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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悲剧的事实。
“我会杀掉你的!”刚刚安静下来的维斯卡突然冒出一句,同时狠狠地盯着潘多拉。
“你现在是俘虏,”潘多拉表情中隐隐带着得意,“你被哥哥俘虏了!”
“我才没有!哥哥是来接我的!哥哥很快就会赶你走的!”
……虽然不太想这么说,但你这丫头现在确实是俘虏啊,你至少在这时候安静一下好不好!
就在两个水火不容的小家伙准备再次掐架的时候,一道从天际迸发的白色闪光打断了我们。
第263章 俘获……或许吧……
炽热的白光骤然划过天际,将视野所及的一切映照成不正常的惨白色,低沉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整个大地在能量的激荡下产生了共鸣。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这一瞬间就将在次声波的袭击下死于内脏破裂吧?
我抬头望去,正好看到那占据了小半个天空的永恒级舰首正爆发出仿佛一百个太阳一般的强光,银白色的能量束擦过了它周围的小型飞船,引起一连串的闪光,这是毫无顾忌的攻击,不分敌我,数千艘正在缠斗的突击舰和战机被瞬间蒸发成了气体,然后被吸入那磅礴的银色光瀑中,令后者更加壮大,当在远方观看之后,我才从另一个层面见识到了“星河”主炮的巨大威力。
“糟糕!”
我失声惊呼,怎么会,那东西重新充能的时间竟然会如此短暂?就在我离开要塞之前,突击部队不是还刚刚成功地打断了对方的充能吗?
眼看那毁天灭地的巨大光芒即将冲击到悬挂于天际另一端的帝国舰队,横扫过天空的光瀑却突然发生了失控,它骤然间爆炸成无数银白色的点点星光,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横亘于天际的诡异黑色伤痕——那是巨大的能量突然消散而导致的空间崩溃,无尽虚空的能量从那道巨大的裂缝中不断涌出,将沿途遇到的一切物质分解殆尽,交战中的飞船此刻也顾不上还在战斗之中,纷纷将速度飙到最大,争先恐后地躲避那恐怖的虚空能量。
直到几分钟后,那巨大的世界伤口才在法则力量的修复下渐渐平复。
而那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巨大堡垒舰则从舰首开始分崩离析,庞大的舰身上迸发出了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喷射出的火光和爆炸残骸甚至击沉了旁边负责对它提供支援的护卫舰。
失控的堡垒舰徒劳地在天空挣扎了一会,但“星河”反噬的能量已经从内部摧毁了它的动力系统,庞大的舰身渐渐倾斜,然后向着西瘟疫的方向滑落。
大概十几分钟后,突然爆发出的强光照亮了我们西方的整个天空,即使在数万公里之外,那惊人的爆炸闪光仍然足以刺瞎人的眼睛,西瘟疫上空浓重的云层瞬间被冲击波蒸发了个干干净净,从太空看下去,大气层就好像薄薄的雪层被烧红的烙铁刺入,瞬间融化出了巨大的空洞。
几分钟后,我们脚下的大地开始发出越来越强的震颤,雷鸣一般的低沉轰鸣此刻才逐渐从西方传来,然后逐渐压过了天空的炮火声,铺天盖地的烟尘在西部的群山背后升起,遮天蔽日,就好像那边的大地已经被碾成粉末然后抛向天空似的,恐怕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西瘟疫之地都将陷入漫长的黑夜中。
虽然那地方这几年一直也没有阳光灿烂过……
而西瘟疫周围的地区,将面临的则是长达数月的重沙尘暴。
直到一切都发生之后,我还处于搞不清状况的状态。
就这么完了?那艘庞大的,恐怖的,船坚炮利甚至是坚不可摧的堡垒舰,就以这么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方式迎来了自己的大结局?甚至到最后连个屁都只放了一半?
十几艘母舰的主炮都难以攻破的三十层复合护盾,数千艘突击舰集群冲锋都难以靠近的防空火力,原本我以为要干掉这艘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巨大堡垒舰,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磨”,硬生生磨死对方,反正从舰队规模上来讲,我们占据的是绝对的优势,敌人仅仅是凭借着永恒级令人发指的防御力和那门威力惊人的主炮在嚣张而已,但谁想得到,这家伙没有被我们的舰队给慢慢磨死,反而被自己的主炮给憋死了!?
这也太扯淡了!
然后,维斯卡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用远程指令关掉了‘星河’的主反应炉,”疯疯癫癫的小萝莉脸上是邀功的笑容,“然后……砰!恩……现在我的远程控制权限被关掉了……看来他们知道是我干的了……”
你……你这个……你……
我完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维斯卡的疯癫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家伙,这家伙刚才是毫不犹豫地干掉了自己的母舰是吧?她刚刚是把自己的部下给消灭了大半是吧?
“他们不是我的战友,”似乎看出了我囧囧有神的视线中蕴含的含义,维斯卡立刻露出了一脸嫌恶的表情,“我们互相谁都不是谁的战友……互相利用而已,早在加入之前就把话挑明……只要自己的目标达到之后,我们随便哪个人都将立即脱离……哈哈,当然,前提是要能在其他人的追杀下活下来……我的目的就是杀掉潘多拉,现在……呃……奇怪,我的目标还没有达到啊!为什么我会毁掉要塞呢……不行,我要杀掉潘多拉!来呀,来和我战斗!我要……唔,好痛——”
眼看维斯卡即将再次陷入疯癫,我放开了另外一只手上提溜着的潘多拉,然后果断地一个爆栗,让挣扎不已的小疯子安静下来。
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疯癫的小家伙有什么样的弱点。
这样说起来的话,那艘战舰……死的太冤枉了……
毕竟,在战斗的最关键时刻,自己的指挥官却干脆利落地炸掉了己方的要塞,这样的事情……实在已经不是倒霉两个字可以形容。
从维斯卡没什么条理的几句话中,我也大约知道,那些堕落使徒之间恐怕并不怎么团结,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呢?
维斯卡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一种固定的状态在她身上压根就不可能持续超过五分钟,我一个不注意,她便突然从我手上挣脱,然后冲过去揪潘多拉的头发——但是被后者拽着耳朵给拖到了地上,两个小萝莉继续在地上扭打起来,本来就脏兮兮的样子瞬间更显狼狈,维斯卡那身虽然强度惊人但现在也已经破破烂烂的斗篷更是彻底完成了它的使命,化为了地上铺开的一块破布。
然后,姐姐出马了。
轻而易举地将两个见面就掐的小家伙给分开,将稍微听话一点的潘多拉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姐姐便捏住了维斯卡脏兮兮的小脸,开始向两边用力一扯……
直到回到了要塞上,我仍然难以相信,让人头疼万分的疯癫丫头竟然就这么被姐姐驯服了。
尽管在我看来,当时姐姐的表情真是温柔到了极点(某人已经完全忘记了小时候闯祸之后看到姐姐露出同样“温柔”的微笑之后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但维斯卡却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自打离开了姐姐大人的掌控范围之后她便一直惊惶地躲在我的身后,只是不时地用带着惊恐神色的竖瞳偷偷打量着前者。
“危险……很危险的感觉……”维斯卡一脸怕怕的样子,心中嘀咕着,“好像只要不听话,就会立刻死掉……不,是比死掉还可怕的结局……这个女人,好可怕!”
在之后的帝国文献中,希灵使徒的科学家们把这种现象称为姐姐大人光环。
就好像我具有的奶爸光环一样,我们姐弟俩都拥有某种很神奇的天赋,恩,尽管我个人认为,这真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
“阿俊,虽然我不是很在意啦,但是……”回到要塞上之后,浅浅带着困扰的表情对我说道,同时无奈地看了看被大家如临大敌地围在中央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在时不时地对潘多拉龇牙咧嘴的维斯卡,“但是……家里的萝莉真的已经太多了……”
一旁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林雪随口附和:“所以这家伙是个人渣啊……对吧,陈俊同学?”
你觉得这应该向当事人征询意见吗?
事情就是这样了,那艘一直被敌人当成王牌之一而且对我们造成了巨大威胁的永恒级战舰被一个相当乌龙的事件给放了烟花,离开大部队去猎杀宿命敌人的维斯卡被我们成功俘获,虽然整场战斗的后半段充满了可疑或者扯淡的神展开,但总体上而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是我觉得,要是我面前这个虽然被十几个帝国军官监视却仍然不安分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时不时对我咧嘴傻笑的危险分子能稍微意识到自己的战俘身份的话,一切就更可喜可贺了……
第264章 别扭姐妹
这种情况很奇怪。
从表面性和常识性来看,现在的状况应该是我们顺利击毁了敌人最强大的堡垒舰,重创了对手的伏击部队,迫使对方舰队狼狈逃窜,并且在这同时成功地抓获了敌方的高阶指挥官,然后自然应该是辣椒水老虎凳地从被俘的指挥官嘴里撬点情报出来,恩,好吧,即使最后一条因不和谐而被枪毙,至少前面几条一直都处于正常的逻辑情况之下是吧?
但实际上的经过却让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敌人的堡垒舰是坠毁了,却是被他们自己的指挥官给鼓捣沉的,而且那艘被一个屁憋死的倒霉堡垒舰还在自爆的同时摧毁了自己几乎全部的护航编队,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们的指挥官竟然屁颠屁颠地跟着对手的领袖跑了……
说实话,恐怕就是堕落使徒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同伴竟然会疯癫到这种程度……如果早知道的话,谁敢将这么重要的杀手锏交给一个说反叛就反叛的疯子啊?
想来维斯卡也只是在遇上我们之后才表现的疯疯癫癫,要不我可不相信堕落使徒的首领会这么脑残。
现在维斯卡暂时是以战俘的身份呆在空中要塞,不过说实话,我认为我们双方都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
被数名高级指挥官和至少一个中队的重装大兵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维斯卡却恍然未觉,仍然乐乐呵呵地跟在我们后面问东问西,帮姐姐做饭(连珊多拉都没敢尝那东西),给小泡泡讲故事(结果比小泡泡睡得还早),和泡泡打游戏(据说从头至尾就看着自己的gameover发呆),偶尔呆呆地看着呼呼大睡的叮当,一坐就是一下午,完全没有身为战俘的觉悟,而更奇怪的是,我们也丝毫找不到俘获了敌方指挥官的感觉,没有一点“啊,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强大敌人,应该严密看守才是”这样的想法,反而对维斯卡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那些负责监视的指挥官也在我们的默许下逐渐放松了对维斯卡行动的限制,我估计着,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俘虏,也没有比这更奇怪的看守了……
反正珊多拉已经给维斯卡身上安装了能量锁定装置,后者现在能发挥出来的实力恐怕还不如一个普通士兵,我们也不担心她在要塞里能闹出什么事来,关键部门的守卫警惕性我还是很放心的。
或许这也正常吧,毕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女孩并不是坏人,她的敌意也仅仅针对潘多拉一人而已,对我们,她是真心实意地没有丝毫戒心,甚至当珊多拉给她安装能量锁定装置的时候,她还一直开心地和我讲着自己过去在宇宙间流浪时看到的有趣事情,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应该是她的敌人,这甚至让珊多拉都产生了严重的罪恶感——不过必要的过场还是不能省略的,哪怕再放纵维斯卡,在她和潘多拉没有彻底和好之前,我们谁都不敢让一个移动军火库就这么大敞四开着。
说到和潘多拉之间的敌意,这也是现在我们最头疼的事情,两个小萝莉现在还是见面就掐,只要你稍微一个不注意,潘多拉和维斯卡一准就会扭打在一起,用不了多久,两个人就会浑身脏兮兮地一齐跑来向我告状,当然,告状的时候一般都是伶牙俐齿的维斯卡占据上风,而沉默寡言的潘多拉往往最终只能黑着一张小脸坐在一旁生闷气。
这直接导致了每次两个小家伙掐起来的时候维斯卡总是格外狼狈,毕竟在一个战场上失败了,潘多拉总要在另外一个战场上找回面子不是?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潘多拉并不讨厌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尽管前者从来不承认这一点。
这很容易看出来,尽管身体由于上次的严重过载而受到的损伤还没有修复完成,潘多拉却仍然不是安装了能量锁定装置之后的维斯卡可以对付的,而每次姐妹俩却总是打架打地旗鼓相当,毫无疑问,潘多拉在让着自己的妹妹,而接受挑战,也只是为了让维斯卡在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之前能有事情做而已。
这真是潘多拉式的关心方式呢。
于是,每天看着已经成为普通人的维斯卡张牙舞爪地和潘多拉“决斗”,也逐渐成了一件在我们看来习以为常的事情——当然,这是后话了。
距离上次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尽管取得了大胜,但我们毕竟是和一支拥有永恒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