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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挺拔。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跟上。他是个残废,可是整个天下,却绝对不会有人把他当成残废。
叶开和傅红雪,都不是喜欢听废话的人。
白愁飞也不是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看着两人直接开口:“你们两,谁接手神刀堂?”
两人整齐的摇头。
白愁飞从他们两人脸上看过,点点头起身:“行,跟我走。”
他没说要带他们去哪,他们也没问。
他们到的地方,离他们刚才坐的地方并不远,却绝对没有人可以打扰。
直到到了这个地方,白愁飞也才开始介绍自己:“我叫白愁飞。很多人认为我是你们父亲的弟弟。你们可以叫我二叔。”
这是个简单的话,可是没人接口。
白愁飞也没在意这些,甚至若不是必要,他也不想说这些。
“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傅红雪忽然开口,而后转身。
他说的话依旧平淡,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可叶开已经低下了头,他已不忍再听,不忍再看。
他不忍,白愁飞却忍,他看着傅红雪一步步的往外走着慢慢开口:“无论你是谁的儿子,你现在都是傅红雪。”
“而且我没开口,谁都没有资格说你。下次有人这样说你,用你的刀,让他们闭嘴。”白愁飞的声音,跟傅红雪一样冷淡而没有感情。
可是傅红雪听着却没有人感动和感觉,他依旧重复着说着:“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他又开始走。
白愁飞没动,可叶开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他不忍看,却必须看!
这是他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没人比他更了解傅红雪。所以他什么都不说的拦着。
傅红雪看着他,不动!
三人在的屋子里忽然间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白愁飞才慢慢开口:“你是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一种办法证明的。”
“什么办法?”
问话的是叶开,可傅红雪的眼里也好象点起了火。
“你们都没学过内功心法,因为你们的母亲,都知道一件事情。白天羽的内功心法,是真正最厉害的心法。”白愁飞慢慢的说着:“这种心法只有白家人才可以学会。你们可以学下,若能学会,那就是白家人。若学不会了,再说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傅红雪已经转过了身,看着白愁飞开口:“什么时候学?”
“现在。”白愁飞忽然笑笑:“你们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有你们该做的事情。能早学会,就早点学会。”
叶开的脸上已经浮起了忧虑。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愁飞会这样说,更不理解为什么白愁飞会有这样的信心。他知道白愁飞是他师傅的朋友。这已让他对白愁飞有着足够的信心了。可再多的信心,恐怕也无法改变现实。
“坐好。感觉着运功路线。”白愁飞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个人坐下来,将手放在了两人背上。
可只不过瞬间,他就收回了手,看着傅红雪开口:“傅红雪,站起来。”
傅红雪怔怔,站起来看着白愁飞。
叶开也在看着他。
“你心不静。”白愁飞开口:“我先帮叶开。你在这里站着,什么时候把心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开始。”
“你最好明白。这不是在玩过家家。学会了自然是突飞猛进,可学不会,也不存在什么从头再来。”白愁飞的眼神淡漠而冷酷。
傅红雪看着他,许久以后才点头。
白愁飞并没管他,叶开也已经闭上了眼。看着白愁飞和叶开开始运功。傅红雪的眼神慢慢冷静。
整整三个小时,白愁飞才松开了手,他的头上已经开始流汗,伸手将头上的汗擦干,走到傅红雪旁边看着他。
傅红雪也在看着白愁飞,他并没有躲避白愁飞的眼神。
好一会,白愁飞才忽然开口:“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为什么是红色的?”
傅红雪摇头,他已想到,却不想说。
白愁飞笑笑开口:“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傅红雪怔住。白愁飞的衣服是血染红的,这个他已想到,杀很多很多人才会有那么多血,他也知道,可他却绝对想不到,那些将白愁飞衣服染红的血。却不是他杀的人的流的。
“可是死在我手下的人,更多。”白愁飞笑笑看着傅红雪:“很久以前,我很害怕一些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有许多东西在害怕。”
白愁飞看着傅红雪忽然问着:“你的心,静下来了么?”
傅红雪看着他,很久以后,才慢慢开口:“静下来了。”
白愁飞点头:“若有刀在手,那天下所有静不下来的东西,斩了就好。”
看着傅红雪坐在地上闭上眼,白愁飞认真的吸口气,坐到了他的身后。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在他看来,傅红雪是肯定能学会的。
这不是信心,而是事实。
事实这种东西,是并不会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
叶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红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适应着新的力量,熟悉着新的力量。
只有白愁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并不是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但也不会以自己的主观印象改变!
在傅红雪走进这间屋子以前,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可在傅红雪走出这间屋子以后,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白愁飞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了。
他不知道白天羽的其他孩子去哪了,当年的白天羽,绝对不只叶开一个儿子。他只是确定,傅红雪的确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因为经脉完全不同。
他帮叶开运行内功,所用的真气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叶开的经脉,好象天生就适应着这样的真气。就象一开个头,他就可以自己运行下去。白愁飞相信,哪怕是没有他,只要叶开开始学习内功,他也迟早会练成这样的心法。
可是傅红雪却完全不同,白愁飞没有帮过别人,他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在他看来,傅红雪的经脉就好象是阻塞的路。要他用真气一点点的清理,一点点的推动运行。
等到将傅红雪的内功带动起他自己运行,白愁飞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的一身真气,都已经用光。
但毫无疑问的结果是,傅红雪也学会了!
这是一件让人感到满足的事情。
只是白愁飞一向不管提示,所以他也不曾注意过,所有学到大成的内功,都可以用尽全身真气帮人学会的,虽然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名额……
坐在那里,将真气恢复过来,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后,已经过了三天,可叶开和傅红雪却都没醒来。这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坐在一边,看着傅红雪和叶开,白愁飞笑笑,闭上了眼。
一晃就是五天。
等傅红雪睁开眼睛的时候,离他走进屋子已经过了八天。他却好象迎来了一个新的人生,背负着的东西依旧背负,只是他却感觉,那些负担轻松了许多……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入万马堂
白愁飞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傅红雪睁开眼,看着他站起来。早已知道了答案的他,还是有些开心。
傅红雪的样子依旧冷漠而又冷酷,只是那种几乎苍白的黑色上,却多了一些光芒。
白愁飞坐在了旁边看着他。他并没有多动,只是站了起来,而后再次坐下,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叶开。
一样的时间,甚至叶开还比他早开始,可先结束的却是他,他并没有什么骄傲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去试验或者确认下自己刚刚拥有的力量,而是跟白愁飞坐在一起。等待着叶开。
叶开当然不会让他们多等。
等到三人都坐在一起,外面的人才开始上酒菜。喝酒的人只有叶开一个,所以他也只好少喝点酒。不知道为什么,叶开总是有点感觉,白愁飞好象对傅红雪比他好点。
这并不是错误的感觉。
因为在吃完。叶开就看见了真正的偏差。虽然他也没什么真的嫉妒,只是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白愁飞说:“叶开,你把你学会的愈加。教给傅红雪。”
“你腿上的伤,并不如你想的那么严重。内功心法继续下去,再加上叶开的愈加。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白愁飞看着傅红雪慢慢说着:“本来还准备把一些用刀的心得交给你,只是你自己继续下去也并不会比我差。”
笑着看看两人,白愁飞走出了门。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也相信他们两人一定能做好他们该做的事情。
他走出门外,就看见了一直等在门外的人。只有一个人。见他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急切。
白愁飞没等他开口,就朝他点点头。
这个人当然是王自在。
看到白愁飞的点头,王自在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微笑,他认真的朝白愁飞抱拳。
白愁飞受了他这一礼,慢慢开口:“他们都不去接管神刀堂,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到时间了。以后神刀堂你来管吧。”
王自在摇头。
“那你不管,让神刀堂就这样散去?”白愁飞看着王自在皱眉。王自在的武功很高,处事也很地道,人更是聪明。可唯一的弱点就是跟一个狂妄无比,不听别人建议而又近乎无敌的白天羽长大。让他在处理跟白天羽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却几分决断。
“堂主,神刀堂对你们来说,是一个负担,可对我来说,却是我的家。”王自在看着白愁飞。他知道不说明白不说服白愁飞,恐怕就真会从此散去。
“我长在神刀堂,活在神刀堂,也想死在神刀堂。”王自在笑着看着白愁飞:“可我从没想过,要做神刀堂的主。”
“神刀堂本就该你做主。”白愁飞叹气:“哪怕是叶开和傅红雪,都应该喊你声大哥。你做神刀堂的堂主,没人会有意见。”
“神刀堂的气魄只有在你们手上才能发扬,哪怕我武功高,我也没那种气魄!”王自在笑笑:“我帮你们看家就好,你们有时间回来看看。”
“他们不会管,我也不想让他们管!”白愁飞看着王自在有些头疼,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固执到极点的人,他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他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的做下去!
这样的人总人让人敬佩,也让人烦躁。
白愁飞已经有些烦躁。他看着王自在依旧认真的表情叹气叹气再叹气:“随便你!”
“请堂主示下!”
“这二十多年怎么过的,就继续怎么过。想走的人你不要留,想留的人就留下吧。”白愁飞说完看看天空才继续说着:“你先别走,等叶开和傅红雪出来,让他们见见你这个大哥。”
王自在却笑着摇头:“不用了。”
“随便你,都随便你!”白愁飞无聊的挥挥手,走向了别的地方。也不再管站在那里的王自在,就象别人无法理解他一样,他也无法理解王自在在想些什么。
王自在认真的看着白愁飞走远,才忽然笑笑。他知道白愁飞这个人从来都没把自己当过白天羽的弟弟,可是估计连白愁飞自己都不知道,不再冷酷的时候,他简直跟白天羽相差无几,一样的没有的耐心,一样的不在乎别人。一样要别人选择别人自己的道路却丝毫不管他给别人的压力。
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
王自在笑笑,走进了旁边的房子,他要看着叶开和傅红雪出来,才可以回去的,神刀堂还在等着他。
等叶开和傅红雪走出那间的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愈加并不是件艰难的武功,需要的坚持和忍受,无论哪一件,傅红雪都可以做到。
等他们走出房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挂起了灯笼。
出门,转身,傅红雪的脚步依旧跟原来一样。没说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就那样朝一个方向走着。
叶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进黑暗,眼中却多了几分笑意。这是件很让人快乐的事情!
街上的人已不多,灯笼照的并不清晰。可他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看见了一辆马车。
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就停在门外。
黑漆如镜,一个人肃立待客,却是一身白衣如雪。
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绫三角旗:“关东万马堂”。
叶开刚走过去,白衣人已长揖笑道:“阁下是第一位来的,请上车。”
这人年纪比花满天小些,但也有四十岁左右,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已令人觉得很可亲。
叶开看着他,道:“你认得我?”
白衣人道:“还未识荆。”
叶开道:“既不认得,怎知我是万马堂的客人?”
白衣人笑道:“若非阁下这样的英雄,襟上又怎会有世间第一美人的珠花呢?”
叶开道:“你认得这朵珠花?”
白衣人道:“这朵珠花本是在下送的。”
他不让叶开说话,忽又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在下虽然自命多情,却还是未曾博得美人的一笑。”
叶开却笑了,拍着他的肩,笑道:“我以前也被人恭维过,但被人恭维得如此地开心,这倒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车厢中舒服而干净,至少可以坐八个人。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