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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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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没想到当天下午,线索就来找我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线索居然是我自己班级里的反对派们设计的一次恶作剧。
  当时我心情很糟糕地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打开自己的铅笔盒拿圆珠笔,却发现我原来的文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很多各色各样用剩的粉笔。我想那帮算计我的人真是用心良苦,收集这么多两三厘米都不到的粉笔头也实在难为了他们……
  等一下!粉笔?
  此刻躲在角落里暗笑着打算看我笑话的人肯定分外诧异,因为我既没有暴怒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忍气吞声无动于衷,而是像被电门电到了般冲出教室。
  那一刻,我内心激动得丝毫不亚于在澡堂里发现怎么用水来称皇冠的阿基米德老先生。
  巫梦易!巫梦易的粉笔!
  她是学校学生会宣传部的干事,因为写得一手好粉笔字,所以每个星期学校门口那块大黑板宣传栏里,新闻快报和文学园地都是她一手负责誊写。而文学园地有一个板块是诗歌,每期的内容是她自己写的,里面要用到什么汉字,完全由她说了算!
  黑板报上的文字,是不需要三段式密码的,它没有页数,王丰只要抄下那些数字,然后像个平常的读者那样站在黑板报前慢慢对上号就行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这对狡猾的情侣,胆子太大了!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一九九六年十月之前,黑板报宣传栏上的长诗并不是巫梦易和王丰的密码参照,而是两本一模一样的小说。后来王丰把那本书搞丢了,巫梦易又不愿用课本,就利用了自己宣传部干事的职务之便。而我误打误撞,不能不说是走了狗屎运。
  但毕竟运气是留给有预谋的人的,尤其是那些蓄谋已久的人。
  尽管前几期的黑板报早已经被擦去,但学生会宣传部每期都有手写的文字稿作为备案,防止被一些人恶意擦去之后留下难堪的空白但却无法恢复内容。
  这些备案被我们悄悄地复印了过来。但由于诗歌在手写稿上是不空行地一口气抄到底,所以原有的排列方式都被打乱。剪刀小组的几名成员临时加班,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拼拼凑凑搞出了两个月来大部分的密码内容。
  在这里我要说,撇开巫梦易的早恋学生身份,她绝对是个文字奇才。那些语言暧昧内容甜蜜的短句,被她几乎天衣无缝地镶嵌在了题材主流的诗歌里——这些短句足以让语文老师或保守的父母们感到惊心动魄。
  据说,事后螃蜞在他那间著名而阴森的办公室里询问巫大诗人的时候,怀疑她是不是或多或少知道了学校里有尾巴,所以才用这么隐秘的方式传情,就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她。巫梦易当时眼珠发亮,神情如慷慨就义的烈士,高昂着头颅,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一字一顿地道:恋人间的情趣——你不懂。
  这是那些早恋落网的人里,我所听到过的最带种的回答。
  然而在我们刚刚发现这些密码内容的时候,仍旧有些发愁。这些短句作为早恋定罪的直接证据还不够有力,因为其中并未写明对象,巫梦易甚至可以装作对此一无所知。
  幸好,这些短诗里,有一首提供了重要信息:
  朋友
  你可知道
  尽管
  我们见了又散
  但我们的心
  不会分开
  虽然处于不同的四季
  虽然站在不同的半球
  但我们一样热爱生活
  热爱阳光
  只要你吹响召唤的号角
  没有半点的犹豫和迟疑
  我会穿过大海
  我会翻过高山
  用希望作为自己的司南
  向你走来
  向你走来
  这是本周刚刚写在黑板报上的《告别》,是首不折不扣的口水诗歌。和它相对应的数字密码则写于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南蕙在医院里跟我提起的那次:
  7。811。99。412。412。313。615。8
  10。22。17。54。38。54。6
  翻译过来,内容简明扼要,约会的时间地点都有了。
  他们在劫难逃。
  第六章 劫难刚开始
  1
  一九九六年阳历的第四天,星期六,阴有时有小雨。
  海司是附近居民对海军司令部的简称,其实只是个后勤管理基地,四周都是居民区。它东南面的那个海军游泳馆经常对外开放,每年暑假里有很多中小学生到此一游,所以对熟悉这里的学生来说它已经成为一个地理坐标。“周末海司碰头”,一般就是指在游泳馆门口见面,而不是有哨兵站岗的基地大门口。
  王丰他们家就住在海司附近。
  其实严格来说,两名目标因故改时间、改地点甚至取消约会也不是没可能,只能看我的运气了。
  我说过,运气总是留给那些早有预谋的人。假如我傻呵呵地提前半小时到游泳馆门口蹲点,估计就算等到地老天荒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我的预谋就是提早两个小时赶到王丰家楼下监视。
  果然,“马可尼”出家门的时间比预定要早一个半小时。他到达游泳馆门口一刻钟后女主角“汞”也出现了。两人没有表现出认识的样子,而是一前一后往南面走去,因为游泳馆门口人多眼杂,当场相认是容易招致疑惑目光的危险举动。
  此刻下起了细雨,路上行人很多都打着伞。巫梦易是女孩子,很注意保护头发,出来时带着伞。王丰显然没有这么细致,淋着雨在走。女孩似乎不敢就这样当着大庭广众和男孩同处伞下,只能咬牙前行,所幸雨不是很大。
  至于我?不必担心,元旦这几天我一直关注天气预报,今天出来时书包里装了三把旧伞,颜色花纹不一,就是为了跟踪时不断替换,迷惑目标。然而雨下了小半会儿之后便停了,目标也已经走到公共汽车站,显然在等车。这一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天下雨我出来时没骑车,跟着他们同处狭小的车厢又极其危险。
  像是上天有意要跟我作对,一辆52路公交车说来就来了,王丰和巫梦易分开上车,然后车子慢慢启动。
  我没上车。
  十五分钟后,当王丰和巫梦易在第五站下车时,我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愿意回想。
  2
  对尾巴来说,光目击到目标有亲密的早恋行为是远远不够的。
  按照标准流程,我们应该记录下当事人的行为、时间、地点,以及各自身份的一些准确信息。只有这样,当螃蜞将某个女生带到教导处时,上来就可以先声夺人击垮她的心理防线:我们来谈谈XX班的那个小男生吧,你知道他家住哪儿,XX新村XX号XXX室对吧?你去过那里的;你们还在X月X日X地去了XX,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和他谈过了,所以你还是配合我们……
  而不是愚蠢透顶地问:我知道你在早恋,老实交代那个浑小子是谁?哪个学校的?住哪儿?
  王丰和巫梦易的目的地显然就是马路对面的鲁迅公园。
  那时候的公园还没免费开放,进去要交钱,却被广大学生情侣所钟爱,因为要门票的公园游人少,就减少了被人打搅的几率。当然这样一来我跟踪起来也颇有难度,必须拉开很长的距离才能不被他们发现。
  但根据尾巴小组的培训内容可知,进入公园约会的情侣就宛如被追杀的梁山好汉,十有八九是要往山上去的。
  进公园时我已经将大门口的那张地图抢记在脑海里。这所公园只有两座山,小的那座太靠近游人偏多的中央草坪和鲁迅墓,大的那座在最北端,树林茂密山体蜿蜒,是成年或者未成年情侣幽会的绝好去处。王丰和巫梦易也清楚这点,所以他们的行踪是朝着北面去的,然后在西侧从小路上了山。
  我当然不会傻到跟着从西侧上去,但从东面绕上去太费时间,只能不走山路,直接从北边攀着石头和老树慢慢爬上去。
  怪不得鲁迅曾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换句话说,前面没路的时候,就要自己开路。
  幸运的是,天又下起了雨,而且雨势颇大,我实在不敢将它和“有时有小雨”联系起来。但雨打在树叶上的淅沥声却掩盖了我攀爬时发出的声音,同时也赶走了山上那些意志不坚定的情侣,让我终于能顺利而隐蔽地上到了山脊,然后就看到在左前方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两个身影背对着我正坐在一块长条石头上。我想此刻他们一定是幸福的,因为二人正分享着同一副CD随身听的耳机,并且女孩将脑袋轻轻靠着男孩肩膀,几缕青丝淌下,挂在对方背上。
  在他们的上方,巫梦易的那柄雨伞抵挡着雨水,她的耳机则抵御着世俗世界的嘈杂,连平时好动的王丰也安静得一动不动,两个人像坐着入睡那般,又好似鬼斧神工的雕塑。
  他们应该还紧握着彼此的手吧?
  面对此情此景,我整个人都被雨淋透了亦无所谓,也分不清眼眶周围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是的,我当时流了一点眼泪,出于他们此刻的甜蜜。
  因为这种甜蜜,正是尾巴们苦苦追求的如山铁证。
  3
  两天后,学校迎来新年开学第一天,同时有两对早恋情侣宣告落网。
  其中有一对便是高二1班女生巫梦易和高二3班男生王丰,只不过他们并非像另一对情侣那样是一大清早就被请到教导处的,而是一直拖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
  当时巫梦易正在校门口的宣传栏前负责写新的校级黑板报,主题是“以全新姿态迎接新一年的挑战”。因为在写字的同时她还要帮另一个宣传部干事绘一些图案,所以两只手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粉笔灰。
  当一名教导处的老师出现在她面前时,女孩怔了怔,讲:老师有什么事么?
  男老师没看她人,而是看着黑板报,微笑着问,你们要多久做完?
  巫梦易一头雾水:不知道,可能还要半个钟头。
  那老师点点头:好,那你还是先跟我去一下办公室吧。
  此时巫梦易应该已经多多少少感知到了什么,看看边上另一个干事,对方的脸色似乎比她本人还难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讲:您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老师说:不必了,庞老师在办公室等着呢,一会儿再洗。
  庞老师便是教导处主任螃蜞,一般让他叫去谈话就跟明代官员被锦衣卫请去喝茶聊天一个性质。巫梦易当然猜到了自己被请去的原因,顿时脸如白纸,扭头对那画画的干事道:等我一下,过会儿就回来。
  说完把粉笔一放,随着那老师慢慢穿过操场,进了行政楼。
  她当然没有很快回来。
  后来想想,那老师故意带巫梦易经过操场再进大楼是有用意的,因为当时王丰就在操场上踢球。
  那老师走得很慢,所以王丰不可能没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我无法想象当时两人是什么样的眼神,应该相当复杂,比外太空坠落的陨石还要难以分析其全部成分。尤其是王丰看到自己的秘密女友跟着教导处的老师走进行政楼,对方的脸色和神情该是怎么震撼到他?那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不如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社会舆论的大环境也偏保守,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就那么点儿。自己的女友先“进去了”,等把他也请去时,两人断然不会见面,对方是否出卖了自己就很不好说——如此一来,心理防线便有了突破口。
  所以有时候我回过头来想想,觉得搞这套,螃蜞他们真是老妖精,一招一式都透着玄机。我们当尾巴的虽然也够机智狡猾,却绝对不如这些人。
  巫梦易走进行政楼后不到十分钟,高二3班班主任出现在操场边,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叫住了当初曾给她带来几百块钱奖金的见义勇为好少年王丰,让他跟自己走一趟,结果一直到下午上课时,也没见他回教室上课。
  “马可尼”王丰,“汞”巫梦易,全部落网。
  4
  而立下汗马功劳的尾巴林博恪,这天并没有来上学。
  上次行动我淋到了大雨,回家后也没有好好调养,最终感染风寒,发起三十九度的高烧。翌日清晨终于被送到医院打吊针,于是只能在家休养,无法上学。
  不过所幸在发病前的三个小时,我用公用电话如实向龙虾汇报了之前的惊人发现以及图书上的数字密码的全部玄机。
  但假如你以为这次的疾病是上天对我的惩罚,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就在“马可尼”和“汞”被请去教导处的当天,一个初中生在派出所民警和家长的陪同下来到我们学校指认一个学生劫犯。
  原来这个初中生在前天也就是四号下午一点不到的时候,从海司附近的补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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