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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气冲冲,最后总结道:“你呀,根本就不给我一个做好媳妇的机会!”
哲夫听完我的“抱怨”,低声笑了起来。
其实,我和他长期以来都是“纯粹朋友”的关系,所以,这样的玩笑彼此都能理解。而在这种时候乱开玩笑会觉得难堪的,一般来说是和以前的恋人。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老是有人纳闷为什么总是碰见以前的男友,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双方共同的朋友,共同爱去的地方不会因分手而消失。
以前,遇到这种场合,我总是立马“向后转”,或者很不自然地寒暄之后,陷入感伤之中,如今我有些进步,采取向前看的姿态了。
渡边淳一①先生最近曾在随笔中论及友情,大意是这样:男女之间很难产生友情,很多女性希望在男女之间享受不超越朋友界限的亲密劲儿,但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理想化。所谓真正的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产生于有肉体关系的男女之间。即使已经没有恋爱的感情,也由衷地体贴、关爱对方,友情便萌生于这样一种心境……
是的,我人过中年之后才有所领悟。
“赏花并非仅仅在它怒放的时候。”
记得学习古典文学的时候,吉田兼好②曾经有过这样的见解。
很有道理,心有灵犀、卿卿我我的时候,谁都能领略爱情的滋味儿。但是,能够细细地品味到爱的真谛,却似乎是恋爱行将结束的时候。
对方的情感渐渐冷却下来,我这边了然于心。自己的感情也不像以前那样火一样地燃烧,可是,却要装出振奋精神,想重新让它再燃烧一次的样子。
于是,便会讲出一些平素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千万别抛弃我哟!”
那感觉如同演歌歌词描写的一样,别有一番滋味。
然后,即使分手了也有分手的乐趣,比如一个人幻想分手后不期而遇的情景。最好设想对方那时一定带着一个女人,自己也有一个男士相伴。即使那时自己还没有恋人,也要在走进对方经常出入的餐馆或咖啡屋时,适当地斟酌一个。这种时候,自己必须比以前更加漂亮,让分手的对方为失去自己而感到惋惜。女孩子刚分手后的几个月大都为如此目标而努力奋斗过。
还有,和刚分手后的男友偶然相遇味道当然不错,更让人回味无穷的是与分手数年后的前任男友相逢时,与他之间的那种半“生”半“熟”的感觉。因为我已是人过中年,所以会有分手十年后的不期而遇。不过,按《安安》读者的年龄层而言,恐怕她们不会产生这样的感受(笔者:我这是在炫耀什么!)。
分手数年后,男人、女人几乎全都结婚了,因此,谈话间总是难免涉及彼此的配偶。
“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的。”
“我也是。”
“可为什么没能结婚呢?”
“双方都太任性了呀。”
这类的交谈仍能搅起当事人内心的情感波澜。
“你,可真是个M女啊……”
哲夫听了我的一番话,惊异地失声道:“一般的人,谁还会去追分手的男人?我说,你的审美价值何在?审美价值!”
然而,较之于一无所有,我还是喜欢受伤的感受。与其过着清澈透明的近乎虚空的生活,我倒更希望为男性而忧郁而感伤。所以,许多异性朋友是不可或缺的,已经分道扬镳的前任男友也不能置之不顾。我就是想成为这种经历坎坷的贪婪女人。
10 专人化妆的幸福体验
看着木村拓哉主演的颇有人气的电视连续剧《爱的一代》,我忽然想道:“哲夫长得蛮像木村的……”
当然,与木村相比,哲夫显得满脸沧桑,年龄也比他大了许多。但是,说话时那种措辞的生硬,那种口吻的尖刻,两人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长相“一般水平”的男人冷言冷语,女人肯定会觉得很生气。不过,要是一位英俊的男士这样讲话,女人听了只会觉得很舒服。哲夫大概也深知这一点才故意那么讲话的。
我立刻给他挂了电话:“我发现你长得像木村。”
“哦,你才看出来啊!”
这样回答,可真叫人惊叹他的厚脸皮。
“我常常会对他产生一种共鸣,看来还是长得像的缘故啊。”
下面我要谈的是另外一件事。今天我去了一个特别让人开心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Personal·Hairmake,里边的专业美容师给我化了妆,还顺便给我拍了照。回想当初上杂志时,我的身份很微妙。要是《安安》之类的时尚杂志,他们还会想起问我:“给您配一位化妆师吧?”
可如果是一般杂志的访谈,他们就从不会如此考虑。因为我并非影视演员,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化妆师的关照。与我对谈的影星们,从化妆师到形象设计师,都一个不差地带到对谈的场所。就影星的身份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于我来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了窘境。
“你呀,谁都不会把你和她们一样看待的,这有什么呀!”
尽管哲夫这样安慰我。可照片一登出来,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可怜。
前些天,我在某一家周刊杂志上与黑木瞳小姐进行了对谈。她那张小巧玲珑的脸蛋儿,配上一双大眼睛和娇小的红唇,煞是光彩照人。
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有人说我的相貌打扮富有什么“个性”,但是,与她并排一站,两个人的差距之大就昭然在目了。经常有这种情况,由于脸盘儿大小的不同,往往使人的距离感发生错乱,我就好像坐在离她三米之前的位置上似的。
太过分!太伤心!我如何是好啊……
这次连载的题目叫“美女入门”。提倡的就是为了美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我决不会向现实妥协(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决定去学习美容。
职业美容师也经常给我化妆,但是这次我去拜访的是一位超级化妆师。女孩子大概都早已从杂志上熟知了他的名字。据说,那位大牌影星××子改变一新的形象就是出自他高超的手艺。
说起如此大名鼎鼎的化妆师为什么在外行面前给我化妆,其实这是某美容学校授课的一个环节。原本作为面向许多学生的讲座而讲述提高化妆技艺的时候,不少学生都有这样的希望:
“哪怕一生只有一次都行,希望一流的职业化妆师给我们化化妆。”
于是,请职业化妆师来“特别化妆”的事就定了下来。虽说如此,但人家是位忙人,所以这个“特别化妆”一个月里只不过能化一两个人。我用电话提出了申请,正好赶上有一个名额。
化妆的费用果然昂贵,但是,为了漂亮,钱又算什么!我先去了银行的自动取款处,然后直奔学校。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用摄像机把化妆过程从头到尾给我拍下来。”
哲夫这样说道。但那样做根本不可能。
他首先改变的是我眉毛的形状,使之成为陡然弯转的曲线。
“林小姐的脸形是圆的,眼睛、鼻子、嘴也都是圆的,所以,你的脸上不画上锋芒似的东西就不好看。”
怪不得,黑木瞳比我漂亮的原因就在于此啊!!我的眉毛一画成锐曲线,脸就完全变了一个样。眼睛也令人刮目相看。我担心自己的眼睛变得冷峻逼人,所以没有描过下眼线,而化妆师教我描上了一道细细的茶色眼线。
化妆结束后的模样,我真想让大家看一看。即使不说完全变了一个人,也可以说变得年轻多了,像我的表妹或妹妹似的。我还把化妆品的品名号码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准备第二天就去购买。
接着,又请人给自己拍了照片。这种时候,连我这个见过世面的人都兴奋得心潮澎湃,一般的女孩儿心情又会如何呢?
化妆师A先生人非常好,片刻不离左右地关照我。大概看着我这个既非电影明星又非电视演员的普通女人焕然一新,特别高兴吧。
正因为如此,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要把这张“跑拉”照片①用传真发给哲夫。
11 遥远的化妆之路
那次听了特别化妆讲座后,使用过的化妆品连品名带番号,我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说到麦克、劳拉克什么的,在我家附近的商店里就可以买到。问题是RUMIKO。这个RUMIKO并非歌星小柳RUMIKO(笔者:谁都没这么想吗?),而是纽约颇有人气的美容化妆师RUMIKO所创造的化妆品。这种品牌化妆效果特佳,在以时尚女孩儿为主的女性中极为流行。
据我所知,出售RUMIKO牌化妆品的是池袋的西武白百货商店。这家商店距我所住的原俗特别远。
这种化妆品只要找到地方总算还能买到手,可所谓的光源堂究竟又在哪里?超微粒粉底的包装盒底部写着这个名字,但我从未听说过。
“啊,这是位于麻布①十号街的一家店名。”
给我化过妆的化妆师A氏说。
“我也没去过,不过,要找总还是能找到的。”
高级住宅区麻布十号商店街的化妆品批发店,听起来像家面对专业美容人士的专卖店,我决心去查个清楚,便记下了它的地址。
却说那天我请化妆师A氏给自己化了妆之后,便出席了一次派对。其间,一位既打扮入时又有审美眼光的朋友夸奖我道:“哇噻!你今天怎么了?特别漂亮!简直脱胎换骨了!”
但是,一位穿着保守,只会把自己打扮得像中年妇女似的朋友却讥讽我道:“什么呀?你这是在模仿演员吧!”
我忿忿地暗想,你这种人只会作此感想,穿着套装,戴着宝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
回到家后,有几桩事必须在卸妆之前完成。其中首先要做的是让丈夫瞧瞧我的脸。
“咦,咦,瞧瞧我,漂不漂亮?”
我一边把脸凑到丈夫跟前,一边仿佛裂口魔女①似的咧着大嘴低声问道。
“啊,漂亮,漂亮。”
丈夫盯着电视屏幕回答,他的脸根本就没转向我这边。要是平时碰到这种情况,我会腾地一下火冒三丈,但因为今天有求于他,所以决定暂不发作。
“咦,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拍几张‘跑拉’照片?”
“你干什么呀?”
“我要把眉形和唇形的描法记下来。”
我把额前的头发向上拢起,让他用“跑拉”相机把眉毛的形状清晰地照下来。嘴唇的形状拍成照片不易看清楚,自己便亲手描画下来。我一边盯着镜子里边既大又厚的嘴唇,一边全神贯注地依葫芦画瓢。以前,我为自己的这两片嘴唇很是自卑过,而如今得感激时尚潮流的厚爱。眼下的双唇描画得更为突出更为丰满。
第二天,我火速赶往池袋,径直奔向西武百货店一楼的RUMIKO专卖柜。手里拿着自己的素描,宛如画着指名通缉犯的颜面似的。这是我为了记下化妆品而勾勒的脸部轮廓,店员看到它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RUMIKO专卖柜,我买了三色眼黛和粉底霜。这个时候我才听说,最近两个月前,RUMIKO牌化妆品在涩谷的西武百货店也开设了专柜。哎呀,在我家的跟前不就可以解决问题嘛!接着,我又去了好多店铺,兰蔻(LANCOME)的睫毛膏、劳拉克的美白粉底霜、普利斯库利普特部的唇膏等等,全部备齐。
但是,尼娜·丽奇①却怎么也买不到。于是我跑到书店,站在那儿查阅很有可能登载这种化妆品的杂志《淑女家庭画报》,从卷末赞助店的一览表中找到生产该化妆品的公司名,然后给这个公司打电话询问。原来销售这种化妆品的地方是银座或日本桥的三越百货商店。
然而,我已经筋疲力尽。
我决定先回家去。
次日,在忐忑不安的期待和紧张中,我比平素起得更早。送走丈夫之后,我就把昨天买到的化妆品包装盒全部揭开,一一进行盘点。这时的那种幸福感,这时的那种扑通扑通的心跳……难以言表。所有的化妆品才花了不到两万元,比去美容院便宜多了。
我把那张“通缉传单”贴在了盥洗室的墙上,看着它进行化妆。尼娜·丽奇的调节色没买到,就暂时用别的东西替代。而RUMIKO的粉底霜果然效果不凡,一下子便渗进了皮肤里面,只留下薄薄的一层,晶莹透明。眉毛用力往上挑,画成松田圣子式的;再涂上RUMIKO的眼黛,点上亮色眼影。不画眼线,只涂睫毛膏,就会再现前天那个光彩照人的我……但是,似乎有点儿不对头,我看着“通缉单”思索,望着“跑拉”照片琢磨,盯着嘴唇的草图研究,啊,完全不一样!看来,想用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一流化妆师的技艺,毕竟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将继续努力。本周的周末就去光源堂。尼娜·丽奇也要弄到手。
在此我借问一下读者,你的想法也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