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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丫头忽然变得语无伦次。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一瞬间噙满了泪水。他顿时感到心中被一种难言的柔情填得满满地。此时再说其他地话都是多余,他索性再次重重吻住了那红唇,掀起锦被将两人牢牢裹住。只见被下的两个人体激烈翻滚着。时不时还有阵阵娇吟传了出来。
门外的两个侍女早就听得面红耳赤,暗自庆幸听到说话声地时候没有煞风景地闯进去。好半晌,回过神来的她们看着手中的银盆手巾漱具等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们在门外做什么?”
“阿萝姐姐!”
一看到是阿萝,月芜和月芙登时如蒙大赦,大的连忙朝里头努了努嘴。面上流露出一丝难言的艳红:“殿下昨晚命人吩咐过,说是辰时起身,奴婢本想来服侍殿下梳洗,谁知道刚到了门口,就……就听到里头有动静。”
所谓的动静是什么意思,阿萝自然是清清楚楚,侧耳倾听片刻,她地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可李贤既然吩咐了辰时起身总有道理。若是耽误只怕也会有麻烦,思来想去,没奈何之下,她也只得上去敲了两下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了一声。
“殿下,已经辰时了!”
阿萝的声音固然不大。但里头的两个人虽然盖着一层大被子,但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在刚刚一场大战已经告了尾声,满身疲软的贺兰烟使劲在李贤胸脯上掐了一下,发觉连个印子都没有,而刚刚又分明是白昼宣淫,自然露出了几许羞恼。
“你好好歇歇,就算要搬出去,也自然有别人操心。放心,就算翻墙而入,我也会常常去看你的!”
李贤眼睛也不眨,笑眯眯地做出了如下保证——开玩笑,他李贤是什么人,这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做得少么?什么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他才不管这些条条框框!
翻身下床为贺兰烟盖好了被子,他便出声吩咐外头的人进来,发觉阿箩地后头跟着那对双胞胎姊妹花,三人的面上都是红潮未去,显然不知道在外头偷听了多久。他脸皮厚惯了,再加上这也都是自己人,因此任由她们漱洗后为自己换上了便服。瞅着镜子里那个略显黑瘦的人影,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这只不过跑了一趟西北,还没怎么操劳辛苦就成了如是模样,想必以后不会再被人调侃,说是什么俊俏郎君了吧?
“对了,阿萝,申若呢?”
阿萝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贺兰烟,见其被子蒙头动也不动,不由微微一笑道:“殿下问我,我去问谁?殿下可别忘了,我也是昨儿个刚刚回来地。”
李贤转头去看月芜月芙,只见两姊妹也是眼巴巴瞧着床上的贺兰烟,一个字都不敢说,这时,他脸色不禁黑了半圈。这还没嫁过来大妇地权威就完全建立好了,日后他岂不是会很凄惨?他正准备想个法子上去哄哄,结果下一刻,那锦被一掀,贺兰烟竟是猛地坐了起来,也不顾无限优美的上身完全露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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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若姐姐最近不是住在屈突家大宅,就是住在至德观,反正她回来之后就不曾住在这里。”她说着说着,那气鼓鼓的模样便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促狭的笑意,“屈突家还有族长,她家里还有爹爹,你要是想见,就先去会会那两位长辈吧!阿嚏!”
正哭笑不得的时候听到这声响亮的喷嚏,再看到小丫头光洁的肌肤全都裸露在外,李贤赶紧上前用被子把她裹了个结结实实,在她耳边笑语了两句便转身出了房间。阿箩思忖片刻,留下两姊妹服侍,自己也起身追了出去。
“这个惫懒的家伙,就会拣好听的说!”
贺兰烟没好气地叨咕了一句,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旋即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出门瞧见是阴天,李贤便觉有几分不爽,眯起眼睛瞪着灰蒙蒙的天空瞧了一阵,又看到院子里那口水井,他立刻命人去打来一桶井水,用那冰冷刺骨的水擦了一把脸,这才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填饱肚子来到厅堂,他方才发现人已经都到齐了。
除了前去辽东的李敬业之外,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周晓全都在,而罗处机高政姚元之陆为杜元中等王府官也都早早等候在了这里,就连裴炎也笃悠悠地坐在位子上喝茶,顺带和人聊天,那情景就犹如众官等候上朝前的那一幕差不多。
“咳!”
他干咳一声,发现里头的人齐刷刷向自己看来,便笑着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轮到裴炎时,他却额外多问了一句:“老裴,你这长史不过是父皇临时借调给我用的,如今仗打完我也回来了,怎么你还窝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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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向来寡言笑的裴炎却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一罕见的表情让熟悉他的陆为和杜元中都偷笑了起来。
“许相公早就引退,这雍王府长史之职明言不会继续担任,而刘相公上官相公等几位都是东宫僚属,所以陛下说……”他忽然顿了一顿,眼睛便看向了李贤,“虽说陛下的信任我着实不敢当,但这旨意我不敢不遵。陛下说,让我看着殿下。”
简简单单的“看着”两个字不但让李贤呆了一呆,更让四周的其他人同时瞠目结舌。愣了好半晌之后,程伯虎忽然头一个哈哈大笑:“六郎如今你已经有了不良记录,也难怪陛下要提防你胡来!不过,这事情任重而道远,裴长史,以后你可有得辛苦了!”
裴炎除了在心里叹气,别无二话可说,但隐隐约约仍有一种莫名的欣喜。王府长史位在从四品上,按照他进入仕途的年限和资历,就是擢升再快少说也得十年,现在虽说只是署理,可常常有面见帝后的机会,这前途正可以说是无可限量。
问过了裴炎,李贤便转向了陆为和杜元中,见这两位同时举手表示也是李治的旨意,他再也寻不出话说。虽说比不上东宫属官的豪华阵容,但他这个小班子胜在年轻有朝气,再说他又不准备夺权篡位,与其让那些老家伙在耳朵旁边唠叨,还不如保持现在这样的好。
既然人都不在凉州,他这个凉州大都督自然管不了凉州的事;而尽管他是左武卫大将军,却也同样不好去插手十六卫的勾当;至于这个雍州牧管着长安万年泾阳等周边十几个县,他去说什么人家也确实会买账,可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用得着他去操心么?
所以说,他目前需要做的任务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帮老妈看着一点外头的事,顺带一如既往地串门子。
然而,即便是再亲密的兄弟幕僚,有些问题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宣布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和其他布置时,一个人影忽然从门口窜了进来,一身内侍的打扮。
“雍王殿下,陛下在蓬莱殿再次风眩病发作,娘娘有旨宣您速去!”
又病倒了!此时此刻,不单单李贤心里头咯噔一下,就连其他人也全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惊骇。顾不得原本的打算,李贤便干脆把大权一股脑塞给裴炎,让他随便找点什么事情给大家做,自己则火烧火燎地出门上马。
这一路风驰电掣,他到了下马桥上刚刚下马,便撞见了同是急匆匆赶来的李弘。两兄弟目光对撞了一下,同时看到了对方眼眸中深深的担忧。
第四百三十六章 … 老爹要失明?
天阴沉沉的,蓬莱殿中的前殿也同样是阴沉沉的,尤贤两个当兄长的,俱是死板着一张脸,吓得李旭轮和李令月都不敢上前搭话。而一向没心没肺的李显则是在暗地里数着地上的青砖,并没有把内侍刚刚心急火燎前来报信的事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可怜的李治身体不好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有一度头疼嚷嚷的声音在蓬莱殿外都能听见。虽说如此,但真要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危险却也未必。无论是百官还是皇子,都已经熟悉了没有皇帝上朝的日子。
不管是武后还是太子,现如今一年到头上朝的日子都比李治更多。
然而,李贤心中却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秦鸣鹤是他推荐给李弘,李弘转荐上去的,平日他没事情也没少和这位太医交流。据秦鸣鹤说,风眩乃是顽疾,不管是放血还是其他治疗手段都治标不治本,虽说能减缓症状,但长年累月下来难免会加重,至于这最终的后果如何,他却怎么也没从对方的口中掏出来。
“唉!”
李贤才叹了一口气,冷不丁看见面沉如水的老妈从里头出来,慌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母后,这父皇的状况如何?”
武后闻言却没有回答,而这个态度让李贤一颗心提起来的同时,也让李弘面色极为难看。直到两兄弟等得快不耐烦了,武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旭轮和令月先等在外头,弘儿,贤儿。显儿。你们三个跟我进来!”
作为老幺和唯一的女儿,李旭轮和李令月平日深得宠爱,眼见这时候不能进去。两人便想吵闹。关键时刻,武后狠狠一瞪眼睛,凤目含威,竟是把两个小的硬生生吓了回去。喝令|乳娘把两人暂时带走,她也无暇理会其他,带着三个年长地儿子便进了寝殿。
内室地灯光很有些昏暗。李贤跟在李弘身后,拜见之后便朝旁边的秦鸣鹤瞅了一眼,发觉这位名医正在那里使劲揪胡子,脸上写满了懊恼和忧惧,他那颗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更乱了。眼下才什么年份,他老爹这尊大神不会真地出了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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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弘儿贤儿和显儿都来了!”
榻前的一个侍女悄然让开了身子,李贤这才看见了头上缠着手巾。满脸痛苦之色的李治。不过只隔了一个晚上,他竟骇然发现老爹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似的。此时此刻甚至不用假装,他的面色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然而,李治在挣扎着坐起来之后。忽然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拿起拳头死命砸着自己的脑袋:“朕地头。朕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这一声呻吟不要紧,武后慌了,李贤和李弘也慌了。上前百般劝慰无果,武后便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旁边的两个太医,秦鸣鹤没奈何之下拿着银针上来,在李治头上的几个部位轻轻扎了几针,这才稍稍缓解了这位至尊的头痛症状。
李贤看到那几根银针几乎没入一半的情景,不由感到后背心发麻,恰逢李显在后头轻轻推他,他回过头就是狠狠一眼瞪过去,警告之意尽显无遗——这个时候,你捣什么乱!
李治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软软地靠在了妻子怀中,好半晌才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全然没有昨晚的神采飞扬。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转了一圈,他便疲惫地吩咐道:“朕这风眩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好时坏说不准,之前只不过略不注意了一会儿,如今就发作得如此厉害,这朝政朕怕是力不从心了。”
这话说得有气无力,李贤固然觉得心中不那么好受,李弘更是一瞬间泪流满面,扑前跪倒在地:“只不过是风眩再次发作,父皇何必出此不吉之语?如今东西俱平,父皇功业绝不逊色于先帝,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万不可以小病地缘故磨灭了大志!”
作为兄长的太子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李贤自然紧跟在后进行劝慰排解。他的口舌功夫本就是一流,此时连吹带捧,说得李治面露莞尔,完全没了先头地颓丧之气。而落在最后的李显期期艾艾上得前来,却发觉自己找不到话头说了。
这情真意切地关心让李弘说了,插科打诨的笑语让李贤说了,他还能掰出些什么道理?于是,可怜的李显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
即便如此,三个年长儿子的关切还是让李治很是快慰,只不过,这些劝解之语却没能打消他的决心。因此,在武后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之后,他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先后三次监国,贤孝仁德群臣皆知,从今日起,便由弘儿监国。”
此话一出,不但李弘怔住了,李贤也愣在了当场。好在
得快,第一时间朝武后瞥了一眼,很快就发现老妈脸其事,右手却轻轻颤动了一下,眼眸更是有些冷。此时此刻,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便轻轻拽了拽毫无反应的李弘的袖子。
“儿臣……儿臣谨奉诏。”
皇帝老子都病了,作为太子监国原本就是理所当然,因此李弘在这个时候也没法做什么谦辞之语。
而接下来,李治便艰难地转头看着身边的妻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媚娘,弘儿还年轻,先前虽然有三次监国,毕竟时日不长,经验尚浅。你帮了朕那么多年,这次也同样帮他分担一些。他的身体弱,若是因为这重担而……咳,总之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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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弘儿是太子,可也是臣妾的儿子,臣妾必定会尽心尽力。”武后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然而,似乎是担心李治的病情,似乎是在担心其他,她的面上少了几分往日的妩媚容光,更多的则是一种深深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