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赏……于是,到王宫直接提意见的,在大街上对齐王议论纷纷的;编出俚俗小段讽刺国王的,热闹了好多天。等大家的意见都说完了,齐王根据这些议论,进行了改革。一时齐国大治。在《古文观止》中,有一篇《邹忌讽齐王纳谏》,你们找来看看。”
张敬怀讲到这里,又停顿了一刻,接着说:
“同志们哪,你们想一想,我们一个地区,一个大市,其版图比齐国差不多吧。你们都是一路‘ 诸侯’ ,一个‘ 王’。就我们省的版图而言,比齐国还要大。
可是我还没有听见过:‘ 老张,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 你错了!’‘你这个人缺点不少,如果不改,你就危险了!’ 我还没遇见一个!你们呢?特别是一把手,有人直接批评过你们吗?这个道理,我们的老祖宗,在两三千年前都明白了。到现在──特别是我们当领导的,有几个人真正明白,而且能够像齐王一样有‘ 纳谏’ 的胸怀呢?“
会议到此为止。张敬怀讲了这些话,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地方的领导们都是低着头走出会场的。
张敬怀住在疗养院的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连下了三天。据气像部门报告,降雨量最大的区域,达到三百毫米。暴雨造成洪水泛滥。腰带河正常的泾流量为每秒三百立米,这次暴雨造成的洪峰,达到五千秒立米。是属于百年一遇的洪水。暴雨造成了腰带河决口,西部八个区十七个乡受灾。受灾最重的是义和县,灾民达六万三千人。有一万五千间房子倒塌,四万三千人衣食无着和无家可归。省委单秘书长打电话来,问怎么办?张敬怀就在灾区,决定立即组织一个慰问团,到灾区慰问。要求单秘书长和省政府联系,要他们立即把救灾物资送到灾区,慰问灾民。
为了这次慰问活动,从组团到物资的运输、分发方案,使其真正落在灾民手中,吉秘书和地区的袁书记及有关部门,忙乎了三天没有合过眼。
次日,张敬怀带领着慰问团成员和一列拉着慰问物资的汽车出发了。因为道路不好走,张敬怀和大家一起坐在一个中型面包车中。下午二时,到达义和县。
县里领导从县长到县委书记全在一条河边迎接。这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县里的领导就在附近的一个帐棚中,对着地图向张敬怀汇报灾情。同时汇报了这次腰带河决口的原因:主要是堤坝年久失修,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几乎没有搞水利建设。
再加我们对坝体上的薄弱环节麻痹大意,所以了造成这次决堤大灾。张敬怀又问了一些问题。雨停了,太阳从云隙中放出光芒。张敬怀要亲自到附近的灾民中发放一些物资。
但是,到灾区必须过一条小河,水才齐腰深。县里领导建议张书记不要去,由他们代表张书记去慰问并发放救灾物资就行了。张敬怀坚持要涉水过去。大家不敢再劝阻。由两个参加抗洪的解放军战士搀扶着,张敬怀便过了小河。
对岸迎接慰问团的数百灾民,站在大堤上欢呼鼓掌。就在这大堤上开了慰问大会。等船只把救灾物资公司送过来,分发已毕,张敬怀讲了话,回到对岸,汽车这才开回县城。
晚上接着开会,布置今后全面救灾工作和讨论发生这次洪灾的教训以及今冬明春的水利建设问题。大家发言很很踊跃,各项工作落实得比较具体,而且做了相应的决议。张敬怀也讲了几句话。
张敬怀在第十天才回到海天市。并立即召开了一次常委会。把这次他在五门地区的所见,所感,向常委们作了汇报。并建议以省委的名义制定几个文件。根据张敬怀的指示精神,由吉秘书起草,常委通过。这些文件是:
《关于五门地区在工作中集体弄虚作假追纠领导责任的处分决定》
《关于省委领导同志到基层考察、调研中,接待制度和费用的若干规定》
《关于改革保卫工作以利领导接近群众的建议》
《关于改进群众来信来访工作的决定》
……
这些文件经过广泛讨论,作为省委文件下发了。会议公布了省委对五门地区地委领导班子给予党内和行政的处分。与此同时,省报还发表了《讲真话,办实事》的社论。这些措施,首先在全省干部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接着消息不胫而走,在群众中传扬开来,无不拍手称快。
全省的工作走上了正常轨道,各条战线都在建设,在发展,在前进。你只要到商场看一看,那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张敬怀的夫人在院子里养鸡的年月,是不能同日而语了。张敬怀为此感到分外高兴。
第十三章 机遇先生
有人说:事业和爱情不可兼得。此言谬矣!省委副书记侯贵卿既有辉煌的事业,又有幸福的爱情。这都是“机遇先生”造成的。
“机遇先生”对人是不讲平等的,有的人总是遇着他,有的人一辈子和他也没有缘分。可是好机遇,总是光照侯贵卿。有人问过机遇先生:机遇是什么?他答道:机遇是人们在社会生活中诸多偶然性的综合。
我们可以说,侯贵卿一下生,好机遇就扑向他怀中了。
有一年冬天的黎明,那个扫大街的老大爷“刷,刷,刷!”有节奏地扫着大街上的尘土。忽然看见马路边影影糊糊地放着一个纸包裹。他如果认为是过路行人丢失的东西,等着主人来找,老大爷就不去管它也就罢了。他灵机一动,想把包裹放在附近门口的台阶上。这里显眼,一眼就可以看到。谁知他一拿,怪沉的。
也是一时没有拿稳,包裹掉在地上,“哇!哇!哇!……”扫街老大爷一惊:是谁把孩子扔在这里了?他急忙俯身抱起来。这个娃儿就是侯贵卿。可以设想:如果不是老大爷多手,不去管这个包裹,到了天明,婴儿会被冻死的。就是老大爷偶然多这一手,好机遇就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老大爷抱着这新生婴儿,一面愤愤地想: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扔在这里了?一面自问:我该怎么办呀?抱在自己家里,肯定养活不起,放下不管,又不忍心。正在此时传来了“嚓嚓嚓”地跑步声。老大爷知道,这是住在附近四合院的一位姓侯的军队大首长。过去他每天黎明扫街,都会遇到这位首长。“有了。”老大爷迎上去:“您看,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吗?把孩子扔在这儿了,怎么办呀?”
首长看了看,孩子在老大爷的双手中微微蠕动,摸了摸,还有点体温。思索了一刻:“你交给我吧。”说着把孩子接在怀中,又补充说:“也真巧,我公出一个多月了,昨天才回来。”
“怪不得这些日子,早晨没有见到您老跑步呢。”
首长说的“也真巧”又是一个偶然,如果首长不是昨天回到北京,老大爷也会把孩子送给另一个家庭,那样侯贵卿就可能是另一种命运了。
首长把孩子抱到家里,夫人还没有起床。夫人去年生了一个女儿,取名菁菁。
因为难产,并伴随产后大出血,医生说,夫人以后不可能再怀孕了。他们夫妇本来想要一个男孩子,可是生了个女儿。这时,他打开灯,叫醒夫人,说:“你看看,我拾了个什么?”随即解开胸怀,把孩子放在夫人身旁。
夫人一惊:“哪里的孩子?”又扒开双腿一看,“有个小‘ 鸡鸡儿’ ,还是个男娃儿哪!哪里来的?”
丈夫说了拾孩子的经过。
夫人猜测着:“天底下就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首长说:“我可以肯定地说,百分之百是个私生子。咱们养起来吧。”
“对对对。我正想要个儿子哪,”夫人想了想又说“将来人家不会来找呀?”
“既然他们把孩子丢弃了,谁会再找私生子呀。况且他们往哪里找呀?”
于是,夫妇两人高兴地像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养起来了。先是取个小名“精精”,后来,上小学时临居兼老战友张敬怀因为他们姓侯,取名“大圣”,“侯大圣”叫了一段,觉得不那么好,改为侯贵卿,直到如今。
侯首长的女儿菁菁,长侯贵卿一岁,姐姐弟弟一起进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姐弟好得像一个人一样。侯贵卿长到十八岁,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
不仅相貌堂堂,标志的男子汉面容,在学习方面,历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姐姐菁菁也是一个才貌出众的姑娘。在上小学时,两人走在路上总是手牵手。玩“过家家”游戏,也总是弟弟演新郎,姐姐演新娘。到了上中学的年纪,他们不能手拉手了。两人暗暗怨恨:“如果不是姐弟,就能成为夫妻了!”
这时,侯首长夫妇也商量:如今给儿女找个既门当户对又才貌出众对像,太难了!菁菁如果找女婿,最好是“大圣”那样的,而“大圣”找妻子,最好是菁菁那样的。可是,他们现在的名分是兄妹呀……
后来,他们还是想出了办法:夫妻先是告诉侯贵卿:他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从拾他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到派出所进行了家庭成员关系的重新登记。
虽然“侯”姓未改,却可以和菁菁作为对像相处了。两人好不高兴!
一九六六年春天,菁菁和侯贵卿已经登记结婚。可是还没有等举行仪式,“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原来的父亲,现在的岳父被打翻在地。可是,不久又被“解放”,到一个大企业“支左”。在那个人们近于疯狂的年月,作为一个青年学生,不参加造反组织,在社会上就无地自容,就是一种耻辱。侯贵卿不愿当“保皇派”,也不甘于在火热的革命斗争中当“逍遥派”,领头成立了一个叫“捍卫毛泽东思想”大联合总部,自任领袖。他接受原来的父亲,现在的岳父的谆谆教导:第一,绝对不要参加武斗:如果打死了人,将来你必定当凶手;如果被打死了,你轻如鸿毛。第二,现在所谓的路线斗争,连我都弄不清楚,你们小孩子懂得什么?成立个造反组织做做样子是可以的,切不可太认真;第三对老干部,能保护时且保护,不能保护时,也不要落井下石。
后来的事实证明:老泰山这番训导,是何等的英明!在“你方唱罢他登场”的激烈夺权斗争中,他没有参加“打砸抢”,也开过一些老干部的批斗会,是作作样子给对立面看的,实际上是保护了他们。在派性大发作中,他“站队”又站在“支左”的解放军一边,当时叫作“大方向是正确的”。在领袖号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他主动要求上山下乡。“文化大革命”后期,他因为路线觉悟高,被公社推荐上了大学,有了文凭。
真是,人要是交了好运,就事事顺利;要是该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革命又发展到了提拔干部要求“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关系最重要”的年代,三条他都有了。大学毕业后,他立即被调到中央一个重要部门,从干事、科长、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局长,一路攀升,像坐火箭似的,成为一名副部级主任。
俗语云: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在国务院当个副部级干部,不如在地方当一路“诸侯”有实权。所以,侯贵卿要求到地方工作,理由很简单:下基层锻炼。
领导也认为这是个接班人的苗子,很快批准了他的请求。这不,侯贵卿到某地任了一年地委书记,经过在党校学习了一阵子,赶上河山省开省党代表大会。张敬怀被选为省委书记,经有关方面提议,侯贵卿进了候选名单,被选为副书记。按省委“排座次”,他是二把手。过几年,张敬怀一退,侯贵卿的“扶正”,顺理成章。人们从大趋势看,在河山省,未来是侯氏的天下。
这就是侯贵卿爱情和事业“兼得”的好“命”。
菁菁先是他青梅竹马时的姐姐,后来成了他的妻子。侯贵卿堪称“美男子”,而菁菁走在大街上,对面来的行人,没有不“一步三回头”的。两个人在家里时,侯贵卿称“菁菁”为“亲亲”。侯贵卿的名字曾经叫过“大圣”,又因为姓侯,菁菁私下叫他“小圣子”,简称“圣子”。夫妻生活可以用古语的“如胶似漆”形容,分开的日子,每天必通一次电话,每三天必写一封信。在夫妻关系中,只有一点不太协调:就是菁菁多疑:对“小圣子”在外面不放心。但没有公开化的矛盾。
作为一个刚到中年的男人,菁菁深深知道,侯贵卿对女孩子很有魅力,她虽然很自信,但常常担心出现“第三者”。她多次告诫丈夫:“你在外面可得老实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丈夫便在妻子身上轻打一拳:“不许胡说!”但是,毕竟外面的诱感太多,侯贵卿有追求自由的本性。在两人分离时,他在电话中或写给妻子的信函上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