，再次赶到丹麦的哥本哈根。
从飞机上下来，王翰亲自过来接应。
（）
手机上传来收信的信息。
郁习寒低头一看，正是环宇组发来的。
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字数，郁习寒在心里轻叹。也只有这些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搞到这么多的资料。
郁习寒在手机上快速浏览了一下，然后对王翰说：“我们先去酒店。”
王翰惊讶地问：“不是去拜访那个场主吗？”
郁习寒说：“我们这样前去，肯定还见不到那个娜塔妮。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出租车把两个人送到王翰下榻的酒店。他已经提前帮郁习寒订了一个舒适的套房。
打开房门，挂上免打扰的牌子，郁习寒开始细细浏览那些资料。
娜塔妮的丈夫哈桑从前不过是个小农场主，而娜塔妮出身名门。两人相恋的时候，遭到娜塔妮家人的强烈反对。娜塔妮为了和哈桑在一起，不惜和家人断绝关系。两个人非常相爱，在娜塔妮的帮助下，哈桑的事业蒸蒸日上。
后来，哈桑患病，不幸离开人世，把自己创下的养殖场留给了妻子。
中间有一个细节引起了郁习寒的主意。
哈桑曾经和一个姓罗的中国商人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关系很要好。
一个大胆的想法跳进郁习寒的脑海。
他再次打电话，让环宇组想办法找到哈桑的照片，然后ps一张老照片，上面再增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郁总，您是不是想让这个中年男人充当那个姓罗的生意人？”
环宇组的组长黑旋风小心翼翼地问。
郁习寒应了一声。
他却是有这个打算。
即便是冒险，也要尝试一下。只要能见到娜塔妮，事情才会有进展。如果连她本人都见不到，一切都是枉然。
☆、悲绝转身38
环宇组果然没有让郁习寒失望。
一个小时之后，那边发过来一张照片。
不管是照片处理，还是背景设置，很有点老照片的味道。
郁习寒让王翰去把照片打印出来。虽然是新照片，但作为老片的翻版，也完全说的过去。
周日上午，一切准备妥当后，郁习寒和王翰再次赶往养殖场。
虽然和郁习寒有一面之缘，但那个助理丝毫“不通人情”。他彬彬有礼说：“老板很忙，如果提前没有预约，恐怕不能会面。”
郁习寒微微一笑，拿出那张照片，交给那个助理说：“请你把这个交给你的老板，我相信她会给我一次见面的机会。我是哈桑先生朋友的儿子，只是来拜访伯母。”
助理看看照片，又看看郁习寒，脸上将信将疑。
而郁习寒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破绽。即便是做错事，也要做的理直气壮，这样才不会让别人怀疑。就好像撒谎，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别人。这一招，郁习寒早做的炉火纯青。生意场和娱乐圈一样，都是一个大染缸。一只菜鸟进来，如果不能尽快适应，那只会被淹死。
过了一小会儿，助理急匆匆地走过来，说娜塔妮在客厅等候他。
王翰捧着东西，跟在郁习寒后面，心里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次见到娜塔妮，她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怎么会是郁先生？你没有回国吗？”
郁习寒很认真地说：“本来已经回去了，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不能不再来打扰一次。”
“什么事情？”娜塔妮做出感兴趣的样子，“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郁习寒语速缓慢地说：“回国之后，我和我的舅父提起了和您的合作。却不想，他竟然认识您的丈夫，而且关系很要好。”
然后，郁习寒历历说起哈桑先生生前的一些事情。
听着听着，娜塔妮脸上的疏离一点点消散。那双看起来有点精明的碧蓝眸子，慢慢蓄满了泪水。
“您的舅父，现在好吗？”
良久，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郁习寒轻叹了一口气说：“舅父也上了年纪，腿脚有点不灵便。本来想亲自来拜访你，怎奈身体不允许，所以特意嘱托我完成他的心愿。”
“哈桑先生已经过世，希望他多保重。”
郁习寒示意王翰。
王翰会意，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郁习寒动情地说：“按照辈份，我应该尊称您一声伯母。这是我舅父专门让我带来的，让我亲手交给您。这些东西，虽然都不名贵，但都是舅父专门收藏的，代表他的一点心意。这宝剑，来自天下第一古刹少林寺，按照我们中国的说法，可以避邪镇宅。这是杭州出品的天蚕丝被，对女人尤其有保健作用。想必伯母也知道古代的丝绸之路，就是从这里发源的。”
郁习寒一一介绍，娜塔妮细心把玩。她的手，经历过太多的好东西，又怎么不知道眼前这几样东西的珍贵？
☆、悲绝转身39
正是因为和故去的丈夫有关，所以她格外珍重。
人越是衰老，越是对过往的东西难以忘记。回忆这东西，没有国界。
然后，郁习寒拿出一个绸缎包裹的东西，郑重地交给娜塔妮。
“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自己偶然得到的一个玉枕，对于治疗失眠，有特别好的疗效。虽然不是上等的好玉，但质地比较温和，希望伯母不要嫌弃。”
“这太贵重，我不能收下。”
“伯母是不是嫌弃东西不好，所以才拒绝晚辈？如果不是因为偶然的机缘，我怎么知道舅父和伯父曾经的渊源？”
娜塔妮郑重地接过来，缓缓地说：“那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作为后辈，我有机缘遇到伯母，就是我的荣幸了。我还有一个微薄的礼物赠送。”
说着，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郑重地递给了娜塔妮。
“这是用藏银做成的长命锁，挂在孩童身上，可以保佑长命百岁。这是专门从中国西藏的布达拉宫求来的，据说很灵验。”
娜塔妮把长命锁小心地从盒子里拿出来，两眼折射出明亮的光彩。郁习寒知道，她和小外孙住在一起，对小家伙疼爱有加。这个礼物，算是送到了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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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别致啊。”她忍不住赞叹，“单单是看这花纹，就是知道工匠的手有多巧了。只可惜，这样的东西，肯定在世面上见不到了。”
“就是太寻常了。希望伯母不要觉得晚辈唐突。”
那些东西都被她随手放在旁边，而这个长命锁，她却紧紧地握在手里。
仿佛没有听到郁习寒的话，她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郁习寒也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陪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郁习寒旁边的王彬说：“请这位先生去喝杯茶吧。”
郁习寒会意，回头对王翰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门口的佣人走过来，带着王翰去了会客室。佣人离开的时候，郁习寒注意到，她随手关上了房门。
娜塔妮盯着郁习寒的眼睛说：“郁先生知道我们怎么会有先前的会面吗？”
郁习寒摇了摇头。
“从我接手养殖场以来，还从来没有和亚洲人做过生意。”
“这个我知道，我听允儿说过。”
娜塔妮看着郁习寒，确定他说话的准确度。郁习寒目光澄明，坦然面对。
“我能按照市场底价和你做生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之前是因为我是尹允儿朋友的缘故吧？”
“我连你说的那个尹允儿都不熟悉，又怎么会因为这个缘故？”娜塔妮目光犀利地说。
这个女人，虽然将近五十岁，但她的头脑的反应能力，绝不亚于年轻人。“那是因为什么缘故？希望伯母指点。”
郁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