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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二节疾书自勉
晚上,下了班,柯之琅几个干部又被留下开会。
夕子走出了公司的大门,独自一人走在喧嚣的公路边上。
她的眼睛潮湿,身边的喧哗仿佛隔离了好远好远。她只闻到一种香味,一种路边小贩卖的**光饼的香味,它令她怀念起好多往事。
仿佛是隔着几个世纪,那个长眠在五虎山的老人啊!夕子怎么会将您遗忘了,因为,忽然有一天,一个相似您的人闯进夕子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理由的,他是一个精神的寄托。爷爷呀!为什么您走了,不给夕子留下片言,而薛主任他也悄然离开了,汇入茫茫的人海,恐怕以后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的音讯了。薛主任啊!夕子的心守望的人,您可知道,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做梦也暗恋着您啊!
当夜,夕子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话:
我常常停留在短暂的欢乐之后悲叹自己的哀怨,尽管我明白,欢乐并不永驻,但我仍刻意说服它的存在。
朋友,总要分手,我忍不住别离后的寂寞难捱,我用忧悒的心去感受着他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彼此各散在天的一方。
我曾问我自己,为何要如此周而复始地重复恨别离的历史?我曾苦索他人的萍踪,奈何,鸿雁也不曾带来远方的任何消息。
问上苍,为何要安排人类的悲欢离合?问自我,小小的年龄为何要品尝人情?青春,生命中最美的某一段,心也常常在追忆中迷失了方向。
当初您和我见面时,您带给我美好和幻想,我的心如鼓胀的帆:当您踏上了归途,我又如小船丢失了舵。
昨夜的都已烟消云散,今晨我对空长叹,为什么注定相识和分离?为什么您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一切一切的总该是过去式。但我忽然是那样的充实,那样的感激。因为在我的心里,有依恋。这种恋情,我将它埋藏在心底,成为不发芽的种子,但我知道它的分量,伴我温馨未来的每一天。
是的,我将坦然地对待生活,如果,能有一次的相聚,而且能够不让我泪花飞溅,那么,那时,我已成熟。
这个世界啊!我好爱,好爱,我愿将我的爱赋予——花、草、树、木
……
第十七章第三节夕子请假
次日,在办公室里,柯之琅向“美好”回报又一新产品的加工进展。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梳着两条可爱小辫子的接线员小雨接了。
“你们加工部是否有一个叫夕子的?”她握着话筒问柯之琅。
柯之琅答:“有。”
她心里纳闷:奇怪,谁会给夕子电话?不会发生什么吧!
小雨得到答案,甩着两条小辫子跑出去了。
“美好”一直板着脸,两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又鼓了起来。
“以后上班不许接听电话,影响了工作。不许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告诉作业员。通知下去,听明白了没有。”
“是。”
柯之琅表面上唯唯诺诺,骨子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他奶奶的,苛刻。”
一会儿,夕子进来接听电话,柯之琅斜着眼睛瞄着她的背影,感觉越来越凝重,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夕子挂断了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柯之琅一汇报完工作,赶紧退出办公室,回到加工部。
果然不出所料,夕子拿着一张假卡等着她的班长签名,她愁眉苦脸、眼圈泛红。
柯之琅接过假卡,边签名边关切地说:“请事假,咋了?”
夕子的声音有些哽塞。
“五婆打的电话,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
柯之琅没有继续再问,她签好名,对夕子说:“你放心走吧!你的工作我叫别人帮你替。”
“嗯,谢谢!”
夕子走了,没想到这一别,夕子离开了她工作将近一年的电子厂,离开了这个初始的社会环境,离开了这块已让她淡忘悲伤,一切竟将有新开头的土地。但是,这一段,这一段难忘的经历,成为了她从学校踏入社会,又从社会回归家庭的过度。那个没有结局的沈伟,永远是她心里的痛:那个没有结果的薛主任,永远是她心里的依恋。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让她走了一条不情愿走的路,但又非走不可。
是的,是她必须要选择的。
第十八章第一节悲情抉择
炎炎夏日,热得难受。
傍晚,气温总算下降,还有一丝丝的风。
柯之琅独自又到了那块房东家旁,已经拟好地基的空地上。
天,一样的湛蓝,几块浮云。远处,几棵芒果树拉长了身子,炫耀着一粒粒青涩的果子,地基旁的齐人高的野草摇着、晃着,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模样,爽得很。
赤脚埋在沙子中,感受沙子的细腻,在脚趾缝中流动。一只离群的褐红色的小蚂蚁慢慢地从脚面上爬过……
好几天了,柯之琅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儿,常常望着天,心总在好遥远的地方,常常想着一件事就出神。她在等夕子的消息,不知她何时再来上班,何时两姐妹又可以相亲相爱。
此刻,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信是夕子寄来的。柯之琅,这个满怀希望的握剪少女,剪开了信封,字里行间,是夕子那熟悉的乡调。
阿琅:
见信如唔!
一提笔不禁悲从中来,心中千头万绪,又无从说起。
那日离开了工厂,回到了家,家里发生了大变化。天,简直要塌下来了。
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很久就辍学在家,没了爷爷的管教。他整天游手好闲,东逛西荡,交识了社会上的一些小痞子,结成了团伙。第一起偷窃摩托车,就被抓获了,关进了拘留所。我的父母不知所措,更不懂了如何与官家打交道。又是那个好事的五婆,说她的侄子,有这方面的能耐。虽然没法免去弟弟的罪,但可以疏通关节,念其初犯,可以从轻发落,少受点苦。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答应这门亲事。
阿琅,你说我能怎么办?这只能是我唯一的出路啊!我答应订婚了,我已经很累了,一切都已无所谓了。我只是不再希望我那可怜的父母再受白眼。五婆的侄子虽然俗气,但他神通广大,在这社会中如鱼得水。也许,他可以改变我们家的社会地位,人们就是有那么几个坏心眼的人看他的面子,不会公然嘲笑和欺凌我的父母。
阿琅,如果我是生在一个父母能为子女争取未来的家庭里,我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这是我的命啊!
这些天,我常常守着孤单的小屋疲惫而蜷,不想见任何人。我唯有让悲伤的眼泪一次次潮湿我这颗酸楚的心。一年来,在生活路上跌跌撞撞中过来,我那悲伤不已的心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明明暗暗人情冷暖中惊飞。于是,我决定栖息在一个男人的肩头,尽管我不爱,但我的心仍惊惶不定,真的会有一个永远风和日丽的“家”在等待我吗?
阿琅,我也终于明白。生命是严肃的,它不允许我们重复什么,更改什么。而人生是一张薄薄的、一次性的答卷,经不起涂改和纠正,经不起太多的思索和研究。人生毕竟是短暂的,所以人们的遗憾就像太阳有黑子一样不可避免,更何况无耀之本的我们?我再无力挣扎,我的妥协,我的不能与世俗匹敌的勇气,我的无能与传统抗争的能力。在这茫茫人海中,我只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女孩,有一颗俗了不能再俗的心,一个低了不能再低的愿望。我只想让我的父母有所依靠,只想自己平静地过一生。我无力避免生活中的种种闪失,就像我无法避免与沈伟错开一样。
阿琅,也许在今年内我会结婚。我是多么的不愿意啊,但我实在是无力挣扎,无力去掀起一场场的风波。我无法毁掉婚约,何况,订婚之事已是众所周知。
阿琅,生命是严肃的,来不得半点马虎。但愿你能脚踏实地走完每一步。阿琅,最怀恋你的人是我。上天只安排我们短暂的相处,但愿时光能将一切刷空,让我们的真情能定格在永恒的岁月里。我们没办法让时间逆转,无法从头来过,只留下这段真情,伴你我的漫漫长路。
再见了,我的朋友。保重啊!我的朋友!
夕子字
*年*月*日
柯之琅强忍着阵阵袭来的悲痛,当看到最后一句,她无法再克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从心底涌出。她抱着脑袋,胳膊肘抵着双膝,泪水像放了闸的蓄水,夺眶而出。
“夕子,我的夕子。”她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念着她的女友。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吗?同样又是无力的我,能为她做些什么?无能啊!
“天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柯之琅痛哭着,这一切都已无法扭转,她只有任其眼泪唏哩哗啦地流着。
忽然,她想到了狄亦天,想到了那个有宽阔肩膀的男人。她渴望将这一切向他诉说,将所有的悲伤一股脑儿倾吐。狄亦天一定会给她慰藉,会勉励她、抚慰她心里的忧伤。
对,明天就是星期天,明天就去找他。
第十八章第二节发现真相
早上,柯之琅预先给狄亦天打了一个电话。
她穿上白色的连衣裙,衣领前的淡蓝色丝带打了个蝴蝶结,就轻装出门了。
汽车缓缓地开出了车站,向前方驶去。
柯之琅坐在靠近窗玻璃的一边。窗外,7。8点钟的太阳,就已经绽放它的热情,到处亮铮铮的。车厢里,有一股热浪。乘客们有的拿东西扇着,有的拿汗巾擦脸。大家烦躁不安,抱怨着天气。
柯之琅静坐着,身子懒得动一动,她的心却在飞跃,她可以马上见到狄亦天了。她正在想像见到狄亦天时,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是怎么样的表情?她见到他时,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此时,她抱怨的是车子开得太慢了,最好能长出翅膀,一下子飞到狄亦天的身边……
下了车,过了桥,柯之琅就到了狄亦天的家门口。
她站定,捋了捋披肩的头发,拉了拉裙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按了下门铃。
门开了,站在眼前的狄亦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灰褐色、宽大的短裤。这一打扮,更显得他的臂膀、胸肌结结实实,体格健壮,像极了柯之琅所崇拜的偶像——酷哥球星巴特尔。
狄亦天一把将柯之琅拉进屋里,立刻又将门关上。柯之琅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从后面搂着她,贴着她的耳边说:“琅,我好想你啊!”
柯之琅有一种电击的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她想避开,但是全身无力,手脚不听使唤。狄亦天顺势将她腾空抱起,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柯之琅不知从哪儿来了机灵劲,打了个滚,下了床,跳起跑到了电脑桌旁。
她低着头,羞涩地说:“别,别这样子……”
狄亦天赶了过来,把柯之琅堵在了桌子和墙的夹角中。
他撩拨着柯之琅浓密的长发,嘴里喃喃细语:“琅,别怕,我会对你好的!别怕……”边说着边开始用他的嘴吻柯之琅的眉、眼、鼻,慢慢地挪到了嘴唇上……
柯之琅的双臂绕着狄亦天的脖子,她眯着眼,全身软绵绵的,要不是倚着桌子,她早就软下去了。她迷迷糊糊的,仿佛正踩在五彩云上,轻飘飘的,在云雾缭绕中如痴如醉。
狄亦天的手开始不安分了,从柯之琅的头往下滑,滑过身子,又到了大腿,他轻轻地撩起柯之琅的裙子……
突然,柯之琅害怕起来,她想推开他,但狄亦天太过强悍了,自己动荡不得。
柯之琅猛得睁开了眼睛。这时,她看到了:对面的大立柜的顶上角,放了一个如香烟盒大小的东西,这东西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这间房子。
天啊!这不是针孔摄像头吗?柯之琅曾经在某张报纸上看到,犯罪分子利用它偷窥他人的隐私。
柯之琅吓得一激灵,“啊!啊……”她猛烈地摆动着身子。
狄亦天也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放开了柯之琅,所有的柔情蜜意已消失殆尽。
柯之琅的眼里喷出了火,她指着柜子上的东西,声色俱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蓄谋已久的阴谋失败,不需再掩饰什么了。狄亦天的脸一沉,面目狰狞,他粗暴地叫着:“要不,给我继续拍摄下去,做我的人体模特:要不,给我滚出去。”
天啊!柯之琅仿佛被人一击,脑筋俱裂,撕心裂肺的痛。
这哪儿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费云帆”,哪来是心目中的英雄“巴特尔”,这明明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表的野兽啊!
柯之琅强压住自己的愤怒,唯一的尊严只剩下不能在他面前掉下屈辱的眼泪。她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儿自己曾经认为温馨的“魔窟”。
柯之琅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整了整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一甩,走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