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心脏不好。最后我决定去网吧,反正网吧人多,阳气应该挺重的,我猛拍脑袋,尽他妈瞎想。
晚饭过后,我趿了双拖鞋走进蓝星网吧,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跑得也方便不是。开了电脑,手指头不听使唤地又去点DNF的图标,登陆上去直接进了塞丽亚房间。我有点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刚玩这破网游的时候,傻愣愣地分不清东南西北。邮箱里竟然有新邮件,我点开收件箱,有四封信,发件人都是“希罗X”,我的心脏猛烈收缩。信件内容大致如下(日期大概都是X有意写上去的):9月4日23点30分,我刚才接了任务;9月5日21点23分,结局只有一个,我选了该选的;9月6日23点12分,这三天很难熬,我想见他一面;9月7日20点10分,如果可以,请你到建楚路十栋小区C栋301,我只希望最后能有人帮我收尸。
我咬着指甲,看了看电脑右下角——21:30,这样算来,从X接下任务到现在,大概还有2个小时就足足三天。X接了任务没做?他在建楚路?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不对,他怎么就能肯定我在W市?十栋小区是老式旧居民楼,位于城南旧区,X在那里?就这样跑去一个陌生人家里是不是很傻?脑袋里全是问号,实在想不了那么多,因为所有的疑问在本能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而这个本能就是我必须在11点之前到找X。
我顾不上回家换衣服换鞋,直奔公交站。这里没有直达公汽,如果要转车估计到那里至少要花1个半小时,我立马拦了一辆出租,司机在我的叽歪恳求下,开足马力飞奔。40分钟之后,我来到十栋小区。
10
10、第 10 章 。。。
整个小区死气沉沉,既没有保安例行检查,也没有晚归的行人,就连路灯都是忽闪忽闪的,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有些辨不清方向,好不容易找到C栋,楼道里还黑乎乎的,我拿出手机照明,水泥墙越发显得阴冷。
301的防盗门上有些斑驳的锈迹,里面的门上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福”字。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敲门,没有响应,继续敲,还是没有反应。这就怪了,我越发紧张,开始急促而大声地拍门。“谁啊……”一个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在耳边突响。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这一看差点吓破胆。一张青白面孔正直直地对着我。
“你干嘛呢?”青脸晃了晃。我仔细一瞧,原来是个老头,深呼一口气,吊着发紧的嗓子吞了口唾沫。
“唉,老伯啊,你没事干嘛吓人……”
“到是谁吓谁?我没被你吓死就不错了。”说着他还拿手电筒往我眼前晃了晃。
“我找人啊。”说完,我转过身准备继续拍门,抬起的手臂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给抓住了,那老头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了?”
“你确定你找的人住这里?”
“是啊,301嘛,”我十分肯定地回答,“他前几天写信给我,地址就是这里。”
“写信给你?”他溢满惊恐的眼睛睁得核桃那么大。
“是啊……”这个“啊”字还没拖长音,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反手抓紧老头的胳膊,急切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认识这里的人?”
“这里没人住,整栋楼都只有2户了,就连这整个十栋小区都只剩下20几户,冤孽啊……”老头掰开我的手指,摇着头。
“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这里死了人,就是301;一个年轻小伙子,可惨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他妈又开始犯晕,不可能,不可能……我转过身又开始敲门,整栋旧楼在这刺耳的响声里仿佛摇摇欲坠,就跟我现在的大脑一样。
“别拍了,你听我说,”老头拽着我的胳膊试图让我冷静下来。力气仿佛被抽空,我靠着大门滑坐到地上。老头看我安静了,也跟着坐到旁边,还点了根烟,顺便也递了我一支。
“老伯,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么?”就着他的烟头,我点燃了嘴上的烟。
“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
“哦,那就好说。”
“为什么是一年前?他怎么死的?”我自言自语般低语。老头抽了几口烟,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也就是去年的8、9月份吧,那天晚上很热,我跟老伴都睡不着,醒了好几次。我们就住301的下面,大半夜的时候,我们听到楼上突然响起摔东西的声音,这楼的隔音一直不怎么好,但是那么清楚地听到楼上的声音也是头一回。那声音很奇怪,就像打拳击似的,但也不全像,唉,我也说不清,就是很沉闷吧,听着特难受,很闹心的。这声音断断续续地有半个时辰。后来停了,我们也就睡了。
“第二天我还特意上去看了看301的大门,也没多注意。过了大概十几天,有人就开始说经过时有股臭味,而且越来越浓,搞得整栋楼都不安。后来闹到居委会,连公安都来了,撬了门才知道原来死了人,那恶臭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当时大家都在门口,门打开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客厅的墙上全是血,地上躺的那堆东西根本已经不成人形,四肢扭曲溃烂,几个人当场就吐了。后来警察开始清场时我突然想起那晚的声音,便急着跟他们说,但是你知道最后这事怎么结的?他们居然对外说,经过几个月的调查,确认死者是自杀。你说可笑不可笑。这很明显是谋杀,一个人要自杀会把自已弄成这种鬼样子?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没过几天,住这栋楼的一些人都说晚上总会听见奇怪的声音,搞得人心不安,很多人受不了就搬走了。我跟老伴倒是从没听过什么怪声音,也不想搬,如果真有那些东西,我们都是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怕什么?唉……想想那孩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烟头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红光,我嗑了嗑烟灰,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想想现在也够诡异,我们居然正坐在鬼屋的门前说鬼话,而且还一脸正经。
“老伯,你跟他家熟吗?”
“不怎么熟,我跟老伴是五年前从乡下搬来的,后来我儿子在别处买了房子,就把这里留给我们住。那家的人其实在九零年的时候就搬走了,我也是听别人说起,但是这边的房产应该没有卖,所以有人会偶尔回来住。很多人都这样,现在这里可是黄金地了,都等着开发呢。”
“那晚,就是你说听到奇怪声音的那晚……难道没有喊声?比如呼救?”
“没有,再说人老了听力也不行了。”
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了,我站起身打算离开。老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重新打开电筒。灯光晃过我眼睛时他突然问道:“他给你写信了?”低沉而平缓的声调,不像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我一惊,望向他堆满褶子的脸,有些慌乱地说,“没,可能是他的哪个朋友跟我恶作剧。”真是拙劣的谎言,但我不想跟他说太多。他麻木的脸上皱纹层层叠叠,眼睛盯着我说道,“我想也是……那……”
我立马打断他,“那再见。”几乎是逃也似地向楼下冲去,但在楼梯转角处,我鬼使神差地回过头。老人仍然站在那里,甚至机械地挥动手臂,微弱的灯光落在他褶皱深刻的脸上,留下道道阴影。阴影突然被挤压,他无声地笑起来,嘴角上扬,整张嘴像被生生撕裂般慢慢咧开……我扭过头没命地跑……
小时候,姥姥总爱跟我讲鬼故事,八岁以前我全信,八岁以后我全不信。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唯物者,我就是不能忍受病了他们不拉我上医院,却逼我喝炉灰;在小卖部顺了块橡皮,他们不好好教育,却说晚上姥爷会站在床前盯着你,而姥爷十年前就死了……
我根本不想回忆自己的童年,现在看来,那简直比什么黑暗中世纪还要黑暗。那时候,我整日想的就是快点长大,因为姥姥总是说即便小孩子不抹牛眼泪一样看得见孤魂野鬼,所以直到上中学还缠着母亲一起睡,搞得她一度担心我有啥恋母病。后来去外地上大学,刚入学不久,母亲就来电话说姥姥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家一趟,那时候听到这消息,我一点也不难过,心里反而有些窃喜,甚至在很早以前我就幻想过她的死亡,那让我感到快意。我故意推迟行程,到家的时候,姥姥已经去逝。母亲责怪我回来得太晚,我只是平静地告诉她车在半路出了问题。
直到现在,我才隐隐地意识到当时自己内心有多阴暗。坐在马路边上,看着车来人往,霓虹闪烁,眼睛突然有些模糊,耳朵里渐渐生出葬礼上那些道士叨念的奇怪语句,宛如来自冥界的声音。我抱住脑袋紧抓自己的头发。滴血的眼睛、墓碑上姥姥的遗像、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开的大嘴,这三个画面在我脑中交替轮放。小时候我整日活在恐惧中,却从未真正见过那些东西,而如今我已经长大,什么都不再相信,但你们却逼我看见,为什么?为什么?几乎是咆哮着大喊,愤怒瞬间攫住了我。疯狂地想要答案,X、X、X、X……无数的他,数不清的未知数。
我跑了一整条街才找到一家小型网吧,冲进去直到稳坐电脑前,身体仍然抵制不住地颤抖。我开了QQ,点开与X的对话框,将自己的不满、绝望、内疚……所有堵在心口的东西全都化为愤怒的文字扔了过去。不管我怎么折腾,不管我打出多少个操你妈的王八蛋,那边依然没有回应,你他妈为什么要耍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回答。
无意识的点上DNF图标,登陆游戏,又有新邮件。“亲爱的地下勇士,你有新任务了哦,快去看看吧!”心里一咯噔,我毫不犹豫地点开主任务栏,果然那个醒目的标题跳出来——天使也疯狂。看着说明文字,身体里最后一丝怒气似乎都被抽走了,我靠向椅背,禁不住苦笑。是啊,看吧,这一刻好像所有疑问都解开了,前面那些挣扎的戏码不过是为了这一结果作铺垫,一切都是游戏罢了。不论是一天、败德还是X,他们在接到这任务之前都遇到过奇怪的事情,一天是PK不败,X是每天不停地攀越死亡之塔,败德应该也类似于此。而我呢?对我来说,大概最奇怪的就是遇到一个名叫“希罗X”的阿修罗,这就是游戏的起点,而这个任务就是终点,它的出现让几十天来处于混乱的大脑开始变得清晰。
我突然就理解了当初一天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他说是为了刺激,他没说谎,这也是解脱。我很平静地点了接受。任务的内容是收集30000个灵魂晶石,然后在死亡之塔第36层找到一张灵魂通行证。在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根火柴,始于魇。”我不知道这些名词有没有特定的涵义,但我注意到这次的任务相比以前那些出现过的似乎简单得多。灵魂晶石很容易弄到,交易行里多的是,当然得有足够的金币才成。
11
11、第 11 章 。。。
我翻开好友列表,居然有三个都亮着,奥斯卡DDD和另外两个不是太熟的狂战。我打算求助奥斯卡,但是不想告诉他这个任务的来龙去脉。
我:“我郑重向你道歉!”先低头再说。
奥:“今天天上下刀子。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下的不是刀子,是寂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