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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石如,身穿一身月白儒衣,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光景,剑眉入鬓,头裹方山巾,身上有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儒雅的书卷味,而他身上特有的一种狂放,此刻却是深深地收敛了起来,却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这天下,若吕布真想杀一个人,便是天涯海角,也难逃命,尤其是昨夜一战,宁道奇也奈何不得吕布,相信不久之后,吕布的声望,将会被推到一个巅峰。
“此次,请先生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先生解惑”良久,在郑石如快要承受不住那股无形压力的时候,吕布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主公请讲”郑石如躬身道,虽然吕布态度令他很满意,但面对吕布,却不敢有一丝的狂意。
“此次前来蜀中,我本意,是想将巴蜀之地收归旗下,只是如今看来,巴蜀虽然势力林立,但对外却极为一致,李阀、李密乃至突厥人和我们,在此经营的时间都不算短,却少有人能有所建树,你觉得巴蜀如何收场?”吕布目光炯炯地望着郑石如,让这个有着河南智者之名的狂士心中一凛。
郑石如是有名的智谋之士,也是傲物之辈,闻言脸上有了几分傲然,说道:“巴蜀实力错综复杂,但是最大的三股势力分别制约,巴蜀之所以享有太平,非是因为兵锋犀利,而是因为地势险要,三大势力首领武功非凡,但是这些条件并非是不能够打破。”
他顿了顿,又道:“虽是各方拉拢,但是巴蜀无论走向那一个势力都是一种冒险,如今洛阳鏊兵正盛,江南战事又起,关中李阀对洛阳虎视眈眈的同时,正在剿灭北方其他势力,这个时候,巴蜀最可能就是继续中立而中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郑石如款款而谈,也让吕布对郑石如的能力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有了郑石如的推断和梳理,加上吕布那颗并不算笨的头脑,很快也摸清了其中的脉络。
吕布点了点头,突然抬头看向郑石如,目光灼灼的道:“若你是慈航静斋的人,你会怎样应付如今的局面?”
郑石如微微一笑,吐出了两个字:“宋家”
见吕布目光看来,但见他淡淡微笑,胸有成竹,说道:“天刀宋缺在巴蜀享有崇高威望,无论是李阀还是慈航静斋、还是西突厥云帅,都不能够望其项背,如此,为了让巴蜀不投向岭南宋家,慈航静斋必然会有所动静”
吕布哈哈一笑,说道:“不愧是河南智者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掌柜来到房门之外,恭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公,宋师道宋公子求见。”
“让他稍等,我马上就来。”吕布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郑石如道:“说下去。”
郑石如吸了口气,让头脑清醒一些,继续道:“慈航静斋为了不让巴蜀投向宋家,最少也要保持现状,必有所动,最有可能的就是宁道奇与天刀一战,以此决定巴蜀的未来”
既然慈航静斋已经打定主意支持李阀,那只有不让巴蜀投入宋家方才不让南方的力量过大。
“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让巴蜀保持现状即可”郑石如自信无比地说道。
……
“师道,这么早来找我,不会是来陪我吃早饭的吧。”和郑石如谈了有半个时辰,当吕布出来的时候,宋师道已经在天然居中等了很久了。
一张靠窗的台子,一壶酒,台上一柄长剑,宋师道的神色潇洒无比,陪着英俊的面容,客栈之中很多女郎都是偷偷地望着他,又大胆的更是给他暗送秋波。
宋师道看着吕布,微微笑道:“吕兄昨夜两场大战,大显神威,名传巴蜀武林,当真可喜可贺。”
吕布摇了摇头,不想在这方面多说,对宋师道说道:“师道找我有什么事?”
宋师道微微沉吟道:“昨夜一场大战,吕兄名动巴蜀,谢世叔想请吕兄过府一叙,师道此来,正是想请吕兄一同前往。”
“到独尊宝做客?”吕布皱着眉头说道,他刚才和郑石如一番谈话,心中已有定计,此时并非和独尊堡商谈合作的时候,宋师道点点头,说到:“虽然独尊堡与我宋家有姻亲关系,但是独尊堡的态度很暧昧,并没有表明态度”吕布沉吟道:“是因为慈航静斋?”
宋师道点点头,“正是,那新月正在说服独尊堡支持李阀”
吕布皱眉道:“李世民在洛阳时,失了一臂,想成为天下之主,难于登天,我一直不明白,慈航静斋为何还不遗余力的支持李阀?”
宋师道摇摇头,说到:“其中缘由师道也不知道,不过慈航静斋一直认为北方一统天下,才是正统,我想这其中应该也有几分原因吧”
吕布想了想,点头说道:“既然独尊堡邀请,我也想见识一下同时看看谢晖又是怎么样的人物”
宋师道点点头,微微一笑,两人对视间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虽然没有点明,但是都知道这番是示威,让人知道不要站错了位置。
两人也不赶时间,慢慢地走向独尊堡,不多时候,已经可以看到独尊堡了。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两人通过吊桥,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听得来者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向着宋师道点点头,方才对着吕布两人说道:“两位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
通过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领他们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堡主已经在主堂等候各位了”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二十五章独尊堡中
第二十五章独尊堡中
独尊堡主堂。
解晖已经设宴,宋智正与一个中年男子谈笑甚欢,这个男子看起来不过是五十上下,生得气度不凡,话语间不带半分烟火,显然这人就是解晖,吕布望去,目光微微一凝,谢晖能和宋缺齐名多年,也并非侥幸,其实离虽然赶不上宋缺,但也是难得的高手,不愧是巴蜀最大的霸主,确实是不凡。
见到吕布两人进来,谢晖站起来,朗声道:“这位想必便是吕布吕将军吧,能够斩杀天君,更是力抗我中原武林第一人,果然不凡。”
他的话语中,略带几分恭维,但语气却极为冷淡,令人心生不悦,目光落在吕布身上的,眼中,竟闪过一抹阴毒,令吕布微微皱眉。
吕布眉头微微一挑:“堡主似乎话里有话?有话,不妨直说,吕某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哼”谢晖一声冷哼:“平日里,听闻吕将军如何英雄了得,谢某心中,本也十分敬佩,只是今日一见,却是衣冠禽兽,谢某深以为耻”
“嗯?”吕布双目微微眯起,落在谢晖的身上,整个主堂之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胸口呼吸不畅,而直面吕布的谢晖,更是身体僵直,眼中露出几分惊恐,感受着那股滔天的杀气,以他的修为,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谢堡主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莫看这里是你的独尊堡,吕某便是在这里杀了你,也没人能耐我何”吕布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令众人心底发颤,所有人都感受得到,吕布这是动了杀机了。
“哼,你勾引**,难道还怕我说不成”谢晖能和宋缺齐名,虽然真实实力远不及宋缺,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周身真气流转,瞬间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咆哮道。
勾引**,这可是为人所不齿的,尤其是吕布这等地位,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吕布的名声,就臭了
“贱人,给我出来”正要说话,耳旁突然传来一道怒吼声,谢文龙拖着满身伤痕的宋玉华,从后堂中出来。
“大姐”宋师道、宋玉致看到此时的宋玉华,不由齐齐惊呼出声,而吕布也是微微皱眉,此时的宋玉华,哪里还有半点昨日那温婉可人的模样,之间脸上、手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此时被谢文龙拖出来,随手一挥,直接瘫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吕布甚至可以感应到,宋玉华的生机,正在缓慢的流逝。
人吃五谷杂粮,自生下来,生机多少都会缓缓流逝,但这个流逝的速度,却极为缓慢,一般情况下,除非将死之人,否则即使精神庞大如吕布,也很难感受到,但此时,宋玉华的生机流逝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却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
“谢晖这是怎么回事?此事,你必须给我宋家一个交代,否则后果自付”宋智此时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看着谢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丝毫不比谢晖弱半分,地剑宋智,岂是等闲?
“大姐大姐”宋玉致抢上,一把推开谢文龙,将宋玉华扶住,谢晖也算名满天下的人物,但却虎父犬子,谢文龙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武功到如今也不过二流水平,宋玉致看似随意一推,却是包含着怒意,谢文龙直接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看着宋玉致,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寒芒。
“哼”谢晖冷哼一声:“我给你交代?我看得反过来”说着,从部下手中接过一件紫袍,随手扔到地下,冷笑道:“昨夜这贱人不知何故,突然失踪,等找到她的时候,身上,却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而且衣衫不整,宋家教女,可真是有方呢”
众人目光不由得被这件紫袍所吸引。
“这……”宋智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随即看向吕布,吕布今日所穿的,也是一件紫袍,无论款式还是大小,竟然一模一样。
“吕将军,不知你要如何向我交代?”谢晖看向吕布,冷然道。
宋智看向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疑虑,他和吕布相交虽然不深,但却并非不分轻重之人,而且,吕布此次不过初次入蜀,此前也根本不可能有何宋玉华见面的机会,而且宋家家教森严,宋玉华即使在这几天,认识了吕布,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和吕布发生这种关系?
“交代?”吕布斜睨了谢晖一眼:“交代什么?”
“你……”谢晖一窒,随即怒吼道:“事实俱在,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小小的独尊堡,也有资格让我狡辩?当真好笑”吕布不由冷笑一声,也不再答话,径直往宋玉华的方向走去,自从被拉出来到现在,宋玉华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已经是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就连听着谢晖诋毁,也没有力气开口辩解。
吕布虽然没有爱心泛滥,但看着这么一个花季女子死在自己眼前,却也做不到,当即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来到宋玉华身边。
“玉华小姐?”一股精纯的先天真元顺着宋玉华满是伤痕的手臂涌入她体内,昨日吕布并没有将那些追击之人全部击杀,为的就是让谢家父子知道真相,不要为难于宋玉华,谁知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
谢晖作为蜀中霸主,自然有其野心,吕布和宋家此次联袂而来,其目的,他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只是他却不甘被人所掌控,因此,任谢文龙将宋玉华打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出口,以此来栽赃吕布,在他的预想中,这一招,不但能迫吕布离开,也能令宋家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没了底气。
红杏出墙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忍受,相信宋家也没脸更他计较一个宋玉华的死活。
“滚开畜生”宋玉致见吕布过来,心中怨恨,挥掌拍向吕布,只是吕布却并非谢文龙这等废物,宋玉致的玉手甚至没有碰到吕布身体,便被吕布的护体罡劲直接震开。
“二姐”宋师道连忙伸手扶住,宋玉致怒视向吕布,正要继续冲上去拼命,却被宋智一把拉住。
“二叔”宋玉致回头,不满的看向宋智,宋智却摇了摇头:“吕布并非这种人,先看着吧。”
宋智开口,宋玉致心中虽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定下来,只是一双美目,却死死的盯着吕布。
宋玉华伤的,太重了,不但身上尽是伤痕,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对几乎没有武功的她而言,这些伤势,足以致命,若不及时施救,相信活不过今夜。
吕布一边细心的用先天真元帮她调理经脉、修复内脏,眼中,寒意却越来越盛。
半晌,宋玉华突然可出一口鲜血,只是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多了几分晕红,只是那一块块淤痕,却破坏了那份美感。
“大姐”宋玉致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来到宋玉华身边,将她扶住,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待发现她伤势无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玉华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布看着宋玉华,沉声道。
“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