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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顾玲如不会见笑。
这时敲门声响起,店小二道:“客倌,李爷来找您。”
李爷指的是李高,是风云镖局派在这儿的暗探,也算是武当俗家支派出身,田冬知道李高来访,连忙开门道:“李兄请进。”
李高进门,见田冬两手脏污,颇意外的道:“田少侠对文墨也有兴趣?”
“不……”田冬尴尬的道:“我是写封给如儿的信……既然找不到她,我只有先写封信去崇义门,若她回去之后能不能消消气。”
李高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田冬吃了一惊,紧张的道:“有消息了吗?”
李高苦笑追:“消思从巴陵传来,顾姑娘今晨由巴陵上岸……”
“巴陵?”田冬糊涂起来,诧异的道:“她才南下四、五天,身上又没有盘缠,怎么能这么快赶到巴陵?”
“我们也觉得奇怪。”李高摇头哩了口气道:“所以巴陵的兄弟查了查,才知道这一路居然是黄陵帮帮助顾姑娘南下,他们在这里的潜势力极大,有他们全力掩护,我们自然查不出来。”
黄陵帮!田冬重重的捶了自己掌心一下,自己怎么没想到?两人有大恩于黄陵帮,顾玲如去请他们帮助自然有求必应,若非如此,顾玲如也不能逃过武当派与龙虎帮的眼线;自己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不过至少顾玲如已经平平安安的到达洞庭湖境,那里是衡山派的范围,衡山派与崇义门向来交好,顾玲如应该可以平安回家,田冬又喜又忧,望着手中的信,自嘲道:“这封信果然有用……”
李高有些不好意思,对田冬道:“田少侠,这封信我们帮你送吧,我们近日将有快马南下发武林帖,这封信可以顺便带去。”
田冬正在烦恼这个问题,见李高这么说,当然高兴的道:“如此就麻烦李兄了,既然如此,明晨我也该往武当出发。”
李高收妥信件,与田冬再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田冬送李高出房,望望天色,居然已经是晚膳时光,田冬不禁诧异,自己写那封信居然弄了两个时辰,连忙吩咐店小二准备晚膳,一面奇怪小菊怎么还不来,想了想,田冬出房走到小菊门外,敲了敲门道:“小菊姐……小菊姐。”
田冬停了一下,见里面毫无回音,田冬功聚双耳,仔细一听,里面连呼吸声也没,田冬吃了一惊,猛然将门推开,见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留着一张便签,田冬急急的取起便签,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小冬:勿以我为念,一切保重,祝你与如儿幸福。小菊姐。”
田冬又惊又气,转身奔出房外,面奔客栈大堂。
这时是晚膳时光,大堂中有许多喜爱热闹的食客,正闹哄哄的进食,田冬冲到掌柜的眼前,一把将掌柜拉近道:“掌柜的,有没有见到小……苏菊姑娘离开?”
掌柜的眼一花,觉得自己的肩忽然被一个铁钳夹住,田冬同时出现在眼前,掌柜的虽叫起:“客倌……哎……轻点儿……轻点儿……”
田冬才发觉自己用了太大的力道,连忙收力道:“掌柜的,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苏姑娘呢?”
掌柜的退了两步,龇牙裂嘴的道:“小客倌,您好大的手劲儿……我的肩骨差点儿被您碎了……”一面夹七缠八的说个没完。
田冬见掌柜的说不到正题,心里发急,只想再伸手夹他一下,还好一旁的店小二望着田冬道:“客棺,您说的是苏姑娘?”
“对。”田冬连忙道:“有见到她吗?”
店小二想了想,点点头道:“出去好久了,客倌不知道?”
掌柜的一面揉着肩头一面道:“小客倌,那位姑娘是自己离开的,你可不能乱说话,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开的是黑店,那可是有损声誉……”
掌柜的还没唠叨完,田冬一顿脚,急急住外奔,掌柜的还在后面叫:“客有,要不要我们帮您报官啊?有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田冬越奔越远,掌柜的再唠叨什么也听不见了。
顾玲如自下船上陆之后,也没在巴陆城停留,直接就往南走,这些日子她整整瘦了一圈,脸上也失去了往昔的容光,虽然已经过好几天,每一次想到田冬对小菊说的话,顾玲如还是忍不住心痛,她气田冬既然忘不了小菊,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许下诺言,自小菊出现,两人的关系就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顾玲如只想赶快回家,把这些事通通忘掉,可是忘的掉吗?想到两人之间的浓情密意,麒玲如又忍不住掉泪。
现在顾玲如正在巴陵城郊的一家小食馆午膳,她生得漂亮,背着一把亮晃晃的长剑煞是岔眼,本来就有许多人注意到她,这时忽然滴下眼泪,更是惹的众人侧目,顾玲如发现不对,抹抹泪又扒了两口饭,可是实在没有食欲,还是将碗又放了下来,以前自己剩下的半碗都是由田冬解决,顾玲如想到这里,眼眶又红了。
顾玲如正望着饭碗百感交集,忽然眼前一暗,却是有人站到了自己桌前,顾玲如心情正差,想到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要是敢胡说八道,非教训教训不可,也不抬头,看对方要怎么开口。
怎奈那人居然有些气喘的道:“顾……顾姑娘,总算给我找到你了。”
这人认识自己?顾玲如一征,抬头望向这人,有些意外的道:“原来是莫少侠,好久不见……”想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痕,连忙又低头抹了抹。
这人正是莫采心,当时她知道顾玲如南下,知道无论顾玲如走陆路或是水道,应该都会经过巴陵,田冬为了赴约不能到这里来等,莫采心可没有这种限制,他知道要是顾玲如被找到,田冬一定会去追,但要是没被发现,顾玲如一定会到巴陵,他连赶四天,累死了两匹马,昨晚才刚赶到巴陵,与这里风云镳局的眼线会合,没想到今天就有顾玲如的消思,莫采心也十分意外,得到消息后立即急急赶来,终于在晚膳时光追到顾玲如。
终于见到心系已久的玉人,莫采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看顾玲如低头抹泪,莫采心气起田冬,忍不住骂道:“都是那个姓田的不好……顾姑娘,你别难过了。”
顾玲如见莫采心开口就骂田冬,抬头望着莫采心,诧异的道:“你……你怎么知道?”
莫采心点点头,同情的望了顾玲如一眼,结结巴巴的道:“顾……顾姑娘他不该惹你生气,简直……简直是没长眼睛……我……我……”
顾玲如一皱眉,微微嘟嘴道:“你不要说他……我不爱听。”
莫采心一滞,折腾半天才道:“他……顾姑娘,你还帮他说话?”
顾玲如没埋他,自顾自的望着桌上的菜肴,想到田冬,忍不住又难过起来,莫采心见顾玲如没理自己,脑袋蹲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顾姑娘,我可以坐下吗?”
顾玲如觉得自己微有失礼,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莫少侠请坐。”
莫采心是兴高采烈的坐下,见顾玲如难过的模样,不禁又收起了笑容,再仔细瞧了瞧,见顾玲如消瘦的模样,大是心疼,直想好好骂骂田冬,可是顾玲如又不受听,莫采心念头一转,试探的问:“顾姑娘,田少侠正在找你呢。”
顾玲如一忙,拾起头来望着莫采心道:“什么!”
莫采心见有了反应,心中高兴,脸上可不敢显露出来,他摇摇头道:“顾姑娘当时离开,田少侠以为姑娘住武当走,所以众人住武当赶,想找回姑娘,没想到姑娘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这样才两方错过了。”
顾玲如皱起眉头,托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在下五天前在襄阳等田少侠等人,所以先一步知道消息。”莫采心回答。
顾玲如为了田冬等人居然不等自己,已经难过了许多天,这时听莫采心这么一说,顾玲如知道缘由,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可是想到莫采心都能寻到巴陵,田冬却没见影子,顾玲如微微生气的道:“反正他有了……别人,何必理我?”
莫采心发现自己不能骂田冬,可是自己替田冬解释,顾玲如反而会骂田冬,这弄懂了如何沟通,莫采心忙道:“姑娘不可误会,田少侠知道姑娘南下,曾急急的想赶去武汉,后来想起与魏大侠的约会,这才留在随州等消息,姑娘的行踪如此隐密,他想必直到现在才得到消息,想来也来不了。”
顾玲如没想到莫采心反而替田冬说话,对莫采心多了两分好感,可是转念一想,顾玲如又觉不对,疑惑的道:“那你刚刚又骂他?”
莫采心一忙,这下自打嘴巴,还好他还有些急智,连忙道:“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该让姑娘如此难过,要是莫某,就算是失约了也一定再直追下来。”
这句话等于是赤裸裸的表白,顾玲如脸一红,轻声道:“胡说……答应人的事怎么能不做……”话虽这么说,顾玲如心里难免有些高兴,想到这莫采心不到四天就赶来巴陵,对自己确实用情颇深,顾玲如望了望莫采心,似乎不是那么讨厌他了。
第四章 多情痴恋
莫采心刚刚这么说,本来已经抱着被顾玲如斥责的风险,没想到顾玲如的反应居然不错,莫采心大喜过望,继续道:“所以田少侠与小菊姑娘这几天都在随州,顾姑娘要不要送个口信过去,让他们俩放心?”
顾玲如听到小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妒意,低声道:“他们一起在随州……”
“是呀。”莫采心捉到重点,接着道:“无钦、绍大山他们都先去武当了,只有田少侠与那位小菊姑娘回返随州,在下看来,那位姑娘似乎与田少侠有极深的渊源?”
莫采心也不直接攻击田冬,只旁敲侧击的说一些话让顾玲如自己去想。
顾玲如想到田冬与小菊连等待自己都不愿分开,心里十分不快,忽然望着莫采心道:“你可不要把我出现的消息送过去,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莫采心才不想把消息送过去,只是消息在他知道之前由就以信鸽往北送,不过反正田冬也不会追过来,自然连连点头道:“姑娘不要我说,我可以发誓,打死我都不会说。”反正说的人不是自己,发发誓无妨。
顾玲如见莫采心这样说,虽有些感激,又有些厌烦,对于是不是要让田冬等人知道,顾玲如自己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可是话既然说出口了,顾玲如也不好反悔,只好点点头道:“多谢你了。”
莫采心大喜,笑逐颜开的道:“姑娘但有所命,采心无有不从,虽死无悔。”
顾玲如见莫采心越说越过分,面色不豫的横了他一眼道:“你别老是死呀活的……我要走了,小二哥,会帐。”
“我来。”莫采心连忙拦到店小二身前,掏了块碎银递过去道:“不用找了。”
转头一看,顾玲如却已经往外走去,莫采心连忙追出门外,一面道:“姑娘,这一路还很长,孤身一人多有不便,可否让采心相送?”
顾玲如正觉寂寞,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让他陪伴,一时拿不定主意,顾玲如心一烦,顿顿脚道:“你跟不跟,我管的着吗?”
这样等于是默许了,莫采心喜出望外,首先奔到门外道:“我已经准备了一匹良驹,请顾姑娘笑纳。”
顾玲如踏出店门,见到店门外绑着两匹骏马,马背鞍辔齐全,再见莫采心高兴的模样,这时颇为后悔刚刚没有直接拒绝莫采心相伴的建议,更不愿接受他的马匹,于是扭头道:“要马,我会自己买。”向着往南的大道便走。
莫采心见状,连忙焦急的牵着两匹马在后跟随,也不敢出言劝说,顾玲如自然知道莫采心在后跟随,一离城郊,立即展开轻功,向南便奔,莫采心只好加快步伐急追,两匹马放开大步,随着莫采心奔驰,两双眼睛望着莫采心,似乎无法了解为什么这两人不骑上马背。
顾玲如身法虽有特色,内息毕竟不及莫采心,何况武当的身法也不俗,所以奔了片刻仍是甩不开莫采心;而莫采心亦步亦趋的随着,可又不大敢再请顾玲如骑马,两人一个前奔,一个后赶,很快奔出了数里,顾玲如逐渐乏力,慢慢的也降下了速度,回头一望,见莫采心抓着两匹马的缰绳,一脸为难的模样,顾玲如心一软,无奈的微笑道:“我跟你借就是了,送我的话我不要。”
莫采心见到顾玲如的微笑,彷佛吃了灵丹妙药般全身都精神起来,一面连连点头,一面将一匹上等好马送到顾玲如身畔。
顾玲如骑上马背,想了想,对莫采心道:“我会把马留在衡阳的聚义酒楼,你若是没空拿,我会托人送上武当,可以吗?”
刚翻上马匹的莫采心一楞,有些疑惑的道:“在下反正无事,便随姑娘一行,等姑娘到了崇义门之后,再将马交给在下就是了。”
顾玲如见莫采心硬是要跟,有些无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