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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的那一刻,他瘫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他累了,我也是。这简直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点开他的物品栏时,我的手指都在颤抖。竟然是真的?我再次惊傻了。‘天使也疯狂’这个称号戴上后,周身都是一片冰蓝色的光,那种颜色很奇妙,似乎会随着心情而改变色彩,看着它就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像要被吸进去一样。我突然有些兴奋,很想进PK场试试。但是一天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你忘了这是怎么来的?’他盯着我说道,‘别动它。’
“兴奋感顿消,那个说明再次回到我脑中,如果这个称号真的存在,那么……那么如果我们没做出来,一天真的会死?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冰凉。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毫不犹豫地删除了角色,看来他是真的怕自己再陷进去。走出网吧时,太阳毒辣辣的晃眼。一天看着我,笑了笑说,谢谢你。我当时有点愣,阳光酒在他有些凹陷的脸颊上,一片朦胧。那种怪异感不见了,他冲破黑色的蚕茧自由了?我有些怀疑。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怪谭,根本不像发生过,我到现在都不相信是真的,太不可思议。
“我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为什么要接受这个任务,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
“他转身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女人,笑着说道,‘你不觉得生活太无聊了么?也许这世上真的存在神之类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也是无聊的。’我当时又傻了,这根本不像他会说的话。
“那个女人在喊他的名字。我从没见过她,心想一天的品味越来越差了。这女人穿着一身黑,黑色吊带、黑色小坎肩、黑色牛仔热裤、黑色高跟凉鞋,还背着个黑色的肩包,跟奔丧似的,估计胸罩和内裤也是黑的,大热天,她还想多吸点热?
“我有点轻蔑地问道,不介绍一下?那女人不等一天说话,自已热络起来。原来是个大一的,想不到啊想不到,好好的萝莉不当,学人家当御姐,她不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道理?
“后来我们一起去吃饭,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女人跟一天是在DNF上认识的。真没想到,这小子还在游戏上泡妞了,居然还碰上个本校的,这世界真是神奇。我拿筷子戳着那盘可怜的武昌鱼,不经意地问,你在游戏里叫什么?她拨了拨额前的刘海,随口说,你说哪个啊?我有很多号。我挺无语,对这女人更没好感,我最烦别人装13,况且她脸尖尖的,眼尾上吊,看着就不舒服。
“‘当然是最大的号。’
“‘败德之树,58级柔道。’
“我差点被根鱼刺卡死。一天笑着拍拍我的背,细声在我耳边问,吓着了?
“我拍开他的手,很郁闷,原来败德是个女的。一天在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没告诉我败德的身份,这让我心里堵得慌。以前跟她PK过几次,总是被打得满地找牙,连骂战都开过。在收集心脏的时候,这个败德总是不停地弹一天窗口,我一看她就烦,生死存亡的时候她还来花前月下,这不是搅局是什么。就在几小时前,她突然免费给了一天5000多个心脏,我当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虽然我不喜欢这女的,但不得不承认在游戏里她很厉害。
“‘这么说,她也知道那事?’我这话是问的一天。他点点头。真是来气,我还以为他不会跟别人说最近这些诡异的事情。
“‘我也遇到过那个任务。’败德突然说。
“我当时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继续道,但是我没接,直接删除了角色,换了个QQ号重新玩。
“‘简直瞎扯。’我愤然地说。
“‘这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那你干嘛不接?’
“‘我为什么要接?’她喝了口啤酒,盯着我然后又去看一天,扯着嘴角笑,‘我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是个疯子,我可不是。’听到这话,一天居然还一个劲的笑,果然是疯了。
“败德继续说,‘那段时间的确出了些怪事,但是我不在意,小时候见多了。我妈是搞风水研究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书家里堆了一屋子……’
“‘你还不如说你妈是个巫婆,你也是个巫婆传人得了。’这话我本来是不带恶意的,但是旁人听来可能就不那么中听。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生气地搁下筷子。
“‘你们别扯远了,’一天出来打圆场,‘我相信你遇到过,我感觉得出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两人都谈感觉去了,我还说个屁。这女人身上没一处我喜欢的,除了那头乌黑到发亮的长发,此时已被高高地扎成了马尾。现在的女人都爱染头发,发质没几个好的。
“见我老盯着她的头发看,败德眯起眼睛来,顺手捞过自己的发丝,抚摸起来说道,‘你们知道吗?头发是有灵魂的东西。’
“‘见你的鬼。’我脱口而出。
“她咯咯地笑起来,继续扮神棍,‘里面确实住着鬼呢,是一种叫做丝的小鬼。我妈以前遇到过一个被头发缠住的女人。这女人四十来岁,自从搬了新家就灾事不断,老公跟儿子先后都生了重病。后来她觉得不对劲,请了我妈去看风水,我也跟去了,但是绝对不能说话,这也是我每次当跟屁虫的唯一条件。我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头发,这女人的头发有点自然卷,但是可能因为做过多次离子烫,发质损坏了,跟起毛的绒线一样,发色也呈现出枯草般的哑黄。她家面积挺大,房间也多,奇怪的是每个房间都有镜子,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都有。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女人有收集镜子的癖好。大多数人都喜欢对着镜子梳头发,尤其是女人……’
“‘停停停停……’我喊着打断了她。她显然有些不快,估计这女人在别人面前显摆惯了。还没被人这么不待见过。
“‘这故事好玩,让她说完吧。’一天不知死活地站在她那边。
“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是不爽,更不想听这女人说话,她一说我脑袋就像进了一窝的黄蜂。我正想发飙,败德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抱着自己的双臂喊冷。
“这天气热得要命,我跟一天鼻尖上都还在冒汗呢,我看了看身后运行不良的空调,奇怪道,‘哪里冷了?’
“她牙齿都打起冷战来了,‘冷……冷……我要……回去了……’
“我们也不再挽留,她推开门走进大太阳底下,居然还是哆哆嗦嗦的。我拿筷子敲了敲一天的碗,‘看看看,还没看够?你还吃不吃饭了?’
“‘不想吃。可能对着电脑太久,不舒服。’他转回脑袋,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也没什么味口。灌了杯酒后问道,‘你跟她认识多久了?’
“‘干嘛?你对她有意见?’一天好笑地盯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自嘲般地说,‘哪能啊,我管得着吗?’
“‘你确实管不着。’他掉过视线又去看窗外,语气挺硬的。
“我知道他在闹情绪,但是完全搞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我有些郁闷,懒得再理他。后来我们各自回了宿舍补眠。”
5
5、第 5 章 。。。
故事到这里再次暂停,因为X又一次不告而别。作为一个白痴召唤,中途我曾问过他一个更白痴的问题,你觉得召唤是不是吃软饭的职业?X回答,没有吃软饭的职业,只有吃软饭的人。他简直一本正经的跟电脑程序似的。
在我所记录的他跟一天的故事中,X似乎是个很简单的人,情绪全写在脸上的那种,相反一天可能要深沉得多。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这个故事实际上是X写的,虽然我有整理过他的文字,但大多都是原话照搬,也就是说这故事是X脑中所想,是他一个人的故事。这让我更加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就算这些事真的都发生过,那些人物真的就是如此吗?不论一天还是败德实际上都只是X脑中加工过的样子,他们现实中究竟如何没人知道。我总觉得X隐瞒了某些事或者某些情绪,他在逃避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根据生活中的经验我们可以知道,往往一个人最害怕的恰恰是他最想要的。
还有件事我得提一下,那就是在故事开头X曾说那个任务出现了。我问他是不是也接到了“天使也疯狂”的任务。他说是,并且把任务的截图发给了我。图不是很大,而且不完整,我好好地仔细地小心地看了那张截图,怎么看也不像PS过的图片。那个任务的内容似乎不同了,这次变成收集邪念体,并在死亡之塔第45层找到一封死亡判决书。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有够怪的。准备叉掉图片时,我注意到了右下角一排很小的文字,放大后我连蒙带猜,那排文字就像附魔卡片下的那种说明一样,写着“十根火柴,一个圈”。什么意思?想了很久我也没搞懂,也没怎么在意,后来也就忘了。我还问过X会不会接受任务,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先把自己想说的全告诉你,之后再考虑接还是不接的问题。
看来他的故事还得继续。
“经过了这些事情,你说我们还会玩游戏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没以前玩得疯了。败德到是一如既往地狂热,她甚至买了一大堆游戏周边。有次她拿了件烫画T恤给我,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两个枪手互相拿武器指着对方,我说你这是无间道呢?她抖了抖了T恤,骄傲非常地说,‘你个土包子,这原图可是我亲手画的,这不就是你们两个么?这都看不出来,没心肝。’
“我无语,这要看得出来还真神了。败德把T恤甩到我头上,然后感叹道,‘一天比你可爱多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还建议我画格斗压倒大叔的图,真是重口味啊。’我彻底无语,这画我想着就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们三个很少在一起玩游戏,因为时间对不上,我忙着申请留学,败德跟一天在一块的时间要长得多。出国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他们说,有些东西我放不下又说不出口。尤其是一天,本来我跟他说好一起申请西部志愿的,但那时候我也只是随口承诺,真正面临毕业时我还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有次我跟败德在游戏上组队刷老鼠,打完第二个BOSS时,她突然问我,如果一天死了你会伤心么?我看着这个问题愣了很久,然后回答,‘会,但这也让我变得轻松。’败德说,‘你真是个残忍的胆小鬼。’
“也许我真的很胆小,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残忍。自从我懂得社会这个概念开始,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注定不是自己的,我们受到太多束缚,所以感情也好、事业也罢,玩玩就好,认真的代价太重了。可能因为家庭环境比较好的关系,对于苦难我没有多大的概念,我也不想让自己因为其他任何人受到影响。
“但一天是个例外,他总能让我的生活陷入混乱,从小就是这样。他成绩一直比我好,在家长面前又乖巧,我爸妈也总喜欢拿他来对比我这个败家子,而且他的家庭一直完整,他拥有一切骄傲的资本。不过我一直漠视这些,所以我跟其他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尽量远离他,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但总是无能为力。我们在同一所大学里再次碰面,因为DNF再次坐到一起,他就像我内心的一个影子,无法逃离的陷阱。
“那个称号任务,我本可以不管他,他也没有求我帮忙,但最后我还是选择站在他旁边。这无关责任无关良心甚至无关情感,就像人渴了就要喝水一样自然,只是一种习惯,而我厌恶这种习惯,甚至厌恶到想毁了他。”
那晚的X似乎跟以往不同了,他说了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虽然我觉得自己在某方面跟他很像,比如淡漠的生活态度,但我认为自己还是个敢于承担的人,对人也保持了基本的真诚,但从X的话里我发现他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人,所以他不想付出也不在乎回报,一个不留恋感情的人的确是很残忍的,败德说的没错。也许我碰触到了X内心的某个角落,但我倒是希望从来没有窥见过。所谓的秘密就应该永远成为秘密。我跟X的对话可以在入夜后的任何时间开始,但一定会在午夜12点之前结束,这就像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故事仍在继续。
“败德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她总是穿同种颜色的服装。我曾问她,‘你确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