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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真道:“这倒需要姑娘解释一下了。”
庄璇玑道:“好!因为,我的学武环境太单纯了,除了师父和我,很少见到别人。”
方真道:“因为,丑与美,在你的感受中,并不重要?”
庄璇玑道:“我只知道,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却未注意到丑美之分。”
笑一笑,接道:“我师父,根本连善与恶的分别,也没有对我说过。”
方真道:“这又为什么呢?”
庄璇玑道:“她说,一个人没有太多的杂念时,学武功才能学到至高的境界。”
方真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活人冢这个组合作对呢?其实,你嫁给了活人冢的头子,至少,也会比龙公子好一些!”
庄璇玑道:“很可悲的是,我一离师门,就对是非和善恶,分的很清楚,不幸的是,活人冢第一个触犯了我这个禁忌,龙公子如若不死,我想,我会实践这个婚约,但他却死了,而我也有了改变。”
方真道:“什么样子的改变?”
庄璇边道:“第一、我了解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之外,这中间还有一个情字。”
方真笑一笑,道:“你学的很快啊!”
庄璇玑道:“我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嘛!”
方真道:“好!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说下去了。”
庄璇玑道:“为什么?我正要谈下去呢!”
方真道:“璇玑,此刻寸阴如金,你不觉着,咱们应该研究一个对付强敌之策么?”
庄璇玑道:“咱们已经研究好了,而且,也准备好了,现在只等敌人上门来了。”
方真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庄璇玑道:“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只是想和你谈个结果出来。”
方真道:“我……我快要死了,那里会有结果!”
庄璇玑道:“不行,我不许你死。”
方真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
庄璇玑道:“我说,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具有的才华,和医药上的知识,应该可以和你目下遭遇的死亡抗争。”
方真道:“我,我……我没有信心!”
庄璇玑道:“那是因为你一直盼望着死亡,你觉着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可以留恋的事和人了。”
方真道:“璇玑,你明白,不是如此,我对自己的体能状况,知道的很详细,所以,我了解自己的处境,璇玑,不要对我太过份的要求,你是在刁难我。”
庄璇玑道:“刁难你,我不懂,我希望你多活几年,对你会是一种刁难?”
方真道:“你知道么?你要我多活几年,就是一种刁难,因为,死亡对我,并不是一种痛苦,但活下去,对我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庄璇玑道:“方真,你了解详细的情形,为什么不肯说出来,为什么不肯活下去?”
方真道:“我们不谈这件事了,现在,研究对敌方法要紧。”
庄璇玑冷冷说道:“方真,你不是想死,而是不敢不死。”
方真道:“哦!你想激我。”
庄璇玑道:“不是激你,是求你活下去,你能活,却不敢活下去,因为,你怕活着受苦,对不对?”
方真道:“璇玑,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勉强的,你不要再说了。”
庄璇玑道:“为了我活下去吧!我虽然答应了龙公子的婚约,但我心中并没有他的形象,只是,我不太重视这件事,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珍惜它,因为,我已经了解了,……。”
方真道:“你了解了什么?”
庄璇玑道:“情和爱。”
方真道:“对!这就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庄璇玑道:“我知道,你不能再劳累下去,你必需要保留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方真道:“你真的希望我活下去?”
庄璇玑道:“嗯!”
方真道:“好!我试试看。”
庄璇玑道:“记着,你要活下去,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想死的时候,就想想,你死了,会留给我多少悲痛。”
方真笑一笑,道:“璇玑,你要改变我所有的计画,咱们在这个抗拒的强敌后果,可能会有很大的改变。”
庄璇玑道:“我们不走了。”
方真道:“璇玑,我们真的无法抗拒,不过,我希望能在这一战中,消灭了他们一半实力。”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先用你的办法,到了你无能为力的时候,再作计议。”
方真笑一笑,道:“怎么?你还别有良策?”
庄璇玑笑一笑,道:“我自己也知道,那不是好办法,但如到了完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好试试了。”
方真没有追问下去。
事实上,也没有时间再追问下去了。
因为,两声的钟声传了进来。
这是庄璇玑和他约定的紧急信号。
那表示有人侵入了璇玑堡。
时间,却比方真推断的,早了很多。
方真呆了一呆,道:“有人来了?”
庄璇玑道:“对!我出去看看。”
伸手入怀中取出了两粒丹药,接道:“我相信!这两粒丹丸,可以使你的体能得以保持个相当的时间,相信我,你就吃下去。”
放下药物,转身向外行去。
方真轻轻叹息一声,道:“璇玑,越来我越感到,你可能会超越过我。”
庄璇玑笑一笑,道:“不会的,你比我聪明,咱们处下去你会征服我的。”
马鹏为首的四大凶煞,一字排开,挡在了大厅门口。
大厅门外,站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事态的严重处,是福、禄、寿三星,也都现身,分三个方位,站在厅门里面,而且,摆出了拒敌的架式。
似乎是,三个人,早已料到了,四大凶煞,无法拦阻来人一般。
庄璇玑却不认识那枯瘦的老人。
四大凶煞向两侧分退,庄璇玑缓步而出。
穿着一身黑衣的枯瘦老人,只是给人一种外面的感觉,但仔细的看上去,却发觉他并不太老。
也许他太瘦小了,又穿的黑色衣服,所以,给人一种老迈的感觉,但他实际上,并不老,但口气却是老气横秋。
庄璇玑道:“这里是璇玑堡,我现在是璇玑堡主,大概可以算个作主的人了。”
黑衣人道:“你就是庄璇玑?”
庄璇玑道:“对!老兄怎么称呼?”
黑衣人怒道:“你叫我什么?”
庄璇玑道:“你并不老,看上去,还年轻的很,只不过,你在装饰上,给人一种老的感觉而已。”
黑衣人本来满是怒容的脸上,忽然间泛起了一抹笑意,道:“我听过很多人说你聪明,看来,果然不错。”
庄璇玑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要掩去自己的面目,为什么你想装扮成另一个人时,如不肯把自己装扮的更像一点。”
黑衣人道:“事实上,我用不着去装扮成另一个人,我本人具有的实力和造诣,就可以应付这些事情了。”
庄璇玑道:“但你仍然穿着别人的衣服,而且,经过了一番修饰,装成了别人的样子。”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师父,我承袭了他的衣钵,也学会了他的装扮。”
庄璇玑心中一动,笑道:“你师父呢?”
黑衣人道:“他年高德劭,已经退隐,不再问江湖中事了。”
他很黑,但皮肤光滑,不见一个皱纹。
两双很大的眼睛中,放射出炯炯的神光。
庄璇玑道:“阁下是……”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能够作主的人,老夫不愿多费唇舌。”
庄璇玑道:“我看他不是退隐,而是已经死去了。”
黑衣人呆了一呆,突然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庄璇玑道:“你师父可以傅你武功,但他绝对不会准许你扮成他的样子,也不会把他的衣服交给你。”
黑衣人愣了一愣,突然大笑道:“人家说庄璇玑聪明、灵巧。看来,果然不错。”
庄璇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对事务留心一些,任谁都可猜出来这些事情。”
黑衣人道:“你认识这件衣服?”
庄璇玑笑一笑,道:“它的真正名字,应该叫作保命珍珠衫,又叫作黑宝衣,听说是遍天下,只有这么一件?”
黑衣人道:“不!还有一件比黑宝衣名气更高的长衫,叫作”天龙甲“,姑娘知道么?”
庄璇玑道:“知道。”
黑衣人道:“你很渊博,而且,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庄璇玑道:“多谢夸奖。”
黑衣人道:“现在你可以死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样死?”
庄璇玑道:“说真的,我不愿死,也不想死?”
黑衣人道:“我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你还没有真的勘破生死之关,但你必需死,我建议你的死法,应该服毒。”
庄璇玑道:“不敢,不敢,你能给我帮助,只有这么大么?”
黑衣人道:“对!我不能使你不死,只能在死的方法上帮你忙,委屈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庄璇玑道:“什么机会?”
黑衣人道:“取胜的机会,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抗拒我们的能力。”
庄璇玑笑一笑,道:“我们战败了,也不过一死,不战呢?也是一死,既然是无法免去一死,我看,咱们就战死算了。”
黑衣人道:“这么说,姑娘是不肯听在下的良言相劝了。”
庄璇玑道:“你说的根本不是良言,而是谋杀。”
黑衣人道:“唉!好言难以劝醒梦中人,在下只有放手一战了。”
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我知道来者不善,所以,我们不会和诸位正面动手。”
黑衣人道:“姑娘的意思,是要逃了?”
庄璇玑道:“璇玑堡已被重重包围,我们能逃得了么?”
黑衣人道:“不能逃,不肯战,又不愿自杀死亡,我想不出,姑娘还有什么办法了?”
庄璇玑道:“我们会迎击的,不过,不是在这个地方。”
一挥手,接道:“退回去。”
四大凶煞应了一声,返身一跃,隐入大厅。
庄璇玑道:“阁下如是想杀我们,看来,要多费一点事了。”
黑衣人道:“多走两步,对么?”
庄璇玑道:“对!至少,你们要走入这座大厅。”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好!现在,我们可不可以走进去?”
庄璇玑道:“可以。”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姑娘,小心啊!”
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抓了过来。
他动作快速,有如闪电一般。
庄璇玑一闪避开,人已退入了大厅之中。
黑衣人这一把未能抓住庄璇玑,不禁呆了一呆。
庄璇玑闪入了大厅之后,低声说道:“水老,这个人是谁?”
福星水长流愣了一愣,道:“怎么?你和他谈了半天,不知道他是谁?”
庄璇玑道:“我只认识黑宝衣,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水长流道:“魔手时天长,知道么?”
庄璇玑道:“他是时天长的徒弟?”
水长流道:“对!”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黑宝衣是不是真是一件宝衣?”
水长流道:“水火不侵,兵刃难伤。”
庄璇玑道:“那真算是一件宝衣了。”
水长流道:“当今武林之中,除了黑宝衣之外,当今武林之中,还有另一件宝衣,叫作天龙甲,据说,那件”天龙甲“的名贵,在黑宝衣之上。”
庄璇玑道:“天龙甲,有些什么名贵之处?”
水长流道:“这个,老夫就不太清楚了。”
庄璇玑道:“关于那黑宝衣呢?”
水长流道:“据说,黑宝衣是以蛟人发丝,和千年拂拂皮,揉以北海寒铁之丝,编织而成,一般的刀、箭,都无法伤它,当年魔手时天长,就靠这一件宝衣护身,独斗中原一十八位高手,身中七剑,未受伤害,跃过大火,突破围攻而去。”
庄璇玑道:“魔手时天长,如若不是那件黑宝衣,他就会死于那次围攻之中了。”
水长流道:“不错,当年围攻魔手时天长的,老夫兄弟三人,也在那十八人中,对于他的武功,稍有了解。”
庄璇玑道:“老前辈对付他,可有把握?”
水长流道:“没有,如若他身不着宝衣,老夫兄弟三人之力,相信足可以和他拚个同尽,但他有宝衣护身,我们就很难取胜了。”
庄璇玑道:“魔手时天长的徒弟,武功成就如何,老前辈可有一个耳闻?”
水长流道:“那一战,他虽然逃命而去,但听说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全力调教出这么一个弟子,自然是有为他报仇的用心了。”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他却一点没有为师报仇的样子,他已归服活人冢。”
水长流道:“唉,想不到这活人冢,真已把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