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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砚勋点头,迎上白父的目光,有些疑惑于白父隐于笑意下的审视,但没有多想。
此时妻子江晓洁端汤出来,“可以吃了。”
“去吃饭吧,有事吃完再说。”白父拍拍手起身,往餐桌移动。
白郡儒朝兄长使个眼色,白郡尧会意,点下头后拍拍律砚勋的臂膀,两人一道起身至餐桌,两颗小萝卜头在母亲的指挥下摆着餐具,乖乖就坐,食物的芳香与家人的笑语满溢,间或夹杂着小萝卜头的争吵。
饭后,律砚勋被小萝卜头拉去玩电动。
白郡儒见时机成熟,示意兄长到阳台抽烟。
“什么事?”白郡尧接过弟弟递过来的烟,点燃,吸了口。
白郡儒反倒迟疑了,不知如何开口才能缓和接下来的场面。
“那个……”
“嗯?”白郡尧用食指戳戳白郡儒的额头,“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老哥,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煎熬啊!”白郡儒不知道父母亲知不知道兄长的性取向,只知道当适婚年龄到了,他们并未逼兄长结婚像逼迫他一样。
起先他一直以为兄长是因高中的情伤未复原,但今晚在楼下看见的场景让他彻底了悟。
也因此,更加不知道如何启口问这种问题。
“怎样?贷款有问题?”白郡尧头一个想到的问题是这个。
白郡儒与江晓洁两人是双薪家庭,房子贷款还在缴,但大儿子今年要上小学了,小儿子也要进幼儿园,处处都在花钱。
“目前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你要替我挡哦?”白郡儒也点了烟,深吸口,再吐出。
“好啊,十分利看你要不要。”
“兄弟算这么清楚?”白郡儒知道白郡尧在大学时代就死命的赚钱,现在他手中除了有车、有房子,还有几张赚钱的股票。
白郡尧总说钱够用就好,很少见他为了什么大方出手,但只要一有困难找他,他一定会帮忙。受到白郡尧的影响,白郡儒在大学时代也很拼的抢钱,虽然比不上兄长,但过得去。
“亲兄弟明算帐啊!”白郡尧微笑,睨着弟弟,“说吧,有什么事?”
“你跟那个阿度仔是什么关系?”白郡儒呆了呆,最后决定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问。
“朋友啊!”白郡尧面色一僵,语气不自然的回着。
他发现了什么吗?
“朋友啊……”白郡儒沉吟着,“可是我刚刚在楼下看见那阿度仔亲你耶!”
白郡尧闻言,脸色一白,抽烟的手微颤,眼底闪过一阵颓败,似乎是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吐口大气,颤着声说:“你看见了?”
“嗯。”白郡儒看着兄长,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犯下杀人罪的罪犯。
白郡尧盯着弟弟看,扯动唇角,拉出个难看的笑容,“你想说什么?”
“你是同性恋吗?”白郡儒率直的问。
“是。”白郡尧也毫不犹疑的回答。“不要跟爸妈说,我怕他们伤心。”
“老哥,多久了?”
“国中到现在。”白郡尧苦笑。
“阿度仔是你男人?”白郡儒再问。
“嗯。”白郡尧点头。
白郡儒一掌往兄长的背拍下去,“我不会跟爸妈说,我也不会跟你断绝关系。”
只是苦了兄长一人苦苦隐瞒至今,虽然他有种也许爸妈老早知道的可怕预感——他怀疑有任何事瞒得过老爸的天眼与老妈的观察力,但他不想在此时提出来徒增兄长的困扰。
“没关系,你不要硬,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的。”白郡尧故作不在意的笑着。
“我说不在意是真的,只是我很生气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我虽然比你晚出生,但好歹也是你兄弟啊!”白郡儒愈说,音量也跟着提高了。
“你嘛帮帮忙,我国中的时候你才国小,我找你商量有个屁用啊!”白郡尧啼笑皆非的说。
“咦?也对哦!”白郡儒冷静一想,呆呆的应和。“但是我长大之后你可以跟我说啊!还有,你是同性恋我可以接受,但是要是你去变性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不认你。”
“够了哦!你在想什么啊!”白郡尧被弟弟逗笑了,虽然知道他讲的都是真话,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只是心疼老哥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我有什么烦恼都会找你,但是你却不会反过来找我。”说来说去,白郡儒还是不甘心。
“嘿,别让我哭,我从国小六年级开始就不哭了。”白郡尧用手指着弟弟,警告,感觉心中长久以来的积郁开始有了个出口可以漏出,让他感动的说出:“谢谢。”
“兄弟,说什么谢谢?我才不像某人,说出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种无情无义……啊!”白郡儒话说到一半,脖子被白郡尧勒住。
“太久没教训你,爬到我头上来了!”白郡尧用身体的力量压着制白郡儒。
“你们两个,这么大了还玩摔角啊!”白母的声音自纱窗那头传来,“快点进来吃水果了,外头那么冷。”
“好。”两兄弟相视一笑,捻熄烟进屋。
律砚勋望着笑得释怀的恋人,好奇他与白郡儒聊了什么,但白郡尧只是微笑,暗暗用肩顶了下律砚勋,律砚勋的笑容更加柔和。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律砚勋拉着棉被的两个角,问着正将棉被装进被单的白郡尧。
白郡尧的房间跟白郡儒是共享的上下铺,但有趣的是下铺不用时可以推进去,变成单人床。
他们两兄弟一直到高中都还住同一间房,然后白郡尧考上大学搬出去,这个房间就变成白郡儒一个人的。
房间不大,却充满了温暖与回忆。
“住到我妈拿扫把赶我回去为止。”白郡尧要律砚勋放手,然后大力的抖动棉被与被单,让两者合而为一。
清醒的“健太郎”在棉被上跳来跳去,不亦乐乎。
“也好。”最好是等他拍完广告回来,白郡尧都还住在这儿。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郡尧明白律砚勋在担心什么,“我话都说那么绝了,除非有什么意外,否则文恭绝对不会再来找我。”
“我不担心浑球,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都让你吃干抹净了你还不相信我?
“别太逞强。”
白郡尧笑了笑,“没事的,我今天很高兴,别提那种会让我难过的事。”
“如果可以,忘记最好。”律砚勋宁可白郡尧当鸵鸟也不要他记得。“对了,你弟弟他……”
“噢,没什么,兄弟的秘密。”打死白郡尧他也不想现在讲这种感人热泪的事,虽然想跟律砚勋分享,但是他怕自己讲一讲会哭。“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律砚勋的三天假期虽短,但至少他们两人都有在一起。
“晚上八点。”律砚勋伸手拂过白郡尧的发尾,“等我。”
“我一直在这儿。”白郡尧握住律砚勋的手。
律砚勋这才展露微笑。
第十七章
寄件者:LU
收件者:YAO
主旨:I doubt that。(我怀疑……)
内容:
亲爱的尧:
我怀疑严重,白爸爸与白妈妈知道那个我是你带回去的情人。
而我更怀疑,他们整我联合起来。
今天,一大早,我被白妈妈叫醒,跟她一道到花市去,一进花市,她买了一株奇怪的树,嗯,应该是树,总之它高到我的腰,大约有五公斤以上吧!她买了那棵树,一边跟我说她想买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人帮忙搬,幸好我来了。
唔,为什么我觉得白妈妈好象很乐?
好吧,皆大欢喜是一件好事。
本来我想买完树就要回家的,结果她竟然要我抬着树陪她逛花市,足足逛了两小时才放过我,而我也抱着这棵树两小时,在我们走出花市时,我发现出口跟入口走同一个,所以白妈妈是可以在我们逛完要离开时才买树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也许白妈妈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不说,我也无法问。
回程,我开着车(看吧,我真的有带驾照,而且没有过期。),白妈妈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我好开心,因为我又更加了解你了。
回到家,你还没醒,本来想跟着睡的我,被白爸爸拉走去做木工,他今天想完成他做了一个月的摇椅。
好吧,陪伴未来的岳父是一件欢喜的事。
只见他拿了张砂纸给我,要我替他磨木头,原本以为是一件轻松差事——至少不用抱着棵树做重量训练。
结果,我错了,磨木头的工作比抬树还累,磨不够亮、不够圆还会被白爸爸打回票。
尧,幸好你起来了,幸好你听见声音来“救”我了,不然我的手会废掉。
我记得你说过白爸爸是退休的老师,兴趣是手工艺,没想到是木工,而且白爸爸跟我说他特别喜欢做大型家俱,摇椅只是小CASE,看他的意思,他好象很希望我下回再来时,能够当他的帮手;白妈妈在社区大学教插花,但是插花需要用到整棵树吗?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们已经知道我是你的情人,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整我还是试探我,还是要我知难而退?
我宁可相信他们是整我,假若是后者,那么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跟全世界的人抢你,就是抢不过你的亲人。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家庭聚会让我了解到,就算你很少回家,你跟家人的感情还是一样的深刻,就像我父母亲跟我一样,我无法要你做出切断亲人连系这么残忍的事。
我怕的是他们要你放弃我……
尧,假如事情真走到这个地步,你一定会很为难吧?
LU
白郡尧盯着手机屏幕上秀出的邮件内容,心情不由得沉重几分,但他没有勇气拿着手机起身拉开门到客厅去找自己的父母摊牌。
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苦心隐瞒,昨天晚上因为一时忘情破功,被弟弟撞见自己与律砚勋亲吻的画面。今天律砚勋去伦敦工作,收到他的E…mail,却没想到内容是这样。
他不想破坏客厅传来的笑语,这时是父母二人固定看电视的时间,两小时,随便转台或是租片VCD来看,总之,是看着电视,两人独处联络情感,说说琐事的时间。
如果说他心中有追寻的情感模范,也许就是像他父母亲那样。
看起来平淡却隽深的相处,给予对方足够的空间,当然也会吵架,小时候他还亲眼看过母亲气到把花瓶砸碎,而父亲冷怒不语的画面,但是再怎么样,都知道对方的脾性,深知对方的底限,同时也给对方自由,不过分拘束。
他们也许不是一对模范夫妻,可绝对是一对相互了解,深爱对方的夫妻。
白郡尧轻叹口气,“健太郎”不知从那儿奔了进来,扑进他怀里,他低呜一声,感觉像被个活动炮弹砸中。
“你啊!”白郡尧拎起“健太郎”,望着它无辜晶亮兴奋的眼眸,怎么也生不起气,他随手拿过床上的玩具,先引起“健太郎”的注意后,才把玩具丢到角落去,放下“健太郎”后,它冲去角落咬了玩具,先回到白郡尧面前摇了摇尾巴后,又冲出房间不知上那儿去了。
“健太郎”是一只不可思议的狗,没两天它已经很熟悉这儿的环境,也许它跟那个老因工作当空中飞人的主人一样,到那儿都能活得很好。
他不行,他知道除非真的待不下去,否则他很少会迁移,近来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身心疲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离开这堆缠人的事。
即使劝自己不要去想,却仍不自觉地想下去,像在迷宫里迷路,愈走愈累,如果律砚勋在的话,多少能转移注意力,扁扁他出气也好,然而他今天晚上飞回伦敦继续工作了。
等他回来……
白郡尧忍不住牵动嘴角,他在想什么啊!怎么律砚勋前脚才走,他已经开始在想律砚勋回来时的事?
有一种又是苦又是涩的滋味爬上白郡尧的心头,他劝自己这不过是一时的情绪低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为何萦绕心头的低落一直无法剔除。
这份苦涩一直到律砚勋打电话来报平安才自白郡尧心头抹去,他方明白原来这叫挂心。
他挂念律砚勋,虽然不致于妨疑日常生活,但会在空闲时爬上心头。
“唉。”
“怎么了?突然叹气?”律砚勋的声音近在咫尺,他人却在百万里之外。
“干,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过就算了,知道吗?”
“好。”律砚勋微带困惑的答应。
“咳。”白郡尧清清喉咙,“我……嗯咳,我……”
律砚勋意识到白郡尧的紧张,随便扯淡,“伦敦看样子要下雪了,伦敦的雪不太好玩……”
“干,闭嘴。”白郡尧已经够紧张了,律砚勋讲再多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紧张,更加怯于说出他内心的挂念。
“OK。”律砚勋依言闭嘴,不再说话。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