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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拿铁的奶香味太浓,专门给她这种小朋友喝的饮料!
您可以把喜欢的牌子写下来,改天我添购日用品时,顺便帮您带回来。
我没有惯喝的品牌,只要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黑咖啡都可以。他的声音还是慵慵懒懒的。你只要买你习惯喝的牌子就行了,我不挑剔。
我不喝咖啡。她低头开始切培根。
连拿铁也不喝?他优闲的再啜一口。
所有咖啡都不喝。
那你喝什么?
喝茶……话题怎会转到她身上来?瑶光回头懊恼的看他一眼。
方德睿还是那副无辜老百姓的笑容。
可可说,你每天帮她送午餐到工作室?他再啜一口热拿铁。
嗯。
可可的工作室在我办公室的正下方,以后顺便也帮我送一份好吗?
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他问。
我只会做中式料理,您大概会吃不惯。她淡淡的说。
只要是可可吞得下肚的东西,我吃起来也保证不会出问题。他挑了挑眉,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既然如此……瑶光叹了口气。他的不屈不挠赢了。好,我答应。
德睿将胜利的笑容藏在马克杯后面。只除了芹菜。我痛恨芹菜的味道。
看!条件开出来了。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得了一寸,便想再进一尺。她的笑容消失了。
也不吃红色肉类。他又补充。
请您把自己不吃的食物列张表。她的笑容完全淡掉了。
别这样嘛,我不吃肉是有原因的。他立刻为自己辩解。你去过牧牛场或牧羊场吗?
没有。
你应该去看看的。他伸展一下长腿。那里的景况和某部电影很像,牧人们通常在清冷的半夜屠宰羊只,以赶上早晨的肉贩集会。他们将羊拖入一间另外隔出来的小屋里,一刀割断它的喉脉,让它死于窒息或失血。宰好的羊只先堆叠在一旁,等全部处理完毕后,再一举开膛剖肚。于是,屋外栅栏里,羊群不断听着同伴从小屋里传出凄厉的尖叫,越号越微弱,直到没有声音为止。它们的眼中充满恐惧,虽然无法得知小屋内发生什么事,但从同伴们未曾回来过的情形来判断,约莫也明白,进去之后八成凶多吉少……你相信,羊与羊之间也能彼此沟通吗?
瑶光凝视手中的长刀,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描述,想象那一地的腥血,想象羊群的哀号尖叫,想象小德睿心中的惊惧,想象有个小男孩在那一天认识了人类的残酷……
空旷的牧场,清晨的寒风中夹杂着血腥气,羊只尖叫着,牧人大吼着将这只羊拖过来。
将那只羊带过去!
血与肉混糊成一团,黏腻得令人嚅心,一如她脑中那古老的记忆。
那关于失陷宫阙的记忆,亲人悲切的记忆,权力倾轧、骨肉相残的记忆。
救我!瑶光,救我?
她呢?她在哪里?
她死了?主上,她死了?
人群在哀号……
死了!死了,死,死,死,死整座宫廷陷入火海……
寒风在耳畔呼啸,飒!飒!死!死!
寒风在哭,古老的灵魂在哀叫,不愿止息不!别又来了!
铿锵一声,她手中的长刀落地。
一阵尖锐的刺痛贯穿她的两耳之间,犹如有人拿着烧热的红铁刺进她的脑袋里。
啊!她痛楚的捂住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是今天?她的老毛病明明已经两年没有发作。
瑶光!德睿敏捷的抢上前,正好承接住她软倒的娇躯。
她紧闭着眼,冷汗像春雨一般,大颗大颗的迸出额际。
飒飒风在嚣停止!别再哭号了?
瑶光!振作一点,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他凝重的轻拍她脸颊。
我的头……好疼。她娇容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救我……瑶光……救我……
方德睿打横抱着她回到客厅,让她平躺在沙发上,螓首枕着自己的腿。
他提起那桩童年轶事,原本只是为了勾诱她的同情心,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望着她双眼紧闭的苍白模样,一丝淡淡的罪恶感从他的心头浮现。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叫医生?他温柔的替她拂开长发。
这是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瑶光摇了摇头,不胜清弱。
德睿体贴的替她按摩头颅两侧,一股暖暖的气流从他指尖渗出,遁进她的太阳穴里。
一小段时间后,她的脸色虽然仍很苍白,气息却渐渐平缓下来。
他的指尖仿佛拥有自主的意识,离开她的颅侧,细细抚上她闭锁的眉睫,拂过她冒着冷汗的秀额、她挺直的鼻梁,毫无瑕疵的光滑肌肤……
她雪白的容颜浮上淡淡血色,眼睫微微颤动着,清弱娇怜的模样,犹如一只跌落巢外的雏鸟……
一天之始是男性情欲最旺动的时刻,而她又如此该死的甜美诱人,毫无防备。
除非他是死人,才能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
德睿再也克制不住,低首含住她的嫣唇。
他将她扶坐起来,紧紧锁在怀中,大手滑向她的后脑勺,托高她,让两人更加贴近。这个吻温柔而甜美,不若昨晚的来势汹汹。他的鼻端全是她泛着兰馨气息的芳香,脑中只求解放自己的渴想他灵巧的左手溜上她的双峰,勾画着圆挺饱满的线条,感受那份丰腴和沉重……
瑶光猛然推开他,踉踉跄跄的退开来。
惊、恼、羞、怒,各式各样的情绪同时涌上来,让她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最后,气愤占了上风。这是他六个小时之内第二次吻她了!
你……你……方先生,请自重?瑶光赧红了脸,低低斥责他。
她知道盛怒中的自己有多美吗?血色刷艳了苍白的双颊,眼瞳熊熊燃烧。德睿近乎着迷的望着她,几乎想将她拉回来,猛猛再吞噬一回。
是,他趁人之危,他承认。但,该死的,他只是个男人啊!
※※※※※最后,体内那个教养良好的优等生还是占了上风。他叹了口气,拂了拂垂落的额发。
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你的头疼好些了吗?他的眼神充满诚恳,顿了顿,又懊悔的补上一句,我应该另挑一个更适当的场合。
后面那句追加,切断他所有被原谅的可能性。
她恼怒横他一眼。第一次遇到这种外表风度翩翩、行为却像无赖的男人。想反击,口舌上一定是他占上风;不反击,心里又着实气得很!
我觉得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她僵硬的点了点头,用最有尊严的姿态走回厨房,继续切培根泄愤。
我的道歉是很诚心的。当然,他话中的笑意也是货真价实的。
德睿咳两下,自我劝道:克制一下自己,老头!
其实,让她生气是好的。辛瑶光的温柔多礼,与其说是优点,毋宁说是她的防卫系统。她不会摆出高姿态,旁人便很容易误认她是个温柔好相处的人,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步调走。而事实上,他们只是绕着她做圆周运动而已,一步都靠不近她的核心。
如果要进一步了解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她的保护罩敲出几个洞来他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何这么喜欢惹她。
严格说来,辛瑶光并非第一个与他发生一夜之欢的女人,她甚至不是唯一一个!若说半年前的那夜催发了他的浪漫细胞,发生一见钟情的老戏码,那就太言过其实了。
但,不可否认的,他对她的好奇心不断增加。她就像一口深幽的井,诱引他站在边边上往下探,想测量里头究竟有多深。
你有偏头痛的毛病吗?他阴魂不散的跟上前。
是。滋!培根下锅,她利落的翻炒。
可可以前也有类似的老毛病,回头叫她把主治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你。即使缺乏听众反应,他还是能聊得自得其乐。
谢谢。她点头道谢,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回来了。
你只做了两人份的早点,难道不跟我们一起吃?他注意到。
我喝果汁就好。她简单的解释。可可爱吃培根炒蛋,另一盘是您的。
他又有意见了。只喝果汁营养不够,你应该吃胖一点,冰箱里有鲜奶。
我早餐吃得少。
好吧。他点点头,暂时搁置营养学的问题。我方才提起牧场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的饮食习惯,希望你做菜的时候不会觉得太麻烦。
不会,我也不吃肉。她简洁的回答。
哦?他很意外的微笑。你也只吃鱼肉?
我吃全素。她把培根炒蛋铲进瓷盘一果。
那么你的意志力比我坚强,我努力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做到吃鱼不吃肉而已。
他对自己皱皱眉。我知道佛教是东方人的主要信仰,听说许多虔诚的佛教徒都不进荤食。你吃素也是基于宗教因素吗?
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吧!
或许?他闲聊着,这是我听过最耐人寻味的答案。
她平静的回瞥他一眼。我并没有强烈的宗教信仰,但我相信,不杀生可以为人类增寿添福。
所以,你吃素是为了替自己祈福?他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为我的主……瑶光及时煞住。
她竟然又和他聊了起来!
这男人简直是无孔不人!
她从小便专心一致的伺候主子,从不和陌生人接触;而他却成长于复杂的大家庭中,口舌反应比她伶利十倍不止。
他状似不经意,闲聊些有的没的,每每转过两三个弯拗,话题就绕回她身上,简直防不胜防。
她原以为他会旁敲侧击半年前的那桩意外,于是昨天夜里已经做好了应付他的准备。谁知他的肚肠千百转,非但绝口不提那件事,反而从一些旁门左道下手,东拉西扯的,一步一步的勾诱她暴露自己。
早安。一声困困的问候声解救了她。可可揉揉眼皮,飘进厨房里。
瑶光松了口气。才和他独处不到半小时,她已经开始有压力了。
早安,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她替可可倒一杯牛奶,招呼女主人坐下。
咦?你们俩都起得这么早。可可张嘴打了个大阿欠。
该鸣金收兵了,方德睿泱定先善良的放过她。聪明的战略家知道何时该收、何时该放,穷寇莫追才是保全之道。
早啊,丫头。他神色自若的坐回餐桌前,动作快一点,否则今天休想搭我的顺风车。
两位请坐,我把吐司烤好就可以开动了。瑶光轻柔的说完,回头去忙手中的事,不再看向他。
方德睿将微笑掩在马克杯后头。
辛瑶光既然触动了他的好奇心,就得应付他源源不绝的问题。
有志者,事竟成。他一次凑一格,总有一天会拼完整幅仕女图。※※※
喂,说啦。可可挤眉弄眼的,手肘暧昧的顶了顶二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那美丽的俏管家?
可可!方德睿又好气又好笑。早上十点是我最忙的时刻,想聊私事也等我下班之后,好吗?
他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独独拿调皮的么妹没辙。
我从昨天半夜忍到现在,你还要我再忍七、八个小时?可可大叫,一屁股坐在桧木办公桌上。二哥,你不会这么残忍吧?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子,憋死了我,你就没妹妹了。
哈利路亚!他在心头附和一声。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那美丽的俏管家呢?他指了指妹子的尊臀。
我问啦!可可很合作的从底下抽出一份文件交给他。
哦?他稍微感兴趣了。她怎么回答?
令兄认错人了。她把瑶光柔蔼但充满距离感的神态学了个十成十。
那不就得了。他扬高眉毛,一式一样的无辜神情。我确实认错了人。
真的吗?这种推搪之词太明显了,即使她想假装买帐,都得侮辱自己的聪明才智。
可可,东方人通常较为含蓄婉约,你苦缠着辛小姐,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冒失唐突她的男人,这不是让她很难表态吗?他露出诱哄的微笑,托住妹妹的肘臂,技巧的将她引向办公室门口。
没错……所以她才来追问二哥的嘛!
没错就好。他不给妹子任何强辩的机会。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室要紧。下个月我们和狗食公司合办的宣传活动,你究竟拍好海报照片没有?
门一拉开,外头抱着整叠文件夹的秘书正要走进来。
总裁……啊!秘书猝不及防,陡然撞到娇小的可可,整堆资料从她怀里飞出去,所有文件夹张开大嘴,尽情吐出白花花的纸张。
满天散花,看在寻常人眼中是一团快速的灾难,然而在方德睿眼里,却像倒带重播的慢动作。
他全凭本能反应,左右开弓,各抓住一个半空中的文件夹,两手上接下捞,迅速将文件拢回硬夹里,装满后随手往可可怀里一放,继续又抓向空中的另外两个硬夹子一次,两次,三次!最后,每张资料乖乖归于原位,而所有文件夹安然躺在可可怀里。
从头到尾,只花了五秒钟。没有一张白纸飘落在地毯上。
神乎其技……
尽管在过去六个月内,可可和秘书已亲眼目睹过无数次他的身手,现在又上演一遍,她俩仍然看得说不出话来。
哗……可可敬畏的低语。老哥,你确定自己没有拜过师父、学过杂耍技艺?
方德睿拢起居心,望着修长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