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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吻雨痛恨起来时,就会将她的那个“他”称为第一被告。
我知道这个第一被告早在半年前就被正义的枪声送到了阴曹地府。
我说,居吻雨你慢慢说。凭感觉我掂摸到她在痛悔的大海中又拖出了一条“沉船”……
在描述居吻雨吸毒时的满足状态时,令人很想用“她与魔鬼做爱”这
六个让人触目惊心的赤裸裸的字眼。因为美丽的罂粟花引领人到达的“太
虚境界”,实在可以与世间“个人与上帝神秘结合”时的狂喜瞬间相提并
论。它有一种来自人的灵魂后面的驱动力,不断推动着你诱惑着你,去尝
试去领受这番销魂的境地。
她说我虽然是无法无天,但是社会道德告诉我自己做的事是见不得人的,所以我也从未在外面过过夜。在那一夜的前两天,丈夫在家。
这段日子来,由于自己做了亏心事,反倒事事顺着丈夫。还特地将丈夫带回的那个挂件套在脖子上。丈夫见了笑眯眯的挺舒心。他这人平时话不多,一桩成百成万的生意,他也说不了几句话。所以生意场上的朋友说他是金口难开,凡他开口说了的事,就一定做到的。或者说他是只做不说的人。家中来来往往的生意朋友都说他的好,但是我却说不上来,也不知不说话的人好在哪里。
那日天还没黑,丈夫抱着儿子正欲与我一起出去吃晚饭时,我接到了第一被告的拷机。不用回电我就知道他想我去,而我也想去,丈夫回来的这两天里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
丈夫见我犹犹豫豫的样子就问我谁来的电话。
正是天助我也!
当我还没有回答时,正巧他厂里的副厂长金大刚急急匆匆来敲门,换在平时我是最讨厌这个人了,常常半夜还来事。
可是这会儿他成了我的“及时雨”。
金大刚向我涎着脸赔着笑,丈夫也一脸歉意地看着我,示意他们很快会没事的。我唯恐他们说说就分手了,就招呼也没打,抱起儿子快快出了门。我将儿子直接送到姐姐处,因为平时儿子全由姐姐负责着请小保姆照管。然后我“打的”直奔第一被告的家。
一到他的家,自然心肝宝贝地“鬼混”,颠鸾倒凤飘飘欲仙……接着又与他腾云驾雾过起了烟瘾,我们两个人蜷缩在床上,变成了稀里糊涂的烟鬼了……
在描述居吻雨处在“瘾头旋涡之极处”时的满足状态,我很想用“她与魔鬼做爱”这六个让人触目惊心的赤裸裸的字眼。
因为美丽的罂粟花引领人到达的“太虚境界”,实在可以与世间的“个人与上帝神秘结合”时的狂喜瞬间相提并论呀!它有一种来自人的灵魂后面的驱动力,不断推着你、呼唤着你去尝试,去领受这番销魂的境地……
我说居吻雨,那时你的毒瘾重不重?
她说其实是不很重的,打实说句心里的话,我瘾头是有,但是我更重的瘾头……是要他这个人。他的瘾与我差不多,如毒瘾深了,我也不会要他、他也不会要我了。这些事,我在以前是一丁点儿都不懂的呀,到了大牢里,才从其他毒犯处听到的。
从本质上说,是我还没有承认自己已真正在吸毒,我只将“烟”这个事,看成是我对他爱我的反应与表白。这有多荒唐呀!有时为了表白我对他的爱,起初还不时夸张表达我发瘾时难受的样子,有意让他来怜爱我、疼我、喂我……
哼!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相信是我居吻雨做的!这是我自作自受,活该!不说了!居吻雨一番自咒后,又接着告诉我后来发生的事。
她说等一切“做完”,我们都感到“心满意足”又“精神焕发”时,已是夜深了。我说我该回家了。
他说你急什么!再躺一会儿。你看我们这样在一起有多好呀!
于是我又去沏了点热茶,我们又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些黄色的肮脏的庸俗的宫廷秘闻市井丑事,全是他在这种时候告诉我的。倒不是为自己洗刷,在他之前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类不堪人耳的事呀!
丈夫从来不说这些事,我想他肯定也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些肮脏的东西。
过了一阵,我起身喝了口茶。
我说都十二点了,我该回家啦。
他说你想老公啦,你有了我还想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去想的呀?
我说我有你就够了,我不想他,但是我总还得回家的呀。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说,你别说得好听!你就是想他想他,不想他你回去干什么!
记者我说真心话,我是个没治的人,当时我听他这一吼,心里还挺得意呢!为什么?就为他爱我呀,要不他为什么嫉妒我丈夫,他不容我回家呢?
我笑着对他说,我“不干什么”也得回家呀,否则我怎么对他交待呢?
他说你因为想他才要去交待的,你从来就不是与我真的好……就算你一夜不在家又怎么啦?他不是也整月整月地不回家的吗!?何况……他今天又有事,说不定又登了飞机上了汽车呢?又撂下你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他这一说,我心里就走了味。
是呀,这样躲躲闪闪偷偷摸摸的日子过下去,算是给谁合呢?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我就对他说,就算我以后和你过,总也不是在今天吧!
他盘着两腿坐在床上朝我说,我就在乎今天!我就在乎今夜!我就看你现在走不走了?!
我说我当然走,马上走,说着我背起皮包“噔噔噔”地就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后,我没有真的回去。我转而就蹑手蹑脚再走到房门口,贴着门缝看他的动静。
只见他火火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用力将桌子上的长裤一把拉过来穿时,只听得他“哎哟”大叫一声便蹲了下去……
我的心一紧,心想不好!就马上冲进房去。
只见他脚上地上全是血,我想起我刚才用过后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把新剪刀,那刀尖已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脚背……
于是,这一夜我就没有回去。
这一夜我们过得很缠绵、很浪漫、也很忘乎所以。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他精力充沛、他强壮有力,这种好极的感觉——有时真会让我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怀抱的;丈夫虽然也强壮有力,但是他太累太忙,常常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我想昨天夜里丈夫有可能真的又出差去了。金大刚来时的样子很急,“谈一会儿”的意思,只是老公对我过意不去的表示,又不是金大刚说的……再说,就算丈夫没离家出去,丈夫你一年到头在外面,说走就走,说回来也不回来;嫁给你这么多日子来,我也受够了……我偶尔有天把不回家,就算是我回娘家吧,也是说得过去的,我才不怕呢!
天大亮了。
我起来懒洋洋地梳洗化妆。
然后,我们俩依依不舍地惜别,我打的回家。
可是,远远地我就发现我家房间中大白天还亮着灯。我想不好,他肯定没有出差。
到家进屋一看,丈夫不在家,不知他又去了哪儿?儿子正盖着被子在床上熟睡。我想昨夜他一定是去姐姐家又接回了儿子。这也应该,陪儿子睡上一夜,也是你做父亲的分内事么!我给自己壮着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发难吧。
我看着家中四壁,发现那些我原本极喜欢的红木大橱真皮沙发丝绒窗帘,一下子变得有点陌生。这陌生使我感到一阵沮丧,我站起身来,这时门外响起丈夫的脚步声,我复又坐了下去。
他一进门就问我,说你昨夜去了哪儿啦?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去了妈妈家,玩了一夜的麻将。
他没说话,过去将儿子的被子扯下一点,露出儿子的小鼻孔。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谁知道你和金大刚谈到几时呢!我们索性就玩了个通宵。
他没看我的脸,只说那你一定很累了,快睡下吧。要不先吃了东西再睡,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点心。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不要,他转身就出去了。
肚子倒还真是饿了。嘴上说不要吃,等看见了我爱吃的豆花和胡桃米饼,我食欲大开。我心中明白这当然是其次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丈夫一点没吭气,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丈夫津津有味地看我吃着。
他说吻雨,我们明天和儿子一起到青草湖度假村去住上几天怎么样?旅馆那头我托了人,我也已经联系好那里的房间了。我开我们的一辆“奔驰”去,一路上我陪你去买几套好衣服,再把我们的摄像机也带上,好好地和儿子玩上几天吧!
他咧开嘴笑着。我说你就没有事了?
他说有事!我说什么事?他说陪你呀!下午我再去准备点东西带上。
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好吧!
他说那你快到里间睡吧,等你睡足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后来我就上床睡了。美美地伸胳膊伸腿,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骨头都搁到最舒服的地方。
一场美梦做到下午二点才醒。我望着天花板,不想起床,想着梦里的事。
梦里发生的什么事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敦煌壁画中的伎乐天。
忽然间,又想到外婆讲的白天做的梦是反梦,于是又想及昨天中午路过桥脚时,被一个算命的人拉住后给算的命。
我原本不想算什么命的,因为心中想着那个他,就停下脚步对那人说:
我已经离婚了,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我不知该不该去看看?
那个人说,你的姻缘没有断;还讲这个男朋友有一米七八十高,大眼睛,说姑娘你要当心点,此人对我是劫色劫财。那人还为我解释了一番,啥叫劫财啥叫劫色。
我当时听了后很有点不悦,给了钱后说了句“全是瞎讲”就离开了那儿。
我和那个他之间,虽然用来买“那东西”的钱全是我的,但绝不是因为他不肯花钱的缘故,他的出手也很大方的。劫什么财!?色么,哼!他的长相也不比丈夫差么。
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时,只听得外屋有声音。
细一听是妈妈的,心里就奇怪起来。妈妈一个人从来不外出,也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我的家;更何况她离我家很远很远的,这一阵心脏又正在发病。于是我就赶快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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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之恋(二)
有一句话叫做——人在迷路的时候,往往比平时跑得更快。我当时中
邪时就是这样。我意料定丈夫的这次“度假村之行”,肯定是一个大阴谋!
如果到了那里,丈夫或许会“把我干掉!”或许会弄掉我的一只手或者半
只脚……
妈妈听见我有动静就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转手就把门关紧了。我见妈妈一脸严肃就问,妈妈你来有啥事体吗?
她走近我的床,用食指“笃笃笃笃”四声,敲着我的床架说,昨夜去了哪里?
我一愣,看着妈妈不答腔。
过了会儿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呢?
妈妈说,嗨!昨天半夜里你老公来找过你两次了,一次是骑的摩托车,一次是开了小车来寻的,找不见你他急得很呀。
我一听心中大大吃了一惊,我怎么也不曾料到他会去我妈那儿呀!这下可玩得惨啰!
我急忙问妈你回答我去了哪里呢?
妈妈说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这要问你自己的呀!我对他说你已有好多天没有到这里来了呀!
我急急问妈,他还说了些啥?
妈妈讲他啥也没有说,后来就走了。他走了我倒是睡不着了,想想你吻雨又不是小人,肯定不会有啥事的,但是想想又不放心,所以今天就一个人赶来了。谁知道你倒好,一个人睡得扎扎实实的……
我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嗔着说,妈妈你这人好烦呀!
……
后来知道妈妈来时没有碰见丈夫和儿子,我赶快叫了车,让妈妈回家。
坐在客厅里,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是去了第一被告那儿了呀,我与第一被告的事,他可能知道一点点的,哪有不透风的墙呀,但是他绝对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又接到几只电话。都是我要好的小姐妹们打来的,说你们两个在半夜里捉的啥个迷藏呀,把我们统统都弄醒。
我一听才知道,老公他昨夜四处找我找得好辛苦……当时我心中害怕得要命。不知丈夫的问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如果丈夫今天一早见了我,逼问我到底是去了哪里,或者他狠狠骂我一通,那才是正常的事,这样我倒也算了,心中或许会更舒坦一点踏实一点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一点都不动声色,还请我吃、让我睡、还邀我去度假村玩,这,我好害怕呀……他,丈夫他到底是在和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