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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就在卧室,到处都是血。”
“这不就是你家的卧室吗?”
“对呀,这里就是卧室。”
“那你丈夫,就是孙国强的尸体呢?”
“尸体就在我家的卧室呀。”
“这不就是你家的卧室吗?”
“对呀,这里就是我家的卧室。”
“那尸体在哪呢?”
“尸体就在我家的卧室里。”
林局长显然有些懵,再次看了看广林子,广林子插进来问:“刀子呢?杀人用的刀子你放到哪去了?”
“就扔在我家的卧室里。”
“这不是就是你家的卧室吗?”
“对呀,这就是我家的卧室啊。”
“那刀子呢?”
“刀子就在我家的卧室里啊。”
林局长:“你过去有没有什么病?比如神经衰弱、精神恍惚、头疼头晕等等。”
张大美:“我从来没得过什么病,我很清醒,也很正常。”
“你杀了人,能主动投案自首是好的,但是你得彻底交代才行,你不能光说你杀了人,杀了人总得有个作案动机吧?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孙国强?”
张大美:“我恨他就杀了他。”
“你为什么恨他?”
“因为我要杀他,所以我恨他。”
广林子:“算了,局长,这些话我都问过了,翻过来倒过去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还挺有逻辑,我估计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林局长仔细打量着张大美,张大美昏昏欲睡,林局长说:“技术处来人了没有?”
广林子:“来了,法医小牛、现场勘验技术员大马都来了,啥线索都没找到。”
林局长:“让小牛过来给她检查一下。”
“好……”
广林子起身刚要出门,赵吉乐惊慌失措地推门闯进来,门撞在广林子的脑门子上,广林子捂着脑袋骂他:“你他妈要撞死我呀?着火了还是爆炸了?慌什么?”
赵吉乐:“局长,广、广……队长,孙、孙……孙副市长来了。”
林局长跟广林子同时惊起:“什么?你说什么?孙副市长来了?”
话刚出口,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脸色阴沉沉得活像一具僵尸,林局长跟广林子异口同声地问:“孙副市长,你、你还活着啊?”
孙国强家外面的警车纷纷离去,只剩下了林局长的座车跟广林子的车,还有鼠目那辆桑塔纳。室内,孙国强跟林局长、广林子坐在客厅里,鼠目也没有离开,缩在一旁的沙发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孙国强的脸色极为难看,质问林局长:“到底怎么回事?半夜三更在我家闹哄什么?”
林局长:“今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刑警队接到这位记者报案,说是你爱人把你给杀了。然后我们就到红月亮咖啡厅,当场作了询问,你爱人供认不讳,我们就到这里来了,结果……”
孙国强:“什么供认不讳?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真是乱弹琴。”
林局长也极为尴尬:“这件事情确实有点……不过还请孙副市长谅解,我们能再问问你爱人吗?”
孙国强不耐烦地:“问吧问吧,看看她还杀了谁。”孙国强一转眼看到了鼠目:“是你啊,怎么什么事都有你?”鼠目:“不是什么事都有我,而是你爱人硬把我拉扯到这件事里来的,今天晚上我的车让交警堵住了,我跟交警交涉的时候她就偷偷钻进了我的车里,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问她要干吗,她说她把你杀了,还说尸体就在你家的卧室里,于是我只能报案,不信你问你老婆自己。”
孙国庆:“你过去认识我老婆?”
鼠目:“我哪里认识她,我在大院里可能见到过,有点印象,所以我当时也觉得她面熟,后来还是她告诉我她是你老婆。”
林局长试探着问:“孙副市长,是不是把您爱人请下来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写结案报告。”
孙国强:“写什么结案报告?根本就没有任何案子。”
鼠目:“没有任何案子这些警察半夜三更地跑到大院里来,明天各位市领导问起来,他们也得有个交代吧?总不能说没事跑到常委大院捉迷藏来了。”
林局长:“实在对不起孙副市长,要是您确实不愿意就算了。”
孙国强:“你们不嫌麻烦你们就问么,我辛辛苦苦上山下乡慰问考察,你们半夜三更到我家闹了个天翻地覆,我正好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林局长指示广林子:“你去把孙副市长的夫人请下来。”
片刻广林子带着张大美下楼,林局长问张大美:“张大美同志,报假案是要承担责任的,半夜三更我们动员了这么多警力,在大院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张大美有点茫然:“怎么了?我不是投案自首了么?”
广林子实在憋不住气了,态度严肃近乎发火地质问:“你别再跟我们开玩笑了,我们虽然只是普通警察,却也不是任人摆弄的木偶,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你说你把你老公杀了,这人是谁?”
张大美:“这是孙国强啊。”
广林子:“孙国强是谁?”
“是我丈夫啊。”
“你不是把你丈夫杀了吗?”
鼠目在一旁作证:“对,你亲口说的,你把你丈夫杀了,用刀子,捅了十几刀,到处都是血,黑色的血……”
林局长拦住了他:“没让你问,你别插嘴。”鼠目尴尬地住嘴。
张大美:“对呀,我是说了,没错啊。”
广林子:“那这个人是谁?”
“是孙国强啊。”
广林子:“你不是把他杀了吗?”
张大美:“是啊,我是把他杀了。”
广林子:“那他怎么还活着呢?”
张大美:“对啊,他怎么还活着呢?”
广林子:“我在问你呢?!”
张大美:“我在问你呢,你说我把他杀了,他怎么还活着呢?”
广林子急了:“我什么时候说你把他杀了?是你自己说的。”
“对呀,我是说我把他杀了,没错啊。”
广林子:“那他怎么还活着呢?”
张大美:“对啊,我正要问你,那他怎么还活着呢?”
广林子几乎崩溃:“我的天啊,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林局长:“孙副市长,你爱人精神……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张大美:“你精神才有问题呢,你没问题半夜三更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孙国强对林局长说:“没有啊,过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鼠目:“那她过去受过什么刺激没有?情绪上有没有不正常的表现?”
孙国强显然对鼠目挺反感,瞪了他一眼:“她没跟你说吗?”
鼠目连忙解释:“您别误会,我确实是跟她偶遇,而且是她钻到我的车里的,听到她把您给杀害了,我能不报案吗……”
林局长:“孙副市长,我说句话您别不高兴,我觉得您爱人精神方面好像有点问题,刚才我正想让我们的法医给她检查一下,您就回来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爱人到医院看看吧,就算没病,检查检查也没坏处。”
听了林局长的话,大家都看张大美,张大美若无其事,漠然地坐在那里。
孙国强:“大美,我是谁?”
张大美乜斜了他一眼:“孙国强,孙大副市长。”
“对呀,那你怎么说你把我杀了呢?”
“对呀,我就是把你杀了。”
“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对呀,你活得好好的。”
“那你怎么说把我杀了呢?”
“对呀,我就是把你杀了。”
孙国强懵了,不知道这种对话方式该怎么延续下去。
众人默然,谁也不好再说什么。
孙国强:“好了,我没死,她也没杀人,请大家回去休息吧,给大家添麻烦了。”
广林子:“孙副市长,我们走了,回去后我们还得写个结案报告,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签个名。”
孙国强:“好,到时候你找我就成了。”
林局长:“孙副市长,我派个人帮你送他到医院吧,小赵,你……”
孙国强急忙拦住:“算了算了,不用,同志们都很辛苦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林局长看看孙国强,知道他是不愿意外人参与这件事情,尤其不希望带个警察陪自己到医院给爱人看病,说了声:“那也好,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然后带着警察离开,楼下传来了警车离去的声音。
孙国强:“李记者,你也走吧,时间很晚了。”
鼠目:“孙副市长,我看咱们还是把她送到医院去看看吧,不管什么病,早看总比晚看强,我看你爱人精神方面的问题挺严重,我有车,方便,咱俩带她到精神病院去看看,用不着再麻烦别人了。”
孙国强犹豫,鼠目:“你别犹豫了,拖延下去万一问题严重了你后悔来不及。就咱们俩带她去,我保证严守秘密,请你相信我。”
孙国强答应了,于是两人搀扶着张大美离家,张大美顺从地跟着走,表情却极为冷漠、呆滞,似乎到什么地方去都无所谓。
第三章
天边露出了晨曦,紫苑路3号大院像一个沉睡一夜的人正在逐渐清醒。寂静的小路上有人跑步,大门边的哨位上,武警战士在换岗。
钱向阳家,陶仁贤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餐,钱向阳坐在卫生间里看报,陶仁贤准备好早餐推开卫生间的门叫他:“快点,看报到办公室看去,堂堂大市长坐在马桶上用功,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钱向阳用脚把门踢上:“你干嘛你,尊重点别人行不?”
陶仁贤:“有什么了不起,就你身上那点东西谁没见过,真是的,越老毛病越多。”
钱向阳无奈地收起报纸,从卫生间出来,坐到餐桌旁准备吃早餐:“你也是的,起来这么早干吗?”
“干嘛,伺候你,我怎么也不能让全市人民抱怨我不给市长吃早饭。”
钱向阳:“你放心,全市人民谁也不会关心市长是不是吃了早饭。我说了多少次了,雇个人雇个人,你就是不雇。”
陶仁贤:“钱明一家子一个礼拜才回来一趟,平常家里就你跟我两个人,雇个人连吃带住还得开工钱,值得吗?再说了,家里男主人跟小保姆闹出来的花花事还少吗?我可不想你晚节不保。现在不都讲究从源头上消除腐败吗?这就是我的预防机制。”
钱向阳:“又来了,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能出啥事,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
陶仁贤:“对我是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对别人可说不上,这方面我懂,别忘了我在医院工作。”
钱向阳:“你不就是个收费的吗?又不是医生,冒充什么内行!”
陶仁贤:“你快吃,吃了赶快走,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你今天不上班了?”
“上什么班,休息了。”
“你那个班也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要是你们院长早就让你下岗了。”
钱向阳还没吃完,陶仁贤就急匆匆地开始收拾碗筷,边收拾边唠唠叨叨地说:“院长自己下岗也不敢让我下岗,这就是当市长老婆的好处。”
钱向阳:“你干什么呢,我还没吃完你急着收拾东西干嘛?”
陶仁贤嘻嘻哈哈又把碗筷放回原处:“我以为你不吃了呢。”
钱向阳急匆匆地喝着稀饭:“那你也得自觉点,人家当面不说,背后肯定要议论你市长老婆不自觉,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就不来’还白拿工资。让我说,你要上班就正正经经地上,不然就干脆办个提前退休把位置让给别人,需要一份工作的人有的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懂什么?这个茅坑还真得占着,一离开这个茅坑工资就得少一半。别说我了,就你们那个政府大院里有多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前边楼那个老白毛,从副书记转到人大当副主任,又从人大转到政协当副主席,现在又当了老龄办的主任,还兼着什么老年基金会的主席,市里哪个茅坑他没蹲过?十年前就过六十岁的生日,现在问起来还是六十五,我看他起码有七十五岁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占住那几个在岗工资,占住那一栋常委楼嘛!”
钱向阳:“这个话你可别胡说,谁也没规定只有常委才能住在这个院里,副市级以上领导同志在职的、不在职住在这个院里的好几十个,常委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些不是常委的同志听你这么说,肯定反感。人家要是找我闹着要搬家,你给人家解决房子去。”
陶仁贤:“反感就反感,事实就是事实,人民群众不都把这紫苑路3号大院叫常委大院吗?如果不是常委大院,为什么门口要放武警站岗,别的居民小区怎么不放武警站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