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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深潜船被毁,似乎在那之后帝国就再也没能制造出第二艘深潜船,再然后,就是大灾难发生。
帝国沉寂了许多万年,直到一九九几年的某一天,一个拖着鼻涕的熊孩子在巷口听到一个声音,命运的车轮继续前进——并义无反顾地掉进了沟里。
十几年后,新帝国建立了。
“我现在突然想到一件事——十几年前,我曾经遭遇过一次深渊,嗯,疑似深渊的现象,”我慢慢敲打着太阳穴,回忆起当初在生命神殿的旅墙中回忆起的童年往事,“那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咱们一直以为那是当年奥卡姆的深潜船发出的信息,在深渊里回荡了许多万年之后,突然从地球的某个深渊裂隙里冒了出来,现在我觉得这中间有个疑点。”
珊多拉点着头,她已然想到某些事实:“根据你的回忆和我们从深潜船中得到的日志,其实那两句话不太一样,你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
“所以那不是深潜船的声音,而是深渊底层的某个东西在接到深潜船的通信之后做出的回应:它在回答我们。”
“可惜晚了几万年。”林雪的语气颇有几分感慨。
“现在又换到它们等待回音了,”珊多拉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深渊底层到底是什么——咱们一开始以为它只是接收了深潜船的广播,然后放大之后反馈了回来,但现在情况几乎相反,最先发出信息的是它们,帝国才是回应的那个。”
“呐,有没有人想到另外一件事诶,”浅浅神游天外了几分钟,这时候突然回神了,她那颗神奇无比的小脑袋里面似乎又出现了了不得的东西,“X计划是在旧帝国第一次接到深渊的信息之前就正常出现的,只是在探测器带回那条信息之后,整个事情才失控,我觉得吧,会不会那时候X计划就已经受到深渊影响……就是借助那条信息,深渊就藏在那条信息里面,它从那以后就潜伏下来,慢慢影响X计划和那些科学家,最后的那次试验里,虚空直接衰变成了超级深渊,说不定就是这条信息里隐藏的种子终于长成之后破土而出。”
浅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语气怎么这么阴森森的呢。
她说的倒有一点是可信的,那就是深渊或许真的能隐藏在一条信息里,被探测器的数据库保存下来,然后在别人读取这个数据库的时候污染当年的帝国科学家,毕竟它可以污染一切已知的东西,虚空之下,谁都不能百分之百地免疫深渊。
“这个不可能吧,”珊多拉摇了摇头,“你知道帝国腹地会有多少安全屏障?假如它真的隐藏在当年那条信息里,应该在探测器数据核心被打捞上来的一瞬间就被消灭了。而且它还在那么多科学家的精神网络里面潜伏了很久:这更不可能了。”
“但它是从深渊最底层发上来的,”浅浅提醒道,“那里从没有人靠近过,谁说得清那里的深渊会不会十分狡猾,把自己伪装成和平大使什么的。”
我们顿时感觉浑身发毛,浅浅这丫头,平常脑袋瓜一刻不停地奔驰在跑题的康庄大道上,偶尔一次思考正常问题,竟然就能这么神奇地直击要害,假如她猜的真没错,那当年帝国竟然是被一条短信给摧毁的?
“额,陛下,恐怕属下现在必须有事情汇报了,”塔维尔的质量投影突然插了一句,她的本体正在很远的地方处理数据库,这个质量投影则留在这里给我们汇报情况,“我们刚刚从数据库中找到一条信息,是当年他们收到的那条来自深渊底层的信息,而且……是原件。”
顿时,四周的气氛更加让人发毛。
“呐,”浅浅弱弱地举了举手,“现在它到我们手里了。”
第1015章 诶呦我去
“呐,”浅浅咬着手指头,弱弱地看着我,“现在它到咱们手里了。”
是的,当年那条信息,从深渊之门中打捞上来的探测器数据库中记载的信息,它的原件现在就在我们手里,跨越了数万年的历史轮回,从旧帝国来到新帝国,开启并终结了一段疯狂的历史之后,它来到了我们手上。
“……封锁所有网络,关闭绿星所处空间,所有曾在绿星数据库开启后直接接触过这颗星球的舰队,立即降落在绿星表面,禁止与外界联系。”
珊多拉几乎没有迟疑,一连串命令就直接下达了下去,然后我才找到插嘴的机会:“那什么,这真的行?深渊,藏身在一条短信里面,然后跳出来污染现实世界什么的……”
“它们不就这么干过么?”珊多拉看了我一眼,“它们曾经顺着帝国的精神网络污染了整个国度,精神网络可以容纳它们,为什么一句话里面就不能?深渊在很多时候可以隐匿于无形,它既然能污染现实世界中的一切,那么现实世界中存在的任何东西,不管有形还是无形,甚至只是一句话,一个概念,一个广为人知的词汇,都可以作为深渊的载体,而且浅浅说的对,这条信息还是来自深渊最底层的,或许它真的能瞒过一切探测手段。”
这次连我都跟着紧张起来,浅浅啊浅浅,你可真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家伙,这丫头那神奇的头脑跳跃能力还真是开启了一个了不得的恐怖故事。现在我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由于有浅浅的提醒,我们将这个诡异而让人发毛的可性能扼杀在了摇篮中:即便那条信息中真的隐藏了深渊,它也没机会离开绿星了,科学家从数据库中读取到的任何东西都被暂时隔离着,根据一条两年前通过的法令,发现旧日遗迹后,在获得珊多拉或者我的首肯之前,从旧帝国提取的任何东西都不会被贸然上传到新帝国数据库中,这在一开始是为了防止新旧帝国各种设备的操作协议发生冲突(也就是传说中的驱动程序恶性bug),而现在,这个谨慎的措施可能扼杀了一个潜在的危险。
绿星对外的通讯全部中断,珊多拉仅仅利用自己特殊的精神频段对外发布了一条安全度可靠的公告:勘察现场发生紧急情况,影子城临时戒严,在获得帝国元首的亲自授权之前,戒严状态不解除,也不允许任何人主动联系绿星。完成这项公告之后珊多拉才有功夫转向塔维尔:“那条信息在哪?”
“就储存在数据库里面,”塔维尔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出了自己推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假如主母的猜测正确,那么对它进行的任何读取、复制、传送操作都可能已经扩散了污染,不过目前这个可能存在的污染都被限制在内网中,我们在操作旧帝国遗产的时候是将自己置于隔离环境下的。”
好吧,这个关键时刻她总算没加上“理论上是这样”。
“很好,完美执行了法令,”珊多拉看了我一眼,“通过阿俊的精神频道,将那条信息传过来。”说完这句话,珊多拉对我眨眨眼:“阿俊,用你暂时当个过滤网,没问题吧?”
我想了想,明白对方在指自己这虚空生物的身份,深渊是无法感染虚空生物的,恰恰相反,它们直接和虚空生物接触的唯一结果就是被逆向分解掉,毕竟深渊是虚空的次级产物,通过我的精神连接来读取那些信息的话,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肯定被净化掉了。
信息很快被传了过来,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短语,短语由几个破碎的词汇拼接起来,因为当年旧帝国的科学家们接收到的就是一段断断续续的信息,它们发现这段信息只是在将一句话不断重播,于是把几个词汇摘出来排列组合之后就形成了这份短信原件,它是这样的——
有人吗?赶快回话,发完这条我就下了!
这就是那条信息的全部内容,它是一段很长的话,但只是这几个字在不断循环重复。
当然对短信内容我们不与商榷,可能不管深渊里面还是深渊外面,守望型发信员都是苦逼的。
“原本它用了无法被直接识别的编码方式,可能连源语言也和已知的任何语言都不一样,”塔维尔解释道,“但这段信息自身隐藏着一个隐性的密码本,就隐藏在信息的每个字符之间能量峰值里,通过这个密码本,可以讲信息本身翻译成任何语言,这是相当高明的智慧,说明信息的发件人并不知道它的收件人使用什么语言,但它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可以让任何智慧生物都总结出规律的字典。经过翻译之后,这条信息的内容是寻求回应。”
“旧帝国那些科学家肯定也翻译出来了,所以他们决定回复深渊底层的呼叫,”我看了珊多拉一眼,“太冒险了。”
珊多拉的笑容有些勉强:“如果不是已经发生了一次,而且还有浅浅提醒,谁会想到这种危险呢?”
这条信息,以及所有与这条信息的传播产生过关联的数据库和记录设备都被标注出来,甚至那些参与读取数据库的科学家们也主动把自己隔离到了公共网络外面,所有这些“疑似感染者”在十几分钟后被紧急集中到了地幔上层的一个金属空腔里,这个空腔中安装的原本是绿星地表生态系统的能量炉,但绿星地表生态早就不知在哪个世界被摧毁了:对逃亡旅途中不断闯过的一个个险恶宇宙而言,只要绿星护盾有一次闪烁,整个生态圈就将灰飞烟灭,而这个老古董的拼凑星舰本来就用了一套蹩脚的护盾装置。所以这套能量炉在一万多年前就彻底停止了运转,现在里面的能量炉被空间转移扔到了地表,留下的地方容纳着科学家和设备。
我们也赶到了现场,这里的空间很大,是一个近似正六边形的合金空间,地面中央有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圆形凹陷,凹陷区中是仍然闪烁着微光的能量接口和固定栓遗骸,这是拆走能量炉之后留下的东西。一大批设备堆放在凹陷区旁边,几十名希灵技师正在忙碌着分析哲学设备,塔维尔正在旁边亲自检查一台大型数据终端。
上述所有这些,都被一层幽能屏障隔离开来。
塔维尔的本体也参与了对数据库的开启工作,因此她也被隔离了。
“没有发现感染迹象,所有的数据都是干净的,”塔维尔隔着幽能屏障对我们汇报,“但完全不能排除这其中隐藏着帝国科技无法识别的新类型深渊,主母的逻辑很正确,旧帝国的X计划失控就是在这条信息被打捞上来之后才发生,很可能深渊在以我们未曾认识过的方式污染现实世界,理论上是这样。”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性始终不高。你看,X计划失控的每一个环节听上去不都很合逻辑么?因为发现了深渊底层有重要秘密,所以加快各种工程进度,因为之前的所有项目都顺风顺水,所以科学家们有些盲目乐观,因为这是个能完全了解自身死敌的机会,所以每个人都牟足了劲——这中间的逻辑没一点问题,即便没有深渊参与,好像也是唯一的结果。”
“阿俊,这确实很有可能,但对付深渊,不能容忍万分之一的猜想,”珊多拉很坚定,“继续试验,先把已知的催化方法都用一遍,无效的话……就只能阿俊上场了。起码现在能确定一件事,即便深渊真的混了进来,也必定被困在这层屏障里面。”
说完这句话,珊多拉对我低声说道:“估计你一会得进去把他们挨个净化一遍,包括那些设备,这些资料大不了不要了。”
我想了想,先对塔维尔抱歉地笑了笑:“没想到连你也被隔离了,不过会没事的。”
眼镜姐姐无所谓地眨眨眼:“我的陛下,不用担心,对我们而言这是日常事务,前沿科学家总要经常接触危险的东西,隔三差五我们就得把自己隔离一次……”
我:“……”这群无下限的家伙还有这么强悍的日常呢!
经过再三监测,我们仍然没能发现隐藏在那段信息中的所谓深渊反应,就连浅浅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她有一颗天马行空的脑袋,却并不意味着她整个人就不可靠,在正事上,浅浅也是很有责任心的。
虽然也有可能,当年X计划确实是在深渊某种不可名状的影响下逐渐失控的,但显然,跟我们眼前这些资料是没有关系了。
最终这些资料还是被保存了下来,倒不是说我们能完全确定它们安全无害(事实上跟深渊沾过一次边之后,再说某样东西完全安全无害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只是珊多拉提议对这些资料进行了无害化处理:以我的精神链接为跳板,把资料上传到了一个量产主机的记忆核心中,经过虚空生物的过滤,不管这些资料里面有什么恶意代码,肯定都完蛋了。
接触过资料的人员和设备也还是需要净化——以防万一。在万众瞩目中,我一个人走进了幽能屏障,感觉里面有些紧张的气氛,这气氛来自眼前的几十个科学家和助理技师,他们倒并不是对可能存在的深渊感染有所畏惧,而是要亲自接受皇帝陛下的洗礼,因此特别激动,我觉得这没啥,但想必在场的已经有人下定决心回家之后两百多年不洗澡了……
“放松点,”我哭笑不得地耸了耸肩,自己已经切换到虚空形态,这个形态下做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