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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下来,沈峰为人和善,接手厂子后效益大好,员工们的工资水平也是一路看涨,他在厂里还是很有些威望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那一个?”又是恶俗的开场白。
“好的!”“坏的”“老板,是不是要涨工资?”员工们也都跟着起哄。
“那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厂里给大家放假3天,从今天开始算起。”员工们一下子变的乱哄哄的,纷纷表示表示各种不理解。
“坏消息是——”员工们又都安静下来,有不少人还暗自嘀咕,不会是那啥裁员之类坏事吧?
“我有一个同学在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据他说咱们湘北省爆发流行疾病。马上就会像上次非典那样,市政府虽然还没有通知估计也快了。大家多买点吃喝在家待着,先停工三天。要是没啥事,复工前会给大家打电话,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没有要求保密,华国的事就是这么奇怪,貌似你越是要求守口如瓶,消息倒是传得越快。
“厂里还要在安排几个人值班,念到名字的留一下,其他都快回去准备吧。王磊、张涛、赵长风、仇大江、单成、郭涛、王立华、秦峰,你们留下。”
人群慢慢散去,被留下的人进到沈峰家中,沈峰关上院门。除了点到名字的八名工人以外,还有沈峰、王永、刘莉莉三名工厂干部,沈峰,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永,总经理助理、保安部长、门卫、司机、水电工一肩挑。刘莉莉,财务部长兼主管会计加出纳会计。
第三章 准备
沈峰把掌握的情况给他们一说,把一帮人震的六神无主、惊的外焦里嫩,顿时场面就有些乱糟糟的。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沈峰知根知底的,王永家两代都在厂里工作,和沈峰家关系很好。刘莉莉是沈峰的远房堂姐。八名工人都是本地人,都属于那种年轻力壮、无不良嗜好,也都没有成家的状态。
“大家听我说,这次隔离很严格,我们已经来不及离开隔离区。虽然还不知道这次的灾难有多严重,但我想隔离时间不会短。大家先和家里联系一下,让家里准备准备,最好能都搬到厂里来。”沈峰开始安排任务。
“现在还不到8点,刘姐,你先和二子开车去自动取款机取钱,能取多少是多少。王磊、张涛跟着一起去,二子和王磊取了钱先去农贸市场买米、面、油、蔬菜、罐头,越多越好,先预付定金让他们送货。刘姐和张涛等到九点银行开了门,尽可能的多取些钱。多跑几家银行,咱没预约有钱也取不出来。”四人开上厂里那辆老长城皮卡,绝尘而去。
“大江,你有个亲戚在公安局吧?给你弄到‘狗腿’那个。”沈峰开始寻找武器。
“有,我表哥在公安局当保管。”仇大江回答道。
“公安局刚刚进行过收缴管制刀具的行动,还没来得及销毁。你去找你表哥,告诉他真实的情况,请他的家人来厂里避难。让你表哥给咱们搞些大威力的刀具、武器,他要是不相信,你就缠着他借,借几天在还他。”“好,我这就去。”仇大江骑上电动车奔公安局去了。
“秦峰,你哥在消防队那边卖消防器材?”
“对,就在消防队门口那有个店。我哥是那的售货员。”
“这有5000块,你去找你哥。能在消防队门口卖消防器材,肯定有消防队的内部关系。找你哥的老板买灭火器、消防斧,灭火器买几个意思意思就行,厂里有不少。消防斧要消防队自己用的,他们仓库肯定有很多备用的。出高价,大的小的都要,能买多少是多少。”
“你们四个,去租两辆货卡。把你们八个人和二子、刘姐家里人接来,接完人回来先把库房的东西搬厂房去,腾出空装食物。”把钱交给他们,沈峰跑回屋里打电话去了。
给亲戚、朋友都通知到,让他们收拾收拾来厂子里,不来也要多准备些生活必需品待在家里。不信者有,半信半疑者有,说要搬来的一个也没有。基本通知完了,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京城的老爷子打个电话,拿起手机拨号:“对不起,您的手机已被限制呼叫。请联系您的运营商。”不对啊,才交的手机费怎么会被停机?拿起座机,只有“嘟嘟”的忙音。大事不妙啊!!“难道通讯被切断了?”开电脑拨号上网:“拨号失败,678错误。······”
冷静,冷静。按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人为的切断隔离区内的通讯,防止信息传出去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应该还有时间。沈峰趟在沙发上,用手掌猛搓几下脸让自己清醒。
现在消息还没传开,应该可以采购足量的生活必需品。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再找一些武器,守住院子坐等救援。吃喝不愁,心中无忧啊。沈峰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布置从容大将风度,哈哈。等等,吃喝?厂子里不用自来水有机井,不怕断水就怕停电,谁知道电力供应还能撑到啥时候。虽然为了对付夏季断电,备有小型柴油发电机,但是没多少柴油。沈峰腾的一下坐起来,拿过纸笔,把还缺少需要补充的东西记下。
1、足量的柴油,以便在没有电力供应时抽水、照明。
2、燃料,煤或罐装燃气。
3、常用药品,手术器械啥的就算了。没医生,搞到也没人会用。
4、车辆,一旦等到救援,撤离时多准备些交通工具总是好的。退一万步说,真没救援又守不住还可以突围一把。
只是这几条除了药品还算好搞,其他的都够呛啊。不管他,能买就买、买不到就租、租不到就只有借。通讯都断了,马上就是一场乱局。不行,不能全指望机井打水,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骑上摩托车,沈峰直奔北关市场。北郊以前是永州市最落后的地方,得益于便利的交通和仓储条件,借助于批发市场的建立这几年发展迅猛。全市的批发点基本都在这里。风风火火的来到市场门口一家批发纯净水的门店,和老板谈妥价格,付款、装车。100件36瓶装的纯净水,只有两个工人搬运,一时半会也装不好。沈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边等一边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
吱——一辆轻卡停到货车旁边,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中年人问明老板是哪一位,对老板说道:“老板,装20件纯净水。”沈峰抬头一看,这位可不像搞商业零售的人啊?有道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为首这中年人西装革履一身的名牌,还都是那种很贵的名牌。这种等级的名牌,沈峰这种小老板一向是敬谢不敏。这中年人看上去40来岁,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嗯?怎么看着还有点面熟,应该在市电视台亮过相,可能还不止一次。
“徐老板要这么多货,家里有事?”批发商显然认出这位来,被他一点醒,沈峰也恍然认出这位来,徐乐天,本市著名企业家。大建筑商,根据媒体的介绍此人的经历可以拍励志剧。自幼丧父,家庭贫困,长大后白手起家,从在工地搬砖头干起到现在成了建筑商,据说其拥有资产数千万。更难得的是,这位大老板发迹之后,依然对老母极其孝顺,对结发夫妻依然相敬如宾,互敬互爱没有搞出什么“富易妻,贵易友”之类的事。在市民中声望也很好,做过不少捐资助学、救助老弱的好事,据说对手下的工人也很好,从不拖欠工人工资。如今这社会,能做到这些那真是堪称道德楷模了。沈峰也在想,既然碰到了,要不要提醒徐乐天一下。
“哈哈,有个朋友家里有事,我给他帮衬帮衬。”徐大老板笑的有些勉强,看来也知道些什么。沈峰靠过去低声道:“徐老板,20件还是少了。多备点,有备无患啊。”一听沈峰这话里有话,徐乐天也留上心。
“这位小兄弟是?”徐大老板伸出手与沈峰握了一下,“天丽手套厂,沈峰。小厂子不入徐老板法眼,我这100件还得装上一阵子。”徐老板久经商场,闻弦知意。“小兄弟借一步说话。”扔下批发商,俩人跑一边嘀咕去了。
“徐老板收到什么消息了?”沈峰决定先发制人,徐乐天沉吟片刻,小声说:“不瞒兄弟说,我公司在襄川那边有个工程。我弟弟在那边负责,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一支部队在襄川设立封锁线,封锁了襄川到永州这边的大小路口。禁止所有车辆、人员出入,有辆车试图闯卡,守卫直接开枪扫射。车上3个人全打死了——”徐乐天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车是永州市3号车,据说死者中有一个就是永州市三把手。”徐乐天脸上现出惶然之色。沈峰也吃惊不小,这是哪一级的隔离标准?出动军队、直接开枪!!!
“徐老板最近有没有注意到,永州市里发生了多起疯狗伤人的事?”“知道,我一个邻居就被咬了,还是他自家养的狗。我养的一条护院的狼狗不知怎么了,最近疯了似的,昨天刚打死。幸好没咬到人,每年的狂犬病疫苗白打了,莫不是防疫站的疫苗有问题?”
“徐老板看过生化危机没有?”“那个打丧尸的电影?看过。”徐乐天越发迷茫。
“明山县6号前后发生多起疯狗伤人,被咬伤的人打了疫苗没有效果,出现狂犬病的症状。被感染者病情加重后失去理智就会袭击他人,就像生化危机的丧尸。10号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失控了,500多个被感染者冲出医院,肆意攻击街上的行人。”徐乐天惊呆了,沉默了一会:“这消息可靠?”“千真万确,刚才手机、电话、电脑的通讯都已经被切断了。事态严重准备充足点总没有大错。”徐乐天拿出手机,拨打几次,信了。然后两人交换了名片,握手互道保重。
“老板,来50件水。”徐大老板也急了,“你这轻卡装不了50件。”批发商那个高兴啊,一大早就生意兴隆,难道昨天请的财神这么灵验?
“赶紧装水,能装多少装多少。”然后徐乐天回头吩咐他的跟班:“陆军、海军,你们俩赶快去租两辆货车,还要买不少东西。”
第四章 争分夺秒
大约在沈峰接到江洪涛电话的时候,王超峰也接到来自京城的电话。王超峰,男,35岁,中等个子。皮肤白净,国字脸。一副满脸正义、年轻有为的官员形象,现任永州市副市长。
“爸,有事?”王超峰感到非常奇怪,半小时前突兀的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马上赶到省城,这才出城没多久怎么又打来电话。“超峰,你现在什么位置?”父亲语速很快,与平时大相径庭。
“刚出永州市区不久,哦、刚过桂江大桥。”“马上回永州市政府,要快。”
王超峰压住心中疑惑,吩咐司机回市政府,高级公务轿车掉头,飞速向永州市驶去。
“出什么事了?”“已经晚了,永州市被划在隔离圈内了。昨天晚上武警和快速机动部队已经完成了道路封锁,今天凌晨后续部队已经彻底封死了隔离区。”“什么隔离区?为什么隔离?”王超峰是一头雾水。
“这件事密级太高,我也不知道来龙去脉。目前只知道永州附近的明山县爆发未知病毒,感染者失去理智并有强烈的攻击倾向。明山县昨天发生暴乱已经失去联系。”
“明山县周围300平方公里的地区,已经被划定为隔离区,已经授权给封锁部队,可以击毙任何试图穿越封锁线的人。今早已经证实,永州市政府副市长张宝树昨晚试图强冲封锁线,被当场击毙。”
王超峰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王超峰依靠家庭背景加上自身的努力,年仅三十五岁就到永州市挂职锻炼,担任副市长已经一年多了,虽然是排名最后的副市长。平时和张宝树副市长也很熟,突然间就听说他就这么死了,总感觉不是很真实,不是做梦吧?
更震惊的还在后头,“超峰,湘北省政府已经决定,让你担任永州市代市长。”王超峰傻了,这不可能,老爷子没那么大能量。三十五岁的市长?哪怕是一个发达的县级市,也不大可能提拔一个三十五岁的市长。“你要有心里准备,你这也算临危受命、突击提拔。我马传一个文件到你手机上,我所掌握的情况都在上面。通讯很快就会被切断,保密线路架需要时间。危机、危机,有危险也有机遇。注意安全、遇事冷静。”老爷子的话语中透出浓重的关切。
刚挂断电话,王超峰就接到秘书张昌华的电话:“王市长,省政府紧急通知。八点召开电视会议,与会人员不得缺席。”“好,我知道了。”王超峰并不喜欢这个秘书,这次出来就带了司机。
八点,市政府大会议室,主席台下阵容鼎盛。财政、公安、检察院、法院·····各政府机关,行政部门一把手能来得都来了,不能来的二把手顶上。连平时少见的武警支队长、人武部长都来了。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上,省政府的阵容更强大。省政府一把手、二把手、军分区司令、组织部长····,永州市政府一把手敬陪末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