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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杨晓芸说完往里走。
“哎,把手机留下。”
杨晓芸把手机给了夏琳,笑了笑,跟着大夫走了进去。
夏琳重新坐下,用杨晓芸的电话找到吴玉琴,拨号:“喂?是吴玉琴吗?——啊,我不是杨晓芸,我是夏琳——是啊,好久没联系了,你好吗?——啊,我问你一事儿——”
杨晓芸跟在护士背后,走一条长长的走廊,被带到一个门边儿,她忽然站住。
“我想上趟洗手间。”
护士一指。
杨晓芸走了进去,片刻又转出来。
“怎么了?”护士问。
“没事儿,又不想上了。”
“请不要紧张,在我们这里做是很安全的。”
杨晓芸点点头。
该我了
半小时后,杨晓芸出来了,夏琳迎上去。
“怎么样?”
杨晓芸咬着牙说:“还行,这事儿终于完了。”
“我给吴玉琴打电话了。”
“怎么样?”
“她也做过!”
杨晓芸笑着点点头:“她长那么难看也做过?真不敢相信——看来我们俩还算运气,是最后俩个呢!”
一个护士走出来:“30号,32号。”
夏琳脸色变了,她站起来:“该我了。”
杨晓芸笑:“这下你进去的时候平衡了吧?”
“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你先回家?”
“你去吧,我等你。”说罢,站起来抱住夏琳。
杨晓芸在夏琳耳边说:“不疼,放松一点就好了。”
夏琳点点头,走了进去,杨晓芸向门口的夏琳招手。
一小时后,夏琳和杨晓芸并排坐在一辆出租车的后座儿上,两人都面露颓色。
夏琳叹口气:“最倒霉的一天。”
杨晓芸点点头:“是啊,人生最低谷——不可能更低了吧?”
“当然,我们已经扛过去了。”
“你想干什么?睡觉?”
“昨天夜里我一分钟也没睡着,现在反倒不困了。”
“我也是。”
“你想干什么?”
杨晓芸眨眨眼睛,忽然说:“我想喝酒。”
“我们现在能喝酒吗?”
“我不管!”
“那我陪你喝。”
后来
出租车开到青年家园,放下两个人,杨晓芸一马当先,把夏琳领进家,换了拖鞋,杨晓芸跑到厨房,只一会儿便了转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夏琳倒吸一口凉气:“真喝啊?”
“这还是我结婚的喜酒呢,来,我不是破罐破摔,而是为人流干杯——”
“好吧,在自己还没有把握之前,把一个孩子带到世界上来,也不太负责。”
“是啊,我要先对自己负责,才能对孩子负责。”
“就喝一杯?”
杨晓芸把酒给每人倒了半杯:“半杯吧。”
两人干了半杯酒。
杨晓芸茫然四顾:“这种时候,那些喜欢我们的男人跑哪儿去了?”
夏琳笑了:“我们这么伟大,根本用不着他们!”
杨晓芸一拍桌子:“我要挣大钱。”
“怎么挣?”
杨晓芸眼睛转了几转,豪情万丈地再一拍桌子:“买彩票!”
离杨晓芸住处不远,便有一卖彩票的小铺儿,两人手拉手走了进去。
杨晓芸和夏琳各买了一把彩票。
杨晓芸瞪了一眼夏琳:“看看我们今后的运气吧,你先来。”
“还是你先来吧,要抽着奔驰车,别忘了冬天的时候帮我妈换换煤气罐儿。”
“你来吧,不许抽500万的那一张。”
“我听你的——你也不许抽500万的啊。”
“是啊,都让咱们抽走了,别人怎么办?”
“一起开始吧。”夏琳说。
两人开始。
夏琳刮了一张:“我的是谢谢你。”
杨晓芸也刮了一张:“我的也是谢谢你。”
“我的还是谢谢你。”
“谢你。”
“谢你。”
“谢!”
“谢!”
“这张是二十万。”杨晓芸说完扔掉。
“我这张是三十万。”夏琳说完也扔掉。
“这张也该咸鱼翻身了吧?”
“我这张是活鱼吧,怎么还不翻身?”
一会儿工夫,两人脚下各出现一小堆彩票。
夏琳看了一眼杨晓芸无奈的脸。
杨晓芸一咬牙:“我怒了!”说罢,站起来,直奔窗口而去。
“等等我,我钱包里还有两百。”
两人又买彩票,接着开奖,撕得满地都是。
“最后一张,你来吧?”杨晓芸可怜巴巴地把最后一张彩票儿交给夏琳。
“还是你来吧。”
杨晓芸咬咬牙:“天灵灵地灵灵一想发财你就灵!”
杨晓芸不敢看,举到夏琳面前:“夏琳,你还识字吗,替我念一念?”
夏琳清楚地念道:“谢谢你。”
杨晓芸把彩票扔到一边。
夏琳叹口气:“挣钱计划宣告破产!”
晓芸裂着嘴苦笑:“苦涩!不平衡!不高兴!太背了!”
“以后咱们改名叫老贝贝吧?”
两人走出来,一直走到街上。
杨晓芸回头看了一眼:“哎,夏琳,我不服!我们都是运气很坏的人吗?”
“我不信!杨晓芸,坏运气总会过去的,我觉得,我们现在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只要我们努力,就会希望常在。”
“要不咱们去庙里烧个香吧?”
“那我明儿早上去烧第一炷香。”
“你求什么?”
“反正不求发我好男人了。”
“这样吧,咱俩儿一起求不劳而获吧!”
两人一齐大笑起来。
两人沿着马路走着,杨晓芸忽然坐到马路沿儿上,夏琳也坐过去,杨晓芸靠在夏琳肩上,两人一副迷茫的样子。
杨晓芸看一眼太阳,闭上眼睛:“我累了,想睡觉。”
夏琳也闭上眼睛:“我也是。”
“你醒来以后有什么决定?”
“我去报一个法语班。”
杨晓芸睁开眼睛:“你还想去法国?”
“是,我贼心不死,还想学设计!”
“那我辞职!”
“你辞职干什么?”
“我想自己开一个精品装饰店,这事儿我妈跟我说了好久了。”
夏琳再次抱住杨晓芸:“注意身体。”
“你也是。”
夏琳站起来:“我们都是不服输的人,所以就要更加努力。”
杨晓芸也站起来:“夏琳,我知道。”
“再见,我过马路打车。”
杨晓芸对夏琳招招手:“再见,没事儿打电话。”
妈,我想辞职
杨晓芸目送夏琳远去,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空虚。太阳高悬,照着下面这个来来往往的世界,而自己则显得那么孤单,她想回家,又想到向南回来后一定惹她心烦,那么去哪里呢?
杨晓芸打了一辆车,来到家门口,上楼,敲门,门开了,何翠凤站在门口:“哟,今天怎么想起回家了?”
“妈,我想辞职,跟你一起做精品装饰店,新家装完以后的东西我全管。”杨晓芸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么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来。
何翠凤听了却喜上眉梢儿:“真的,你想通了?”
杨晓芸走进门坐到沙发上:“想通了,白领儿又累又挣不到钱,还不如累一点,但能多挣一点钱。”
“晓芸啊,你这一改主意,妈可高兴啦,你脸色有点不好,等一下,妈给你盛碗绿豆汤吧,妈刚熬的。”
“妈,我不——”
何翠凤没听晓芸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一会儿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绿豆汤:“晓芸,妈就加了一勺糖,怕你又说长肉,来,喝——”
晓芸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口,又用勺一口口喝。
“你小时候最爱喝了,至少两碗。”何翠看着她说。
杨晓芸接着喝,不知为什么,往日听不惯的声音,今天却让她感到出奇的温暖。
“晓芸,其实妈最近正发愁呢,妈找了一个新地儿,正要装修,还忙不过来,你来帮忙太好了。卖装饰用品也是越洋气越好,你当过白领儿,知道那些追求时尚的人喜欢什么,以后什么事儿就咱娘俩一商量就定了,我昨天还想着跟你商量商量呢,想了想又忍住了,怕你心高,看不上卖东西这事儿。”
杨晓芸的眼泪下来了,她头也不抬。
“哟,晓芸,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杨晓芸把剩下的绿豆汤一口喝完,擦眼泪。
“到底怎么了?”
杨晓芸一把抱住何翠凤哭了起来。
“晓芸,跟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杨晓芸抬起头:“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我还想再喝一碗绿豆汤。”
何翠凤乐了:“那我给你盛去!”
杨晓芸把眼泪擦干:“妈,你怎么那么好啊!”
说完却又哭了起来。
哭完了,杨晓芸累了,她跑到卧室睡觉,正睡着,枕边的手机响起来。
杨晓芸迷迷糊糊抬手就给挂了,片刻,手机接着又响起来。
杨晓芸接:“喂。”
向南在家里打电话:“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连个电话也不打?”
“你嚷嚷什么!我回家跟我妈商量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
“我辞职了,跟我妈一起做精品装饰店。”
“你疯了吧你,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商量?哎,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困着呢,刚睡着,明儿再跟你说吧。”
“不行,你今天晚上就说清楚。”
“说不清楚——我累了一天,你就让我睡会儿吧。”
“你到底辞没辞职?”
“辞了。”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买车买房的月供就得我一个人扛着了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杨晓芸把手机挂了,手机又响起,她把手机关了。
床头柜上的有绳电话响了,她知道是向南打来的,于是把电话摘下来,扔到一边,蒙着头睡去。
电话里传出向南微弱的声音:“晓芸,晓芸,你说话呀,你干吗呢——”
行动
第二天一早,夏琳背着一个小包,来到第一外国语学院报名,参加了一个法语中级班。
而杨晓芸一醒来便去公司辞了职。
同一天晚上,在一个酒吧,向南、华子和陆涛三个人坐着喝酒。
“陆涛,说实话,远大给了你多少钱?”向南好奇地问。
“两千万。”
华子和向南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喝下一整杯酒。
华子笑了:“怪不得和夏琳掰了呢——说说,有什么新打算?”
“这完全是两回事儿,我一点也不想跟夏琳分手。”
华子笑了:“陆涛,求求你让我说一句安慰你的话吧——”
“别别,我可不想再添堵了。”
“这句真是安慰的人话,叫兄弟我说出来吧!”华子说。
向南举手:“同意!”
“好吧,说!”
华子把酒杯往桌一顿:“陆涛,只要你不把钱花光了,夏琳早晚有一天会找你来的。”
“一边待着去!”陆涛笑了。
向南也笑:“不过陆涛,在夏琳回来之前,我们俩帮你花点怎么样?”
“行啊!”
华子一听乐了:“哥们儿还是哥们儿,来!干一杯。”
三个人又干了一杯。
“哎,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可得说真话。”陆涛喝完说。
“问吧,最好问一个严肃点儿的,要不显不出我们说真话的水平。”向南说。
“越严肃越好!”华子一拍桌子叫道。
陆涛小心地问:“咱相处这么多年,算知根儿知底儿了吧?”
华子和向南一起点头:“那当然。”
“那么,根据你们对我的了解——”陆涛发现向南和华子两人在不停地点头,但他仍把话说下去,“你们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华子和向南彼此看了一眼。
向南一咬牙:“好人!”
华子点头:“朋友!”
陆涛问:“真的?”
华子和向南又彼此看了一眼。
向南低下头:“打住,这么可怕的话题,不能再往下说了!”
陆涛:“哎,我想听真话!真的!”
华子笑了:“回头把你说急了,那咱这么多年的友谊可就土崩瓦解了。”
向南也笑了:“是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陆涛:“你们这么吞吞吐吐的,那咱换一地儿说吧。”
三个人换到一个大大的豪华桑拿包房里,分头围着围巾在蒸桑拿。
陆涛看着华子和向南:“说。”
“这还真有点真诚相见的意思,不过太真诚了谁也受不了。”向南边说看华子。
陆涛也看华子:“我受得了——说说吧,华子,你先!”
华子提用手一摸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真是个问题。”
向南说:“真诚地说,你也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