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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律砚勋严正的命令。
“尧仔?”柴平的声音传来,有点距离。
“柴……”白郡尧才要响应,唇即被律砚勋封住,由于惊愕,他来不及合上嘴,律砚勋的舌头窜进他口里,无视于他的拒绝,硬是纠缠住他的舌头,不让他退却更不让他逃开。
一股麻痹感自他的后脑毫无预警的袭来,白郡尧竭力抗拒着昨夜被初次调教过的身体起反应。
他不要这种可怕的感觉,离开……离开啊!
“尧仔,你在那里?尧仔?”柴平的声音愈来愈近,不久,柴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尧仔,你在里面吗?有人吗?怪了,怎么都没声音。”
“呜……”放开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要进去罗?”
“啊……呜……”万一让柴平看见……白郡尧不敢想象那后果。
思及此,白郡尧惊恐不已的挣扎着,对律砚勋而言他的挣扎弱如蝼蚁,他压制住白郡尧的手脚,将他整个人推靠向墙,狠狠的吻着他,用全身的力量控制白郡尧。
白郡尧迟钝的发觉腹间有个硬硬的热物直戳着他,一旦察觉是什么,他陷入无限的恐惧,深怕律砚勋在休息室就上了他,他想做垂死挣扎,却怎么也没用。
但在柴平打开门的一瞬,律砚勋终是放开了他,他膝盖一软,只能依靠律砚勋的扶助,身体因方才的激动下来更痛了,他好想宰了律砚勋这个一旦发情怎么也阻止不了的男人……
“郡尧,你在刚刚怎么不回我一声啊?”柴平看清休息室内相拥两人中的一人是白郡尧,也没多想劈头就问。
“我……”白郡尧仍在调整呼吸,因此说话断断续续的,而且他还无法独自站立,只能依着律砚勋,一句话他想了好久才有办法说出口:“我有点不舒服……”
“一定是你昨天喝了那箱啤酒的缘故,不过谁教你爱耍义气,现在变成这样,怪得了谁?”柴平哈哈大笑,没有意思要伸出援手“拯救”落入“魔掌”的好友。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倒第一个的哦?”白郡尧调整好气息,不想在柴平面前与律砚勋有肢体冲突,“若不是砚勋人好,看我不舒服扶我一把,我早就送医院了。”
柴平这才注意到白郡尧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嘴却红艳异常,不禁好奇的问:“你嘴巴怎么了?怎么肿得像两条鑫鑫肠?”
律砚勋脸色一沉,瞪着柴平,偏偏柴平不是心思细密之人,他只觉背脊凉凉的,却不知是何原因。
“柴平,文恭要去接新娘了吗?”
“没错,他被那群娘子军挡在饭店门口,说伴郎没齐就不让过,所以我才来找你。”
柴平说完,皱眉,“你看起来一副要死样,要不要先走?”
律砚勋微微一笑,觉得这是柴平打扰他们后说得最接近人话的一句,伹白郡尧马上拒绝。
“不用,你扶我过去。”白郡尧要不是没力气,老早推开律砚勋,感觉律砚勋捉着自己的力道加重,忙抬头瞪他,警告他别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律砚勋低头凝望,淡茶色的眼眸清彻的只看得见他的脸,白郡尧皱眉,转开头,朝柴平伸手。
柴平来回看看两人,觉得气氛不太对而迟迟不上前接手,直到白郡尧不耐烦的连声催促,才在律砚勋吃人似的目光下将白郡尧接过来。
白郡尧上半身靠在柴平怀里,不看律砚勋,却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于是背一挺,稳住气息道:“我们走吧。”
“哦,可是他……”柴平知道律砚勋是颜馨仪的朋友,他有跟他们这一群出来玩过,当时只觉得他是个长相很外国、异常安静的男人。
柴平不喜欢外国人,因为他的英语从国中起没有好过,自然不会多注意他。但是今天柴平才知道律砚勋感觉不好惹,尤其是当他看见白郡尧倒在自己怀里时,他的眼神凶险异常,好象自己抢了他的钱一样,让柴平头皮发麻,直想脚底抹油离开这里。
“砚勋。”伴娘之一的倪碧君也找了过来,一踏进休息室,发现他们三人两对峙的微妙局面,顿时有些却步。
“干什么?”律砚勋口气冷到冰点的问,眼没离开过白郡尧。
“我……”
“我们走吧。”白郡尧趁机要柴平快走。
“哦。”柴平连忙带白郡尧出去,将休息室抛在脑后。
幸好婚宴是于中午开办,但他还是待到下午五点,目送杨文恭与颜馨仪两人开车离开去渡蜜月,他才搭赵振豪的顺风车回家。
“馨仪吐得好惨。”坐于前头助手座的女友嘉雯突然说。
“咦?她吃坏肚子吗?”赵振豪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是,听说她有了,四个月。”嘉雯轻声细语,与男友对看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照后镜中,坐于后座,望着窗外发呆的白郡尧。
“郡尧。”
“啊?”白郡尧回神,于照后镜中与他们的眼神交会。
“馨仪怀孕了吗?”嘉雯直接了当的问。
“嘉雯,你怎么那么直接。”赵振豪要女友收敛。
“馨仪……”白郡尧苦笑,“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急着结婚?”
早在两个月前,杨文恭曾紧急约他出来,说颜馨仪已经怀孕了,他们要结婚,请他帮忙筹备。
那时他听了,还以为杨文恭在整人,怎知他神情认真的吓人。他那时整个人是呆的,但是他竟然还听见自己跟文恭道恭喜,并且答应帮他筹备婚礼。
他回家后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隔天白着一张脸上班时,人家还以为他病得快死了。
一想到杨文恭把他的东西戳进那女人的体内,害她怀孕,白郡尧轻咳几声,抑住涌上的恶心感。
“我以为时候到了。”赵振豪傻愣愣的说,“你知道怎么不跟我们说?”
“能说我早说了。”天知道他多想掐死颜馨仪。
赵振豪与女友交换个视线,同时闭上嘴。
门铃大作。
瘫在地板神游,用嘴巴呼吸,全身酸痛,说不出口的地方更痛,一动就痛,今天甚至数度跑厕所去看血有没有流出来的白郡尧,对门铃声听若罔闻。
一回到家,他门一开人就倒在地上,根本不想动。
想到可以不必面对律砚勋与杨文恭还有颜馨仪,白郡尧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与苦楚,交混而成便成为一种名为“空虚”的情绪。
白郡尧想着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却怎么也无法理出个头绪。
以往,他的生活是绕着杨文恭转的,现在,失去了圆心的自己,怎么生活呢?
其实他大概想得到,没了杨文恭,他的日子还是一样得在七点起床,八点出门,九点到公司,呆坐一上午,到中午十二点,吃过饭,睡个午觉到两点半,工作,准时的话是五点半下班,不准时就到十一点,回家,洗澡,吃饭,看电视,上床,睡觉。然后接受不定时的轮班。
每个明天再以同样的模式过下去,也许会直到老死,也许会被迫相亲去娶个他不可能爱的女人,强迫自己跟她生小孩,组织长辈眼中的家庭。
白郡尧不敢去想这个可怕的未来,却忍不住为极可能这么做的自己感到可悲。
婚姻、家庭、儿女,光想白郡尧就无力。
来人完全不放弃的按着门铃,整个房子都被门铃的声音充斥着,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白郡尧觉得他的耳朵快聋了!
该死!
“白郡尧死了!别再按了!”白郡尧猛地坐起,朝门口大喊,与站在敞开的门外手还按着电铃的律砚勋视线交会。
他一惊,顾不得疼痛的冲上前想关上他忘了关的门,然而律砚勋大脚一伸,硬是在他扑关上门时闪进屋内。
反倒是白郡尧整个人贴着门,腰痛屁股痛的他只能无力的贴着门小心地坐在地上。
一只大手进到他的视界,白郡尧抬眼斜看,发现律砚勋弯腰朝他伸手,在他看向他时,缓露笑容:“我扶你起来。”
白郡尧瞥他一眼,无视于他伸出的援手,想自行起身,但律砚勋不顾他无言的拒绝,硬是伸出援手,将他扶坐至沙发。
“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白郡尧不想回忆任何有关于昨天晚上的事。
那是酒后乱性!他什么都不想记得!
“去房间。”
“做什么?”白郡尧心一惊,他现在根本没有反抗律砚勋的能力,而他明白用中文跟一头野兽沟通是白费力气的事。
“擦药。”律砚勋扬扬手中白郡尧一直视若无睹的袋子,袋子上有药局MARK,“对不起昨天,还好吧你?”
“你没错。”白郡尧深知不是律砚勋的错。
他只是迁怒,其实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病急乱投医,不该顺手推舟,如果那时他说一句不,也许律砚勋就会放开他了。
“太热情不好,伤了你,我心疼。”
白郡尧瞪大眼,怀疑自己错听了什么,他……他听见律砚勋说心疼?
有……有没有搞错?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怎么不知道?
“我们只是一夜情,one night stand,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白郡尧赶紧撇清立场,他对律砚勋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这个人怪的可以,昨天晚上……
妈的,昨天晚上是个天大的错误!
律砚勋呆了呆,捉住白郡尧不断挥舞的手,强迫他正视自己,用冷静到足以让台北下雪的语气问:“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们只是一夜情……”白郡尧全身痛的要命,被律砚勋一捉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但他还是得将话说明白,省得日后麻烦。
“一夜情?一夜情!”律砚勋那双漂亮的淡色瞳眸缩小,白郡尧头皮发麻,顾不得面子的大叫一声,死命挣扎。
“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这个吗?”律砚勋硬是将嘴迭上白郡尧的,发狠不带一丝柔情的吻他,热燥的四片唇摩擦着。
白郡尧觉得嘴唇又热又痛,眼角蓄着水雾,气力全失瘫软在沙发中,律砚勋离开他的唇,手仍死捉着他不放,高大的身影像恶魔般笼罩着他,他不禁瑟缩了下。
律砚勋低头将额靠上白郡尧的肩膀,灼热的吐息吐在他敞开的衣领,热气透过衣料贴覆上他的肌肤。
律砚勋低喃着什么,但白郡尧听不懂,感受到律砚勋语调间的哀伤,他心一痛。
“我们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好不好?”白郡尧恳求地问。
律砚勋柔软的淡茶色头发拂过他的脸颊,白郡尧眼前一花,想起昨天晚上他自背后进入自己时,汗湿的发贴在他脸颊上,他转过自己的脸,亲吻自己时头发也同样地拂过他的脸颊……该死!
后悔,对,他后悔莫及,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即使醉酒,他也没有分不清进入他身体的人不是文恭,而是律砚勋。
正因如此,白郡尧更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自己,连带的连律砚勋也接受不了。
“不。”律砚勋猛然抬头,眼眶泛红的瞪视白郡尧。“不会忘记。”
白郡尧怕的肩膀一缩,“我只是把你当成文恭……”
可悲的是他自始自终都知道是谁在跟他做爱。
律砚勋严肃的看着白郡尧,白郡尧栘开视线,“放开我。”
“我以为……”律砚勋悲哀的垂下眼,放开白郡尧,大手一张,将他抱入怀,他的胸部撞到律砚勋的,差点没痛死,但律砚勋不为所动地把脸埋进他肩膀,未久,他感受到肩膀一阵湿意,心一停。
“我好高兴,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我喜欢你了吗……”
“我……”什么时候的事?就算有,他也不承认律砚勋说过。
“你有反应……我说我喜欢你时,你有反应……我以为……”
“我……”
“原来我是替身……”律砚勋抬起脸,凝望白郡尧,手指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为什么喜欢我?
白郡尧完全没有感受到律砚勋的情意,他只知道律砚勋很冷漠、很特立独行、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
“我不管!就算是替身也好,跟我在一起,我会比杨文恭那家伙更爱你,我会爱你,跟我在一起。”律砚勋拉起白郡尧的手往自己的脸颊贴,欲哭无泪的问:“好不好?好不好?”
“我……我不喜欢你……”白郡尧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说实话,竟然是用在这种地方。
对于这么直接的自己,白郡尧十分不习惯,他该说的是让我考虑一下,然后谢谢、再见、再联络、后会无期,应该是这样的……
“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也会让你喜欢我的。”
为什么他得在这种情况之下被告白?白郡尧根本没有心情应付律砚勋,也没有办法对律砚勋虚伪。
“我没有办法。”他觉得好乱,一切的一切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