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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川南一声惨叫,却是那地沟垄头率先一脚踹在了川南的背上。
猪头眼角一跳,失声惊叫了出来:“川南!”
川南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喊道:“你快走啊!”话一说完,身后的拳脚夹杂着叫骂声如雨点般纷飞而下。
猪头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面,浑身都吓得有些颤抖,全然忘记了逃跑。
川南咬紧牙关忍受住不断袭来的拳打脚踢,死死护住铁门,大吼道:“笨蛋!蠢货!快跑啊!不要两个人都被抓住啊!”他的声音渐渐低落,到最后像是用尽全力从牙缝挤出的一般吃力无比。
“可是……“猪头已是泪如雨下,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担心川南。
“可是个屁!你快给我滚!”川南又是一声大吼,却更是激起了身后那群犹如恶魔一般的青年的怒意。
“都给我闪开!”大熊吼了一声,只见他手握着一根钢管,拨开众人,钢管闪着寒冷地银光从半空中挥舞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川南地头上。
川南觉得头顶一热,脚下有些踉跄,却还是用身躯紧紧挡住铁门,一股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滑过他的眼睛,使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他颤悠悠地抬起手,在头顶一摸,然后放在眼前一看,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转过身对猪头笑着说:“呵呵……你这粗货!以前我经常打你的头,现在看来遭报应了!呵呵呵,如果我们兄弟俩还能再相聚的话,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你的头了。”
猪头伸出手,颤抖着抚上铁门,隔着那冰冷的铁丝,抚着川南的脸颊,失声痛哭道:“川南……”他想说些什么,却已是泣不成声。
嘭!川南隔着铁门对着猪头的脑袋砸了一拳过去,口里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蠢货,还在这给我磨叽什么?你以为演琼瑶剧呢,哭个屁啊!要演……”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骂道:“狗日的!要演现在也是演死里逃生的惊险大戏呢。”
猪头被川南的一拳震得跌倒在地,此刻他完全不再计较川南的言而无信,明明刚说完一句不再打他的头,拳头却也是紧随其后。
身后的拳脚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更加猛烈了,川南死死护住铁门,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快走啊!”他的声音微弱,也没有了先前的强硬,气若游丝的语气更像是在哀求,“走一个是一个,不要都困在这里,笨蛋!快走啊!”最后一句话,他用尽全力喊了出来,可声音还是苍白的非常无力。
猪头呜咽着擦去脸上的泪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哭喊着:“川南,你要挺住啊,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川南对着他笑了,好像终于说服他而觉得宽慰,又好像是在自嘲,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等猪头来救。他朝猪头挥了挥手,倦怠而又无力,嘴角却还是挂着那一抹笑容。
猪头痛苦地闭起眼睛,点了点头,转身踉踉呛呛地逃离这凶险之地,可每跑出几步,他还忍不住要回头望上一眼,望一眼渐渐模糊的那个兄弟的面容,不知为什么,隔了很远,他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么的清晰!
川南一直笑着,笑得很灿烂,灿烂得有如一朵血色的玫瑰,不停地淌着血,却依然骄傲地挺立着,直到猪头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也仿佛是失去支撑的傀儡,终是坚持不住,躺倒在了地上。
天很蓝!云很白!多久不曾如此仰望,如今一见,才发现天空原来如此美丽,只是不知,这是否是最后一次。
“把他拉起来!”地沟垄头大喝一声,立马有几个青年应承着把川南从地上架起。
川南无力地瘫软着,任由双手被人架住,一双脚站也站不起来,拖曳在上面之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甚至连抬起眼廉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而舒心的笑容。
“妈的!你还笑得出来!”地沟垄头抬起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骂道,“你小子真有种,敢在篮联帮的地盘上撒野。可是规矩不能让你坏了,哼哼!”地沟垄头冷笑了一声,又接着道,“胳膊还是腿?你自己挑!”
川南疲倦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着道:“篮联帮?难怪你们打球那么无耻,原来不止是流氓,还是黑社会。”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地沟垄头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其实我最想割掉你哪里吗?”他的手从川南的下巴游走到了他的下唇,然后用力地捏着他的嘴巴,“啧啧啧,这一张利嘴啊,真是叫人讨厌,不如我们就把它切下来吧?哈哈哈……”
身后同样是爆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狰狞笑声,不知谁应了一句,“嘴巴怎么切?”
“噢?”地沟垄头迟疑了片刻,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然后又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嘴巴还真不好切。”他放开了捏着川南嘴巴的手,眉头紧锁,好像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猛地大笑了起来,道:“那就切舌头吧!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喋喋不休地像个讨厌的令人恶心地苍蝇一样,嗡嗡叫个不停了。”
说着,他的手又重新捏上了川南的嘴角,迫使川南吐出了舌头,他大笑了起来,像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狂啸不已,“拿刀来!”他止住笑,大声喝道。
一把闪着寒光的西瓜刀递了上来,川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说道:“有什么事好商量嘛,干嘛动刀动枪的,我这四寸不烂之舌可是宝贵的很,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切。头发,对,就切根头发吧,我平时也看这些鸟毛不顺眼了,你就切了它吧,不过不能切太多哦,一两根就好,别弄坏了我的发型。”刚才还气若游丝的川南,此刻却像活了过来了般,又用上了他最用得意的嘴功。
“够了!”地沟垄头一声怒喝,打断了川南的喋喋不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多令人讨厌的一张嘴啊。人家不烂之舌都三寸,你他妈的还四寸,难怪那么令人恶心。”地沟垄头向两旁的两个青年使了个眼色,道:“把他的嘴撬开,我要切了他的四寸不烂之舌,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废话那么多。”
两个青年狞笑着扑了上去,把川南的嘴巴掰开,拉出他的舌头。
“你们不能这样!”因为舌头被拉出地关系,川南的话变得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当然九龙馆的这些人也根本不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地沟垄头冷笑着举起西瓜刀,走到川南的身前,只听得他还在叽哩呱啦地啰嗦着些什么,当下觉得厌烦无比,心头一怒,举起刀子挥向半空,眼看着川南的四寸不烂之舌就要永远地和他说再见了。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九龙馆的这些人纷纷顿住了,一个个神色恭敬地站在原地,像仰望天神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第九章 以后我罩着你
更新时间2010117 17:44:14 字数:2652
猪头顺着原路跌跌撞撞地跑了片刻,终于看见那个公交车站,也恰好正有一部公交车停在那,慌忙就上了车。
车子突突冒出一股青烟,开始离开这如恶梦般的地狱。猪头坐在座位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心里还在担忧川南的安危。
该去找谁求助呢?他在心里自问道。
韩斌!这个名字一下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是啊,除了他,猪头几乎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虽然打定了主意,可随着公交车的颠簸,他的一颗心还是忐忑不安地担心着川南的安危,恨不能一下子飞到韩斌的面前,再带着他飞到九龙馆去,也不管他究竟能不能救出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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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下课铃响了起来,花越泽顶着同学们嘲笑讥讽的目光,逃也似地飞奔出教室。
真是糗大了!上课第一天,竟然闹出了这么多笑话!唉……往后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花越泽边埋怨着自己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花越泽,你等等!”一声清脆地呼喊传来,花越泽立马犹如被电击了一般,心头如小鹿乱撞,脚也不听使唤地慢了下来,却不敢回过头去望一眼那动人的脸庞。
“走那么快干嘛?害我追了半天。”说话的声音虽然急促,还夹杂气喘连连,但丝毫不能减去柔媚半分,不是班长婉绮还有谁。
花越泽回过头来,脸上已经红了大半,再一看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和那张微红的秀丽脸庞,心跳和血压立马升高了不少,说起话都有些吐吐吞吞,含糊不清,“你……我……哦……不是……找我……有事?”
婉绮掩嘴笑了起来,嗔道:“我有那么吓人吗?瞧你那紧张的样子,好像我会把你吃了似的。”
“没……没……我不好吃的……都是骨头……没什么肉……”花越泽更是紧张地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婉绮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传来,击打在花越泽的心头,整个都差点没瘫软在地。
半晌,婉绮才止住笑,只在嘴角荡漾起一抹淡淡甜甜的笑容,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只是觉得你挺有趣,能带给大家欢笑,你别住心里去。”
花越泽愣了一下,挠挠近乎光头的脑袋,尴尬地笑道:“是我嘴太笨了。”
婉绮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口才又不是天生的,都是经过后天锻炼出来的,你不必自卑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似一股温暖的春风,悄悄地抚上花越泽的心头,好像吃了蜜糖般地突然间绽放开无数喜悦的花朵。
“谢谢你!”花越泽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凝视她如水的眼眸。
“不用客气啦!我是一班之长嘛,当然要做好表率,况且班主任也交待过,要我多帮助帮助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婉绮学着一副老练的口吻说着,本来还想伸出手边拍着他的肩膀边说的,奈何花越泽太高了,婉绮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背,当下气得撅起了嘴,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着实把花越泽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生起气来了呢?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怎么啦?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花越泽疑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太高啦,我都拍不到你的肩膀,”婉绮不满地嘟囔着,“还有你的发型太难看了,我也不喜欢。”
太高?发型?这发型还好办,过个三五个月,头发长了换个发型便是,可这身高是自然长成,总不能叫我把腿锯了去吧。
花越泽面露难色地说道:“这发型等我头发长了,一定换掉。可这身高……”
“唉呀!我只是为了配合刚才的说话语气,拍拍你的肩膀可能效果会更好,既然拍不到就算了。”婉绮心有不甘地说道。
“哦!”花越泽似懂非懂地应道,沉吟了片刻,他突然往地上一蹲,笑道:“来吧,这样你就可以拍到我的肩膀了。”
婉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模有样地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道:“花越泽同学,你听着,从现在开始由我罩着你,有什么事报上我的大名就好了。谁若是胆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头。”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花越泽蹲在地上,仰视她如天使般纯净的脸庞,那一阵阵银铃般清脆的爽朗笑声贯入耳中,敲打在心房之上,直教他心驰神往,魂都丢了三分。
“你还蹲在地上干什么?”婉绮笑着看花越泽蹲在怔怔出神的样子,心花止不住地又是一阵绽放,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花越泽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却是不离她动人脸庞半分,“班长,你说得是真的吗?以后你罩着我?”
“咯咯咯……你还真是可爱呀。”婉绮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之上,笑道:“就冲你这份可爱劲,以后我一定罩着你。”
花越泽感动得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此刻如漫步在云端一般,轻快而又幸福无比。
“以后不要叫我班长,叫我婉绮就好了。”婉绮大方地说道,“你现在要去训练了吗?我听说你是校篮球队的。”
花越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不怎么会打球的。”
“喂喂喂,过份谦虚可是不好的哦!”婉绮瞪了他一眼,又道,“我听说你还是篮球特招生呢,要是篮球打得不好,学校怎么会特招你呢?”
花越泽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那都是罗教练的功劳啦。”
“罗教练?”婉绮不显然不认识罗修是谁。
“就是我们篮球队的教练,姓罗名修。”花越泽解释道。
“修罗?他一定很凶吧?听这名字就知道了。”婉绮吐了吐舌头,说道。
“是罗修,不是修罗,虽然也有人暗地里叫他修罗,但我觉得罗教练人挺好的,对我很照顾的。”花越泽笑了一下,说道。
“哦!”婉绮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回宿命也要经过你们训练馆的。”
“好啊!”能与她多亲近亲近,花越泽当然是求之不得,当下高兴应承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排着说说笑笑,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住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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