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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无意看着众人:“这次我们上山,不是去游山玩水,我们是去玩命,所以……。”
“所以你还有条件。”
常无意点头:“不是条件,是规则,大家都遵守的规则。”
大家都在听着。
常无意认真的说着:“从现在开始,男人不能碰女人,也不能饮酒。”
他的目光快如刀:“若有人犯了这条规则,无论他是谁,我都会光剥他的皮。”
他说的话当然没人反驳。实际上他说话的时候,看的不是动的人,而是不动的人。
站在轿子旁边的那七十六个人,没有一个脸上有表情,就象他们没听到常老刀说话一样。
常无意的眼神已经眯了起来,谁都能看得出,这七十六个人,恐怕都不大容易对付,无论谁身边带着这七十六个人,江湖之大,恐怕再没去不了的地方了。
可这个坐在轿子里的人竟然还要请他们。
这不能不说是件难理解的事情。可常无意却感觉满意。
你若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那你的想法肯定跟别人有点不同。
常无意不在乎那些,他只在乎别人守不守他的规矩。
看到众人接受,他才走到蓝兰面前开口:“十万两银子,两坛最好的酒!”
蓝兰没有开口,她已经明白这个人绝对不喜欢别人多说废话。她只是挥了挥手。
旁边的香香马上从没人的轿子里取出了两坛酒和一叠银票。
常无意接过。
旁边有个人却忽然开口:“要好酒还是最好的酒?”
开口的是周竹,这个时候也自然只有他可以开口。
常无意认真的看着他,就好象要剥光他的皮一样,好一会才慢慢开口:“最好的最好。”
周竹马上点头,然后亲自去那顶轿子里取出了两坛酒。
他手里的两坛酒和常无意手里的两坛酒没有任何区别。
常无意换过酒坛看看他,不说话的转身。
不是走出去,是走进去。
走进了后面老婆婆住的屋子。
一间又脏、又乱、又破、又小的屋子,那老婆婆正缩睡在屋予里的一张破炕上,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常无意走进来,将两坛酒和一叠银票都摆在破炕前的一张破桌子上,忽然恭恭敬敬的向老婆婆躬鞠长揖。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
老婆婆也显得很吃惊,身子又往后缩一缩,看来不但吃惊,而且害怕。
常无意开口:“银票是十万两,酒是女儿红。”
老婆婆好象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常无意继续开口:“晚辈姓常,叫常无意,在家里排第三。”
老婆婆忽然问:“你老子是常漫天?”
“是。”
老婆婆身子忽然坐直了,忽然间就已到了桌子前面,拍碎了酒坛上的封泥嗅一嗅,疲倦衰老的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老掉了牙的老婆婆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变得年轻很多,而且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说不出的镇定而冷酷。
这种变化不但惊人,而且可怕。
常无意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好象这种事根本就是一定发生的。
老婆婆再坐下来时,桌子上的那叠银票也不见了。
常无意虽然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已露出希望。
只要她肯收下这十万两,事情就有了希望。
老婆婆道:“这是好酒。”
常无意点头:“是。”
老婆婆笑笑:“你知不知道,这两坛酒跟开始的那两坛酒有什么不同?”
常无意摇头:“我不知道。”
老婆婆笑笑:“这两坛酒,是十八年的女儿红,那两坛酒,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常无意已经冷下了脸,他虽然不是酒鬼,却也明白,酒是越陈越好。
老婆婆继续笑着:“可这两坛酒,比那两坛酒好。那两坛酒不过是好酒,这两坛酒,却是最好的酒。”
常无意不说话,他并不懂。他也不会装懂。
老婆婆已经再次开口:“坐下来陪我饮。”
:“是。”
老婆婆微笑:“喝酒要公平,我们一人一坛。”
常无意道:“好。”然后他搬了张破椅子过来,坐在老婆婆对面,拍碎了另一坛酒的泥封。
老婆婆道:“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捧起酒坛,喝了—口,常无意也捧起酒坛喝了一口。
好大的一口,一口酒下肚,老婆婆的眼睛就更亮。
第二口酒喝下去,她衰老苍白的脸上,就有了红晕。瞧着常无意看了半天,才慢慢开口:“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有点意思。”
“是。”
老婆婆道:“至少比你老子有意思。”
“是。”
老婆婆又喝了口酒,又瞧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也想跟他们上狼山去?”
“是。”
者婆婆看着他:“你老子已死了,你大哥、二哥也死了,你们家的人几乎死尽死绝。”
“是。”
老婆婆笑笑:“你不想死?”
常无意回答:“我不想。”
老婆婆笑了,露了一嘴已经快掉光的牙齿:“我拿了你的钱,喝了你的酒,我也不想让你死。”
“是。”
“可是你上了狼山,我也不一定保证你能活着下来!”
“我知道。”
老婆婆叹口气:“狼山上有各式各样的狼,有日狼,有夜狼,有君子狼,有小人狼,有不吃人的狼,还有真吃人的狼。”
她又喝了口酒:“这些狼里面,你知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哪种狼?”
常无意道:“君子狼。”
老婆婆又笑了:“看来你不但很有意思,而且很不笨。”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可怕的。
老婆婆看着他:“君子狼的老大,就叫做君子,这个人看来就象是个道学先生,不管做什么事都中规中矩,说话更斯文客气,不知道他的人,看见他一定会觉得他又可佩、又可亲。”
她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说着:“可是这个人简直就他妈的不是个人,简直该砍头三万七千八百六十次。”
常无意在听着。
老婆婆又喝了几口酒,火气才算消了些才开口:“除了这些狼之外,现在山上又多了一种狼。”
“哪种?”
者婆婆的眼中已经有了感伤:“他们叫嬉狼,又叫做迷狼。”
这两个名字都奇怪得很。
这种狼无疑也奇怪得很。
“他们年纪都不大,大多都是山上狼人第二代,一生下来就命中注定了是个狼人,要在狼山上过一辈子。”
常无意明白她的意思。
狼人的子女,除了狼山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天下虽大,却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允许他们生存下去。
因为狼人们从来就不让别人生存下去。
可是他们还年轻。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些的,他们心里的苦恼无法发泄,对自己的人生又完全绝望,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群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吃人的狼山
年轻人总是比较善良些的,他们心里的苦恼无法发泄,对自己的人生又完全绝望,所以他们就变成了很奇怪的一群人。
老婆婆叹口气:“他们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吃得随便,穿得破烂,有时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有时又会救人。只要你不去惹他们,他们通常也不会惹你,所以……”
常无意皱眉:“所以我最好不要去惹他们。”
老婆婆点头:“你最好装作看不见,就算他们脱光了在你面前翻跟斗,你最好也装作看不见。因为这群人里面,有很多都可算作年轻一代中的高手。尤其是老狼卜战的三个儿子,和狼君子的两个女儿。”
常无意还在皱眉:“听说狼山上有四个大头目,卜战和君子狼就是其中两个?”
老婆婆点点头:“可是他们对自己的儿女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本来就是件很正常也很让人觉得感伤的事情,哪怕一个人有再大的本事,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毫无办法的。
常无意还在跟老婆婆说话,可小马已经找上了周竹。他不是要别的问题,而是想去搞明白,那两坛酒到底有什么不同。
常无意不是酒鬼,小马却是酒鬼。
只是周竹听了他的问题却认真的看了他好酒才摇摇头。
“什么意思?”小马皱眉。
“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告诉你。”周竹扭头就要走远。
小马拦住他,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
周竹显然知道小马的意思,可是他还是没说出理由的想法,他慢慢开口:“你喜欢吃肉吗?”
“喜欢。”小马点头。
“你喜欢吃什么肉?”
“羊肉。”小马说着已经咽口唾沫。
“以前我有个朋友喜欢吃羊肉,他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让我帮忙,让他以后不再喜欢吃羊肉,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周竹的声音冷淡。
小马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可周竹却继续说了出来。
“我请他去吃羊肉,请了最好的厨子。抓了一头活羊,在他面前杀掉,剥皮,放血。取出内脏,拆胫,分割,消去骨头。在热水里清理。最后做成一道菜。”周竹的语气很冷淡:“他一口都没吃下去,哪怕那道菜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贵的要死,从那以后,他再没吃过羊肉。”
小马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吃肉,但他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喜欢吃羊肉。
周竹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慢慢开口:“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个好人。”
他已经要走,可小马再次拦在了他身前,小马的脸色依旧难看,可小马的眼神也依旧固执。
周竹叹口气,他实在不想告诉小马。所以他并不开口。
可是小马也跟他一样是个固执的人,他不开口,小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两人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等到常无意出来的时候,他们两还是那样站着。
常无意没理他们,而是扭头看看站在轿子旁边的那些人,然后转身直接走上了上狼山的路。
他既然开始走,那别人自然要跟上。
周竹还是没开口,小马自然跟在他身边,看这样子,好象他一天不告诉他,小马就会跟他一天。
狼山的山势并不凶险,凶险的是山上的人。
可是山上好象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至少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现在已近黄昏。
夕阳满山,山色艳丽如图画。
常无意在一块平台般的岩石上停了下来:“我们歇在这里。”
立刻就有人问:“现在就歇下不嫌太早?”
问话的是香香。
直到现在,山势还很平坦,所以她们还骑在驴子上。
她的风姿优美而高贵,张聋子的眼睛很少离开过她。
常无意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张聋子给她解释:“现在已不算早。”
香香却不理解:“可是现在天还没有黑。”
张聋子只好再解释:“天黑了,我们反而要赶路了。”
“为什么要在天黑的时候赶路?”
张聋子笑笑:“因为天黑的时候比较容易找到掩护,而且这山上的夜狼们也远比别的狼容易对付些,何况……”
常无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是你的女人?”
张聋子很想点头,却能只摇头。
常无意就到了香香的面前,轻飘飘一掌拍在她骑的驴子头上。
驴子倒了下去。
总算她反应还快,总算站住了脚,可是她也闭上了嘴。
小马笑了。
常无意霍然回头,瞥着他:“你在笑?”
小马本来就在笑,现在还在笑。
常无意盯着他:“你在笑谁?”
“笑你。”
常无意沉下了脸:“我很可笑?”
小马还在笑:“一个人若总喜欢做些可笑的事,无论他是谁,都很可笑。。
他不等常无意开口,很快的接着又道:“想不让天下雨,不让人拉屎,都是很可笑的事。想不让女孩子们说话也一样。”
常无意在瞧着他,瞳孔在收缩。
小马却还在笑着:“听说驴皮也可卖点钱的,你为什么不去剥下它的皮?”
常无意走过去,对着他走过去。
小马还站在那里,既没有进,也没有退。
突然张聋子轻呼:“狼人来了。”
狼人终于来了。
来了三个人。看来就象是个古洪荒时的野人,远远地站在岩石七八丈外的一棵大树下。
张聋子声音压得更低:“这一定是吃人狼。”
香香开口:“他…他们真的吃人?”
她的声音发抖,她怕得要命,怕这些吃人的狼人,也怕常无意。
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要问。
——想要女孩子们不说话,实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聋子摇头:“他们不一定真的会吃人,至少他们敢吃人。”
老皮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一直站得远远的,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他们最喜欢吃的是哪种人。”
“哪…哪种人?”
老皮回答:“女人。”
他带着笑意:“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很好看,嗅起来又很香的女人。”
香香的脸白了。张聋子的脸却发了青。
小马立刻拉着他的手:“那边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