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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郡尧抬起头,瞪他,脸色发白,“你想威胁我?”
律砚勋扬眉,“你都把人看得这么恶心吗?”
“你是陌生人。”
“我是,但我不是恶心的陌生人,我是馨仪的朋友。”
“你还说不是想威胁我?!”白郡尧不知那来的蛮力推倒律砚勋,他扑过去压着律砚勋,抡拳想揍他,却在拳头高举的刹那松开,苦笑着坐到一旁,曲膝,脸埋进分开的膝盖里,闷声道:“我求你……至少在婚礼后才告诉文恭这件事,我……我想当他的伴郎……”
“何苦呢?”律砚勋的声音递送而来。“何苦折磨自己?”
“我想祝福他,我希望看到他人生中最耀眼的时刻,我希望他幸福。”白郡尧说出心中的想望。
“那你的幸福呢?”
“我很幸福呀!”白郡尧好笑的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真打算不让杨文恭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一辈子?”律砚勋掏出烟来,分给白郡尧一根,还替他点燃。
烟雾氤氲掩了律砚勋的表情,不过就算没有烟,白郡尧也看不清楚,只因身处黑暗,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切,就连刚刚,他是否真吻过杨文恭,白郡尧也不确定了。
“他知道有什么用?他能响应我的感情吗?没用的,只要能像朋友一样待在他身边,就够了。”白郡尧说着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谎言,只希望律砚勋别再问这些他无法招架的问题。
“是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能忍那么久?一辈子在他身边当好朋友?”
“妈的!”白郡尧叼着烟,咒骂一句,转身揪住律砚勋的衣领,“你到底要怎样?这TMD根本不关你的鸟事,你那么关心我做什么?爱上我了啊!”
“如果我说是呢?”律砚勋任白郡尧揪着自己,语气沈稳平静的反问。
白郡尧闻言一愣,松开手,取下烟,“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不相信有人会爱你?”律砚勋轻问,声音温柔的不象话。
“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可能,OK?”白郡尧用手肘撞了下律砚勋,笑了,“多谢你的安慰,我清醒了。”
律砚勋笑出声来让白郡尧听见,却隐含着一点悲伤,“不客气,现在知道我是个好人了吧?”
白郡尧瞥他一眼,“这点有待商榷。”
“去!”律砚勋反推他一下,“我没想过我能这样跟你说话。”
“是吗?”
的确,打他们第一次相见,场面就很火爆,那时颜馨仪开开心心的说要介绍青梅竹马给杨文恭认识,以为律砚勋是女人的杨文恭,硬是拉了白郡尧当陪客,没想到来的是一名身高一八八,身材很好的男人。
头发是很淡很淡的茶色,眼眸的颜色也很淡,像放在太阳光底下的弹珠,站姿很美,长得俊帅但眼神凌厉挑衅,身为模特儿的律砚勋,怎么也无法和颜馨仪口中那又随和、又大方、又开朗的青梅竹马连在一起。
白郡尧还记得律砚勋以为他是杨文恭,劈头就吐出一连串警告,内容不外乎是他家的馨仪有多热情、美丽、可爱、迷人,要他要好好爱护、照顾她……拉拉杂杂讲了一堆,中、英、法、意大利文交杂,听得白郡尧头昏昏脑胀胀。
后来杨文恭出现才解了他的危机,但律砚勋却不给杨文恭好脸色,连带的也不给身为文恭好友的他好脸色。
白郡尧觉得律砚勋对他更是有意见,很讨厌他的样子。
每次看见律砚勋,他都是一张臭脸,那双淡色眼眸会冷冷的眯起来,像在评估自己身上哪块肉比较好吃,那种狩猎的眼神,让白郡尧打冷颤,自然而然会回避他。
“也是,你对我们都不给好脸色。”尤其是我。
“我是对杨文恭有敌意又不是对你有敌意。”律砚勋一听,冷凝的语气起了些微波动。
“问题是任谁看见你都觉得你不容易亲近啊。”白郡尧不是会主动跟人交谈的人,一遇到律砚勋这种人,他只会闪得老远。
而且他的警铃一碰到律砚勋就会响得他头痛,不避开才怪,今天……今天例外,因为他喝了几乎一箱的啤酒,有点醉了……
“哈。”律砚勋哈笑一声,打开不知何时到手的啤酒,狂饮一口。“我以为你是脸上写着:”想干架就来,我不会怕你。'的那种人。“
“你错了,我很胆小。”
白郡尧长得斯文瘦弱,鼻梁上老挂着副眼镜,看来老老实实、弱不禁风,若是女孩子还好,偏偏他是男的,不论是以前学校的女同学、社团学姐妹,或是现在的女同事,每个人都只拿他当朋友看。
不会有想交往的欲望,是一个安全的异性友人。这是不知那个女同事在茶水间闲聊时被经过的他听见的。
安全的异性友人。白郡尧知道他在同性间也是一个“安全”、“没竞争力”的朋友、同侪。
他知道他很平凡,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反正他心底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现在要变成别人的了,完全不属于他。
白郡尧起身翻开啤酒箱,找到一灌没开的啤酒,见杨文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于是随手拿了件外套充当被子为他盖上,眼镜自鼻梁滑下,他伸出一指将它推回原来的地方。
“会吗?很凌厉,你的眼神。”律砚勋吐出一句文法组合错误的话语,白郡尧无碍地自动排列组合。
律砚勋有个毛病,就是讲中文会句法倒置,因为在六岁之前,律砚勋人都不住台湾,之后,也只有每年的寒暑假会回来跟外婆住在一起,颜馨仪是在律砚勋六岁时认识他的,情谊维持至今。
他有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与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中法混血儿,他出生在意大利,所以拿的是意大利护照,由于他父母亲酷爱中国文化,因此替他取了个饶舌的中文名字。
姓律,是因外婆就姓律。
每次见他,他都是板着一张酷劲十足的脸,也不多话,时常是自己一人于席间独自抽烟,不顾讨厌烟味的馨仪的抗议,若是馨仪抗议,他还会抽得更凶来回报她。
虽然白郡尧自己也抽烟,但只要杨文恭一说,他就会听话的不抽。
与印象中热情的意大利人不同,律砚勋冷的让人想扁。
白郡尧并不喜欢律砚勋,不只是因他是颜馨仪的朋友,更是因他对杨文恭的深厚敌意。他将这份心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张扬,纯因他很虚伪,虚伪到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是那种即使对某个人深痛恶绝,但在碰面时仍能微笑招呼的人。
因为虚伪,所以他没有勇气撕破那层假面具,他想用好好先生的形象接近文恭,但文恭只当他是好朋友,他的奸计没有得逞……
“你竟然会称赞我?”几罐啤酒下肚,原本就有醉意的白郡尧眼神迷蒙渺远。“好难得。”
“你很美,其实,我……讨厌杨文恭,但是我喜欢你。”律砚勋的脸有一半隐没于黑暗之中,声音紧绷带点沙哑。
白郡尧一愣,瞪大眼想在黑暗中看清楚律砚勋的表情,一股淡淡的烟味窜入鼻间,他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来自律砚勋身上还是自己身上逸出的,下意识想后退,颈后即被个力道撑住,同时下巴也被抬高,眼镜被摘掉,嘴唇被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覆上……
‘轰'的一声,白郡尧的脑袋像有人放了十吨的黄色炸药一般被轰碎了。
他一定是疯了,以致于律砚勋后来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时会全身发颤,在律砚勋的手解开他的裤头,伸进他的裤档时,他呻吟出声,但唇再次被吻住,呻吟声也被吻去。
他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才会在律砚勋问他:“要不要做?”时,着魔的点了头。
第二章
X月X日 文恭婚礼 第一次好痛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喝醉酒!
明明知道一喝酒就会做蠢事的自己,这回醉酒竟然捅了个这么大的漏子!我好想死!好想撞墙而死!好想挖掉自己的双眼!踩碎眼镜!
这样就不必面对律砚勋了!
老天!老天!老天!
好想死……
我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律砚勋一定是披着人皮的猛兽,我喝醉酒都能感受到他的冲劲与撕裂的痛楚……
我一定是喝得不够醉……不然就是律砚勋太……我宁愿相信是律砚勋太过火,我记得很清楚,我明明喝了一箱的啤酒,那不是淡啤,而是正宗台湾“鼻鲁”……
他一开始的温柔全是骗人的,一进入我的身体就猛冲冲冲,像一头只会往前跑的野马,止也止不住,我痛得大叫,但律砚勋边插边动边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唯一渲泄痛苦的管道封闭。
我一点快感也没有,全身痛的要命、绷得死紧、冒冷汗,可律砚勋滴到我身上的汗却像岩浆般的滚烫……
好不容易他完事了,我以为就此了结,全身瘫痪的我连呼吸都会痛。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律砚勋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这回他先捉住我的要害,我无力的抬手想要挥开他,但是他一根手指就制住我了,我呻吟着求他饶了我,可是我错了,我不该开口求他,因为我一开口,他捉着我要害的力道就加重。
很痛。然后他分开我的腿,又进入我的身体,恍忽间,我闻到一丝血味,不知道是谁受了伤,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受伤的是我。
总之,我们做了几次我没有心思去细数,我只知道早上我是全身赤裸被律砚勋抱在怀里,然后被他用法式热吻叫醒的。
我全身脱力,推不开他,幸好我们一伙人都因宿醉而脸色不佳,因此没有人怀疑我青白的脸色。
由于律砚勋是女方的招待,所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烦我,正好,我真的不想看见他。
我希望他消失在地球表面,滚回去意大利当他的模特儿,被同性恋服装设计师干到死!
托律砚勋的“福”,他今天几乎没有别离的伤心情怀,因为他只顾着咒骂律砚勋,希望律砚勋去死。
但那没神经的死男人的视线如影随行,恐怖的让白郡尧如坐针毡,他故意不去看律砚勋,想甩掉那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律砚勋根本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他数度耐不住转头瞪他,却只见他朝自己开展个大大的笑容,只要他一笑,围在他身边的婆婆妈妈就会开始骚动。
对白郡尧而言,这笑无疑是在宣示昨晚他的胜利,受不了的回头,专心善尽自己伴郎的职责,伹律砚勋的存在感实在太大,尤其是他们昨天晚上才做过那件事,更让白郡尧难以释怀,他无法专注,差点在仪式进行时出差错,只因他竟然是将戒指往自己手上套,若不是柴平在一旁拉他回神,他真的会成为史上第一位做出这种蠢事的伴郎。
由于杨文恭与颜馨仪是差了六届社团学长妹,所以以前社团的社员来了很多,白郡尧是杨文恭那一届的副社长,社长都结婚了,自然会被问到婚事,他只能忍着痛,干笑带过,直说自己没有杨文恭那么好运。
也是,都三十三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有女朋友的还好,像他没女朋友又没订婚的,在这种场合自然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白郡尧只能苦笑,深呼吸遏止想要抽烟的冲动,尽职地扮演伴郎的角色,为杨文恭挡酒,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闹洞房游戏,他没体力参加,他躲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靠在墙上,终是忍不住抽了烟,但抽不到一半,有人开了门。
是律砚勋。白郡尧不想跟他有所交集,于是捻熄烟,扶着墙想离开,在他面前,白郡尧发现他毋需伪装,于是很自然的以连杨文恭与家人也不知道的一面与之面对。
律砚勋的眼神依然很恐怖,看得他全身发冷、不自在。
“你该休息。”律砚勋捉住白郡尧的手臂,力道不大,伹白郡尧还是怕得发抖。
律砚勋直视着他,没有移开过视线,如此直接的凝视让白郡尧只想逃开,不愿看见那倒映着自己影像的淡茶色眼眸。
“我没事。”白郡尧没那么虚弱。
“你有事,站都站不稳。”律砚勋皱起眉头,白郡尧顿时觉得他的表情整个凶恶了起来,像是要找人干架的凶狠样让白郡尧想逃。
“关你屁事。”话说到一半,白郡尧深吸口气,他错了,其实他很累,累到想要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动,但是今天再怎么样都得撑过去。
“我带你回家。”律砚勋没有放手,料定白郡尧没力气甩开他的手。
“不用麻烦。”
“不麻烦。”律砚勋拆下别在胸前的胸花,塞进口袋,拉着白郡尧往他怀里去。
“别碰我!”明知道律砚勋会无视于他的拒绝,白郡尧还是依从心底的想望说出口。
“别闹了。”律砚勋严正的命令。
“尧仔?”柴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